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 王氏回通州 文 / 字雲舒
「大爺，趕緊起來洗漱，夫人正在院子裡忙，怕是一會兒就回老家去了。」竹聲在外面叫道。
方晴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昨晚睡得不好今天頭昏昏沉沉的，她走到外間任竹聲給她穿衣服。半晌，才緩過神來，問道：「你說夫人要去哪？」
竹聲道：「今早天麻麻亮王府有人來傳話，通州老家王老太爺的墳被大雨沖毀了，王老爺現正在漠北鎮守，王夫人和三公子要趕回去請人重新砌墳。他們知道老太爺生前最疼咱們夫人，所以天還沒亮就派人送信問夫人回不回去。夫人是出了名的孝順，她自是要回去的。所以現在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馬上和王家的人馬一起回通州老家。關嬤嬤趕緊來通知，叫你和二爺送夫人出門。」
方晴趕忙道：「這麼要緊的是怎麼不早點通知我？快，菊笑，給我遞方帕子就行了，我來不及洗臉了。」
她擦好臉後對菊笑說：「前不久釀的梅子還有多少？給夫人預備兩小罐，萬一路上暈車反胃怎麼辦？」
竹聲笑嘻嘻地說：「我早上已經送了兩罐給綠柳，她會給夫人吃的。現在夫人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馬上就出發。」
方晴一陣風似的跑去了前院，正看見方賀也從他的曦來院趕來。
「哥，出了什麼事？」前些日子方賀的大丫鬟鳴箏嫁人了，現在他屋裡暫時還沒有大丫鬟，所以有些事他知道的並不清楚。他屋裡的丫鬟們，除了鳴箏跟他關係好一點，其餘的小丫鬟都不敢跟他說話，尤其從戰場上回來的這些日子，大家都覺得二爺的脾性越發沉默，小小年紀就不怒自威，丫鬟們總不敢接近。
方晴簡單說道：「通州外公的墳塌了，母親和王家舅母、志穎表哥回去給外公重新砌墳。」
對於思想保守且迷信的古人來講，祖上的墳塌了不是好事，不管其子孫在哪，都要盡快回去請師父算吉日吉時砌墳。否則將禍及子孫後代，家宅永無寧日。王老太爺一生只有一對嫡子嫡女，現下王幕山軍務在身不能回去，王氏說什麼都得跟娘家嫂子回去的。
方賀「哦」了一聲再無下，只是連打了兩個哈欠。
王氏正坐在裡屋收拾銀票，見方晴與方賀進來了趕忙招呼他們上前。
「晴兒賀兒，我這次回通州至少要二十天，情況不好的話肯定得一個來月，我離開的這段日子裡你們不要惹是生非，不要惹你們爹爹生氣。我給你們一人留張一百兩的銀票，有事應急好用。」王氏和藹地吩咐道，然後遞給他二人一人一張銀票。
方賀首先說：「娘，近日皇宮裡事多，我在家時間太少，回來這麼久都沒有好好陪陪你，我真是不孝。待你從通州回來時我肯定就比較悠閒，到時候天天陪你吃飯。」
王氏樂得合不攏嘴，道：「我的賀兒終於長大了。你跟你哥哥都是有正事要忙的，娘不怪你們。」
正在他們說話間小丫鬟進來說：「夫人，怕是要等一會兒才能出發，拉貨物的那輛車的轱轆壞啦，我們正去尋李師傅來修。」
方晴見王氏浮現一絲焦急，她問道：「府上沒有別的車了麼？」
小丫鬟說：「最近莊子上豐收，府上的貨車幾乎都趕去了莊子。」
出門都博個好綵頭，大清早的竟發現車轱轆壞了，王氏心裡自然是不高興的。
方賀一笑，說：「這有何難，不用尋那李師傅了，我去修。」
王氏和方晴皆很詫異地看向方賀，方賀倒是自信一笑，說：「在漠北的時候，有次我們給五十里外的村莊送糧，中途車轱轆壞了，當時又沒個師傅在，更不能誤了時間，最後由我將車轱轆修好。」
方晴知道方賀在漠北定是吃了不少苦學到不少東西，只是沒想到，他學得東西真是什麼都有啊。方賀撩開簾子就出去修車轱轆去了。
屋裡只剩下方晴和王氏，她本打算將昨天的事說給王氏的，但今天時間緊急不說，現在要是講給王氏怕是她一路上都走得不安穩。她想最近晟錦要忙著接見硫國太子，隨即又是尋找楊麗姬身後之人的事，一個月內晟錦是沒有空閒時間召見她的，等王氏回來再和她商量也來得及。
「娘，你早些回來，離家太久我會很不習慣的。」方晴討好賣乖的說。
王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這頑皮的小猴子，怎麼會不習慣，去年去了陽平城整整一年都不見你不習慣。」
方晴說：「人家是迫不得已啊。娘親這次一定要早去早回，否則老虎不在猴子稱王。」
王氏自然明白方晴所指，她不在府上後院裡那些侍妾們就開始忙活了，後院爭寵什麼法子用不出來！她不由冷笑，然後拉著方晴的手說：「我知道你關心我，只是我現在老了，只要你跟賀兒過得好就行，其他的我才不去在乎。等我回來我就想辦法將你的女兒身份公佈天下，不要你在這般委屈的生活，我的乖女兒是娘對不住你。」
方晴一直都知道王氏拿她當親生女兒對待的，她自然也是真情換真情。「娘，說這些作甚，等你回來了咱們再商量。現下你就去通州了，一路上小心，注意安全，一定要注意休息，否則人還沒到通州先病倒了就不好了。你對外祖父的孝心我一定會秉承，這一生也會這般孝敬你和爹爹。」
方晴說出這些話，王氏的眼角濕潤了，她緊緊握住方晴的手道：「真是娘的好女兒。」
不多時，方賀進了屋，說：「娘，車轱轆修好了，保證一路順順利利地跑回通州。你也準備出發吧，以免舅母他們等急了。」
王氏在一行人的陪同下出了門，關嬤嬤站在
馬車外對王氏道：「夫人一路注意休息，不要過於勞累。我們都盼你早點回來。」
關嬤嬤本是要跟了去的，但是王氏念在筱笛有了身孕需要母親照顧，她就將關嬤嬤放在府上。還有一個原因，王氏不在府上，總得有個坐鎮的，此人非關嬤嬤莫屬。王氏此次帶的綠柳和銀枝都是她用慣的大丫鬟，在正式場合這兩個丫鬟做事面面俱到，她用起來既順手又放心。
王氏一走，府上感覺空曠了許多，方晴的活動範圍就在自己的紫英院，連府上的園子都不怎麼逛。方賀依然繁忙，成天不見人，可見這個太子洗馬真是不好當的。她閒來無事去找過喻潔一兩次，沒了婆婆管束的喻潔要多開心就有多開心。方晴不得不提點她，仔細些，小心肚子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