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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章 文 / 世界真危險

    第三十三章

    秦王回到府中,柳兒忙上前,「殿下,準備了熱水,要不要好好泡一下然後用些東西,您幾日未曾好好休息了吧。」

    秦王殿下笑得十分具有深意,「大概,很快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三天後,皇上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神志清楚口齒伶俐,雖然暫時還動不得,也足夠壓得住帝都蠢蠢欲動的氛圍。

    不過,也有一個重要的問題擺在眾人面前,皇上雖然已經清醒,卻還下不得床,對外說是需要休養,但是大家或多或少的從太醫院得到點小道消息,心裡都明鏡一般,皇上這回怕是真的不行了,然後就一個問題擺上了檯面。

    誰是下一任的皇上。

    目前皇上膝下的皇子們,大皇子體弱多病且早年被皇上斥責有污點不能算,九皇子有外族血統也不能算,十二十四兩個小的,母族都勢弱不說,不佔長不佔嫡也無勝算。

    二皇子養在皇太后身邊,又是最為年長的,本身已經參與朝政,娶妻王氏,聯姻世家,名聲也一向很好,自然有資格;而五皇子背後有本朝最大的世家之一曹家不說,母妃也是宮中皇貴妃,掌有宮權鳳印,不得小覷。至於八皇子,與五皇子一母同胞,且年紀較小,自然不能算。

    眼看著這下一任皇上就要從二皇子燕王,以及五皇子晉王兩位中選出,帝都中氛圍也為之緊張起來。

    先發難的自然是晉王。

    王家的事情,到現在依舊沒得解決。鄭高不明死去,廠公上位,皇上出事,一連串的意外讓這個案子目前還是擱淺狀態,晉王在曹家的指點,就從這裡開始發難了。

    王家與張家聯姻,而張家如今狀況多多,但是他們又是原本計劃最重要的執行人,出不得半點差錯。曹然自然不放心張家在這種時候參合到奪位的大事裡來,必須斬斷他們與王家的聯繫,讓張家不要隨便捲入燕王與晉王的奪位之爭中去。

    因此晉王直接給皇上上了奏折,這種時候再不出頭什麼時候出頭為好?

    內容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先是問候了他的身體,然後就是皇上您還記得王家那個案子不?鄭高死了秦王還在啊,這案子還查不查?

    現在的皇上自己看不了奏折,都是小三子或者蘇誠直接念給他聽然後代他執筆或傳他口諭,他現在信任的人不多,能近身的也就小三子或者蘇誠了。

    晉王這個折子沒什麼稀奇的,皇上巴不得大家都有事情別來煩他,不無不可的點頭,查吧那就。

    要說王家也是倒霉的很,娶個媳婦進來鬧出這麼多事情來,他們家本來也是世家中總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向來以人多見長。可別小瞧了這人多,王家嫡支人是少了點,但是旁支特別多,發展至今已經數不清多少人了,只知道老家那個地方,光他們族祭田就能抵了大半個屬州。

    王家不光人多,能讀書的人也多,雖然基本上不過是個秀才舉人的,進不了朝堂,但是各個省各個府都有幾個小官是他們王家的人,縱然地位不高但是多少能遞得了消息辦得了事兒。

    他們幾家的計劃中,王家也算重要的一環,捨棄他們曹家也不是不心疼,但是誰叫王家也有個燕王的女婿呢。王家出事,王家的女婿也逃不了好。

    秦王接了皇上的口諭,笑的不可抑制,前面曹家和燕王還眉來眼去的打算合作,這麼快就要賣了他啊,那就查吧。

    真若打算查,王家這事簡單的很,下藥能連續下四個月,那必然是自家人搗鬼,藥材從哪裡來,誰買的誰送進來的,順籐摸瓜好查的很,那張淑蓮一開始打算要瞞住的也不過是王家的長輩們,卻沒防著身邊幾個下人。所以很快,該有的證據都擺在秦王面前了。

    那下一步就是要審了。

    審誰?

    那張淑蓮畢竟是王家的嫡長媳,張家的嫡女,還懷著身孕,不用說別的,只要一過堂,那名聲就全完了,王家這個時候著急了起來。燕王殿下自然不能坐視王家的長媳就這麼身敗名裂,帶累整個王家。因此燕王上門了。

