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車禍 文 / 靈落落(書坊)
紅葉甩甩頭：「嘖，又不是要壽終正寢了，還懷念起小時候了！」正要拿鑰匙開門，冷不防被蹲在門口的人嚇了一跳，再一看不是自家小妹是誰？「你蹲在這幹嗎？嚇人呀！」
「等你呀！」寇小妹滿臉無辜，「我一直蹲在這看著你的！是你自己想事情想出神了！」邊說還邊眨眨美麗的大眼：「姐，我看到了哦！那個哥哥好帥喲，是誰呀？！」
「什麼男朋友！」紅葉忍不住揉揉妹妹的頭髮：「小孩就好好唸書，一天盡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是大人了好不好？」寇小妹受不了全家人都當她是沒長大的奶娃娃。「那個哥哥到底是誰啊？」
「是我們的補習老師，你姐姐名義上的男朋友！」寇紅葉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隨口一說。
話音未落，門嘩啦一聲開了，接著傳來寇媽媽的大嗓門：「死丫頭，你還曉得回來，這都幾點了！又瘋到哪去了？」
「姐和名義上的男朋友去約會了！」
話音未落。嘴巴已經被紅葉摀住，寇小妹掙不脫，憋得臉通紅。
「死丫頭，你要憋死她啊！」
紅葉趕緊放開摀住妹妹的手，慶幸老媽沒有聽到大嘴巴小妹的話，哪知寇媽媽又說：「你交男朋友了？」
呃，紅葉差點摔倒，老媽要不要耳朵這麼尖啊？真是！當下故作無奈的說：「沒有啦，別聽小妹亂說！」
「想也是亂說！就你這德性，那個男孩能看上你？」寇媽媽把自家女兒看的很扁。
「老媽，怎麼說話的？我也是有人追的好不好？」
「在哪？在哪？」寇媽媽一點不給女兒面，「你這麼粗魯，就算有人喜歡也是你們一起的狐朋狗友！虧老娘給你生得花容月貌的，都糟蹋了！」
「哪有媽媽這樣說自己女兒的？！」紅葉抱怨。
「那要怎麼說你？老娘早就放棄給你培養什麼淑女氣質了，只要求你看起來還像個正常女生就好，其他的，哼！就交給你未來老公去傷腦筋吧！前提是，你真的能嫁出去的話！」
「我咋嫁不出去了？沒見過你這樣的媽！竟然詛咒自己的女兒嫁不出去！」
「哼，你還用老娘來詛咒呀！自己好好檢討一下。」寇媽媽點了一下女兒的額頭。「不過你放心，老娘已經準備好好攢錢倒貼給未來女婿了，你肯定會嫁出去的！」
寒假的生活其實挺無聊的，寇媽媽嚴禁兒女們假期亂跑，但是由於這次紅葉的成績有了實質性提高，寇媽媽高興的合不攏嘴，為了獎賞女兒的上進，寇媽媽決定趁著元旦節帶全家出去本市最好的日本料理店慶祝。於是，寇媽媽抓著老公，拉著兒女一家人浩浩蕩蕩的向預定的餐廳進發。
寇爸爸將車開到日式料理店門口，停好車，騎著機車的寇家大哥也到了。寇大哥說：「平江那點出了連環車禍，五車連環相撞，那邊都堵死了！我還擔心你們堵在上呢！」
「怎麼會出車禍啊，大過節的！真是喲！」寇媽媽擔心不已。
「好像是連續追尾，一到過節，進城出城的車多就是這樣，不過好在仁愛醫院就在那邊附近，不會耽擱受傷人員的救治！」
一家人唏噓不已，感歎著世事無常，剛要進入店裡，結果不知怎麼回事，一個黑衣男人從店裡衝出來，一下撞在紅葉身上，將紅葉背上的包包撞翻了，東西撒了一地。
「找死呀！」紅葉一個趔趄，險險站穩，那人回頭看了紅葉一眼，跑走了。
「沒事吧？」寇家大哥、小妹幫忙將東西撿起來。
紅葉揉揉被撞疼的胳膊，搖搖頭表示沒事。一家人便進去吃飯。剛坐下點好餐，卻看到了麥競天，他似乎是有什麼事情，看起來非常焦急，從他們這一桌過去竟然都沒有看到他們，只顧著和電話那頭的人說著什麼，模糊中聽見：「在哪？仁愛醫院？我馬上過來！」
紅葉皺起了眉頭，看來麥競天是遇到什麼事情了，看他急匆匆的樣應該是趕著去仁愛醫院，她想到大哥說的平江上的五車相撞事故，便對寇家大哥說：「哥哥，機車鑰匙給我一下！」
麥競天一邊看著腕表上的時間，一邊沉聲問身邊的司機李江，「今天怎麼會這麼堵？」
李江也很著急，「今天是元旦，節假日本來就特別擁堵，前面平江和春江又出了相撞事故，所以車速挪動很慢，大少爺，怎麼辦？去仁愛醫院這兩條是必經之，這麼過去的話，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趕到？」
麥競天想了想：「最近的地鐵有多遠？」
李江更加發愁：「大少爺，這一區的地鐵最近也要公里以外了，而且還是去機場方向的線，不能直達仁愛醫院。」
這時，車床被敲響。
