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幕起 文 / 靈落落(書坊)

    「寇紅葉，你又給老娘打架！」

    「媽，我沒打，是他們打我，我反抗一下而已！」

    「你當老娘是白癡嗎？從幼兒園到現在你惹了多少禍？」

    「媽，不是我惹禍是禍惹我！」

    「還給老娘狡辯，你是全國青少年武術冠軍，誰敢惹你？你都十七歲了，能不能有點淑女樣？」寇媽媽一邊數落，一邊將女兒受傷的部位一按，疼的寇紅葉呲牙咧嘴！

    寇紅葉是寇家的異類。

    父親是醫生，母親是藥劑師，平時對兒女的管教甚嚴，按照寇爸爸寇媽媽重視兒女教育的程來說，沒道理養出寇紅葉這個異類才對。

    異類？沒錯，舉凡打架惹事之豐功偉績沒有一項她不參與進去，相較於上有一名最高府唸書的兄長，下有一名隨便將書翻翻便可以將拿第一名當飯吃的小妹，寇紅葉成績平平便以屬大逆不道之流，更別說她還經常打架滋事，其行為已經構上世人眼裡的妹標準了。

    其實但看外表寇紅葉絕對稱得上漂亮，拜隔代遺傳所致，他們家小孩都有著深刻立體的五官，一不小心就會被認為是混血兒的好看長相，特別是小妹寇合，簡直就是洋娃娃一般。寇紅葉擁有一雙大而黑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樑和略長的瓜臉，要是看起來不要那麼桀驁不馴，其大姐頭名聲不那麼響亮的話，追她的男生估計從街頭排到巷尾了。

    寇媽媽撫摸著女兒的臉蛋，思考自己的教育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回想起寇紅葉的第一場光榮戰役是在幼兒園大班時，同桌的小男生偷拿了她心愛的畫圖筆，她將小男生推倒並且在他臉上踩下一枚腳印。

    然後，其他家長沒有找上門的不算，再一次她被校找去是在紅葉上小二年級時，下午放打掃衛生，同班的小呆瓜男生故意招惹紅葉，並將洗拖把的水濺了她一身，看著媽媽新買的衣服，紅葉氣紅了眼，朝那個小呆瓜男生撲上去，直打的風雲變色，兩敗俱傷——唔……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同理，壞的開端，是墮落的根源。當時她看到寶貝女兒給人打的鼻青臉腫，氣的幾乎沒有抓過那小男生再海扁一頓，結果替女兒上完了藥，不僅忘了告誡肢體衝突之不可為，而且替女兒報名了兒童跆拳道班，兒童柔道班、空手道班、散打班。

    天真無邪的小寇紅葉，自從稱霸小後，更是一順理成章的在初中，高中叱吒風雲，威武的不可一世，看著女兒離天真爛漫，溫柔嫻靜越來越遠，寇氏夫婦越來越著急，但又無可奈何！

    「媽，你愁眉苦臉的想什麼呢？」寇紅葉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家媽媽緊接的眉頭。

    「女兒啊，你17了，你是打算角逐黑道女教父的角色嗎？」

    「哈，媽，你這麼幽默我爸知道嗎？」

    「少給老娘左顧而言他，你想打一輩架？」

    「打一輩架是個職業嗎？你秀逗了？」

    「那你咋不消停點，叫我和你爸少操點心？」

    「操心什麼啊？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寇紅葉拉著母親的手撒嬌。

    「我和你爸對你們沒有什麼大的要求，只希望你們個健康快樂的長大，像一般正常的孩那樣長大，你這一天總是打架，不是這青一塊就是那青一塊的，你叫我和你爸怎麼放心得下？」寇媽媽捋著女兒烏黑的頭髮，有點哽咽。

    「好啦，媽，我答應你，我以後盡量不打架！」寇紅葉看著自家老娘的樣，有點內疚！

    「你一個女孩，天天被人叫老大的，街坊鄰居聽到多怪？你就不能當個普通的高中女生？」

    「媽，你還說呢？當初是誰給我報了一大堆跆拳道，散打讓我的？」寇紅葉忍不住噓她！

    「教你那些事為了讓你有自保的能力，不是為了讓你惹是生非的！」寇媽媽捏著女兒粉嫩的臉頰：「你倒好，去做什麼老大？一幫人跟著喊什麼大姐頭？」

    「我又沒做什麼作奸犯科的事情！」

    寇媽媽也知道，自家女兒就是反骨，頑劣，正義感強，衝動，倒也不是什麼本質上的壞孩，這麼多年來也沒惹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是當父母的哪裡會願意自己女兒天天出去和人打打殺殺的？

    「我當然知道我的女兒！」寇媽媽點頭：「但是你現在17了，還有一兩年就要考大了，你就打算這樣一直下去嗎？還是沒有上大的想法？」

    「有啊，你不是一直說要多讀點書？」寇紅葉雖然天天惹是生非，習成績平平，但是考個大應該還是沒什麼困難。

    寇媽媽滿意的點頭：「那你就安分點，我說不聽你就叫你爸來收拾你！」嘴上這麼說，其實寇紅葉知道寇爸爸是個很綿軟性的人，對兒女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就算是教訓也是薄責一兩句，但是就是因為這樣，寇紅葉對父親相當的尊重，在寇媽媽跟前還耍幾句貧嘴，在寇爸爸跟前可乖得很！

    寇家是一個非常輕鬆快樂的家庭，就算出了寇紅葉這個異類，寇爸爸寇媽媽對個孩還是一視同仁的，從來不會因為長，小女兒的出色而偏愛半分，所以，總的來說，寇紅葉一直是一支快樂的異類！

