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 年會 文 / 倫河玫瑰
《和我長跑十年的女友就要結婚了》一殺青,裴向南還沒來得及休息多少天就開始跟著劇組到處跑宣傳。
裴向南和齊遙雙劍合璧,兩個花美男出去,早不知道晃瞎了多少姑娘的眼睛。
早前有劇照流出,爆出裴向南猛然增肥二十磅又添上不少道具修飾的大胖子形象,讓粉絲直呼幻滅,無法接受。現在裴向南現身新片宣傳發佈會,身材儼然比之前更為健美。讓人只想向他討一討減肥經。
最近青春片正是市場寵兒,市場效應巨大,《和我長跑十年的女友就要結婚了》又有豆瓣紅的粉絲基礎,未播早已先紅。
再加上,電影的主題曲演唱者是現在大熱的新晉靈魂歌手裴唯北,關注度則又更高了一層。
裴唯北剛出頭不到一年,在各種牙尖嘴利,刻薄挑剔的樂評人口中卻得到了無數嘉獎與表揚。
出道單曲大賣,受邀參加當前收視率和口碑度都是同類型中最高的演唱節目,以一曲《夜鶯》俘獲無數人的耳朵,天籟之聲迅速傳遍大江南北。
裴唯北現在走俏得很,跟蹤在身後的狗仔,排隊等著採訪的記者,檔期可以排到明年的商演通告,無不是一線大牌的待遇。
《和我長跑十年的女友就要結婚了》有他獻聲,可謂錦上添花。
三個美男同台,宣傳活動檯子底下的呼喊聲差點要把舞台給掀翻。
這樣,裴向南終究不得不和裴唯北碰面。只是裴唯北面不改色,依舊和他熟稔的態度讓裴向南也不得不打起精神裝哥兒倆好。
既然裴唯北不打算這麼決絕的和他撕破臉皮,他也不好先擺出一張臭臉來拒人於千里之外。而那天飯局後,他左思右想也沒有弄明白裴唯北那番話和表情究竟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之前和裴唯北認識?啊不,應該是這個身體的前任主人認識裴唯北。而且還有過一段不小的糾葛。裴唯北鐵定不知道這身體的芯子已經換了個,自然也不知道他裴向南什麼也不知道了。於是說了那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這越想,裴向南心裡就越發冷。他是不知道這身體的前任和裴唯北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是他就是裴向南,裴向南就是他,就算是這芯子之前幹的事,現在也落到了他的頭上。
要是他真和裴唯北有什麼剪不斷理還亂的前恩怨情仇,裴唯北再不小心讓許天億發現了,他有幾張嘴也不說清。
我靠啊,還能不能好了,為什麼前任的包袱得他來背。
扶住額頭,裴向南覺得這遊戲又要開始玩兒他了。
打電話想約許天億出來談談心,那小子早就跟著組合飛南邊開演唱會去了,一時半會兒根本不在雲海。
現在,裴向南看到裴唯北的笑容就煩躁。
行,既然不能哭,也不能躲,那就笑吧,把裴唯北也給笑得心裡發寒不就行了?
「向南,你和裴唯北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齊遙扯了裴向南到一個角落咬耳朵,裴向南驚訝,感情上不願意跟齊遙裝模作樣,便扭頭去看齊遙:「這你都能看出來啊,有那麼明顯嗎?」
「也不會太明顯,只是我比較能分辨這種情緒。你知道的,我從小到大看你們這種虛與委蛇的假笑看得實在太多了。」
裴向南聽齊遙這麼形容他,也不生氣,左右看了下周圍,一手攬住齊遙的頭,兩人額並額。
裴向南說:「沒錯,我和他不對付了。」
齊遙疑惑:「為什麼?」
裴向南咳了下,嚴肅地說:「那傢伙想搶我男人,你覺得我能忍?」
齊遙微微張嘴,「…………」
裴向南:「他現在和我是階級敵人,是兄弟就幫我防著他。」
齊遙半晌回過神來:「你不是又在開玩笑吧。」
裴向南:「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
齊遙扭頭小心地看了眼後邊,確認隔牆無耳後才輕聲說:「你們才認識幾天?他就搶你……搶你男人?!」齊遙不小心驚呼。
裴向南一下掐了他的腰:「作死,喊這麼大聲。怎麼,小樣,和我在一起這麼久居然沒嗅出同類的氣味來。」
齊遙拍開他,無語。
恰時忽然有人跑過來大喊:「齊遙和裴向南在這裡!」
接著又有另外一個聲音說:「齊遙,裴向南,能幫你們拍幾張照嗎。」
