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吃貨的境界 文 / 弄清風
die,whyyoutry
白伶生單手撐在枕頭上,企圖擺脫唐昭寧的控制。他的下巴被拿捏住,微張的雙唇正好方便了對方長驅直入。
唐昭寧的吻像他的為人一樣霸道,白伶生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情況,被人強力的叩開牙關,舌尖舔過唇瓣,兩個人的鼻尖還時不時碰觸在一起,一股微妙的戰慄氣息在兩人的唇齒間流淌。
但他可是個攻,以前跟裴言在一起的時候,哪次不是他在上面佔據主動?
哦不對,他現在也在上面。
白伶生的力氣不如唐昭寧,知道反抗不過,就乾脆放開了,整個人的氣息柔和下來,臣服在唐昭寧高超的吻技下。
身體的溫度漸漸攀升,兩人都不過穿著一件薄薄的睡衣,還都是絲質的,皮膚跟皮膚之間好像緊緊貼在一起,卻又有層隔膜阻撓的感覺讓空氣中都充滿了情·色的味道。
唐昭寧看著雙頰泛紅、低眉順從的白伶生,聽著那一聲隱忍的呻·吟,眸色不禁一暗。伸手撫上他柔軟的腰肢,唇瓣流連過他的脖頸,他把人一翻,就欲把人壓在身下。
然而就是在這上下翻轉的一瞬間,白伶生的眼中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光芒,長腿屈起,突然間爆發出的力量一下子就讓他從唐昭寧放鬆了的鉗制中脫身。還一個順手把唐昭寧身上的睡衣給撕開了一個口子。
他單手撐在被面上,喘著氣,羞怒的抹了抹嘴角。雙唇還火辣辣的,像是腫了。
唐昭寧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撕壞的睡衣,一大片白皙的肌膚曝露在空氣裡,略冷,跟剛才的火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嘴角勾起笑,瞇起那雙細長的丹鳳眼,緊盯著白伶生。
白伶生心裡一突,連忙後退了一點,眉梢耷下來,露出討饒的可憐小表情,「我們還沒結婚呢,你不會不講道理吧?」
「你不是昨天才對我表過白,不記得了?」
「昨天是昨天,往日種種,不可追,不可追。」白伶生搖頭。
「真的不想試試?」
白伶生的氣息漸漸回復平穩,坐起來,理了理自己微敞的衣領,露出一個氣又痞性的微笑,「這種事怎麼能草率呢?等哪天挑個好日子,焚香沐浴之後,再來也不遲啊。」
唐昭寧看著他,就像看到一隻大貓優的躺在軟墊上舔了舔爪子,在梳理自己光滑的毛。
算了,今天本來也沒打算把他怎麼樣,循序漸進也不錯。
這樣想著,唐昭寧還真就沒有再逼近,長腿一邁下了床,隨意的把身上的睡衣脫下,打開衣櫥又拿了件新的。白伶生原想罵他一句流氓,這麼隨隨便便就袒·胸露·乳的,但當他的視線落到那隱約的人魚線上時,卻又不吭聲了。
唐昭寧雖然身體不是很好,但還是有點肌肉的,而且很緊致,穿衣服時那兩塊蝴蝶骨隨著身體的舒展微微鼓起,意外的性感。
白伶生趕緊揉了揉臉,鎮定!
唐昭寧換好衣服,繫上衣帶,似有所感的回過頭來,就見白伶生一本正經的梳理著自己被弄亂的頭髮,然後掀起被角躺了進去,只露出半個頭。
呵呵。
有色心沒色膽。
不過唐大老爺一點都不介意。
於是一整個晚上,兩人就算相安無事的度過了。第二天清晨,唐昭寧卻依舊壓著白伶生,把頭埋在他頸窩,不肯起。
白伶生忍不住問他,唐氏那麼大的產業你這麼賴床真的好嗎?
