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納蘭兄妹 文 / 殘雪殤蝶
「呵呵,好啊!清歌,你的棋藝是越來越好了。」荀夫子一片讚歎,一邊將一黑子落下。
「前輩謬讚了,清歌的棋藝不過爾爾,真正的高手還是小妹魅蓮。」
納蘭風吟白皙的面龐瑩潤光潔,原本淡漠的神色,提及魅蓮才會浮起一抹暖如薰風的笑容。
外披一件雪色的雲錦長袍,領邊繡著寫意花紋。內穿白色內裳,腰間束著一條雪色腰帶。寬大的長袖之上似乎有縹緲的霧氣在漾浮游,無風自動,飄曳出蝶羽般的美麗。
他俊美絕倫的傾世面容,簡直無法用世間言語形容,任何溢美之詞在他的上都顯得蒼白無力。
那是一種驚世艷絕,叫人一眼就深深刻進了靈魂深處,沒有一絲反抗之力,就為之沉淪。
神色若曉,風神俊秀,一貌傾城,般般入畫。肌膚白皙似雪,輪廓分明的稜角,勾挑出完美無瑕。
然而,最吸引人的是那一雙魅惑的瞳眸,只是淺淺一望,就可以望到人的心底深處。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說的便是他吧。
他的美不似冷然的妖顏魅世,不似禮魂的霸臨天下,不似星魂的邪魅惑人,也不似陌塵的溫潤如玉,而是一種不染塵俗縹緲謫仙的韻味。
隨著棋子越來越多,黑白兩色交織的紋路,宛如滄海雲漢。
納蘭風吟依舊是神色平靜,閒敲棋子落燈花,唇邊一抹如沐春風般的笑顏,只手起狂瀾,落一子可比滄海桑田,每一招暗含星辰玄妙,眉聚江山之秀,胸藏天地之機。落子利落,宛如山河寥落,王者帝君橫掃八方,氣吞山河,寥寥數子暗藏殺機。
一旁觀局的伏念與顏路二人不免佩服眼前這位少年,他的年紀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棋藝卻是比得上研究圍棋多年有著「棋癡」之稱的荀師叔,能夠讓荀師叔如此棘手的人天底下也沒有幾人。
又是一子落下,成敗已定。本已經穩佔上風的荀夫子,敗了!置之死地而後生,一子定勝負!
「前輩,承讓了!」納蘭風吟依舊是一臉平靜,看不出有何波動,拱手施禮,態度不卑不亢,舉手投足之間帶有一股渾然天成的貴氣,依然是謙卑有禮進退有度。
「罷了,罷了,這天下終究還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我這一把老骨頭也快不行了。」荀夫子笑呵呵的說道,顯然是對納蘭風吟讚賞有佳,「清歌,你師父的身體如何了?」
「師父身體很好,有勞前輩掛心了。」納蘭風吟的師父是曾經聞名天下的第一公子夢落曦,手下有天下第一山莊百花山莊,可以說是掌握著天下的經濟命脈,容貌無雙,武功高強,傾慕於陰陽家的前一任大祭司曾經的天下第一美人仙音,可惜是襄王有心,神女無夢,一生未娶。
「子房呢?今日怎麼不見他人?」瞧著伏念與顏路二人,荀夫子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恍然發現,原來是張良不在,「平時那小子對這種事情不是挺熱衷的嗎?今日怎麼不見他來?」
「子房他…他也該一會兒就到。」顏路也不知該如何為張良解釋了,只能先為他拖延時間。
「算了,可別讓貴客等急了。」荀夫子也拿他沒辦法,只得先有著他了。
「清歌不過荒村野夫,怎稱得上是貴客?在貴莊的這段時間還得有勞二位當家多多照顧。」納蘭風吟微微一笑,「說起來,蓮兒也是沒了影子,這丫頭平日在家裡就越發呆不住,現在也不知在哪裡。」
「蓮兒那鬼丫頭機靈著呢!況且這裡是儒家,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了。」荀夫子倒是不以為然,魅蓮素來聰慧過人,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何曾見過別人欺負她呢。