裴向南拋一個以後跟你談的眼神,笑著攬著齊遙轉過身去,「可以的,麻煩把我們拍得帥氣一點。」
「沒問題,你們怎麼怕都帥氣的。」
和齊遙擺好親密的pose,讓那攝像師卡擦卡擦拍了好幾張,那人才滿足離開。
眼見唯一出口有轟轟烈烈記者大軍趕來,裴向南和齊遙無奈對視一眼,都有一種自己要被那些人形巨人給生吞活剝的錯覺。
扯皮……打太極……笑……笑……無可奉告……我們是好兄弟,鐵哥兒們……再笑……好,下一個記者提問……
如此也不知道循環了多少個記者,裴向南和齊遙自己都沒數清楚,渾渾噩噩地隨著記者大軍的潮流走出了剛才躲避的角落。
等那群記者飽足而走,裴向南臉都有點酸疼。
褲兜裡的手機
震了震,裴向南立馬掏出來看,從鎖屏界面裡看到了有位置微信消息的提示。
興奮地開鎖開微信,一看通知,笑臉就夭折了。
花擦,去尼瑪的新聞。
齊遙湊過來看,問:「等誰的短訊?」
裴向南無力地擺手:「別提了,我一朋友,也不知道哪裡招惹到他了,突然就不理我。我們本來遊戲上處得好好的,他突然就躲著我走了。我發他微信也不回。」
齊遙:「你自己都不清楚發什麼了什麼事嗎,你們之間。」
裴向南想到這裡就來氣:「對啊,我也不清楚。本來你說朋友之間有什麼矛盾就說出來嘛,幹嘛搞得跟男女朋友似的,還要玩猜心這一套,這樣有什麼意思嗎,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齊遙搖頭:「平日裡看你對這方面很有一套的,怎麼現在這麼找不到頭緒。」
裴向南淚奔:「我完全不曉得緣由,他又不願意和我聊,我能不抓瞎嗎。得了,我早開始堅持每天早中晚給他發一條信息,除非他屏蔽我了,不然我煩都要煩死他。」
齊遙嘴角抽了抽,「……你的生活果然很豐富。」
裴向南扯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呵呵,還有更豐富的,後天晚上風凌開年會,簡直是superparty。」
齊遙了然:「有秦深在,你怕什麼。」
「嘖,這你就不懂了。我是討厭,不是害怕。還不如在家睡一覺,或者打個通宵遊戲來得爽。」裴向南撇撇嘴,和著齊遙的腳步往發佈會後台走去。齊遙摸了手機回了個短信後轉視裴向南:「別人求都求不來的露面機會呢。風凌的年會紅地毯可是號稱東方奧斯卡。」
「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你懂得,我應付記者都艱難了,那可是更高檔次的誒。」
「說來說去還不是懶嗎。你星途太順暢了,向南。」
「我靠,最沒資格說這話的人就是你了,誰一出道就演男主,還直接拿新人獎的。」
「…………」
「要不你代我去吧,就說我病了,起不來,委託你露面。」
齊遙都氣笑了:「我看你現在都病了,病得不輕。」
裴向南抱了肩,臉上泛起一個笑。
齊遙知道,裴向南又在耍人玩兒了。
裴向南確實是不怎麼願意去年會,不過也沒真想讓齊遙替場。開玩笑,要是真這麼做,第一個要撕了他的就是深哥。
深哥,麼麼噠,就算是為了深哥也要去的嘛。
其實,除去裴向南嘴上說的討厭,其實他還是有點緊張的。畢竟風凌巨星雲集,搞不好就是一個頒獎典禮的水準。自己這種新人,總覺得像是走在棉花上。
只是,他再不願意去,這個年會也如期開始了。
風凌年會在某個頂級五星酒店的最頂層召開。俯瞰雲海曼妙星城沙海夜景,氣勢磅礡。
兩台直升機全程打聚光燈,拍攝轉播,轉播權天價賣給了一家衛星電視台。
紅毯一直蜿蜒到遠處,昏暗的天台被明亮璀璨的燈光籠罩著,恍如明日當空。被允許進來拍攝的攝像師都蹲在暗處,一旦有明星從黑漆漆的地方走進光明的紅毯,開門便十分負責人地接二連三響起。
即使沒有粉絲的呼喊,然而攝像師的開門聲,似乎也成了評判各位明星誰紅誰冷,誰有前途,誰已經胡蘿蔔。
裴向南是跟著秦深一起出場的。
此前,裴向南身邊被圈內人熟知的經紀人只有areis一個。秦深最近領著風凌一干女明星衝向國際,人常不在國內。故而,雖然有人確鑿地說裴向南是秦深手底下的藝人,也還沒得到當事人的確認。
現如今,裴向南乖巧地跟在秦深身後,秦深身邊也只帶了這麼個人,手下的女腕兒全讓自個兒帶伴兒走場子了,可見寶貝程度。
秦深早年捧出慕辰峰,時隔多年破戒再帶男藝人,難道是要再造出一個天皇巨星?
