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Part58 天高地厚 文 / 墨妍清影
她看著高樂臉上在聽到這句話後露出的鄙夷之色，微微一笑：「這是標準答案，卻不是我的答案！我不是這麼偉大的人，也沒有那麼偉大的志向。所以，我進入啦啦隊的原因，其實就是想看到免費的球賽。不過，我也知道，高樂老師的啦啦隊一直都很厲害，不是像我這樣沒什麼基礎的人能進入的。說白了，就算進了，我也幹不了！現在的情況是，您礙於體育主任的面，又不能把我踢出去，而留我在隊裡，又沒什麼作用。所以，我今天來是想問問您，有沒有什麼打醬油的工作，可以讓我做的？」
對付這樣的有點清高的人，如果她不喜歡你，你就唯唯諾諾，以此來博得她的歡心，你就大錯特錯了，她反而會更鄙視你。相反，自信地表達出自己的想法，才能得到尊重！
高樂想不到這個原先她無比鄙視的女孩嘴裡，居然蹦出這麼一番話，坦誠，直白！原因很有意思，問題分析得也不錯！不過她還是有個疑問：「你進入啦啦隊就是給我們打雜的？」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天下也沒用白看的球賽！跟著啦啦隊，就是要看免費的球賽。但是，既然呆在這裡，就得做些事。我沒辦法跳舞，就只能做些雜事。這樣，看球賽時才會心安理得！」
「呵！你的後台可是很強，有這必要嗎？」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承認，這次進來，是因為他們，但是，他們只是一個媒介。這樣說吧，就像找工作一樣，他們只是給了一個機會，這錢還得靠我自己賺！」
「有意思！」高樂笑著打量眼前女孩。雖然她沒過舞蹈，身上也那份氣質，但眼睛裡的光芒並不輸給那優美的舞姿！她還以為這個靠關係進來的女孩，是一個非常傲慢的人。沒想到，傲慢到沒有，有的反而是驕傲，為她自己那份自食其力而感到驕傲。本來她還在考慮，要讓她做什麼。不過，現在好了，人家很有自知之明，也為自己安排好了，省掉了她的麻煩。
她開始有點喜歡眼前這個女孩，「好吧，你留下，不過，要做好心理準備！」
「謝謝！」洛如歌堅定地點頭致謝。
望著高樂優離去的背影，她不禁長歎了一口氣。幸好功課做得好啊！她看過這今天啦啦隊的表演，其感覺與難不是她多練習練習就行的，這得需要多少年的功力啊，於是她遂放棄了跳舞的念頭。不過，肯定得有個打雜的吧！要做打雜的，那得也得和老師說說唄，所以，她又找來高樂的資料，才明白她原來也是個難搞之人。不過，剛才發揮不錯，接下來，就得再接再厲了！
她跟著高樂一起進入了排練大廳。明晃晃，這是她的第一感覺。四周貼滿了晶亮的鏡，有質感的實木地板，高高的天花板，亮亮的燈管，還有那刻苦練習的人兒。這個世界如此明亮，以至於她剛走進來就發現了她一直害怕見到的人。可人家正努力的練習，眼睛肯定不會像她這樣亂瞄，當然都沒注意到她啦！
不過，她的到來，立刻引起騷動。現在的她，都不用想為什麼了。大家都停下來，看著她議論紛紛。這使得江大小姐，終於發現她的存在。不出她所料，江小姐現在正惡狠狠地瞪著她，這個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所以，她也選擇性地屏蔽了。
高樂看著大家的異樣，也不覺得有什麼，她拍拍手，接著說道：「既然大家對她的到來那麼有興趣，那我就順便介紹一下，她是我新來的助手！」接著又轉過來對著如歌說：「你就不用自我介紹了，我看她們都好像認識你，好吧，你現在就去把水搬過來吧！那麼多人，沒問題吧！」
如歌不好意思地望著她笑：「沒問題！」
「好啦，散啦，繼續練習！」
洛如歌剛走出門沒幾步，就被人用力地拉過肩，轉身，沒錯，是江雪瑩！昏暗的燈，並不影響她的美貌與氣質。紮起的波浪，額頭的汗水，侵濕的衣裳，都在表明，她練習時非常刻苦！現在的她，雙手抱胸，臉上依舊寫滿了對洛如歌的厭惡：「你來這裡幹什麼！」
「當然是給你們打雜囉！你累不累啊，我去給拿水！」她心平氣和地說。
「你少在這裡和我裝傻！」
「其實我也懶得和你裝傻，如果我說，這是自然傻，你信不信！你當然不信！」
她皺起眉頭，「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知道你一直討厭我。其實事情過去那麼久啦，我還是很害怕你的！我出現在這裡，不是針對你！我有我自己的目的，而你也有你的責任！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就這樣才能天下平。好了，我去搬水啦，很多人還等著喝水呢？」
說完便轉身，不再理她。管她要殺要刮，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不過人家江雪瑩根本不屑於對她要殺要刮，從那晚後，根本就沒理過她，從不正眼瞧過她一眼，就算瞧啊，也是瞪的，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瞪，那可是充滿了深仇大恨地瞪啊。不過就算有恨，也還沒化為行動，因此，她雖然提心吊膽，但目前為止，人身還是安全的！
