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風少主現 文 / 殘雪殤蝶
果不其然,不出三天,就傳來了南疆魔門滅亡的消息,納蘭靜亦聽到消息之後只是笑了笑,敢得罪我納蘭靜亦,就要做好死的覺悟。
而此時桑海的將軍府中,一位紫發女子面帶怒色,而另一碧眸女子的臉色也很不好。
「大姐,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敢對我們魔門開刀,欺負我們『苗疆雙姬』不在魔門,就肆意妄為了嗎?這分明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說話的是那名紫發女子,一襲苗家短裙,生得肌骨瑩潤,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身材豐腴,一頭魔魅的紫色及腰長髮,顧盼生姿,風情萬種,體格妖嬈,穿著也顯得有些暴露,肚臍鑲著一粒小小的銀色珠子,更襯得其「妖姬」之名。
她便是那赫赫有名的「苗疆雙姬」之一的「紫發妖姬」,人稱紫姬的夙湄兒,名聲之盛於整個南疆無人不知,就算是中原武林中人也都略有所聞避忌三分,最擅長以媚功制敵,修煉的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媚無比之物。
「湄兒,敵在暗,我們在明,我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而另一個風情萬種的絕色艷姝,有著一雙大大的美目,裡邊的眸子竟然流蕩著碧如春水的光彩,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妖異之感,而服裝與紫姬的服裝一致,給人一種媚到骨子裡的妖艷,美貌不亞於紫姬,甚至更勝一籌,單只看她的眸子便會沉醉。
她的名氣比起親妹妹紫姬夙湄兒還要大上幾分,曾經使整個南疆傾倒於她的石榴裙之下,最為擅長的是瞳術,可攝人心魄,而媚術也絲毫不亞於妹妹紫姬,就算是中原武林的高手也避之蛇蠍,她與妹妹並稱為「苗疆雙姬」,有著「碧眸魔姬」之稱的碧姬夙倩兒。
「可是大姐,我不甘心啊!魔門是我們最大的依仗,如今魔門被滅,我們今後在南疆如何抬得起頭呢?」夙湄兒明顯心有不甘。
相比較之下夙倩兒就顯得非常的沉穩冷靜,即使是再大的困難,依舊是面不改色,淡淡的語氣,彷彿魔門並沒有出事一般,「你現在說這些就能改變現在的局面嗎?就算你再怎麼不甘心也好,現在魔門被滅是事實,你這樣就能夠重建魔門了嗎?」夙倩兒反問道。
「我知道你心急,但是想要重建魔門其實也並不難,只要我們能夠攀上某棵大樹。」夙倩兒得意的笑了笑,「現如今秦朝的始皇陛下我也看不上,而扶蘇公子,哼哼,能不能繼位還不一定呢!而十八世子的年紀太小了,只要我們能夠攀上太尉或者右相的話,一切就不一樣了,太尉的身份可不一般,而右相的來歷也非常神秘,到時候想要重建魔門簡直是輕而易舉。」
說了半天,原來是在打冷然和慕寒的主意,不過。
「大姐,這樣真的行嗎?太尉冷然有著『冷面殺神』之稱,而右相慕寒據說性情古怪,我們…真的可以嗎?」夙湄兒蹙了蹙眉,對於夙倩兒的方法提出質疑。
「呵呵!你怕什麼!湄兒,以咱們姐妹的美貌加上魔門的媚術,難道還怕搞不定兩個男人嗎?」夙倩兒摸了摸自己漂亮的臉蛋,眼裡充滿了自信之色,正是因為她傾倒了整個南疆,故而在她看來,所有男人都是好色之徒,沒有自己搞不定的男人。
「可是…」夙湄兒衣服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憂慮,「你別忘了還有一個人,據說太尉冷然一直傾心於她,而那人卻又與右相慕寒關係曖昧,更有甚者說她是始皇陛下看上的人,將來是要被封為王后的,她的姿容,我們…可能,還差一點。」
聽到這裡,夙倩兒瞇了瞇自己的鳳眸,眼中充滿了危險的光芒,「你說的是,帝國大祭司,陰陽家靈女殿下,月魅?」
「不錯,她可是天下第一美人,若真是論美貌,她可才是第一。」夙湄兒點了點頭,「有這樣的美人在身邊,太尉和右相如何會被我們迷惑?」夙湄兒這句話說得倒是不假,依著月魅的姿容,他們自然不會對任何人傾心,再美的佳人也比不上身邊的那一位。
「確實呢,不過,」夙倩兒似乎有了什麼辦法,笑得更加得意了,「他們不是都喜歡月魅嗎?你說如果月魅選擇了其中一人,那另一人會不會與他們反目成仇呢?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藉著他們之間的裂縫慢慢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到那時候……」
「小妹愚鈍,大姐英明。」夙湄兒也愈發得意,殊不知他們打的注意卻是癡心妄想,這兩人就算是因為月魅的緣故反目成仇,也不可能會與月魅為敵。
而納蘭靜亦與納蘭沄逸是快馬加鞭的趕赴南疆,終於在十日之後抵達了大秦與南疆邊界的一片竹林。
望著那一大堆的竹子,似乎望不到邊,納蘭沄逸有些納悶了,這怎麼去找風少主啊?這麼多竹子,找起來非累死不可。
只見納蘭靜亦不慌不忙的走到一塊大石面前,指尖對著大石的凹下去的部分輕輕一點,原本遍佈的竹林突然變成了幻影,眼前是一個小竹屋,別樣致。
納蘭沄逸這才明白,原來風少主為了保護自己,讓自己的行蹤不被洩露,特地在此布下的五行八卦陣以此迷惑別人,這片竹林表面無奇,實則是暗藏玄機,他也不得不佩服風少主的機敏,就算是自己未能發現這其中的秘密,更何況是其他人呢?