再聽秦深的女明星聊天,眾人又好好嚇了跳。
剛剛拿下戛納影后,如日中天的林珍珍笑言:「裴向南啊,我可是早就想見見這個小師弟了,可惜被秦哥藏得可嚴實了,生怕我們帶壞了他呢。」
今年剛開了四十場演唱會,切場場爆滿的歌壇天後也湊句話:「誰不知道秦哥現在最寵的就是小師弟?」
影視圈勞模,華鍾獎視後荀慧芳無奈歎氣:「天可憐見,秦哥一天好幾個電話,生怕這小水晶人可磕著碰著。大家說說,秦哥可是感動經紀人屆的好男人啊。」
林珍珍斷了酒杯捂嘴笑:「別說了啊可,秦哥可要生氣了。」
柳韻:「小師弟,抽煙嗎,要不要來一根?還是,小師弟喜歡有料(大麻)的?」
裴向南呆滯……小心望了秦深一眼……
秦深立馬拉了裴向南到身後:「柳韻,他還沒成年。」
柳韻啪一下摁開了打火機蓋子,點燃了煙,笑著說:「瞧瞧,秦哥這犢子給護的。」
周圍交情好的藝人都笑了起來。
柳韻性格豪放,即使現在是實況轉播,她也無拘無束。而且這位姐姐氣場委實強大,生得又高挑,穿上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居然比裴向南都
都要高,搞得裴向南壓力巨大。
秦深看出來他的窘迫,很快帶他去和別的人熟悉。低聲和他說。
「我早就跟你說了,不讓你這麼快和她們接觸是為你好。」
裴向南暗暗泣了:「我錯了,深哥……」誰能想到這些姐姐這麼,如狼似虎啊……
秦深笑:「其實她們還不錯,有機會,讓你們好好認識一下,對你以後的路會很有幫助的。」
「好。」
確實,姐姐們輕鬆地開玩笑倒是比那些阿諛奉承要來得真誠得多。而且老實說,裴向南也不覺得她們會對自己有什麼敵意。畢竟她們的地位已經擺在那了,需要的知識鞏固再鞏固。而他裴向南,和她們沒有尖銳的利益糾紛,是能交交朋友的。
沒多久,裴向南就看到了陳安和辛垣。
裴向南朝陳安打招呼,陳安立馬蹦蹦跳跳跑過來,被辛垣提醒了一句後又收拾了姿勢。
這傢伙,還真是一點都沒變。裴向南心裡笑道。
「南哥,你比我早誒。」
「我是你南哥,肯定要比你早到鎮場子。」
「嘿嘿,那是,我南哥最厲害了。」陳安笑,忽又扯了裴向南微微低頭,小聲地說:「南哥,我要給你報告個事!」
「什麼事?」
「有個想追我大表哥的討厭鬼回國了,你可要小心點啊。」
「…………你說的該不會是裴唯北吧。」
「誒?南哥你怎麼知道?」
「你管我怎麼知道的。」
「我知道了!南哥肯定已經和大表哥在一起了!所以大表哥就把那個討厭鬼的事告訴你了,對不對。」
「…………」
「啊哈。」
裴向南無奈扶額:「行了,這種地方就不要討論這種事了。不過你做得很好,以後有關於裴唯北的事,一有風吹草動就給我消息。」
「得令!」
「裴向南。」忽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裴向南背後傳來。裴向南轉過臉去,能見到一個身穿寶藍色小西裝,酒紅色領帶有些鬆垮掛在頸脖上的男人。
他前額的頭髮向上梳起,露出飽滿漂亮的額頭,整張臉被襯得越發俊逸灑脫。
是趙賢,和練習生時期張揚得目中無人的時候比,這樣有點不羈有點痞氣,又帶著點穩重的趙賢,簡直是脫胎換骨的變化。
有味道太多了。
裴向南讓陳安先一邊玩兒去,他和老相識聊聊天,陳安應聲走了。
「趙賢,好久不見。」裴向南走上前去。
趙賢手裡端著兩杯香檳,遞一杯給裴向南。裴向南目光落在那杯香檳上有五秒,沒接。
「沒下藥。」
「我憑什麼信你。」
「愛信不信。」
裴向南笑了下,又接了過來,只是沒立馬喝。趙賢倒是優哉游哉喝起酒來。
「你找我有事?」裴向南率先開口。
趙賢流連的目光終於和裴向南的視線接軌。
「本來不想跟你說話的,只是有件事想找你談談,非你不可。」
裴向南表情不變,杯子舉到唇邊,又放下:「在這裡,你確定?」
趙賢也驀地意識到現在並不是最佳的談話地點,便說:「像你預約一下,大忙人你什麼時候能抽空給我點時間。」
「就今晚年會過後吧,到時候這個天台會被清場,我們再過來。」
「好。」
「對了,阿天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趙賢頓了一下:「要跟你談的就是許天億的事。」
「嗯?」裴向南微微睜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