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派職 文 / 字雲舒
這個冬天的雪來的還不算多，只是這雪一下就是半個月。方晴方賀倆人的生辰到來了。這年方晴十二歲，方賀十歲。這次生辰還是去年那幾個來客，只是多了個潘世傑，他隨王志清來湊熱鬧。整個宴會喜慶熱鬧不拘束。
大家又聚在聽雪樓撫琴談詩。方晴拿出玉笛將自己苦練的結果展現給大家。王志穎坐在六絃琴前慢慢琢磨出方晴吹得曲子的調調，接著配合彈起了六絃琴。一曲結束，大家都誇讚道：「原來方大神童還是有音樂天賦的。」
王志穎爆料道：「非也非也。他嘗試幾種樂器都失敗後才發現自己能稍微控制的住玉笛。」
眾人哄笑。
在大家高興的時候，皇帝的聖旨突然到了。大家都很好奇，還沒聽說那個大臣的子嗣過生日都引來皇上關注的。
周子祥前來宣旨，內容卻和方家兩兄弟的生辰沒有關係。由於方致遠在大理寺卿這個職位的兩三年幹得兢兢業業，聖上十分滿意，就升了方致遠的職位，為正二品的光祿大夫，督查民情直接上報皇上。這大概也是對方致遠的一個警示吧。
方致景在半個月前於通州菜市口被斬首，其家眷發配南疆。就余氏那個身子板能活著走到南疆就不錯了。方宏滿身肥肉毫無城府與家教，這一路上有他受的。只有姚氏，軟弱不是她的錯，鄭心潔還算有良心，托人將自己那軟弱無能的生母救了出來，安排在一家農莊上，在那可以自給自足。這應該是鄭心潔對姚氏最後的回報了。
方致遠克制住滿心的激動接到這個突如其來的升調令。王氏和吳氏更加相信自家的兩個孩子就是方家的福將，升調令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他們生辰這日來了。
正在大家高興之時，下人高聲報道：「靖親王到，李側妃到。」
眾人趕緊出去迎接。
靖親王一身深藍色的敏州貢品彩綢做的袍子華麗奪目，他身後緊跟著一身水紅色裝扮的李側妃。李側妃在靖王府極其受寵，晟錦經常帶著她參加各種宴席，相反官家的女兒齊側妃就沒有這種待遇。
眾人行禮後，晟錦命身後的隨從拿出兩個精美的盒子，方晴和方賀同時打開，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玉珮躺在盒子裡，只是上面的字不一樣，上面分別刻著他二人的名字，一個「晴」一個「賀」。
這玉珮色澤通透觸感溫潤，一定是極佳的玉料雕刻而成。方晴和方賀隨即就將玉珮繫在身上。
李側妃說道：「王爺為了找這玉珮的材料可是費了極大的心思。你們可知這玉珮天底下就這兩塊。你們今後就要玉不離身，如果你們其中一方誰身體有了嚴重的病痛傷害，不管多遠另一塊玉就會變得寒冷如冰。如果你們都健康的話，這玉就溫潤如水。」
方晴知道，這是靖親王給她的定心丸。漠北一去不知是幾年，此行的危險她也不是不知道。靖親王為了打消他的憂慮，就用這兩塊玉珮當做他們相互之間報平安的工具。靖親王可謂用心良苦。
正在大家準備落座的時候，一個已經很久都沒有聽見過的聲音響起了，「本王一年沒見你們，你們兄弟二人長得都這麼快了。」
眾人皆愣住了，這不就是在御園養病一年多的卓親王嘛。在場的每個人都十分震驚，大家都沒有聽到卓親王回帝都的消息，怎麼突然出現了。
晟鳴解釋道：「我急忙趕回來就是為了給兩位壽星祝壽的。」
方晴十二歲的生日就那樣過了。隨後新年也到了，方晴知道方賀即將就要北上，這個年她極少出門，一直配方賀在曦來院練武。陳善也有機會和自己的弟弟習武。休息的時候方晴就給方賀講講故事，比如在沙漠中的旅者，野外求生，緊急包紮等一些困境求生的內容。方賀比起原來有耐性的多了，聽得還算認真。陳良倒是聽得津津有味。方晴一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十分滿意。
陳家兩兄弟來了兩年了，他們的表現令方晴十分滿意。尤其是陳良，武功進步神速書本知識也長進不少，經常讀兵法讀到深夜。方晴給方賀要找的隨從就是這樣的。