唐昭寧答:那就讓它倒。
能把睡懶覺睡出『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感覺,白伶生也是醉了。
於是白伶生又被動的賴床賴到了九點,然後才得以下床。結果坐在樓下剛吃完早飯,就見朱姐抱著放衣服的框子走下來,一臉古怪的看著他。
白伶生愣了一下,才想起那件被他撕壞了的衣服,不由張大了嘴。
四目相對,年方四十的朱姐羞射的扭過了頭。
白伶生鬱悶的快哭了,為什麼?他很唐昭寧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你們不要腦補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可惜朱姐沒有聽到他內心的吶喊,一溜煙跑掉了,然後姍姍來遲的唐昭寧就坐在了白伶生的對面。今天他穿得略休閒,身上披著件又像大氅又像披風的衣服,白色的,看上去倒有些像山林間的人隱士。
白伶生喝了一口牛奶,挺直了腰板,揮舞著銀質的刀叉切下一小塊麵包,抹上果醬塞進嘴裡。全程藝高冷,要的就是這個范兒。
唐昭寧完全不知道他又在鬧什麼彆扭,「怎麼了?」
「沒有。」白伶生拿刀子撥弄著果醬,忽然說道:「聽說李健住院了。」
「嗯。」
「嗯什麼?」
唐昭寧看他那睜著無辜的大眼睛一副要追根究底的樣子,解釋道:「我給他把爸打了個電話,他爸就把他打進醫院了。」
白伶生:「……你都跟人家爸爸說什麼了啊,那麼狠。」
唐昭寧沒有回答,而是不急不緩的擦了擦嘴,「搶老婆是大仇。」
白伶生默默的在心裡把他千刀萬剮,「今天白敬澤要去醫院裡看望他,我得去給他們助助興。」
至
至於白伶生怎麼知道白敬澤的行蹤,那自然是那天在白敬澤的手機裡做了手腳。
「我讓小叔陪你去。」
白伶生住在唐家兩天了,還沒見過唐家小叔的廬山真面目呢,不過唐昭寧說,你只要看到他,就肯定會認出來的。於是白伶生直接去醫院門口找他,果真第一眼就在茫茫人海中認出了他。
特麼的真是太好認了。
一件夏威夷花襯衫,脖子裡掛了條金鏈子,長頭髮在腦後紮了個小馬尾,雖然也是個帥逼,但是笑起來像一朵盛放的金菊。
白伶生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呀,已經這麼晚了啊,不行,他得快點走了。
他利落的轉身,走的低調。
然而唐清已經看到他了,熱情的跟他招手,「嘿我在這兒!大侄婿啊我在這兒你走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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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伶生僵硬的回過頭,就見那朵金菊從馬路對面迎風奔跑了過來,隨風搖曳著。
路過的人們紛紛打量著他們——這倆人的畫風,好像不太一樣啊……
唐清手裡還提著一個袋子,很興高采烈的跟白伶生說:「我昨天去了趟夏威夷,這是給你帶的回頭貨,夏威夷果啊,你喜歡吃嗎?」
白伶生拿過一看,滿滿一袋子夏威夷果,有帶殼的和沒帶殼的,還有裹著巧克力的,白伶生一抽,就從裡邊抽出一根夏威夷果項鏈。唐清介紹說,這根項鏈可以掛脖子裡,餓了就吃一顆。
這是什麼店出品的?我要去投訴它!只有十八顆夠吃嗎!
