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文 / 海清河晏
「九色玄葉,墨蘭草,嗯,還可以再加點冰狼血液……」傅青琅在腦海中構想著藥品配方,卻冷不防地被兩個男人攔住了去路,看胸章也是一年級的學生,再看他們胸口上繡的那把刀,應該是學校組織冥刀會的人。
傅青琅原本只是地球上一個普通的學生,但是天生心臟帶有問題,20歲前與常人無異,20歲後若能挺過去便也能繼續活下去,但是可惜她沒熬過20歲。對於地球上的親人,她一直充滿了愧疚,不過好在她的同胞兄弟身體健康,也不用擔心父母的以後。
來到這個世界後,她便先弄清楚了所附身體的身份,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罷了,可惜父母都在幾個月前的獸潮中死亡了,她也因此成為了孤兒。傅青琅最大的感覺便是慶幸,地球上的父母對她那麼好,要她突兀地接受一段親情是很困難的。
這天元大陸以實力為尊,修煉者分為武者和魔法師兩大派別,其次還有牧師和丹師兩種輔助職業。身為孤兒,傅青琅自然是接受不到修煉者的教育的,但是如果不能成為四大職業的學徒,她便永遠只能是個任人欺凌的孤女,既然上天給了她第二次生命,她自然要好好活著。
無法成為修煉者,傅青琅便只能向牧師和丹師這兩個方向考慮。牧師也不用想了,必須是先天性聖光屬性的人才能選擇,所以這職業的人稀少而尊貴。現在的傅青琅也曾接受過屬性測試,是火木雙屬性,且資質都不出眾,她唯一的出路便是先成為見習藥徒進入索蘭學院,索蘭學院是索蘭公國的第一學院,設有武院、魔法院、牧院、丹院四大學院,只收入年紀在16歲以下的學生,如果四年不能晉級,那麼便會被逐出學院。成為索蘭學院的學生就等於在這索蘭公國有了一個出眾的身份,雖然索蘭公國只是天元大陸上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附屬公國,而索蘭學院也比不上那些專精一個職業的學院,但是對於傅青琅來說無疑是再適合不過的,這具身體馬上便滿16了。
成為見習藥徒的要求是能熟練認識各種藥草以及熟悉它們的特性,並且能配置出最最基本的藥物——通絡丸。認識藥草這一點對於從小接受應試教育的傅青琅來說完全不是問題,靠著所剩無多的積蓄,她愣是在索蘭公立圖書館呆了三個月將整本《藥物通鑒》和《丹師守則》背了下來。但是配藥這一點對毫無經驗的人來說還是挺困難的,也許是幸運女神眷顧吧,入學測試的時候傅青琅成功地在三次之內配出了藥物,最終成功地以中下等的成績進入了丹院就讀一年級。至於學費,她選擇了先賒欠。丹師不用擔心會沒錢,從初級藥徒開始,便可以賣藥賺錢了,畢竟這大陸上最不缺的就是低等修煉者,只要傅青琅不留級留四年,就一定能償還。學院裡一年級是見習丹徒和初級丹徒混雜,二年級開始則是只有一個階段了,依次是初級,中級,高級,五年級開始便是進入了一個新階段——藥士,雖然是偽藥士,他們知道藥士階段的配方,但是煉不出來藥品。六年級是畢業生所在年級,最低實力也是士級,有些天才更是能達到師級,可惜在索蘭歷上,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師級的學生了。即便是每年能真正從六年級畢業的藥士,也不超過10人。
雖然成為丹師的要求並不算高,但是晉級極為困難,這不像是修煉者和牧師,只要實力到了一定地步自然就晉級了,丹師必須練會很多繁雜的手法,無比熟悉某種藥物的特性,知道如何取用藥物的劑量,還要控制好火候,這對精神力和體力的要求都很大。可是一般的丹師自身實力低微,達不到某種階段所需要的實力,便會困在那裡。丹師的修煉不是為了戰鬥,只是為了煉藥。可以說,一個藥尊是打不過一個大武師的,因為兩者評定的方式不同。
而有學校自然有小團體,冥刀會便是一個不入流的組織,它的會長只不過是一個四年級學生,常常以大欺小。穿越以來傅青琅一直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不受人關注,所以她身為穿越者的特別之處倒是沒引起他人的注意。眼下突然被冥刀會的人攔住,她還是挺吃驚的。雖然對這種學校團體不感冒,但是傅青琅還是有禮貌地問了句:「請問,發生了什麼事嗎?」
攔住她的是一個頭髮雜亂流里流氣的男人和一個臉色蒼白一看就是酒色過度的人,兩人都是一臉煞氣:「冥刀會做事,這邊被封了,你走別的路吧!」
「這是為什麼?」傅青琅皺起了眉頭,雖說另一邊也可以去丹室,但是那是要繞很長一段路的,比這邊多走半個小時,她急著去試驗新想法,當然不想浪費時間。
