正文 160 攤牌 文 / 西月沉
一番談話下來,陸惑最終還是忍痛聽從顧寧的話,還蘇卿一段時間的清淨。
蘇卿的貞操危機暫時解除。
說實話,顧寧也不想插手得太過分。
「等到這件事情解決,我們把蘇蘇帶去長歌門。」
顧寧挑眉,「你想讓他拜入長歌門下?」
「是這樣沒錯。」
顧寧原本以為陸惑沒有想到這一層,突然覺得陸惑的神經也不像他想像中的那樣粗,但是,陸惑卻不知道的是,也許蘇卿對修真之事並不感興趣。
當初顧寧等人把修真者的身份暴露在蘇卿眼皮底下時,蘇卿的態度也沒有變得慇勤起來,如果有興趣的話,絕不會那麼淡然,早就問東問西了。
想到這裡,顧寧鄭重地拍了拍陸惑的肩膀,「追夫尚未成功,壯士還需努力。」
系統:說到底人家沒有成功還不是因為你挖了一個又一個坑……
系統ソ系統提示:直到他的膝蓋中了一箭tat
陸惑不懂顧寧那意味深長的口氣和複雜的神情是要鬧哪樣,只聽到了「還需努力」幾個字,便認為這句話是小師弟對他的加油打氣了。
對此,只能說,這個孩紙,很傻很天真。修真界這麼傻缺的人已經不多啦!
「多謝道友的鼓勵,我會努力的。」陸惑鄭重其事地感謝。若不是怕小師弟的身份被暴露,他更想給小師弟來一個熊抱。
嗷嗷嗷。小師弟什麼時候才能換回他真正的身份呢……到時候一定要記得把這個熊抱給補回來。
關於蘇卿一事的商談到此落下帷幕。陸惑摩拳擦掌,只恨不得時光一眨眼就流轉到滄城夜晚血案一事解決掉之後。
只可惜這只是妄想。
但是他對這件事情更上心了,越早解決,就越早能專心追求蘇卿。就拿去萬影樓這件事來說,明明是去打探消息的,落在他人眼中就會變成他不專一、花心的證據。
等等,蘇蘇會生氣是不是代表著他對自己有那麼一點意思呢?陸惑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如果蘇蘇恨不得對他避而遠之,那麼他去萬影樓蘇蘇應該高興才是。
他欣喜地把這一發現告訴他親愛的小師弟,結果卻遭到了鄙視。
「得了吧。有想這種事情的功夫。你還不如想想我們要怎麼對付歸剎,這才是首要之事。」
陸惑悶悶不樂地應了一句,托著下巴發起楞來。
「現在我們在明,敵人半明半暗。要對付他。首先要把他揪出來。」顧寧歪著頭想了想。「不如你再去一次萬影樓。記得把真面目暴露在歸剎的眼中。並且擺出一副已經識破他的樣子。這樣一來,必然會擾亂敵心。」
也就是擺明了讓陸惑去冒險。,
作為一個弟控。陸惑自然不會問為什麼是他去與敵人正面交鋒,更不可能讓自己的師弟去冒險。他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顧寧的提議。
「好。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歸剎肯定會想要除掉你的。等著他對你動手就行。」
「啊?」陸惑目瞪口呆,這就完了?
