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夜間 文 / 舟祭
林一凡這一覺睡得前所未有的香，出發時是白天，待醒來時，在右手邊，暗金色天幕上的恆星光源已經貼近地表了。
他一睜眼，眼前便是這片荒漠上的日落景象。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其他星球上的日落，雖然他不知道前方正在落到地平線下的恆星叫什麼名字，但對比地球上的日落，兩者同樣的震懾人心。
梅法斯星上的光照對比地球上的陽光而言更霸道。從機甲上往下看，他可以看到遠處的恆星壓在黑沉沉的荒漠上，依舊奮力穿透厚重的天幕。射線裡還帶了些如同實質的金屬質感。
正想著進一步看清楚，眼前卻被一隻大掌擋住了。
「謝林盾星的光線太霸道，看久了會傷眼睛。」
林一凡聽到身旁正用大掌擋住他視線的alpha這樣說道。
「為何？一直盯著看會怎樣？」林一凡轉過頭問道，望進alpha暗金色的眼眸，晃了晃神。
之前受傷，救人，到機甲的出現，都每一件事完全佔據了他的注意力。他還沒好好留意過身邊alpha的長相。仔細一看，他心中的妒火便燃燒起來了。
穿越前，他雖然是個宅男，但平時還是會被基友拉去打打籃球什麼的，加上189cm的身高，除了長相過於娃娃臉、怎麼曬都不黑的白皙皮膚外，他還是很man的！
眼前這個擁有一張man得掉渣的臉，目測身高超過195cm，而且還擁有他夢寐以求的健康膚色的男人，讓他深深的嫉妒了！
也許是受到宇宙射線的影響，其實星際時代的人已經極少有白皙的膚色，除非是從小便被保護起來的omega。即使是omega，由於受到alpha遺傳的影響，說皮膚白皙也只是相對的白而已，準確來說應該是淺褐色。說讓星際時代的人，很多人的膚色已經接近於小麥色。而眼前男人的膚色就是健康的小麥色。
高挺的鼻樑，雙眼的輪廓很深，有地球上混血兒的味道，眼眸的顏色是極其罕見的暗金色。在艾瑪帝國，暗金色的眸色還是一個標誌，艾瑪帝國第一皇族，蒙塔利皇族血脈的標誌。當然這些都是林一凡所不知道，而躲在項鏈裡的小m即使知道也只能乾著急的事情。
男人原本比較豐滿的唇形，因為過於冷峻，唇線形成一道冷硬的弧線，讓人輕易不敢靠近。
此刻的米迦勒沐浴在梅法斯星的落日餘暉下，全身散發出陣陣凜然的氣勢，貼身的軍裝讓男人高大精悍的身形更加挺拔，即使坐在那裡也像是一把即將要出鞘的利劍。
林一凡正看得出神，便見對方的嘴唇又動了起來。
「謝林盾星是目前帝國發現的質量最大，體積卻最小的恆星。它放出的光線並不是傳統意義的七色光，裡面還夾雜著目前還未分析清楚的十多種射線，其中有一種射線，直射入人的眼睛，能在瞬間致盲。戴上這個防護鏡。」
說完，米迦勒將一副眼鏡遞了過來。
臥槽，這就是激光槍吧？林一凡這才回神，點點頭，接過這副墨綠色鏡片的眼鏡戴上。
他坐直身體，身上的毯子便滑了下來，愣了一下，額，他似乎能漸漸感受到omega和alpha之間的差別，從身邊這個alpha在處處照顧他就看得出來。雖然很不適應這樣的轉變，但他還是對著一旁的alpha綻放出一個開朗的笑容，說道：「謝謝你。」
米迦勒似乎被對方的好心情所感染，冷峻的唇線緩和下來，只點頭回應了一下，便繼續專心操縱機甲。
之後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
林一凡雖然絞盡腦汁，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米迦勒則在猶豫要怎麼告訴身旁的omega，他的發情期快到了。
就在沉默間，梅法斯星迎來了夜晚。夜幕的降臨如同一隻黝黑的巨獸撲到荒涼的沙地上，幾乎是瞬間遮住了兩人的視線。機甲的左臂投射出一束光線，這才重新照亮了前方的路。
唯一的自然光照本應來自頭頂細碎的星星，但由於梅法斯大氣層的特殊構造，普通的星光根本無法穿透大氣層來到地面。於是，梅法斯的夜晚又被知曉它的人們稱為，黑夜詛咒。
林一凡好奇地在天空中搜尋著，希望能找到類似月亮的存在。
米迦勒以為梅法斯星雖說不算家喻戶曉，但作為林恩家族的後代，應該也會有所瞭解。但眼前的omega卻一次一次讓他感到驚訝，似乎眼前的人從來沒有聽說過梅法斯星，也從來沒有見過機甲一般。這根本不像是活在同一時代的人。不過米迦勒沒有深究下去，因為藍琪開口說話了。
「主人，機甲的能源只剩下52%，使用探照燈開路會會讓能源更快被消耗殆盡，建議不要在夜晚行動。除了節約能源，梅法斯星這個荒漠是有名的死亡荒漠，晚上行進也極不安全。」
林一凡剛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一個發著淡藍色光芒的半透明三維人像便出現在米迦勒身旁，這個半透明人像對著米迦勒匯報完畢後，還抬頭與他對視了一眼。
米迦勒似是思考了一陣，點頭說道：「那你安排下。」
