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旅館 文 / 舟祭
在摩蘭城蘭卡平民區偏僻小巷上的米蘭旅館，比利倚在房門旁，看著自家外甥將omega輕輕放到大床上，而藍琪則在一旁為他說明這個omega的來歷。
摩蘭城的蘭卡區龍蛇混雜，為了相互照應，他們要了一個三房的大套間，讓藍琪能更好地使用隔離護罩將外界的窺視阻擋在外。選擇米蘭酒館的原因是，蘭卡區的旅店對旅客的身份芯片差得不嚴。而米蘭旅館，只要出雙倍押金，甚至不需要登記身份信息。
「你說林的精神海被毀了？」比利摩挲著下巴，輕聲問道。既然是林恩家的omega，為什麼他又自稱林一凡？
「是的，伯克齊男爵。」比利在失蹤前已經被當時在任的艾瑪帝王賜予了男爵的爵位。
「知道為什麼嗎？」
藍琪搖搖頭，看向米迦勒。
「米迦勒？」比利又道。
米迦勒將一張薄被輕輕蓋到omega身上，直起身子，轉過身搖搖頭，示意比利和藍琪先到套間大廳。而後，他自己也隨著他們走出去，輕輕關上房門，在套間大廳的墨綠色沙發坐下。
「他並沒有說具體的原因。但我曾經進入他的精神海廢墟。」米迦勒皺著眉回憶起先前的經歷，「裡面的精神體結構被徹底摧毀，不像是自身的修煉不當導致的。反倒像是被一陣破壞力極強的外力所撕碎。」
比利對米迦勒曾經進入對方精神海的事情感到很驚訝，自家外甥竟然是同時有物理系和精神系兩系異能的人？與此同時，他也開口問了出來。
米迦勒聞言，臉色變得凝重，說道：「我的精神力並非天生，而是在收復被蟲族突襲佔領的萊科星系時獲得。」
藍琪在一旁接口道：「當時主人硬生生地接了蟲族的一顆重炮，落到萊科星系的其中一顆星球上。從原有資源的記錄看來，那顆星球是一顆長滿了不明藍色植被的星球，除此以外就沒有任何生物的蹤跡。主人醒來時，那顆星球的藍色植被已經全數枯萎，而主人的身上就出現了精神力。」
「這麼說來，你的精神力來源很可能是那些藍色植被。」比利猜測道。
米迦勒點頭：「我後來學會了怎麼控制這股精神力，但它跟書中記載的普通精神力不同。普通精神力可用過修煉自行增長，而它在每次使用時都會慢慢損耗，不可再生。」在最初的三個月，這股突如其來的精神力在他的體內橫衝直撞，直到他學習了一些精神力修煉的辦法，這才逐漸知道該怎麼控制它。但他發現自己並不能生成精神力，這股精神力每次被使用，都會有損耗。終有一天，這些精神力會消失殆盡。
比利聽米迦勒說完，腦海裡卻閃過老師曾經做的第二項研究。
除了omega之外，其他人鮮少有修煉精神力的資格，原因就在於，他們沒辦法儲藏修煉到的精神力，也不可讓它自行增長。普通人也能通過修煉暫時獲得精神力，但普通人可獲得的精神力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計，由於它無法儲存，旁人無法感知的同時，他自己甚至都無法感知，更別提使用。
眼前，米迦勒的情況可以說是萬中無一。他的身上沒有儲藏的容器，但房間裡的omega有，而且由於omega的精神海被毀，在精神力對接的時候，不會有反噬。如果米迦勒他們願意，也許可以幫他驗證一下老師的猜想。
比利說道：「我有一個辦法，也許可以幫到你，也能幫到房間裡的omega。」
*
林一凡睜眼的時候，周圍已經黑壓壓的一片了。他翻個身，摸了摸手底下軟軟的床單。這是在哪？他正打算起身，便聽到房門開了，一絲光線從門外透了進來，隨即房子裡的燈便亮了起來。
林一凡伸手擋住突如其來的光線，好一會兒才適應當前的亮度，便見米迦勒站在了他的床前。
環視了當前所在的房間，並不是洛頓城的臨時住所，憑借之前的夢境經驗，磚石鋪砌的地面讓他判斷也不是在飛行航班上，難道他們已經到了摩蘭城？
一咕嚕的爬起來，他問道：「這裡是摩蘭城了？」
米迦勒點點頭，自動忽略對方臉上可以的水漬，回答道：「你睡了很久。」
林一凡彷彿也擦覺到不對勁，用手背擦擦自己的臉，尷尬一笑：「唉，沒想到睡了那麼久，一路麻煩你了。」
可，為什麼每次注射alpha信息素，他都要睡那麼久呢？他曾經聽藍琪說過，一般來說，注射後最多睡上兩三個小時就會醒來了。但偏偏每次注射完，他都會睡得沒有任何知覺。
剛想繼續問問摩蘭城的情況，林一凡的肚子便響了。他尷尬地看了米迦勒一眼，說道：「呃，我這是太久沒吃東西了。」
這時，比利出現在門邊，說道：「醒了就出來吃晚飯吧。」
當林一凡洗漱完畢並換好衣服走到飯廳，看到滿桌子的食物時，簡直要淚流滿面了。親娘啊！他有多久沒見到用真正食材做成的飯菜了？終於可以不用面對營養液和壓縮食品，連泡麵也可以一同拋棄了！簡直從舊時代走向了新世界！
「這個法麗達狍子肉是梅法斯星的特產，這些狍子只生長在這顆星球的一些原始森林裡，後來才從野生變成了可飼養的狍子。嘗一嘗。」比利在餐桌前招呼道。
於是在接下來的用餐時間，林一凡又一次刷新了兩alpha兩智能的認知。這是一個吃相多麼……呃，豪放的omega。
林一凡美美地吃了一頓星際時代的大餐。
無論是哪個時代，總有崇尚美食的人，林一凡慶幸這個
時代的人類並沒有因為移居太空就放棄味蕾的享受。
聽比利說，餐桌上的蔬菜，都是通過脫水儲藏，並從周圍的恆星系通過星門躍遷運送過來的。
旅館的侍應生將餐具撤下，三人才在大廳裡說起正事。
「你說有辦法恢復伊……我的精神力？」林一凡聽比利說完，激動了。
比例點點頭：「我的老師曾經做過一個研究，當時缺少被試，雖然有理論，但沒有人試驗過。也許對你和米迦勒來說，都有一定危險。不過，你們之前進行過精神力對接，米迦勒當時也成功脫離了你的精神海。我想問題不大。這樣一來，你的精神力可以恢復，而米迦勒體內的精神力也有可能轉換為真正的精神力。」
林一凡：……也就是自己要變成小白鼠了？但這可能是他回家的唯一機會了。不過比利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真正的精神力？難道米迦勒不是天生的雙系異能者嗎？」林一凡奇道。
隨後，他才瞭解到米迦勒精神力的來歷。由於不知道這股精神力什麼時候消失，這對外一直是保密的。
如果做這個試驗，既可以恢復他的精神力，也對米迦勒有益處，雖然有些危險，但也值得一試。不是嗎？
不知道米迦勒怎麼想？林一凡轉頭看向對方，便見到對方暗金色的眼眸正看著自己。
「米迦勒，你願意試一試嗎？」
「好。」
末了，林一凡深深呼出一口氣，轉頭看向比利，說道：「那我也願意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