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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章 烏龜學說 文 / 分析帝馬上有美男

    享受著空調裡噴吐出來的濕熱暖氣,我品著一盞極品龍井,躺在柔軟的呢子沙發上,舒服得喟歎了一聲。

    辦公室的另一端,脫了毛衣的老媽,抿了一口茶,正在用傳真機打遠洋電話。

    電話接通後,老媽慈祥得笑道:「小張啊,,,嗯,我身體都好呢,最近天氣也不錯,,,嗯,嗯,,,你這幾天學業還緊張嗎?」

    沙發旁擺放了一台積灰的水族箱,水族箱裡緩緩爬行著一隻大綠龜。我揉了揉鼻子,扯了一根火腿腸,剝了包裝紙給扔了進去。

    「你說曉菁啊,哎,別提她了,死要面子,都輟學在家了。嗯,,嗯,成績不差,就是偏科偏得厲害。woodside那邊,你給曉菁遞一下入學申請吧。對,考試,考試沒問題的。曉菁的英語不是你打的基礎?嗯,好,好的,回頭我將她資料整理整理。」

    面對著誘人的王中王牌火腿,綠龜先是縮了縮頭,四隻爪子興奮得前後撲騰了一下。待確定我沒有拿回火腿的意思,便開始發力,朝美食前進出發。

    「對,有可能。今年如果不能入學,就讓她到你那先住半年,你給她補補英語……對,好,好的,你辦事,我放心。」

    綠龜吃著吃著,就有點嚥不下去了。我拍了拍玻璃,示意它繼續吃,不用不好意思。

    老媽掛了電話,朝我走來。

    我抬頭,指了指綠龜,道:「媽,這王八不錯。」

    老媽笑笑,聲音還持續著方才打電話的柔和,對我講道理:「千年王八萬年龜啊。做人要跟龜學習,低調從容、腳踏實地。耐得住寂寞,才能混得長久。」

    我「嗯」了一聲。

    「我說什麼你就知道『嗯』。學學人家張軒,一個人在美國學習。一大幫的研究生,就他踏踏實實,從來不急功近利。「

    我悶聲「嗯」了一聲,心裡卻跟著道:不急功近利?是研究不出東西吧?

    不爽的內心強烈要求著我嘴巴上要撈回來,我應著內心的需求,慷慨打諢:」老媽,你的意思是,張軒是個出色的王八?」

    老媽默了默,果不其然得賞了一個爆栗。

    鑒於我的離別,某天,林葉繁等人自發得決定了放學後在學校東大門附近的野百合咖啡屋裡給我舉辦一場歡送會。

    我在家接到電話通知的第一反應是:「歡送會?我走了你們就這麼高興?」

    林葉繁站在學校的電話亭裡,支支吾吾:「這個,,這個,好久沒聚了嘛,正好找個借口。」

    我:「,,,,,,」

    一旁看電視的爸爸聽說了我要參加以歡送我為主題的歡送會,憋著笑,開口道:「去吧,去吧,口袋裡多揣點錢,別讓同學請你。哎,對了,蕭然去嗎?」

    我沉默得點點頭,自覺得從爸爸兜裡翻出皮夾,掏出幾張毛爺爺。

    掏到一半,我才想起來有些不對頭,抬起頭,疑惑道:「啊,老爸,你為什麼單問蕭然去不去啊?唐銘言、李大嘴他們都是我哥們啊。」

    爸爸尷尬得擺正了自己的面部表情,調大了電視機聲音,對我神秘兮兮道:「蕭然他爸是你媽上面的領導,你媽啊,一直想拉關係。」

    我恍然大悟得大「哦」一聲。

    爸爸繼續道:「初中那會你和蕭然他們走得近,你媽啊,是盼著你能早個戀啊。」

    我:「,,,」

    野百合咖啡屋的門口,一眾校服裝扮的a班同學們,嘰嘰喳喳得等待著我的到來。

    因為昨夜才下雪的緣故,街道沐浴著剛騰空的月光,暗藍漸黑的夜色如同沾染了銀白,讓人的視線拓展不開來。

    我裹了一身臃腫的茄色棉襖,站在一眾單薄純藍運動衫的他們面前,頓覺亞歷山大。

    不自然得撓了撓後腦勺,我踱步到眾人面前,不滿道:「什麼意思啊?一群人統一著裝,是來歡送我還是哀悼我?」

    林葉繁笑嘻嘻得攀了我肩膀,美言道:「進去啦,進去啦。今天星期一升旗儀式,我們大家都要穿校服的嘛。」

    李大嘴等人跟在後面附和著:「是的,是的,幾個星期沒看到你領操,現在我們連上操的激情都沒有了。」

    我轉身踢了他一腳,著跟大夥一起進了咖啡屋。

    大伙落座之後,點了各自喜愛的飲料喝零食,就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得互損。

    我的對面恰好落座了林葉繁她們幾個冤大頭。

    林葉繁自以為是得煽情道:「啊,曉菁,我們三年的高中生涯,竟然要少了你!」

    我面無表情得指了指頭上的黑線。

    凌霄姿很務實,一句話戳中我的肺腑:「犯不著為了兩個人退學吧?你要進a班,再忍半年就行了。」

    李大嘴諂笑:「就是,就是。a班的大門一直為你敞開。」

    我痛苦道:「我偏科嚴重了。就是擠到a班,也會被淘汰的。」

    眾人互望一眼,沉默了幾秒鐘後,,,,,,

    「來,來,讓我們為曾經的友誼乾一杯!」

    「方曉菁啊,你一走啊,學校的美女排行榜終於要改了啊!」

    「我來點一首萍

    聚,曉菁,你來主唱!」

    角落裡坐著笑得嘻嘻哈哈的唐銘心和滔滔不絕的蕭然。我幾次從他倆身邊飄然而過,他倆都自發得忽略我這個主人翁。

    幾次徘徊,我最終還是擠到唐銘言身邊坐下,拍他肩膀道:「老同桌,瞧見了沒?蕭然心思不正。」

    唐銘言苦惱得點了點頭。

    我揉了揉眼睛,覺得有點睏。

    朦朦朧朧的燈光顯得唐銘言的臉白裡透紅、與眾不同。

    他將一旁的爆米花拿了過來,問我:「高中畢業還回國嗎?」

    我笑笑,沉默不語。

    跟著他說:「b班真得待不下去了?」

    我仍笑笑,吐露心聲:「我在b班,挺失望的。班上的同學多多少少都有些井底之蛙,做些事說些話,都讓我覺得好笑。」

    唐銘言抬頭,出聲道:「那兩個人讓你陷入死胡同了。」

    我點頭,接話:「是的,看他們倆,怎麼看怎麼不爽。從小玩到大的死黨,轉身喜歡上了我的死敵,還常常跟我叫囂勝利。叫他妹啊~~」

    唐銘言肅靜得撇我一眼,我連忙嘻嘻一笑,打哈哈道:「其實主要原因還是我偏科嚴重,再在國內上下去,我只能報考藍翔了。」

    「你借口最多。」

    「哈哈,同桌,你懂我的,我從來都是想幹啥就幹啥。」

    「……」

    「來,來,我們乾一杯,預祝友誼地久天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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