麥競天搖下車窗，看到伏在重型機車上的少女摘下鋼盔，露出一張俏麗的容顏，她衝他招招手，「前面的已經堵死了，車輛通行緩慢，快下車，我載你去醫院。」
「你怎麼在這裡？」紅葉見麥競天只是靜靜地望著她，目光裡帶著驚訝，卻似乎沒有下車的意思，不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們家人在那邊吃飯，我看到你了，看你很急，聽到你說去仁愛醫院，就借了我哥的車！你還不下車？要是你不急著去醫院，那我就不管了哈！」
麥競天推開車門，看見紅葉一腳抵住剎車，另一隻腳勉力撐在地上。她穿著簡單輕便的衣服和鞋，肩上斜斜地掛著一個包，臉上乾乾淨淨的，看著特別舒服。
這樣纖弱的女孩，這樣霸道的重型機車，本該格格不入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幅畫面卻讓麥競天心裡泛起了漣漪，他有些感動，甚至還有些心疼。
紅葉替麥競天繫好了頭盔，又把包包扔過去叫他拿著，她俏皮的眨眨眼，「如果害怕的話，就抱緊我！」
「轟——」在引擎的轟鳴中機車疾速往前飛馳，在幾乎停滯不前的車流中穿梭，經過電視塔，經過中心公園，經過天地廣場。
麥競天不知道該怎樣形容他此刻的感受，對於寇紅葉，他從一開始的反感，到後面覺得的新奇有趣，再到現在的被吸引。
他原本對愛情就沒有什麼期望，原本覺得這個女孩總是在他腦裡出現，而且也不是討厭的感覺，這個感受是從來沒有過的，在他的理念裡如果一個人一個事自己不能搞懂是什麼樣的心境，那就把這個人留住再說，待他搞懂了再做其他安排和打算，所以他才會不斷接近寇紅葉，時不時在她跟前出現，甚至去給他們補習。
他本想等他搞懂了他對寇紅葉的心境，他們也就結束了，一切都明白了還有什麼意思？但是現在這一刻，他覺得紅葉在他腦裡生了根著了魔，無法退散，不能驅除。
她的出現，是命運吧？
麥競天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不理性的時刻，但是想想他們認識到現在，除了命運，誰能夠解釋？命運就像一根紅線，在看不見的地方，在想不到的時間，將兩個本沒有交集的人綁在一起。
在一碼的速裡穿行，周圍的世界加倍嘈雜，風真的耳膜有些生疼，紅葉卻覺得暢快了，難怪那幫手下天天吵著要騎機車。她似乎微微感覺到了後座那個俊美冷淡的男生有些不對勁，微微扭了扭頭，大聲地喊著：「如果害怕，就抱緊我！」
麥競天沒有回答，卻伸出手，輕輕地環住了她，並且越來越緊。
他不害怕，只是想抱緊她。
機車飛速地駛進仁愛醫院前的廣場，紅葉轉頭對身後的麥競天說：「前面就是仁愛大樓，我送你到門口。」
麥競天剛要道謝，忽然看到從前方花壇中竄出一個小女孩，他急忙喊：「小心，前面有個孩！」
寇紅葉看到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這樣的車速，這樣的距離，就算及時剎車也不能保證不會傷到孩，除非。她咬了咬牙，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車頭向完全相反的方向轉開。
「跳下去！」
兩個人動作一致地從機車上滾下，眼睜睜地看著重型機車撞上旁邊的圍牆，「彭」的一聲，在炙熱的火花四射中，這輛寇家大哥的寶貝車徹底報廢，成了四分五裂的一堆廢鐵。
麥競天活動了一下筋骨，除了手背有一點輕微的擦傷，似乎沒有什麼異樣，他搖搖頭：「沒事！」
然後將寇紅葉攙扶起來：「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傷到？」
寇紅葉小臉被地面刮開了幾道小口，左邊小腿處也有好幾處血跡斑斑，她看到年輕的婦人將驚恐哭叫的小女孩安然無恙的抱走，拍了拍胸口：「還好那個小妹妹沒事！」
她扶著麥競天的臂膀站了起來，卻一個踉蹌又倒了下去：「媽的，我的腳好痛！斷掉了啦！」
麥競天皺著眉按住她的腳踝扭了幾下：「很痛嗎？」
「當然痛！」寇紅葉的臉糾結在一起，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斷掉了，斷掉了！」
然後她抬頭看看他，見他一副擔心的要死的樣，想著她是有急事來醫院的，變忍住痛，很阿沙力的說：「你要是沒摔到的話，就去忙你的吧，急救人員一會就過來了，哎呀媽的，警察等會肯定要來問話，又會囉嗦半天，你先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