他感覺自己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但是,無論如何他也得走下去。
真是無比心酸。
這任務算是接下了。幾乎是在拍板決定的同時,陸惑就被顧寧趕去了萬影樓,美名其曰,碰巧不如守株待兔。
而顧寧則是悠哉悠哉地在房裡從窗戶外看風景,絲毫不擔心陸惑會不會遭遇危險。
夕真和青森結伴出門去了。他們二人很久沒有手拉手,共度二人時光了。
這滄城,撇去最近讓人人心惶惶的夜晚,白天還是無比繁華的。一條主幹的街道上人來人往,魔族的魅惑,人族的靈動,妖族的明媚,構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師妹,那件事情我查清了。」雖說二人已經和好,但是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不然留在心裡始終是個疙瘩。在客棧裡不好說,出來卻方便了很多。
夕真的像被人扼住了脖子一樣,呼吸急促起來,心跳到了嗓子眼,「師兄,你什麼意思?」
「那件事情,不是師弟做的。」青森認真地看著她,「相信你也知道。」
「是,我是知道,可那又怎麼樣!」夕真莫名好笑,二師兄傷害了她那麼多次都沒有得到懲罰,但事實上,他對她的所為累積起來也達到了被逐出師門的地步。她只不過是陷害了他一次,為什麼所有人都在指責她,這並不公平。
「師妹!」
夕真又在鑽牛角尖了。青森無奈,或許是他太急了一點,他和師妹昨天才和好,今天就說這件事情也的確是倉促了點,都怪他沒考慮周到。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現在只能極力補救了,「我沒有怪你。」
「那你和我說什麼!」夕真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
周圍的人都被她的話吸引了注意。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太過激動了,而這個激動也是心虛的表現。
她為什麼要心虛?想想就覺得氣悶。
好在經歷了那麼
麼多年的風雨,青森也變得更加成熟了,他知道以現在夕真的狀態,首要做的就是包容。
唯有包容,才能讓夕真重新恢復以往的純真。他的夕真,本該是被捧在掌心無憂無慮的天真爛漫的小女孩,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算計來算計去,迷失了自己的本心怨婦,終日不得開懷。
究其本因,罪魁禍首是他。
他心疼。
「師妹,我們去茶樓裡坐下來談吧。」說著便拉起夕真的手,往最近的一家茶樓裡走去。
找了一個靠窗了二樓位置,兩人坐下來面對面。
夕真輕啅了一口茶,茶有降火消氣功能,她現在急需撫平心中不斷湧上來的怒火和怨氣。
她覺得她現在就是一個妒婦——她以往最為不齒的一種女人,患得患失,心上人有那麼一點風吹草動,就要把對方攪和都不得安寧。
她決定向大師兄攤牌,她快要忍受不了這樣的自己了,一想到大師兄會對自己這樣很可能是因為他潛意識裡喜歡上了二師兄卻不自知,她的心就像被人割了一刀又一刀。
「師妹,你變了。」
夕真端著一副再標準不過的笑容。心裡卻笑得扭曲無比,她變了?她變了還不是因為他變了。
夕真覺得自己的心從裡面開始變黑,變腐化。
「大師兄何出此言?」
「師妹,你別這樣!」
「我不這樣,那你要我哪樣,像以前一樣,那麼傻麼?」夕真嗤笑,她真是受夠了。
從一開始,她和大師兄之間就是個笑話。以前是真糊塗,最近是裝糊塗,現在是懶得裝糊塗了。
腦海中三人的過往糾結也無比清晰地呈現在她的腦海中。她記起來,從二師兄第一次傷害她,到現在,大師兄一次也沒為自己討過公道,反倒是自己,在大師兄的請求下,一次又一次,像白癡一樣,為二師兄求情。
「你不傻。」
「對,我不傻,我是非常傻。師兄,昨天晚上你說的話,是不是還是在哄騙我?」到這個時候,夕真開始懷疑起大師兄對她說出那番話的動機,是不是以為只要他和自己在一起,她就會還給二師兄清白。
不得不說,夕真從根本上就不是一個能夠成為反派黑化白蓮花的料子,到了這種時候,還是一口一聲大師兄,一口一個二師兄,維持至少表面上的同門之情。
「大師兄你就是為了二師兄不是麼?二師兄喜歡你,你是不是也喜歡他呢?」
青森聞言,直接傻了眼。
夕真還在繼續,「如果你們真的是互相喜歡,那就告訴我啊,我又不會攔著你們,欺騙我很好玩麼?」
「師……師妹,你在說些什麼?我怎麼聽不懂?」青森微微顫顫地說著,語氣裡帶著一絲茫然。
「你和二師兄不是互相愛慕麼,既然這樣,那就何必要招惹我呢?」青森越急,說話越不流利;越不流利,越是讓夕真覺得他心裡有鬼。
「誰說我和他互相愛慕的?」青森皺眉,就算是生氣,說話也得有個度吧。
「傻子都看得出來二師兄喜歡你,不是師兄弟的那種喜歡,而是想要佔有的喜歡。」
「開什麼玩笑。」青森並不願意相信,但是他腦海中卻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夕真說的是真的。他突然想起來,若干年前,他抱著師父跳崖時,夕真和熙雲那莫名其妙的對話。
當時他信了那番解釋,但是結合今天夕真和他說的話,他卻越發覺得可疑。
如果師妹說的是真的,那他以後要怎麼樣對待師弟呢?他並不想失去這個師弟,但是……
師妹與師弟不可兼得。
除非師弟對他的特殊感情消失。
「師妹,你放心,我對師弟絕對沒有那種心思。」
夕真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師兄沒那意思有什麼用,二師兄不會善罷甘休的,說不定又要鬧出什麼ど蛾子。
她很想撂擔子,對師兄說,滾你丫的,勞資不談這個戀愛了。
但是看著師兄認真的樣子,她又萬分捨不得。
只好悶悶說了一句,「你要是不趁早解決,咱倆就玩完了。」
真是非常霸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