    「好啦，媽，你放心，只要我不再是生，絕對不再當任何人的老大！」寇紅葉安撫的拉拉寇媽媽的手！

    寇媽媽滿意的笑了，她知道自己女兒是個很重承諾的人，說到肯定能做到，只要拐到女兒的承諾就行了！

    國華中位於t市比較偏遠的地段，每天上放必然先經過冠群中再經過一所小才能到達市區，然後各自踏上回家的。

    「大姐，這是冠群中哦，好校哦」一名兼著利落短髮的妹妹指著不遠處的大門說著。

    被稱為大姐的寇紅葉撇撇嘴，踩著腳下的踏板，驅動著腳踏車緩緩的向前走，後面一群手下沒敢發揮腳踩風火輪的威力，認命的亦步亦趨的跟在大姐後面，維持為人手下該有的對大姐的尊重。

    「大姐，你為啥不肯騎摩托車啊？這樣很不像我們國華中的大姐頭啊，沒氣勢啦！」問題是大姐頭不肯騎摩托車，她們這群為人手下的也不好越過大姐頭去，每天很辛苦的和大姐頭一樣踩著腳踏車晃蕩在回家的上。

    紅葉直到越過了高級中的人潮才回過身給了手下一個白眼「煩不煩啊？說很多次了！」

    「大姐，你要是錢不夠，我們給你買啦！」

    寇紅葉實在懶得給這群手下解釋，自己就愛腳踏車不行啊？加上都才16、7歲，騎什麼機車？雖然自己位列校黑名單榜，但是不代表自己就真那麼無法無天，無所顧忌，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看看，她對校的規章制多麼敬畏啊，一點也沒有逾矩，怎麼會是問題生呢？真想不通！

    「啊，大姐，怎麼停下來了？」

    寇紅葉突然剎車，使得後面一票少男少女也緊急剎車，免得越過了大姐頭。寇紅葉不說話，看著前面環衛大叔進入車陣打掃完離開才又踩著往前走。

    前面是一座公交站牌，擠滿了一群人正眼巴巴的等著公交車蒞臨。這個站牌是所校匯聚之處，每天在此上下搭乘公交車的少說也有上千人。

    「姐」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響起，並一下竄到寇紅葉腳踏車前。寇合，寇家最出眾的小美人，今年剛上中，是寇家最可愛、最受寵的老ど，別的本事沒有，唸書的本事不是蓋的。

    「哇，大姐頭，這就是你妹啊，好漂亮啊！難怪上次康仔要粘著介紹你妹！」

    「是喲，靚哦，比大姐頭靚多了。」口無遮攔的瘦竹竿被人給了一拐。

    寇紅葉不以為意，笑著說：「這可是我家洋娃娃，漂亮是應該的！」轉頭又對妹妹說：「上來吧，我載你回家！」

    「你要直接回家啊？」小美人爬上後座。

    寇紅葉正想招呼大家走人，以免擋住公交車，哪只有人先發出了不平之聲：「喂，你們別擋行不？」

    「要你管，找死嗎？」後面跟隨的妹妹張狂出妹本色，目光找到發言的女生，冷哼出聲：「原來是智美的生」智美中也屬於和冠群中一樣的高級校，不過兩個校分屬t市本區的南北，線差異非常大，這裡怎麼會有智美的生？

    「阿美，別玩了，走吧！」寇紅葉一向不是惹事的性，頭也懶得回的招呼手下走人。

    阿美恨恨的瞪了一眼那個女生，礙於大姐頭的淫威不敢造次，不過經過的時候忍不住推搡那個女生一下，卻因過大意，差點被對方推倒。

    「媽的，找死！」阿美站穩了，就想一拳揮過去。

    「阿美」不知何時走過來的寇紅葉輕手一舉，抓住阿美，制止了她。

    「大姐頭，她——」

    「什麼她不她的？我說走人了，沒聽見？」寇紅葉甩開阿美的手，口氣有點沖，當寇紅葉開始冒火的時候，口氣有點沖，打架都知道這會最好閉嘴，不然準會被大姐頭揍，關鍵是大姐頭揍人很痛。

    當然，對於這一點，外人並不知道，因此才會在如此靜謐的時刻，仍有人開口：「不道歉嗎？」低沉醇厚傲慢的男音趨近她們，堅持要一個道歉。

    眾人抬頭一看不禁吸一口氣：好帥的男生！那是一張無比俊美斯的臉，白皙的肌膚令女孩嫉妒，俊逸的五官，濃眉下嵌著一對讓人怦然心動的黑眸，迷人的雙眼皮足以電死任何被他盯住的女孩。打從國華中建校以來，歷任全校公認的白馬王或風雲人物，其英俊程都不及他的十分之一，電人指數也絕對低於他的深情凝眸。

    寇紅葉不悅的轉身，以她165的身高，平視到的是一管挺直的鼻，不知道揍扁這管鼻後，這人還敢不敢拿這種身高到處招搖？

    「你說什麼？」寇紅葉眼光往上移，看著那雙炯亮的黑眸，俊帥的五官，聽著此人傲慢的語氣，整個人渾然一副出生上流社會的社會精英相，真叫人厭煩！

    「道歉！」

    「不客氣！」她反將一軍，看他白皙的臉因為沉怒而發紅，壞心情一下褪盡，開始覺得樂不可支。

    「你——」

    「哈，內傷嚴不嚴重？要不要我給你買紫藥水和紗布啊？」寇紅葉頑劣的一躍上腳踏車，手一揮：「走了！」

    眾人眼露同情的看了一眼大帥哥，均跳上腳踏車，呼哨而去！

    寇紅葉絕對沒有想到，這個一個小小的插曲，自己一時的頑劣，這個再尋常不過的偶發事件，竟會是一個序幕，一個自己「苦難」開始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