「就是這裡了。」納蘭靜亦的眼中帶有一些不明的意味,不知道這兩年來他過得如何?一晃兩年就過去了,水魅早就已經不復存在了,只剩下了月魅。
「風少主他的身份和行蹤還有誰知道?」納蘭沄逸還是有點不放心,雖然知道這些的人並不多,但就怕其中有他們的仇家。
「只有我和墨兒知道,旁人雖然知道蠱王在此隱居,卻不知這其中的玄妙,而真正知情的唯有我和墨兒,他被傳言孤僻清高,不屑於外人交往,接觸到的自然不多。」納蘭靜亦緩緩開口說道,且一邊推開竹門。
納蘭沄逸的心逐漸放下。
只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坐在那裡,紋絲不動,那人原本應是一頭黑髮飄逸,卻因一夜之間喪妻喪子,而一頭青絲變白髮,原本英俊稜角分明的臉龐如今不經意間已是伏上了不少的皺紋,眼神帶有一種經歷過無數痛苦的滄桑之感,整體給人的映像便是死氣沉沉,不帶有一絲的生機。
「魅兒,你來了。」那人從椅子上緩緩站起,聲音沙啞無比,顯然是長時間沒有說話所導致的,語氣也並沒有帶有一絲驚訝之意,彷彿早就預料到了,而對於一旁的納蘭沄逸也是仔細的打量。
與此同時,納蘭沄逸也理性的打量著這位傳說中的風少主,曾經能夠奪走東皇太一少主之位,能夠讓冷亦寒這等心高氣傲之人屈居獄界大長老之位,始終不願意做東皇太一的君上之人,定然不簡單。
「您也真是的!在我們走之後,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這讓我和墨兒在陰陽家如何能放得下心?」納蘭靜亦的話語中帶有幾分責怪的意味,但卻只有對待親近之人她才會如此,若是他人,依著她那殺人不眨眼視人命為草芥的性子又如何會在意他人的生死呢?
也不等風墨言說什麼,幫著風墨言把凌亂的屋子收拾一下,一邊收拾,還不忘一邊抱怨,分明是那刀子嘴豆腐心嘛。
「晚輩姜沄逸拜見風少主。」納蘭沄逸未等風墨言過問,便恭恭敬敬地施禮。
「姜沄逸,姜沄逸。」風墨言喃喃的念道了兩遍,問道:「你姓姜,那你是東皇太一什麼人?」語氣中的凌厲之氣卻是旁人無法模仿來的,天生的上位者的氣勢瀰散開來,雖然知道能夠讓納蘭靜亦帶有的人必然是心腹,但對於東皇太一的殺妻殺子之仇卻始終無法釋懷。
「大哥是東皇太一的嫡長子。」納蘭靜亦特別咬中了「嫡」字,「當然,東皇太一的原本的嫡妻並非是大哥的生母雲氏,大哥的生母雲氏是東皇太一的第三房小妾,就是我寄養在身下的母親,而原本的嫡妻姬夫人對我們百般刁難,吃的都是殘羹剩菜,用的東西連僕人都不如,故而大哥與東皇太一的關係從小就很僵,素來不給東皇太一好臉色看,而之所以母親被扶為正室,也是因為一母同胞的姐姐入宮得了陛下的青眼。」納蘭靜亦瞧著風少主的神色好了許多,也漸漸安心下來,風少主護短的性子她也是非常清楚的,與夫人云族大小姐雲千羽感情非常好,說白了就是一妻奴,如果不是母親與雲千羽是結拜姐妹,而大長老冷亦寒和風少主風墨言又是結拜兄弟,她也不會得到風少主的信任。而剛剛她故意提了一下納蘭沄逸的生母姓雲,就是為了讓風少主看在雲千羽的面子上可以護著納蘭沄逸一點。
「你的母親是?」風墨言開口問道,會不會是雲飄雪,雲飄雪是雲千羽在族中最親的妹妹,而當初雲族與東皇太一聯姻之時,雲族似乎只剩下雲飄雪一人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雲飄雪這個靈力稀疏,不會陰陽術的小姐在東皇太一手裡要受多少苦。而當初雲千羽還曾經提過要他為雲飄雪尋一門好親事,若真是如此的話,是自己對不起他們母子。
「母親名諱飄雪,是雲族嫡系三小姐。」納蘭沄逸帶有幾分悲痛的意味,不願意提及那過去,母親是堂堂雲族嫡系的小姐,若是旁系,嫁與東皇太一為妾倒是未嘗不可,但偏偏是嫡系,堂堂嫡系小姐嫁與一個人做妾室,這分明是對雲族的侮辱,只可惜那時木已成舟無法更改了。
「真的是她!」風墨言一下子激動的站了起來,「好孩子,按輩分你也該喚我一聲姨父才是。我夫人是雲族嫡系的大小姐雲千羽,與你母親是親姐妹啊!當初在族中與你母親的關係也是最好不過了,沒想到…沒想到,當初東皇太一竟然會強搶你母親。」
納蘭沄逸的瞳孔緊縮,失聲說道:「怎麼會!」他在下人口中聽到的與此截然相反,說的是他母親不顧禮義廉恥與父親私奔,且未婚先孕,所以才有了他,難道,難道這一切都是謊言?
