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3章 手工刀的輝煌 文 / 分析帝馬上有美男
回到公寓,門還沒開,對門j大的學生在樓梯口叫住我:「唐老師,您快遞我都幫您收回來了。」
對面的張同學是遠近聞名的「美國人」,早晚的作息和我倒著來。我每天吃早飯的時候,他會上門跟我要根油條當晚飯……凌晨這個點,只有他還高興出來欣賞月光。
我應了一聲,拔出鑰匙,樂呵呵得去他屋裡拿。
能不樂呵麼?省得看傳達室大媽的臉了啊。
誰知道,才一轉身,一個沉甸甸的包裹就擺在我面前。黃皮的包裹,五花大綁,寬膠帶繞了一層又一層。包裹上龍飛鳳舞得飄著「唐銘心收」的字樣。
我扯了個笑,接過抱在自己胸前,張口道:「謝謝啊,張同學。」
張同學撓撓頭,靦腆道:「唐老師,聽說下學期就開您的課啦,能讓我報一個嗎?」
我使足了力氣抱著包裹,反問道:「你不是上一節逃五節的六節太郎嗎?怎麼關心起上課來了?」
張同學滿臉慚愧,囁嚅道:「這不是,,我的選修課學分太少。別的課程又難,,,您好說話,而且又,,,,」
我笑了笑,「你整天玩遊戲也沒玩傻嘛。放心啦,我要是開課,會博愛你這樣的學子的。」
張同學立即擺上一個諂媚的笑臉,幫我打開大門,狗腿道:「唐老師,您放心,咱系裡的這些學弟學妹都商量好了,一齊送你個大禮。因為我是您鄰居,還會多貢獻了一張劇院的票。」
我瞪他一眼,抱著包裹,沒好氣得甩了門。
從工具箱裡掏出工具刀,我一刀刀得劈著那些膠帶。一刀刀得劃,我腦子裡即便空空的,也不敢想事情,尤其是剛才和沈思琪「大撕逼」的事情。
誰想劃到一半,公寓裡的座機響了。我拍拍腦門,自己關了手機,卻不料到還有這茬。
我很想拔掉電話線的說。
可老媽吩咐了,我要不接她電話或是拔掉電話線,,,斷我一個月軍糧。
放下刀子,我接起電話,「喂?」
那邊一個詭異的聲音回我道:「唐小姐,您好!這裡是肯尼保險公司,我是2號接待員,現在想為您辦理水漬險。」
我滴了兩滴虛汗,很鎮靜道:「本巴恩斯吧?你一個妖魔鬼怪的,打什麼電話啊?電話費你向誰報銷啊?你當我是貨物啊?還肯尼保險公司?不應該是坑你公司嗎?」
數落完一番,我又覺得不過癮,一個沒忍住,又「靠」了一聲。
電話那端默了兩分鐘,「我模仿的可是大都會的電銷員,專業等級、國際水準的。你怎麼聽出來的?」
我敲敲桌子,漫不經心道:「大叔,麻煩你看看現在幾點了?還有,我回來從第一秒到現在,就等著你呢!你要是現在不出現在我面前,我明天就去燒了你的教堂!」
大叔「嘿嘿」了兩聲,「別,我馬上就來。您行行好吧,現在房價連我們妖精都付不起。」
大叔果然「快三秒」得出現在我面前,一如既往的軍大衣,鬍子拉碴。
我瞇著有些朦朧的雙眼,疲倦說:「大叔,看到我手上的刀沒?可以讓我再重生一回唄?我現在困意正濃,真想一覺睡醒,又是那個活力四射的唐銘心。」
大叔挑了挑眉,疑惑道:「你不是馬上要和蕭然大婚了麼?心還沒定下來?還想著回去?」
我望了望握在手裡的手工刀,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無言以對。
大叔左看看右看看,在亂七八糟的包裹間抽出了一個我日常用來坐著洗小內內的板凳,端坐了上去而後義正言辭得通知我道:「哎,唐銘心,其實我過來是有事找你的。」
「找你妹。」從幻想中醒來,我不滿得嘟囔了一聲。忽視了小板凳上的妖精大叔,一腳將旁邊的紙盒踹到了角落裡。
大叔咳了咳,又舔了舔嘴唇,強調道:「啊,銘心,是真的有事情找你啊。這事不大不小,但是,挺棘手的。」
「棘手個妹啊。」我仍在為了自己不能重生而感到莫名其妙的鬱悶,聽到這兒才後知後覺得站直了身子,將刀具往旁邊一扔,慌張道:「什麼事?你不會是想清除我重生的記憶吧?大叔,哎,大叔你不能沒誠信啊,當初你承諾我不刪的!」
「你這麼一說,我確實,好像,沒什麼誠信。」大叔低頭,委屈地對了對手指。
我又將拋棄的刀具撿了起來,不配合道:「哼,你敢!今天就是拼了我也不能讓你刪我的記憶!」
今天真是拼了一回又一回啊~~
大叔歎了口氣,自己也覺得自己委屈,朝我訴苦:「承諾了不刪你的,我當然不會刪你的。可為了現實生活的秩序,我必須要刪掉其他人的記憶啊。但是記憶這東西,你造吧。它形成的原理呢,就是神經傳遞血清素和麥胺酸,開動了感覺神經元裡的一個化學訊號系統。同時由於血清素的釋放,這個化學訊號系統啊釋放出一種特別的蛋白質,,,」
我吹了吹自己手中珵光瓦亮、一切包裹於而言他都是吹彈可破的手工刀,強調道:「說重點。」
哎,感覺困意又回來了~~
大叔歎了一口長氣,認栽道:「有一個人的記憶我怎麼也刪不掉。哎,銘心你造吧,人大腦所用的這個記憶策略是非常高明的,它並不是把一件事情存儲在一個精神元裡,另一件事情存儲在另一個精神
元裡。它是把事情拆分為最基本的單位,每個單位呢,,,」
我百無聊賴得站在原地,有氣無力道:「大叔,你自己專業技能不高你找我來說什麼啊。學挖掘機呢,就去山東找藍翔。學廚師呢,就轉角新東方。你要提高自己的專業技能,你就去找你的前輩啊老師啊同學啊什麼的都可以。我今天實在是困得要死了,你可以回去了不?」
「」大叔不敢接受自己被驅逐這個事實,從我的小板凳上爬起來喊冤道:「啊,銘心,我說的是實話,真有一個人的記憶刪不了。我前腳刪了他後腳晚上睡覺就能夢迴來。我前腳刪,他後腳就腦補。你知道我這個感受嗎?啊,我形容一下,這種感受就像我剛用腎買了個蘋果六回來,結果市面上馬上就出了一款用三個腎才能買的蘋果手錶。媽蛋,這種感覺真得只能用『我去年買了個表啊』這種句子來形容啊。」
我揉了揉自己幾乎快合上的眼皮,無力得走到門口,請求道:「大叔,我給你開門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嗎?你想要多少少女卡通表我都給你團購。」
大叔扒著門把,一臉夫君早去的寡婦模樣,眼裡的光影憐人,苦命交代道:「那個刪不了記憶的,是方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