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抉擇 文 / 字雲舒
一整天都沒看見陳善，方晴心裡怕怕的，又暗自罵道：「陳善你要是敢生筱笛氣的話你就完蛋了。晟鳴你就是千年禍害精！」
當晚筱笛並沒有出來一起吃飯。晟鳴還貓哭耗子假慈悲地來安慰她，「你也真是的，玩自己下屬的媳婦，真是個色膽包天的人。你這是何必呢，到處已經把筱笛嫁給陳善了，你怎麼又吃回頭草了呢？沒出息！走，本王帶你去青樓玩玩，絕對*。」
方晴氣呼呼地瞪他一眼，然後命丫鬟打來洗腳水，她一邊脫靴一邊給賴著不走的晟鳴說：「王爺，我要睡覺了。」
晟鳴見方晴氣呼呼地樣子就想笑，知道她昨晚沒有睡覺現在怕是真困了，他極其友善地說：「本王先走了，什麼時候想去就告訴本王。」這個友善的笑容在方晴眼裡極其可惡。
方晴做了一夜的夢，早上剛起床，筱笛就來伺候她梳洗，並不見她不高興，方晴以為筱笛故作平靜，覺得真是難為筱笛了。
「大爺，陳善為我準備好了包袱和馬車，我得回陽城了。我昨晚寫好了信，快馬加急送往陽城的方府，已經通知夫人和我母親，現在怕是竹聲和菊笑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對不起，我現在伺候不了你。」筱笛面色有點難堪。
方晴知道會有個不爽快的結果，只是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正要開口懺悔時，筱笛燦爛一笑說：「我昨天出去就是為了看大夫，大夫說，我有已經有近兩個月的身孕了。」
方晴又驚又喜，嘴巴張的老大，半天才說：「你，懷孕了？你要當娘親了？太好了！我的好筱笛啊，真是厲害。不對，應該說，是陳善厲害。」
筱笛高興的點點頭說：「昨晚陳善才醉醺醺的回來，剛進院子就被卓親王叫去訓話。我怕他那個熊樣衝撞了王爺，本打算陪他一起去，他還對我發脾氣呢，我當時想的是等他回來再跟他算賬。結果，從王爺那裡回來後立馬變了個人似的，對我好的不得了，語氣溫柔，根本不需要我的解釋。我本打算他要是誤會我們倆，不相信我的清白，我就一個人回陽城，將孩子生下來，永遠不見他也不告訴他有個孩子。誰知道王爺那麼厲害，一勸就把他勸住了。然後我就告訴他我懷孕了，他高興的跟什麼似的，連夜就安排我回陽城，說有夫人和母親的照顧他放心，現在南部兵荒馬亂，大家都在自己的崗位上繁忙，我在的話會影響你們。我一個不會武功又沒什麼本領的孕婦在這不僅幫不上忙，反而給你們添亂。」
方晴點點頭說：「還是陳善想的周到。那你趕緊回陽城吧。我再寫封信，你幫我帶給母親。」
筱笛吃過早飯帶著方晴的信就上了馬車，陳善提前買的三個下人照顧筱笛回陽城。晟鳴是個辦事效率極快的，昨晚不知從哪弄來一個三十來歲無子無女的寡婦何媽媽，一路上由她照顧筱笛的飲食起居。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不要捨不得花錢，要住在舒服的客客棧裡，不要亂吃東西。何媽媽是個老手，一路上你要聽她的。」陳善在有身孕的筱笛面前突然變得婆婆媽媽起來。
「我知道，你就不要操心我，在這裡你要好好幫助大爺幫助王爺。不過，你也要注意安全。我在陽城等你，我希望南部的戰爭趕緊結束。」筱笛帶著哭腔說。
方晴故作開懷地說：「你不要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你現在的主要職責就是管好自己以及肚子裡的寶寶。我們很快回陽城，大家陪你一起生寶寶。我向你保證，陳善絕對不會有危險。」
送走筱笛，回到大廳方晴看見晟鳴悠閒地坐在椅子上品茶，這個人，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總是這樣的悠閒自在，真是令人佩服甚至嫉妒。這得多強大的內心啊！
「方晴感謝王爺昨晚對陳善的開導。只是，方晴好奇你用了什麼辦法叫愛鑽牛角尖的陳善突然轉變？說出來叫鬱悶的方晴也學學，將來肯定也能派上用場。」方晴非常想知道晟鳴是怎麼做到的。她就怕晟鳴用什麼歪門邪道的辦法去威脅陳善，那樣對他們誰都不好。
晟鳴一眼就看出方晴的心思，他輕蔑一笑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本王天資聰穎什麼辦法想不出來，除了取人性命我別的辦法多著呢，你就不要管了。你方晴不是號稱神童，現在被稱為天才嗎，自己一邊想去，不要打擾我喝茶。」
確認晟鳴不是用暴力的或者威脅的手段來「開導」陳善後，方晴呼出一口氣心裡踏實多了，她才不想知道晟鳴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只要是有益的，她倒樂得清閒。然後請安離開，回到自己的小院子看醫術去了。
傍晚時分，衛東毫無聲息地出現在方晴書房的窗外，方晴冷不丁的一回頭就看見衛東那張冰冷的甚至毫無血氣的臉，嚇得沒有一絲心理準備的方晴「哇」的叫了一聲，「我說衛東，你出現之前能不能給我點提示啊？每次都這樣，你就不怕把我嚇出精神病來。」