走進竹林,在翠竹林中呼吸帶有竹葉清香的空氣,好一個神清氣爽,似如輕舟蕩漾在竹林掩映的海中,風濕漉漉地吹著,飄蕩著新鮮的竹綠氣息,置身於這竹的世界。一陣清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琳琅的聲音清脆富有韻味,竹林深處傳來一陣陣琴音傳來,讓人身心愉悅。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英俊的側臉,面部輪廓無可挑剔的完美,烏髮束著湖藍色絲帶,一身儒裝更襯得其溫風度翩翩,最吸引人的應該是那一雙攝人心魂的湖藍色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風情,肌膚白皙勝雪,似微微散發著瑩白光色一般,身材修長,乃是不可多見的美男子。
此人便是儒家張良,深知荀師叔一旦與人切磋棋藝,沒有三五個時辰怕是不行,閒來無聊,便在山上四處走動,竹林之中的琴音傳來,讓他不經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人能夠彈奏出如此好曲。
漸入竹林深處,只見那女子一襲素腰的妖艷紫細紗襯底的席地長裙,裙角的邊上用銀色的閃線層層疊疊的繡上了九朵曼陀羅花,在一片紫色中顯得格外注目。外襯一條較寬的雲紋銀白長綢帶環繞在瑩白的臂間,精巧動人的鎖骨不偏不倚的露了出來。如絲綢般的銀色秀髮,將兩鬢處的些許髮絲,結成髮辮盤在腦後。其餘的,則全部披散在身後。耳鬢後兩側,佩戴著鏤空的六瓣花形髮飾。中間的花心,也鑲嵌著紫色的寶石。在兩朵金色的六瓣花底部,連著層層紫色的寶石珠鏈。晶瑩剔透的紫色寶石珠鏈,繞過腦後,散在如流瀑般的黑髮上。幾片像小拇指大小薄如蟬翼的淡紫小片斜貼在了左眼的下方,閃動著隱隱光華。
以一襲白紗遮面,精細的柳眉下是一雙勾人魂魄的玫紫色的瞳孔,櫻唇不點而紅,肌若凝脂,膚勝白雪,腰肢纖細,四肢纖長,身段窈窕,氣若幽蘭,一顰一笑動人心魂,纖纖玉手撥弄著琴弦。
那琴以鳳棲桐木打造,琴身為蝶翼形狀,長約一米六,呈紫檀色。瑤琴邊端嵌著紋理垂直的色木箏碼,以一個菱形瑪瑙
玉骨固定。二十一根銀色天蠶絲質琴弦,絲絲冰滑,泛著瀅光。琴通體流彩,雕琢著細密的銀色龍鳳紋,週身以雪玉蒼松為框架,箏首鑲嵌著金絲紫檀木。點點羊脂白玉精雕玉琢的雪櫻,璀然綻放出淡的花瓣,琴尾的瓔珞系有玲瓏剔透的碧血琉璃。
長袖一動,皓腕一抬,玉指挑弦,柔美而舒緩的曲調飄逸而出,溫柔而又包容的琴音,彷彿在述說著情話,一絲絲涼沁沁的雨絲,飄灑入靈魂深處,緩緩滋潤著靈魂的乾涸,彷彿能夠洗淨心中的戾氣,讓人如沐春風。聆聽著朦朧飄渺舒緩綿延的清麗琴聲,讓人的內心得到了淨化昇華。
「這裡怎會有如此絕色的女子呢?」張良的心中不由讚歎道,她的容貌若展現在世人眼前絕對不會亞於那所謂的四大美人。
「小姐,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少莊主還等著呢!」一旁的一個丫鬟看了看時辰,問道。
隨手收起瑤琴,空靈美妙的聲音響起,「雪芍、清漪、霽月、綺雲,我們回去吧。」
那四個丫鬟也是美貌過人,這是納蘭風吟專門為她從百花山莊的高手中層層篩選出來的。
為首的藍衣少女溫婉恬靜,名喚雪芍,性格沉穩冷靜,心靈手巧,擅長女紅刺繡。
綠裙少女面色冷若冰霜,腰間別著一把佩劍,名喚清漪,性格冷漠淡然,遇事冷靜,能夠及時做出理性的判斷,武藝高強,尤其是劍術和輕功。
黃衫少女清俏麗,活潑可愛,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極具有靈性,她名喚霽月,一手廚藝倒是極佳。
紅衣少女颯爽英姿,清清爽爽,乾淨利落,名喚綺雲,性格潑辣果斷,擅長管家理事。
這四人的武功功底皆不差,在百花山莊的眾多女弟子之中也算是楚翹,專門負責照顧小姐納蘭靜亦的生活起行,貼身保護。
張良收回目光,心中沒由來有一種失落感,不知道能不能再看到這個清如蓮,俏麗似柳的女子了。
沿著山間小道返回荀師叔的住所,卻在那裡就看到了一抹紫色的身影。
只見她猛地撲進了一個雪衣男子的懷中,甜甜的叫了一聲「風哥」,納蘭風吟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唇邊揚起一抹耀眼的笑容,帶有一股子琴韻的聲音響起,「蓮兒,你又調皮了!」
