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梯田交易 文 / 字雲舒
方晴來到陽平城快一個月才收到方賀的來信，方賀簡短地向她保平安，告訴她自己甚是喜歡軍旅生活。並簡短地提了一下，他們往漠北上任時也遇到了偷襲，所幸的是沒人受傷。
方晴揮筆開始給方賀回信，洋洋灑灑寫了四張紙，筱笛在旁邊伺候筆墨，笑道：「大爺，你應該好好罵罵二爺，叫他以後回信必須比你多寫一頁紙。否則，難以滿足大爺焦急的內心啊。」
寫好信方晴走到晟鳴書房，交給晟鳴，由他的信差將他二人的信一同帶向漠北。
晟鳴對方晴說：「此次上任，不僅晟錦遇到偷襲，暗衛來報，就連老大也遭到了偷襲，死傷無數。這些表現都將目標指向晟載。你怎麼看？」
方晴思考片刻後說：「直覺告訴我，不像是禮親王的作為，他還沒有蠢到那個地步。此次鎮北大將軍已經夠高調了，明顯有人借他的風頭暗地裡幹事，再幫他燒一把火，索性將朝堂上的怒氣全都引向秦家，那人便可坐收漁翁之利。雖不高明，卻很湊效。」
晟鳴讚許的點頭，說：「現在朝堂之上有人彈劾秦征，說他目無法紀擁兵自重，要聖上找人分秦征的權利。」
方晴心裡一驚，莫不是皇帝派的人搞的這些事？
晟鳴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但笑不語。
晟鳴拿出前幾日從張一恆那裡拿來的統計書，他問方晴：「你是個古靈精怪的。聽聞你經常看些農學方面的書籍？」
方晴不好意思的點頭，她哪裡是看農學方面的書籍啊，在她腦海裡上一世農學方面的基礎知識已經夠她用的了。
晟鳴說：「看完這個我有些問題。在南部，比如遠山縣，他們的水源豐富陽光充足，為什麼他們的收成不佳？」
方晴記得顧昊伺就在遠山縣，似乎在實地研究些什麼。她上世的記憶裡，中原南部的情況和大風差不多一樣，但是糧食收成卻是極好的，一年兩熟三熟的情況下能不好麼？
她對晟鳴說：「要不我們找個實地研究一下？否則我們在這乾坐著是等不來結果的。」
第二日，方晴和晟鳴騎馬去了遠山縣，只帶了陳善和衛東兩名隨從。越快要達到目的地，方晴他們見到的丘林就越多。
五月份的遠山縣青山綠水，漫山遍野都是果樹，此時的果子都是誘人的青綠色，引誘的人想摘下幾個解解渴。方晴擦擦額頭上的汗，覺得現在的日子才是她最想要的，無憂無慮沒有權力鬥爭，只是做些自己喜歡的實事。什麼時候再養只好品種的狗，那就更好了。
見到顧昊伺時，他正在山頭和幾個下手在研究蔬菜的種植。顧昊伺意外地看到方晴和晟鳴，他驚喜萬分，趕緊帶他們去他在山腰上臨時搭的帳篷裡。
「王爺怎麼來遠山縣了？」顧伺昊問道。
晟鳴開門見山地說：「我見南部很多地區的糧食收成極差，想過來看看是什麼原因。」
顧昊伺苦笑一聲說：「農家靠天靠地吃飯。南部很多地區全是山裡丘林，想中糧都不行。當地的百姓很少有吃上糧食的，每年收的那些極少的糧食也充公了，他們一年四季吃的都是水果蔬菜。所以南部的百姓都營養不良身材矮小。」
方晴好奇了問道：「怎麼就不能種植糧食呢？」她可是知道有一種地叫做梯田的。
顧昊伺說：「我們南部的情況和西海國一樣，都是山地秋林為主，所以耕地極少，莊家收成都不好。我現在就和西海派來的學者研究，看有沒有什麼莊稼能在斜坡的地方自由生長。」
方晴算是聽明白了，他們並不只知道梯田的存在。她神秘一笑對顧昊伺說：「咱們這次賺西海國一筆。」
顧昊伺對方晴突然來的自信甚至不解，晟鳴卻極其相信地看著她，等待下。