說完，他轉頭看向林一凡，繼續說道：「林，他是我的人工智能管家藍琪。」
「你好，林先生。」藍琪對林一凡點頭示意道，從主人的言辭裡，他知道眼前的omega正試圖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而主人並不打算在現在拆穿他。
「你好，藍琪。你可以叫我林。」林一凡說道。
「好的，林。正如你剛才說聽到的，我們目前不適合在夜間行進。由於機甲的目標太大，不適合隱藏。我們需要在附近
近較穩妥的岩石上落腳，度過一晚。幸好你跟主人還攜帶著救生艙，你們可以在救生艙裡歇息一晚上，而我會在外面偵查，並開啟反偵查的護盾，以確保你們的安全。」藍琪有條不紊地向林一凡說明了接下來的安排。
於是他們很快在廣闊又荒蕪的戈壁上找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落腳點。藍沫在期間出現過一次，充當著升降機的作用，將他們從控制室轉移到地面上，而後伴隨一陣嚶嚶嚶的聲音消失了。
林一凡：……
當林一凡重新躺在救生艙裡，看著外面如墨汁一般的天空，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在這個很適合演鬼片的夜晚，他應該馬上閉眼睡著的！但他現在一點也不睏，何況再睡下去他要變豬了。
在他還沒來得及感歎出聲，小m終於開口說話了。
「林！」小m似乎很激動。
「臥槽！你終於出現了！」林一凡一想到今天小m一路裝死的行徑，就覺得臉很疼，「快說！今天白天你怎麼一聲不吭！別告訴我你突然間失聲了。」
「主人說過，如果我被收進項鏈裡，就必然不能出聲。否則會被拿去摧毀掉的。」小m似乎也很糾結。
「那你什麼時候才能說話呀？」林一凡問道。
「目前只有在外人完全不能探測的情況下，我才能說話了。比如在救生艙裡。你看剛才藍琪是變成三維人像後才能說話的。在從前，人工智能與主人通過精神力保持不中斷的連接，可以直接用精神力交談，但那時曾出現人工智能反過來控制了主人神智的情況，從那時起，帝國嚴格限制了人工智能的使用，其中包括，只有被召喚出來時，人工智能才能對外發聲；並在保存人工智能的容器上做了修改，人工智能被保存在容器中時，必須處於封印狀態。而擁有精神力的主人，雖然在人工智能被召喚出來的情況下，主人依舊可以通過精神力與人工智能交流，但僅限於主人主動連接人工智能，人工智能是不能主動連接主人，直接與主人在精神海對話的。」小m耐心地解釋道，「你也知道，如果根據帝國的規定，我在項鏈裡是不能有自己的意識的。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也就是說，第一步，我得先將精神力修煉起來，只有將你召喚出來，才可以考慮通過精神力與你溝通。」林一凡苦惱了，「你快告訴我，該怎麼修復精神力吧。」
「需要先召喚出來才能對話，原因是人工智能在容器裡是沒有自我意識的。但我就沒這個問題啦，你可以直接通過精神力與我溝通，而不需要召喚我。這一點還是很容易達成。」小m說道。
「那我要怎麼做？」林一凡問道。
「首先，你需要感受自己的精神海。」
「感受？」怎麼聽起來跟裡說的那麼像……
「沒錯，你得先找到自己的精神海。才能感受它與自身和外界的聯繫。」
「那我需要感受多久？」怎麼聽起來很不靠譜的樣子。
「普通的精神系修煉者，感受到自己的精神海，大概需要一年。」小m回答道。
林一凡：……快說你不是坑我的。
正當林一凡在心中默默吐槽時，便聽小m繼續說道：「但主人是天生就能感受自己的精神海的人。」
林一凡：……怎麼有一種天生金手指的即視感。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嘗試去感受，就能感受到？」林一凡對此感到不可思議。3s精神力潛能，出身顯貴的家族，有名的制甲師，擁有脫線但還算強大的人工智能，還有萬能鑰匙！這種撲面而來的主角氣息是怎麼回事……不過除了這個不太靠譜人工智能和萬能鑰匙，伊凡童鞋擁有的金鑰匙都差不多碎成渣渣了。
「沒錯。」小m絮絮叨叨地說道，「林，你要抓緊時間，否則像今天這種將自己賣掉了還懵然不知的事情還會再發生。啊！我必須在你要賣掉自己，噢不！是賣掉主人的身體前阻止你！」
「什麼？」林一凡明顯沒跟上小m的思維，下意識問道。
小m本是在碎碎念，但一聽林一凡的問話，忍不住說道：「你知道隔壁救生艙裡面躺著的人是誰嗎？」
「是誰？米迦勒呀。」林一凡不解。
「他叫米迦勒·蒙塔利。蒙塔利皇族血脈最大的標誌就是一雙暗金色的眼眸！」小m說道。
米迦勒·蒙塔利，林一凡在心中念叨了一會兒，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臥槽！敢情他遇到的就是伊凡·林恩，也就是現在這副身體的前任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