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 刻骨銘心 文 / 分析帝馬上有美男
我回過頭,鼓足勇氣,對薛偶像提問道:「哎,薛哥哥,你怎麼知道你今天必上黑板啊?「
薛偶像抬起頭,閃爍著光澤的大眼睛瞄了我一眼,吐出一句話,「不是拜你所賜嗎?唐妹妹,我以前真的是前十,不是第十。」
我「哈哈」豪放一笑,「這樣子啊,下次我肯定不考這麼高,您老放心。」
薛偶像又含笑瞥了我一眼,
他同桌一個瞧著特別眼熟的小男生盯著我瞧了半天,忽然插話道:「哎,薛可辛,你覺不覺的,唐銘言的妹妹跟他長得不太像啊~~「
我豎起眉毛,擺起另一副嘴臉,回復道:「你什麼意思啊,我長得不像我哥怎麼了?招你惹你了?你是想說我是私生女還怎樣啊?「
小男生:「我,我,,,,,,「
薛偶像將林葉繁的書塞到我手裡,好笑道:「他外號李大嘴,有什麼說什麼的。你今天噎了他一回,他下次就不敢說你什麼了。對了,你不看看書嗎?今天你肯定也上黑板。「
我不以為意得「哦」了一聲,和李大嘴握握手,諂媚道:「李大嘴哥哥,這什麼的,剛才出言不遜,不好意思啊。將來您考上麻省理工什麼的,別忘了妹妹啊。」
講台上有個聲音結束了我們這方爭執,「嗯,今天就薛可辛和那個四年級的小姑娘上來寫題,底下人不要提醒。」
我背對著講台和老師,聽到了這個噩耗。
拿著粉筆,我顫悠悠得站在黑板前。我無助得站在那,忍不住回頭看了寶哥一眼。
我的所有動作,都在昭示著我的緊張,緊張,和緊張。
寶哥一臉嚴肅得看著我,似乎在思考我考卷上的題目是怎麼答出來的。
林葉繁還在埋頭寫她的日記,大姐啊,中午一碗麵什麼的,有必要記得這麼清楚嗎?
我認命得轉回身去,開始看題。
黑板上的題目類似初中幾何,abcd的標著一個正方形和兩個三角形,悲催的,求那個奇形怪狀的陰影面積。
旁邊的薛偶像拿著粉筆開寫,他一字一頓,似乎有照顧我讓我看的意思。可是我長這麼大,即便不及格,都沒做過弊。
更何況老師又不是瞎子,他不會喜歡這樣投機取巧的學生。
我撓撓頭,決定豁出去了。
這題用初中知識能解,而且絕對步驟簡單。
抬起粉筆的那剎那,我聽到了我愛的人的聲音,「老師,四年級的學生還沒學到比例題。她前面的培訓班也沒上過,這題目對她而言太偏了。「
我不回身,我知道是蕭然說的。
他以前便這樣。每次我遇到麻煩,第一個出手幫忙的總是他。
初中那會我摔破了家裡的古董花瓶,他將自己家裡一個一模一樣的拿來給我,而後跟家裡人說是自己摔了。
那時候我不以為然,因為蕭然爸媽民主開明,摔破花瓶只是罰罰零用錢、寫寫檢討就可以的。而我老媽卻是能吃人的,跪洗衣板啊什麼的都是基本項目。
後來我上了大學,老爸也去上了老年大學。老爸帶了老年大學的老教授到家裡做客,指著那個花瓶說,「瞧瞧,這個假的仿製花瓶,我二十年前花了50塊買的,是不是能以假亂真?「
老教授抬了抬鼻樑上的老花眼鏡,張口道:「老唐啊,你騙誰啊?這明明真的,你看著瓷紋也仿不出來啊。你要是不介意,我花十倍價格,跟你買了。「
我不曉得蕭然在我身上花了多少心思。
我以前一直喜歡他,就是因為他比寶哥還像寶哥。他對我的是疼,是寵,但是我總不能確定,這是不是愛?
穿越過來的今天,我才有這種覺悟的感覺,被愛的感覺。
我回過身,望著老師,高舉手中的粉筆,一字一句得肯定道:「老師,我可以解。「
凌筱姿說的沒錯,蕭然為了我,付出了太多。
十年後的我,沒有一技之長。金融證券一竅不通,穿衣打扮完全不懂。唯心所欲,成天沉浸在網絡和虛擬之中。
我沒心沒肺得在他的照顧下,瘋瘋傻傻地活了十年。
我沉重地在黑板上寫下一個「解」字,蕭然。這一生,我不想做你的累贅。
兩三筆寫完之後,我豪邁得扔掉粉筆,小跑著回了座位。
薛偶像納悶得看了我一眼那麼短短幾排的解題步驟,無奈得只能辛苦得繼續寫下去。
老師和同學們都瞠目結舌得盯著黑板上那一手漂亮的正楷字板書,而後不約而同得又轉身回望我。
我學習寶哥,一臉的拽酷無所謂,一臉的面無表情。
老師拿著紅色粉筆,二話不說,在黑板上畫了我一個大勾。
指了指我的解題步驟,老師特別慈祥得說道:「唐銘心啊,你還真是讓人刻骨銘心啊。才上四年級,就能用初中的公式了啊。這個倒s是誰教你的?還是你自學的?明天讓你媽媽來學校一趟,我要跟她商量商量你這要不要跳級。」
跳級我也只能上五年級,,,跳級又不能和寶哥同班,,,我無所謂得撇了撇嘴。
老師的話一說完,在周圍的嘰嘰喳喳聲中,寶哥一
一張震撼的臉就轉了過來。
林葉繁也終於合上她的日記本,關心教室裡發生的事情。蕭然的表情,我沒敢看。
在那個視學習好為王道的淳樸年代,我能得到最權威老師的褒獎,就等於拿到了黃馬褂。
掛在黑板上的薛可辛,無聲得回了座位。坐下就用鉛筆抵我後背,小聲道:「你今天真出風頭啊。「
我謙虛得擺了擺手,頭也不回道:「超長髮揮,啊,超常發揮。「
奧數班結束的時候,原本灰濛濛的天已經黑了。學校門外的混沌攤和小吃鋪也擺了出來,在交相輝映的燈光中,來往著遲歸的學生和晚回的大人。
我站在傳達室的門口,背著自己的,一手烤魷魚,一手爆米花得等待著寶哥。十幾年後,即便在美食街上,我都不敢這麼放肆吃了。原因是現在的風沙還不大,空氣還清新,小販還沒用地溝油。
寶哥和蕭然兩人騎著車,刷得飄到我面前。
我將滿滿一包爆米花塞進了蕭然自行車的車簍裡,然後一屁股坐在寶哥後車座上。
寶哥張嘴道:「唐銘心,你再吃點,小心車輪爆胎。「
我晃晃腳,搖頭道:「無所謂啊,反正蕭然還可以帶我。「
寶哥顯然無法應付我這個心裡年齡活長他十歲的妹妹,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你能喊人家哥哥嗎?女孩子要懂禮貌,唐銘心,你難道沒家教嗎?「
我一邊用面紙擦著嘴,一邊用我拿油膩的手攬住寶哥的腰,「啊?我一直向哥哥你學習的啊。你有禮貌我也就有了啊,你有家教我也就有了啊,蕭然哥哥,你說對吧?」
蕭然扭過頭來,含笑的眼睛望著我。衝我一笑的剎那,微風帶起他前額的劉海,帶起我的校服裙擺。
感謝你,本哈恩斯。因為你,青春從頭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