方晴說：「咱們大風的機括之術一直沒有西海固的發達，這次我們用這個辦法和他們交換一種我們特別需要的機括術。」
顧昊伺說：「那你先說說你的辦法。」
方晴拿起顧伺昊帳篷裡的一支劣質的毛筆邊說邊畫，「兩個山峰之間有條溪流，溪水可以供給農作物需要的水源，我們可以派人在水源下方的山坡上開墾梯田，將水源引向每一層的梯田上，這樣就是山坡上的平地了，農戶不僅可以種植蔬菜還可以種植水稻。遠山縣為例，山脈眾多，開墾出來的梯田面積不少於平地，這樣種植出來的糧食不僅可以自給自足還可以給出更多的公糧。」
顧昊伺一拍腦袋說：「這個辦法甚好，我們怎麼都沒有想出來過！」
方晴說：「趕緊把西海國的人叫過來，叫他們拿機括術與我們交換。」
晟鳴說：「你心中可想好了，和西海國交換他們的哪一項機括術？」
方晴想了想說：「聽聞西海國熱愛和平，即使他們的機括術天下第一。其實，我覺得他們只是沒有充足的糧草供給以及沒有廣闊的國土面積，人口數量也不是很多，否則他們早都打到漠北去了。而我們大豐情況不一樣，北有柔然，東有硫國，我們必須有先進的武器，否則將來大風的死傷會不計其數的。我們就拿梯田法交換西海國的火槍駑吧。聽說他們發明了雙箭齊發的火槍駑，我們要是有了那個技術，將來就不愁跟柔然開戰了。」
不一會兒顧昊伺帶著一個年輕人進了帳篷，晟鳴和方晴一見那人都不由自主地說：「好久不見。」
哲梨雷行抱拳說道：「兩位好久不見啊。」
方晴沒想到會在這遇到哲梨雷行，一國王子竟然為了國之根本身
體力行，可見是個有抱負的人。
哲梨雷行說：「聽聞你們有辦法叫丘林上長水稻。我想學學你們的辦法。」
方晴也不含糊，說：「我們這個辦法絕對可行，我們已經試驗成功了。把方法告訴你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們需要你們西海國拿你們的一項機括術和我們交換。」
哲梨雷行是見識過方晴的聰慧的，他問：「要交換什麼？」
晟鳴看著哲梨雷行說：「聽聞西海國的大皇鍾愛嫡長子，可惜嫡長子卻是個不學無術的蠢材，五皇子你心裡應該是不好受的吧？」
哲梨雷行淡淡地說：「聽聞大豐卓親王驚才艷艷，卻得了個無子嗣的後遺症，將來的皇位和你定是無緣，卓親王你心裡更是難受的緊吧？」
晟鳴一笑，說：「你不用這樣敏感，我的意思是，你和晟錦結盟，將來只要你有需要，我們大豐國是會幫助你的。你的敵人並不是我們。所以，和我們做交易，你不損失什麼。你要是將方晴的那項技術帶回去，那可是給你們西海的太子沉重一擊，你父皇會感動的。」
哲梨雷行問：「你們到底要什麼技術？」
晟鳴說：「回孟大師臨終作品，雙箭火弩。」
哲梨雷行有點為難，他說：「並不是我不想給你們那個技術，只是回孟死的突然，那項機括術很不穩定，現在沒有材料能使強弩的火保持下來直到射擊到敵人。」
方晴一聽，這的確是個問題，她說：「是什麼原因呢？」
哲梨雷行說：「現在找不到適當的油料，所以，箭的燃燒會使其本身的穿透力下降，而且槍弩使用稍微久點，會將槍弩架燒壞，穩定性不強。」
方晴覺得這是個問題，但這個時代要是有石油的話那個問題就能解決。
晟鳴問：「那回孟的徒弟們肯定在研究吧，你先將火弩的製造圖紙給我們，等你們研究好了，再將新辦法傳給我們。我們拿著圖紙也自己研究研究，如果研製成功，我們再把解決的辦法給你們。就用那個機括術作為交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