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大嘴番外 續 文 / 分析帝馬上有美男
和陳霍伊交上朋友,是件容易的事情。可能跟他做知心朋友的,決計超不過10個。他一向被全面發展的光環給罩著,至於光環下面的那個人,那個人有著些什麼心事什麼過往,很少有人知道。
不多不少,我恰巧知道那麼一件。
陳霍伊媽媽在他初中還沒畢業那會兒就去世了。聽說原本就體弱,還有遺傳的心臟病。原本在醫院好好地養著,也能熬個三四年。卻不想陳霍伊爸爸在外面已然有了妻子的儲備,還是n大的在校女學生。女學生不但長得漂亮,還有學識。其實學識倒是其次,最要命的是心計。女學生先是以實習為借口,在陳霍伊爸爸身邊做了半年的秘書。而後很精明得通過陳家的人脈關係網,實現了自己保研的目標。
陳霍伊知道這事的時候,那個女大學生已然上了他爸爸的床。陳霍伊一向和自己的媽媽親些,自然容不下這麼一個不該存在的人。可是他清楚自己的爸爸,表面知書達理一派儒家風範、內裡卻狠毒涼薄滿是商人做派。陳霍伊可以不關心自己父親為人如何,卻無法看著自己媽媽殘喘的一日還要忍受著背叛的煎熬。
所以,他拿了主意,他想讓那個女大學生吃不了兜著走。
我覺得,陳霍伊是聰明的。他那個時候還是個初中生,幹一件事已然幹得面面俱到。
陳霍伊先去了爸爸的公司,佯裝要家長簽字而進了辦公室。進了辦公室他趁機翻看爸爸手機,知道了週日下午的一個約會。他知道了也不做聲,故意等著爸爸開完會回到辦公室,然後打起幌子說過來要零花錢的。陳霍伊爸爸對自己兒子是一向大方的,可謂有求必應。只是那時候他沒想到,兒子也會像自己算計別人一樣來算計自己。拿著鈔票,陳霍伊開始約人吃飯。
我想,如果換做我,以我的憤怒和暴躁,以我的性格和城府,我完全會花錢找社會上的人揍小三一頓。
可是陳霍伊沒有,他只是找了個比他還小的小學生吃飯。小學生長了一張娃娃臉,吃飯的時候米粒還會粘在嘴邊。他嘻嘻哈哈得拿了陳霍伊的錢,答應了陳霍伊的事。
便是那天,週日的下午,全市最高檔的一家咖啡廳裡,有人在聽著音樂,有人在品著咖啡,有人在享受著小資的情調。一廳靜謐,柔和。且愜意。忽然,一個背著書包的小學生嚎哭得走了進來。服務員以為是客人家屬,便沒有阻攔。小學生哭得很大聲,眼淚水滴滴得從臉上往下掉。他憋著一張嘴,眼睛紅通通得走到了柳靜的身旁。他走得很急,一步都未停歇。
柳靜看著身邊忽然冒出來的小學生,疑惑了一下,而後自以為很親民得問道:「哎,小弟弟,怎麼在這哭?是找你爸爸媽媽的嗎?」
陳霍伊爸爸也望著這個小學生,發現他哭了一臉淚水,鼻子都抽不動了。
柳靜問了一遍,小學生沒有回答。眼中淚水攢動,彷彿又要哭了一樣。
柳靜微微皺眉,剛想問第二遍,卻聽這孩子扯了老大嗓子對她吼道:「你還我爸爸!」
這一吼,全咖啡廳的人都轉過頭來看向他們。
柳靜驚道:「你說什麼?」
小學生跟著吼了幾句,嗓音更大:「你還我爸爸!你害得我媽媽想不開自殺!你還我爸爸!」
柳靜站起身,氣憤得拎起小學生的衣領,疾言厲色道:「不要亂說話!你哪家的小孩,誰讓你過來的?」
小學生開始掙扎,掙扎的幅度特別大,一面掙扎還一面哭喊:「媽媽說,你勾引了我爸爸,騙了我爸爸的錢!我連下學期的學費都沒有了!你是個壞蛋!」
周圍人聽了忍不住唏噓。
一個小學生,個子跟桌子一邊高,哭得慘不忍睹。明明氣得要死,說出來的髒話也只有「壞蛋」一句,可見這孩子的媽媽是多麼有涵養的一個人。可這小三,不但沒有半分羞愧,還當著眾人面打小孩,簡直沒有廉恥。
有人看不過去幫腔道:「把手拿開!要不要臉啊你個大姑娘。」
「就是,不知廉恥得勾引人家丈夫,還欺負人家孩子,丟人現眼啊!」
柳靜一臉焦急得望向陳霍伊爸爸,試圖解釋清楚自己和這孩子的關係。可是陳霍伊爸爸卻安然得坐在沙發裡,很淡漠得望著她:「霍伊這麼小的時候,還不會騙人。」
柳靜鬆了抓孩子的手,急道:「不是,我根本不認識他爸爸。我,,,,,,」
陳霍伊爸爸並沒有聽下去,面無表情得掏出自己的錢包,付了咖啡錢。柳靜抓過他的袖口,卻沒抓得住。
看著這個男人揚長而去的背影,柳靜瘋了,她彷彿看見了離自己而去的名譽、金錢、地位。
她不顧周圍人的斥罵,死勁捏著小學生的臉,吼道:「說,誰讓你來的!誰讓你來的!」
小學生被捏了個滿臉通紅,話都說不出一句。旁座的人看不下去,走過來拉開柳靜的手,然後圍起來對她一陣臭罵。小學生逃離了桎梏,趕緊往外面跑。跑到快門口的時候,尤覺得不解氣,回頭嘲笑道:「誰要你欺負我霍伊哥!死八婆,你死去吧!」
或許正是這最後一句,破壞了陳霍伊的全盤計劃。
幾年後,柳靜那個女人還是當上了陳霍伊的後媽。而陳霍伊的媽媽,卻因為事後柳靜的一鬧,在醫院提前病逝了。
我想,通過這麼一件事,足以讓我對陳霍伊的瞭解深上一層。
他表面看著瀟灑,心裡有痛、有恨,更多的,卻是自責吧。
他高考
考成績優異,不挑211,不挑985,卻挑了香港的大學。他不單是想離家遠一點,離自己的爸爸和柳靜遠一點。
任誰都知道,隔著一張港澳通行證,香港永遠是香港。陳霍伊是壓根不想看到他爸爸和柳靜。
任歲月流逝、四季輪轉,陳霍伊的心裡永遠有著這麼一根刺,拔不去,隱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