不過先不管這個了,白伶生一邊吃著夏威夷果一邊跟唐清往醫院裡走,唐清別看他咋咋呼呼的,但身上自有一股大土豪的霸氣,而且極具感染力,讓白伶生也生出一股財大氣粗的感覺來了。
病房裡,白敬澤端坐在病床旁,看著滿臉陰沉不得紓解的李健,出言安慰著。
「你爸爸這麼做也是為了保全你,否則讓唐家人來動手,可能就不止這些傷了。」
「我知道,不用你來教我。」李健能察覺出老爸的用心,可是那天那根本是在往死裡打啊,這口氣叫他怎麼嚥得下去。
這時,病房門被打開,白伶生和唐清走了進來。
看到白伶生的那一剎那,無論是李健還是白敬澤的表情都有一剎那的凝固。他們都能感覺到,白伶生跟以前不一樣了,所以完全搞不懂他現在還來幹什麼。
「沒人歡迎我嗎?」白伶生眨了眨眼。
「有事?」看李健得表情,像是要把白伶生拆了吃進肚子裡一樣。
白伶生渾然不把自己當客人,拉過一把椅子就在床邊坐下了,目光掃過李健打著石膏的腿,「我本來是想打你一頓的,但好漢不打落水狗,所以我有另外一件事問你——你跟金老大的女人,還好嗎?」
李健霍然睜大了雙眼,「你怎麼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白伶生瞥見旁邊有個果盤,拿起一顆草莓塞進嘴裡,邊吃邊說道:「金老大是什麼人,那可是純黑純黑的,你敢碰他的女人,要是被他知道了,你覺得自己離死還有多遠?」
「喲呵,膽子夠大的啊。」唐清也還是頭一回聽說有哪個小白臉敢勾搭金老大的女人,那可是國外赫赫有名的大佬啊,不要命了?
「你們威脅我?」李健瞇起眼。
「威脅你怎麼了?這是你的榮幸!」唐清說道。
白伶生還在繼續吃,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看著他們。
李健緊緊的抓著床單,「你們到底想要怎樣?」
唐清摸摸頭,回頭看白伶生。白伶生還在吃吃吃,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口齒不清的說:「很簡單啊,李(你)跟我公開道歉,把我跟你的事情說清楚。」
唐清嚥了口唾沫,不禁問他,「好吃嗎?」
白伶生點頭,抓起一塊西瓜遞過去。
李健簡直要氣炸了,這倆人過來威脅他的,居然還吃上了!
「夠了!白伶生,想報復我就直說,不要用這種方法來刺激我!」
白伶生和唐清都愣了愣,嘴裡都還咬著西瓜,簡直神同步。
其實吃貨的世界很簡單,真的沒有要刺激他的意思。
「哼。」
「切。」
兩人一同表示了鄙視,這種地方真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擦擦手站起來,白伶生最後說道:「道歉記得要誠懇一點,還有。」
他又看向一直悶聲不坑的白敬澤,「抱大腿也要找一根好的,腿毛太多當心扎死人,也不要以為不吭聲就沒用,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白伶生和唐清揚長而去,唐清忍不住想給他鼓掌,「剛剛說的太棒了!」
白伶生微抬下巴,那是當然,不過……他又壞笑起來,朝唐清勾勾手,「小叔,來來來,我跟你說個事兒。」
唐清湊過去,就聽白伶生說我們如何如何,怎樣怎樣,臉上也不禁露出一抹奸笑,「誒∼∼」
十五分鐘後,當白敬澤從康復樓裡出來,皺著眉滿臉沉思的走到停車場時,一個麻袋突然從天而降。
白敬澤眼前突然一黑,全身都緊繃起
來,冷汗涔涔,「誰?!你們想幹什麼?!」
「替天行道!」
「揍他!」
噗噗噗一頓打,白敬澤掙扎著,但沒掙扎成功,滾在地上好不狼狽。然後又聽一個囂張的聲音笑道:
「都說了下一個就是你,沒想到這麼快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清你個賤人!
「放開我!」
「閉嘴!」
「小叔別玩了,保安來了,快閃!」
「他們不會把我們認出來吧?這裡有沒有攝像頭啥的啊?」
「放心,我提前做過手腳了!」
「googjob!」
聲音漸漸遠去,白敬澤被趕到的保安從麻袋裡倒出來,喉嚨裡像是哽著一口血,吐不出來嚥不下去。
保安甲看著他淒慘的模樣,不忍的說道:「先、先生,我們送你去醫院吧。」
保安乙白了他一眼,「笨蛋!這裡就是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