幸好洛如歌雖然看起來沒什麼肌肉，臂力倒是不錯！那麼多人份的礦泉水，搬一趟下來，還不至於那麼累！所以這對她來說，還是個輕鬆活！她每次一搬來水，就自己拿一瓶坐到角落去，看著這些為了校，真正努力地人。她又一次深刻地瞭解到，每一次華麗的出場，是得付出超出常人不知道多少倍的努力。雖然她們有孤立她的嫌疑，但並不妨礙她從心裡佩服她們。
說到孤立，她自認為自己真的是被孤立了。也許是因為她們累，也許是因為她們與她沒有共同的話題，也許是因為她名聲不好，也許是因為她後台過於強大！反正個個原因她都有考慮，但還是決定丟掉一旁，誰叫她現在是洛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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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不過，孤立總是有個例外，就好像，也是會有人會因為洛如歌一個人坐在角落裡，而同情洛如歌。這個人就是人稱清純妹妹的秦靜依。這人，她高一就有所耳聞，當然啦，人家如此清純，怎麼能不聞名全校呢？清不清純，洛如歌是沒那審美觀的，她只知道，終於有人可憐她。
剛開始，她對如歌也是不理不睬的，也許是跟著大眾潮流吧！沒幾天，她就自己跑過來和她說話，也許是可憐她吧，女生的同情心都是很氾濫的，當然，洛如歌除外！不過，對於這樣一個同情她的人，如歌還是心存感激的，畢竟她讓她看起來沒那麼可憐，雖然她自己從未認為自己可憐。不過，為什麼秦靜依和她聊天總是感覺和她一副很熟的樣，這也聊，那也聊，這也關心，那也關心，如此熟絡，一時間讓她沒法適應過來。她不適應的時候，總是在想，這位清純妹妹到底幹什麼，想著想著，也想出了，想出了，也就適應了，適應了，也就能聊下去了。雖說是聊下去，但比較悲哀的是，如歌只有在回答問題時才有發言機會，其他時候，她都是在做聽長！
就這樣，洛如歌白天上課，晚上就打雜。不過打雜這事，宿舍知道以後，立馬召開了批鬥大會，批鬥的對象當然是那個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不知天高
地厚的洛如歌！
趙晴兒：「洛如歌，你腦秀逗了，是吧！你什麼不好做，你偏偏跑去給人家當小妹。我看你是皮癢了，欠揍了，不想活了，明知道江雪瑩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塊，你還偏往人家槍口上撞！說你無知沒腦，你還有意見，現在倒好，還專幹這種事，真是敗給你了！」
點評：晴兒依舊如此強悍！
林纖纖：「洛如歌，你在找你虐嗎。好得你也是被尹世昕和方霖捧在手心的人啊，多少人對你是羨慕嫉妒恨，結果，你居然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做了打雜的，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真是給他們丟臉啊！」
點評：纖纖依舊如此夢幻！
孫曉雨：「洛如歌，如果我打得過你，我真想打你一頓！但是，即使事實是這樣，我還是受死吧！」果然，行動永遠比說話來得快！
點評：小雨兒依舊如此實際！
洛如歌：「我知道，但這也沒辦法啊！你們要理解我啊！」
點評：洛如歌，你怎麼那麼冥頑不靈（晴兒），執迷不悟（纖纖），算了，還是繼續打吧（小雨兒）！
他們仨也是知道的，雖然知道，似乎都難以接受。特別是方霖，一聽到這事，馬上就氣死了：「我說，洛如歌，你能不能爭氣點，作為我們上場打球的條件，你就是給那些人端茶送水的。我們拚死拚活地訓練，就是讓你去給人家端茶送水，你真的想氣死我們啊！」
這話確實把洛如歌說得心虛了，她確實也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們，不過，她也只能弱弱的說：「可是，除了這個，其他我真的做不了！」
「你不要做了，馬上回來，別做了。你這樣去，還不是得受氣嘛！說真的，今晚就留在教室自習，真的別去了！」方霖一副恨鐵不成鋼樣憤憤地說。
她知道他們擔心她，擔心她在哪裡受欺負。她除了抱歉就是感動，但也不能改變什麼，所以她只能想辦法先把他給說服了。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但是，我得先說明四件事。第一，好歹我的頭銜是高樂老師的助手，所以做的事沒有端茶送水那麼慘；第二，我在那也沒有受氣，因為人家排練很忙很累，沒時間刁難我；第，江雪瑩雖然很恨我，也沒對我怎麼樣。人家是隊長，隊長的氣量還是有的。第四，他們都知道我的後台很強大，就算對我有什麼意見，想幹點什麼，也不會明目張膽。如果想要暗箭傷人，那正好合我意，那就看看誰的手段更厲害！基於以上四點，我的結論是，今晚我可能沒辦法呆在教室自習囉！」
方霖對她徹底無語了，這丫頭總是一副她很有理的樣，怎麼都沒辦法說服她，所以，他最後甩出一句：「不管你啦，這事，你自己去和世昕解釋！」
要她和世昕解釋，算了，她可沒那個膽，所以，對他還是裝傻最好，他問便說，不問，便不說。不過，為了應付他，她還準備了滿滿的說辭，結果他卻什麼都不沒問，搞得她一以為自己被放棄了，心裡那個糾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