「東皇太一當年看中你母親的美色,且你母親的眉眼處與仙音極為神似,因為當時的仙音與還是少君的亦寒情投意合,故而把你母親當作是仙音的替身,強迫了她,才有了你。我也希望你不要怪魅兒和仙音,畢竟他們也是無辜的,仙音愛慕亦寒沒有錯,他們兩個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魅兒更是無辜,這麼多年被東皇太一如此苛待,若是亦寒是她的父親,又怎會如此?錯就錯在東皇太一。」風墨言看到納蘭沄逸如此表情,大概也已經猜到了幾分,東皇太一還真是好打算,污蔑飄雪的清白,只希望這孩子不要被沖很沖昏了頭腦。
納蘭靜亦也感到頗為意外,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原本好好的雲族嫡系三小姐竟然被這種人給毀了,還有母親當年不也是如此嗎?只是看著納蘭沄逸情緒低落,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原本他以為是母親的錯,結果沒想到還是那個人的騙局,真是可恨!
「姨父,我沒事。如今我已經知道真相了,自然要為母親討回公道,母親她平白無故被污蔑了那麼多年,她何其無辜!」納蘭沄逸對於自己的情緒調整的還是比較快的,很快就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師傅,我們何時開始行動?再有半個月就是蜃樓東航了,而這次的奪天之爭似乎就在這上面展開,還有這次的龍淵武榜、蒼霄戰榜以及奕天神榜的排位賽也在那裡舉行,到時候我會想辦法幫助您潛入蜃樓的,然後我們在三榜排位賽當天揭穿他們的陰謀,我要讓東皇太一,身敗名裂!不得好死!」說到最後,納蘭靜亦竟是咬牙切齒,一想到當初自己的親生母親和養母被他這種人那般凌辱就恨不得把他剁了。
「我這次和你們一起回去,這麼多年了,我風墨言也該要為我的亡妻我的幼子報仇了。」風墨言的眼中殺意濃烈,嗜血之色也不亞於他的渾身殺氣,「魅兒的提議很好,到了蜃樓,我不如去亦寒那裡借住,他的身份可不一般,首先是大長老,然後是靈界之主,想必那裡最為安全。」
r/>
納蘭沄逸也點了點頭,頗為贊成,「大長老在陰陽家的地位非常之高,他那裡沒人敢動,我想依照當初大長老與您的關係,是絕對不會洩密的,而且這次的奪天之爭,我師傅夢落曦與阮傲蒼前輩曾經說過,會有其他界的人從中作梗,到時候還希望您能夠出手相助。」
「那是自然,我畢竟在凡界呆了這麼多年。」風墨言非常爽快的答應了,「而且我也有兩年沒有見到墨兒了,她在陰陽家過得如何?若是有人敢欺負她,待我重回陰陽家之後,定然饒不了他。」風墨言如今惟有這麼一個女兒,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了,自然會對這個女兒百般寵溺,以前就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送給她,怎會讓女兒受委屈呢?
「墨兒她現在過得很好,您放心好了。」納蘭靜亦頓了頓,「而且雲姨,我似乎有辦法可以治好她。雲姨這麼多年一直被您用冰棺將軀體保存的完好,且當初只是頭部受到重創,心脈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害,我雖不說由百分百的把握可以醫好她,但少說也有七成把握,只是不知道您願不願意一試?」
一旦碰到與愛妻有關的事情,風墨言自然不會拒絕,他這麼多年一直思念妻子,如果妻子能夠活過來於他而言比什麼都重要,不假思索的答應了。
「既然師傅對我這般信任,我自然不會讓師傅失望的。」納蘭靜亦笑了笑,如果能夠醫好雲姨的話,無疑是讓風墨言欠了他們一個極大的人情,就算自己不是風墨言的關門弟子,而納蘭沄逸不是雲姨妹妹的兒子,也一樣有把握可以保住他們。
「那這件事就拜託你了。」風墨言的心情十幾年加起來都沒有今日這麼開心,更加堅定了要與納蘭靜亦結盟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