衛東露出標誌性的動作，眉頭一皺，嘴角不耐煩地上挑，說：「方家大爺，我已經給你提示了，我的腳步聲已經刻意的放的很重，是你武功太差沒聽見。」
方晴滿頭黑線，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僕人，一個德行！
方晴一邊看書一邊漫不經心地問：「衛大勇士來此有何事啊？」
衛東依然是一副別人欠錢的表情說道：「王爺叫我把那五十名棄人給你帶過來，現在就由你給他們發藥丸。」
方晴放下書，她現在也聽見書房外的眾多人員的呼吸聲，呼吸沉重的就不像個練武的，應該是被吃了什麼藥，封住了內力。方晴挑眉看向衛東，「王爺什麼意思？」
衛東說：「王爺叫我轉告你，這五十命棄人是你救下的，要叫他們知道誰是他們的恩人，將來誰是他們的主子。王爺還說，你心太軟，有些事不逼你去做，
，你就要逃避一輩子。」
方晴心裡一陣難受，看著衛東遞來的藥瓶不知是接還是不接。五十條人命，自己在陰差陽錯裡救下來，現在又要被自己親手推向另一個死胡同。晟鳴這不是在考驗她，是在吞噬她的良心將她逐漸變成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可是，晟鳴說得又是對的，她無從反抗拒絕。
衛東見她遲疑的樣子又說：「王爺說，在你見到藥瓶後一盞茶內還沒有作出決定，他就叫我將這些人帶回暗室全殺了。不要懷疑我的實力，他們現在都吃了軟筋散，是沒有內力的。即使全部來反抗我，要不了半盞茶我就能將他們全部消滅掉。」
方晴從窗外看見那排成三個長隊的五十名棄人，他們大概知道將來的路以及自己的命全在方晴手裡，他們一個個都伸長脖子看向方晴及衛東所在的方向。
方晴深呼吸幾下，從衛東手裡接過藥瓶說道：「我方晴的成長路上有你們的陪伴，真是幸運！」
衛東難得一笑，說：「將來你才會深刻明白，跟隨卓親王是你一生中最幸運的事。」
方晴走出書房，她將自己的情緒控制的很好，聲音洪亮地說：「各位，今日方晴有幸與你們相識，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方晴現在要招收一些聰明的學徒，在簡短的一個月內學好包紮以及戰場一些急救辦法。你們誰能勝任並且又想學習，將來能為我所用，能在戰場上為國家效力、為我掙錢，那就留下，不願意的就和你們的衛東侍衛長回去。」
眾人一聽全都答道：「我們願意跟隨您，做你最衷心的學徒。」
方晴給過他們選擇的機會，既然他們都選擇自己，那麼就不能怪她了。她說：「那就按照老規矩，將這個瓶子裡的藥丸一人一粒吃了吧。」
方晴將藥丸倒出來挨個兒發給整整齊齊站成三排的「棄人」。她從這五十名的眼裡並沒有看到悲傷難過不說，竟然看到了開心和高興。方晴心裡默念，「古人的思想真容易被控制啊。他們的奴化思想簡直是根深蒂固，這個時代的新化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來啊。」
衛東見所有人將要吃下去後，說：「你們現在不是王爺暗衛的候選人，你們也不是棄人，現在是方晴方家大爺的衷心手下，以後你們的命就是他的，知不知道！」
眾人皆一一下跪，目光感激而虔誠地說道：「屬下將來皆為方家大爺服務。」
方晴知道衛東是奉了晟鳴的要求來給自己立威風，但她還是接受不了被眾人朝拜，她連忙說道：「你們趕快起來，不要在這行些虛禮。」
話還沒完衛東就提示性的「嗯嗯」故意咳嗽幾聲，方晴不得不順著衛東製造的氣氛，她厲聲說道：「將來只要你們能為我盡心辦事，我會厚待你們的。現在我得問問，你們當中有沒有曾經接觸過醫術外科包紮之類的？」
方晴一些話令衛東很是滿意，他曾經很好奇，為什麼卓親王要全力栽培方晴，在他眼裡方晴女裡女氣武功差還是個爛好人，除了有點與眾不同的小聰明並不大用，直到卓親王告訴他，將來的卓王府主母也許就是她方晴時，衛東才明白，原來王爺愛上了這個女扮男裝的大膽女子。王爺的眼光就是獨特，方晴這樣的女子除了他家王爺就沒人能娶。
方晴話音一落就有幾個人上前，紛紛表示自己曾經學過一段時間的醫術，只是不經贊，但是包紮卻是很過關的。
方晴將那幾人留下，剩下的人由衛東帶了回去。離開前衛東留下兩名暗衛悄悄保護方晴。只是方晴並不知情而已。
方晴拿出一套精良的醫用設備，她對那五人說：「你們懂得包紮還不夠，我要你們在戰場上以最快的速度給他們做初步的復甦。」
接著方晴將上一世的急救知識編輯的書籍發給他們說，「我就編輯了一本，你們拿回去先抄寫五本自己研究一下，有什麼不會的先寫下來列成表給我看，兩日後我再對你們五人進行重點疑難的教導。你們五十人分為五小組，你們分別擔任組長，我早上教會你們的東西下午你們回去交給自己的組員，晚上在庫房你們集體進行仿實物練習。我們每七天檢驗一次你們各組的學習情況，學的好的那組有獎賞，學的差的那組就要受罰。你們聽明白了麼？」
這五人連連點頭說道：「聽明白了。屬下定不負您的期望。」
方晴揮揮手叫他們下去，接著就有一名暗衛出現將他們五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