聽到傅青琅的話,兩人竟是哈哈大笑起來:「要什麼理由,趕緊滾開!」不想鬧事不代表傅青琅膽小怕事,事實上在這個實力至上奉行叢林法則的天元大陸,她想生存,就必須適應。雖然心有忐忑,但是傅青琅並不打算退讓,因為她有自己的底牌——穿越後自帶的金手指,雖然只是一股小小的自動運行的暖流,但是傅青琅明顯感覺到現在的自己比三個月前強壯許多,丹師本就是極為消耗精力的職業,暖流卻能讓她時刻精神十足,因此對於這不知道是不是內功的暖流,她還是有一點信心的。唯一的擔憂便是她沒練過武術,不知道該如何出招。
兩個新生明顯因為她是丹院的學生而輕敵了,照常理來說,丹師本身是沒什麼實力的,所以一般都是成為某個大家族的客卿並接受保護,或者能力認證到了藥尊,自然會有數不清的人願意成為扈從。
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傅青琅沒搭理他們,自顧自地向前走著,那兩人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那麼大膽,臉色蒼白的那人伸出右手,攔住了傅青琅:「你聾了嗎?沒聽見我說話啊,給我滾回去!」傅青琅定定地看著他,試著將暖流引導到手上,這種事她不是第一次做了,只不過每次花的時間不一樣罷了,熟能生巧,這回她只花了五秒,見她不動,蒼白男自然以為她是怕了,臉上剛露出得意的笑容,傅青琅便是將右手下撤,一個下勾拳直接擊中了那人的下巴,攻其不備出其不意,果然是有效的,這是她第一次打人,心中竟是意外的暢快,她不禁懷疑自己身上是不是隱藏著暴力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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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人見到這一幕,氣急敗壞地跑了過來,傅青琅早已察覺,她悄悄做好準備,等到那人來到自己身邊兩步遠的時候,又是一個左勾拳,砸中了他的右臉,兩個新生似乎疼得不輕,倒在地上直哼哼,他們大概一輩子也想不明白,一個丹院的小姑娘哪裡來的那麼大力氣。傅青琅完全不內疚,這兩個人不過是剛入學罷了,便藉著冥刀會的名頭作威作福,既然不是好人,她這就只能算是替天行道見義勇為。傅青琅快走幾步,暗暗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腹,還是被那人碰到了,很疼,雖然他也僅僅是見習武士,但是力氣已然不小,如果她不是有著內力,如果不是他們入學時間還短,並沒有接受過系統的教育,怕是打趴下的人就是她了,萬一被武者的鬥氣入體,大概半條命都會沒有,看來自身的實力修煉也不能放下。
繼續沿路走著,傅青琅倒是沒再遇見其他冥刀會的人,只不過風中傳來的淡淡血腥味讓她這個嗅覺敏感的藥徒很是不爽,她順著血腥味傳來的方向走去,只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長髮散亂看不清面容,從凹凸有致的身姿上能看出來是個女孩子,但是冰藍色的學徒袍上血跡斑斑,她走過去蹲下身子探了探,發現這個女孩子還有鼻息,雖然知道不應該多管閒事,可是從小接受的教育還是讓她做不到視而不見。也不去丹室了,傅青琅直接抱著女孩回了自己的寢室。因為丹師的脾氣大多比較怪異,所以學院給每個學生安排的都是**寢室,否則萬一兩個丹院學生起衝突了,就不像是武院的學生只是受傷了,直接被毒死也是有可能的,這樣做還能不留下證據,反正學院會很難做。
傅青琅將人放在自己的床上,往浴桶裡注滿了溫水後找了根藥莖將那人的頭髮束了起來,沒辦法,她可不想煉藥時不小心將頭髮掉入試劑,所以早早就剪了短髮,寢室裡沒有扎頭髮的東西了。
甫一撩開那人的頭髮,傅青琅便被嚇了一跳,只見她面色蒼白,白皙而憔悴的面容上凌亂地分佈著幾塊不均勻的黑痕與紅痕,看起來像是幾塊爛肉,愣是將一張好端端的臉龐給毀了,不過她也不是那種只認外貌的人,所以並不感到厭惡。她脫下那人的衣袍,將人放入溫水中,幫她小心地擦拭著身子,避開了那些青紫的傷痕,雖然有點小羞澀,但是傅青琅也沒往別的方向想,洗淨血跡後她給那人裹上自己的浴巾,先將床單換了,然後將人抱上了床,翻開那人的學徒袍,在袖口上看到了繡出的姓名——凌徵音。
這學徒袍的顏色和胸章表明這個女子是魔法院水系一年級的學生,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便惹到了冥刀會,傅青琅歎息著搖了搖頭,她這算是搭進去了,學院裡並不禁止私下比鬥,只要不出人命,一切都好說。可是她也不後悔,最多就是兵來將擋罷了,她若是連承擔自己的選擇所帶來的後果的勇氣都沒有,也就不用說什麼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