「嘻嘻……」不好意思了看著納蘭風吟。
「蓮丫頭,你也來了。」荀子對著納蘭靜亦溫和地笑了笑,「你這個小丫頭可真是沒良心!這麼多年也沒來看過我,真沒看出來傲蒼那老頭子有什麼好的,竟然能收到你這個寶貝徒弟。」
傲蒼,全名阮傲蒼,是納蘭靜亦的師尊,無論是武功還是醫術毒術煉藥術,都達到了旁人窮盡一生也難以達到的境界,有著醫毒雙絕之稱。被江湖之人尊為「藥神」,暗地裡還是江湖最大的殺手組織之一暗月樓的創始人之一,是暗月樓的元老。
「哪有?師父他老人家丟下我一個人,把我托付給落曦叔叔,自己一個人去遊玩享樂了。」臉上滿是無奈之色,她那個師父,都多大年紀了,還是小孩子心性,最令人無語的就是他那萬年不變的嗜好——偷聽牆角。對什麼都保持著一顆強烈年輕的好奇心,不管是小兩口的情話也好,商量重要機密也好,直接說給他聽他還不要,非得偷偷摸摸的來,據說是這樣可以尋找刺激感。實在是為老不尊啊!
「傲蒼那老東西這麼多年還是沒有變啊,如果再見到他就替我跟他說聲謝謝,謝謝他的那株千年雪山人參了。」千年雪山人參長在長白山天池上,也只有阮傲蒼那個醫癡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找這種珍惜的藥材,並托付小徒弟納蘭靜亦將千年雪山人參帶給他,用來治療他的頑疾了。
「我師父的性子您還能不知道嗎?您若是對他說謝謝,那才是生疏了呢!」師父阮傲蒼表面上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實則重情重義,被他放在心上的人,就算是拼了性命也會將他們的事情辦到。
「呵呵……」荀子笑呵呵的點點頭,指著伏念三人說道,「這是我的三個師侄,小聖賢莊的三位當家,伏念、顏路與張良,如若有什麼需要,儘管找他們便是,不要客氣。」
「在下百花山莊納蘭風吟,字清歌,這是舍妹,『藥神』阮傲蒼的關門弟子納蘭靜亦,小字魅蓮,如若不嫌棄,喚我清歌便是。」納蘭風吟的臉上是一副公事化的微笑,溫柔卻帶著一絲淡淡的疏離,「在小聖賢莊的這段時間,還請各位當家多多關照。」
「豈敢豈敢?百花山莊的少莊主與『藥神』的弟子降臨,實在是令儒家蓬蓽生輝啊!」伏念和納蘭風吟又開始客套起來,納蘭風吟心裡也煩得很,只是並沒有表現出現。
反倒是納蘭靜亦,嘟了嘟嘴,有些不高興的樣子,小聲嘀咕道:「儒家的臭規矩還真是討厭,真虛偽!」
「噗嗤!」張良見她一臉委屈的女兒家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只是伏念一直在和納蘭風吟客套,並未注意到,見她瞧了過來,微微一笑。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兩人終於客套完了,主要是因為納蘭風吟快受不了了,不然的話,伏念還有的說下去。
他們的居所在小聖賢莊的荷塘邊,名喚映月居,從那裡可以看見夏日盛開的荷花,正合了納蘭靜亦的意思。
「蓮兒,我們現在已經進入儒家了,當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打探空間靈珠的下落,你自己也要小心一點,墨家現如今不是也有逃犯在這裡嗎?就當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對陛下的一點心意吧。」納蘭風吟腹黑地說道。
「哥哥放心好了,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就算他們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又如何?我的身份,他們墨家知道了更不可能動我,反
而會勸我們加入反秦陣營,不是嗎?」一抹邪厲的笑容綻放在唇邊。
不管是儒家,還是墨家,亦或是其他人,擋吾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