    燕王很不想上這個門,他正在找人查那小三子與秦王的淵源,實在不願意相信,老九居然能是三公公背後的主子。他寧可相信皇上才是。

    中秋早的過了,天氣越來越涼,就如同帝都的氛圍。燕王就是在這麼一個低調的晚上拜訪了秦王府。

    領路的是秦王的貼身侍衛袁一,早聽說秦王身邊有一對雙胞胎兄弟,武藝極好,只是燕王還沒見過袁二。

    一路行至王府書房,秦王別出心裁的將他的書房修在王府中的水池邊上,那書房三面環水,一面對著一條滿是樹木的小徑,看起來幽靜的很。

    書房前那一點的空地上也種著兩株石榴樹,燕王這才發現,秦王居然意外的喜好這種樹,無論是清苑還是這裡都有。

    石榴樹下擺著桌椅,上面還貼心的放著棉質的靠墊,秦王懶散的坐在椅子上,見他過來也不過是拱拱手算行禮了。

    秦王的輕慢態度讓燕王不喜,不過他還是面色如常的在秦王旁邊坐下,摸了摸手旁的茶杯,發現是熱的,才拿起來喝了一口,道:「小九可是悠閒的很,這大晚上在,是在賞月不成?」

    秦王哈哈一笑,「這如今哪有什麼月可以賞,不過是閒得慌罷了。」

    燕王:「小九倒是悠閒,卻不知道有人已經急的團團轉了。」

    秦王:「哦?那與本王何干啊?」

    燕王隔空拿手指點點

    他,「你啊你,算了吧,是不是還記仇呢。王家那種小事,隔這麼久了,何必拿個女人做筏子呢,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秦王哂笑,「二皇兄這話可真是,本王不過是奉了皇命辦事而已,又有什麼記仇不記仇的,敢情弟弟我哪裡冤枉好人了不成。」

    燕王沉住氣,「那王張氏畢竟身份不同,且懷有幼子,弟弟何必咄咄逼人要求其過堂呢,不如把這事讓王家自行解決吧。」

    秦王笑,「二皇兄這次純粹是為了王家來說客的啊,想談別的倒還好說,若是只為這個,那就恕弟弟不多招待了。來人,送燕王殿下出去吧。」

    燕王面色鐵青,萬萬沒想到秦王居然如此不給他面子,不過區區一件小事,若不是如今帝都內形勢微妙,他何必親自上門讓他羞辱,不要以為除了求他,他們就沒辦法解決這件事。

    燕王怒而離去,只是離開之時,他莫名的回了下頭,隱隱約約中,有人從書房中出來,為秦王披上了一件衣服,秦王還回過頭去與那人說話,只是,那個人,那個人怎麼看著那麼像三公公!?

    燕王驚訝萬分,瞬間停住腳步下意識就想往回走,卻被侍衛的聲音驚醒,「燕王殿下,那邊可不是出府的路。」

    燕王瞇起眼睛盯著眼前這位侍衛,卻發現這人雖然與袁一面容一模一樣,但是感覺卻完全不同,燕王心中有底,這大概就是那個袁一的兄弟吧,只是,他看著袁二笑的極有深意,知道這人怕是真敢攔他,只能哼了一聲,轉身離去。只是心中卻不得不相信,那三公公背後的主子,極有可能是秦王了。

    他在回府的馬車上沉吟半天,忽然敲了車廂,吩咐前面的車伕,「調頭,去王家。」

    前面的侍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跟著燕王直奔了王家。

    也不知道燕王登府之後與王家人談了什麼,第二日就傳出那王家長媳的下人名喚夏珠的,上吊自殺了,臨死之前留下一封書信,稱她看不過眼那王家子日日笙歌,流連煙花之地,卻讓她家小姐受了委屈,她從別地方求了這個方子來,就是為了讓她家小姐有子傍身,能夠少受苦。信中還痛斥了就是有清苑那等地方,才使得王家長子好好的一個才俊墮落至此。

    秦王收到消息,嘖嘖了兩聲,這名叫夏珠的姑娘真是好采啊,看看這遺書寫的,不差他們家國子監的少爺多少。

    柳兒在旁邊搖著扇子笑,「這張家真是厚道,居然讓下人學認字不說,還讓練字,看看那筆字寫的真是不錯。」

    秦王笑的玩味,「何止,看看這信中的怨氣,怕是那王張氏的怒氣也不過如此了。告訴袁二,了結了這個案子吧。」

    這個案子的目的如今已經達到,這麼一折騰,王家怨恨曹家晉王不給活路,曹家怨張家女多事,王家無能,而張家更是怨王家荒唐,曹家的無情。

    有了這些心結,這三家若是再想如同之前一樣同進退之前,怕是考量的就要多了。

    現如今,就不知道燕王願不願意上鉤了。

    正在這會兒奪位的關頭,帝都竟然悄悄的起了一股留言,據說天元帝是寫過傳位詔書的,只是沒人知道那詔書在誰那裡,詔書中是傳位給哪位皇子的。

    一開始沒人相信,只是隨著知道的人越來越多,談論的人越來越多,這事不由得越傳越真,更有人從宮中打聽出來的消息,聽一些年紀大點的太監說,早年皇上的確曾經寫過,只是後來這詔書就不知道哪裡去了。

    所有人心中一凜,推算下,這詔書的年頭可有點久了,算算時間,剛好是燕王出生前後的事情,難道,那詔書上的傳位人,是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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