陳善已經開始獨自管賬了，老夫人給了方晴三家鋪子，王氏也悄悄給了她兩家，都被陳善打理的井井有條。方晴的私房錢可不是一般的多。這也是方晴未雨綢繆的一部分。
在帝都的百姓都在歡樂地過新年的時候，漠北的駐紮兵和柔然的入侵者開戰了。漠北以北去年乾旱，干死了無數牲畜，本來就稀少的莊稼也斷收了，柔然的百姓沒了糧草肯定會南下奪取大豐的糧草。這一仗就開始了。
方晴就不明白了，區區幾萬人口的柔然大豐怎麼不派兵將其剿滅收服。王志穎告訴她，那是因為漠北的兵力都在秦征手上，秦征以柔然國大物貧為借口不願意攻打。這麼多年，秦家軍花了大豐近一半的庫銀。
二月二秦征帶著漠北軍的幾個首領回帝都接受皇帝賞賜。
秦征站在養心殿上以自己腿傷不便就沒有給皇上行禮，朝堂之上一片嘩然，但沒有幾個人敢正面指責秦征的大逆不道。天元帝卻十分大度地賜其軟凳。
秦征回來不久，就有一大批朝臣上奏，要求天元帝立太子，天元帝暴怒在南書房大罵秦征的狼子野心。成國公給天元帝出了一計，就說現如今王爺們都還年輕需要歷練，將各位王爺派往不同的練兵場，他們誰先獲得重大功勳，而且全國百姓呼籲聲最高，那麼他就是太子。
天元帝沉思片刻說道：「國公以為誰是太子人選？」
成國公說：「老臣本以為卓親王是不二人選，可是有那樣的隱疾怎能繼承大統。現如今，老臣覺得靖親王是個極佳人選。最重要的是皇后許氏一族沒有手握重兵，將來不會形
成外戚干政的局面。」
天元帝點頭表示贊同，心裡便有了計劃。
二月末方晴接到宮裡傳來的消息，敏才人有了身孕，天元帝難得高興，將敏才人升為正六品敏良儀。從二品淑容照顧有功，升為側一品元妃。
方晴收到消息後很高興，帶口信給傳信的宮女，「叫良儀娘娘注意身體，韜光養晦，安全生下龍子。
不久天元帝在早朝上宣佈，「和親王留守侍凌軍，封正四品參軍副都督。禮親王晟載派往西南軍部練兵，封正四品昭武都尉。勇親王派往東南水兵部，封正四品參軍副都督。靖親王派往漠北軍部,封正四品宣武都尉。卓親王派往南部，正四品轉運副使。負責南部一切兵力的糧草調派。」
眾人皆默默猜測天元帝的用意。秦征立即提出異議，「皇上，臣以為禮親王練兵多日有一定的經驗，希望他的職位能與和親王換一換。」
天元帝思忖片刻說：「這可是禮親王的意思？」
相對於接手遠處的根本不是自己勢力內的兵力而言，當然還是接近帝都的侍凌軍對於晟載的好處比較大，他自然是想要換的。晟載回答：「回稟父皇，兒臣正是此意。」
天元帝說：「那你與老大商量吧。」
眾人都看向晟寅，晟寅頂著微圓的肚子和善一笑說道：「兒臣覺得禮親王的確在練兵上有經驗，兒臣願意與禮親王交換。」
天元帝笑道：「老大倒是個好說話的。那麼你們倆就換換吧。」
方晴接到消息後想到，這位天元帝果真不是個善茬啊。派靖親王去禮親王外公的勢力範圍。派禮親王去卓親王岳父那。這不是明晃晃地叫他們相互限制權力相互廝殺嗎。禮親王的算盤打得極響，留在侍凌軍等於將半個帝都控制在手中。和親王本來就是禮親王的附庸，他安排在哪都對大局沒什麼影響。勇親王的勢力本來就在東南水兵部，安排他去水兵部，一方面限制勇親王到別處擴大勢力，另一方面水兵極其難練，換成別的王爺不一定駕馭的了。勇親王性子灑脫，又不歸附於哪一派，皇帝對他本沒什麼戒心，將其留在水兵部是最合適的安排。卓親王的身子好的了好不了還是個問題，所以對皇位根本沒有威脅。皇帝一方面對卓親王放心，另一方面對他愧疚，所以就給他一個比較輕鬆的卻又十分重要的官職。
天元帝的這番安排怕是費了心思的。現在就等待命令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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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最近很忙啊。大家還是多多支持。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