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背叛與否】 文 / 勿雨兮

    你說不能放棄她，

    因為記得，

    她對你情深似海。

    你說應該放棄我，

    卻未曾記得，

    還欠我一個未來——

    從廁所出來，我早已哭腫了眼，眼裡的無助與絕望詮釋著我此時的處境。渾渾噩噩地過了下午。

    傍晚時分，放的鈴聲終是敲響。我在校門前等了晨暮將近半小時，卻也沒見他的身影——估計是和那女孩一起回去了吧。

    我轉身剛要走，就被一隻手抓住了胳膊。是晨暮嗎？我懷揣著不安與激動的心情轉過身，卻看見了一張陌生而又帥氣的臉，好不容易浮現的笑臉瞬間僵硬在臉上。

    我不留痕跡地收回了胳膊，淡淡問了句：「同，有事嗎」

    那帥哥一臉激動，抓著我的肩道：「晨曦！我是李沐弦啊！今天中午你沒來，我還以為……」我漸漸恍惚，他後面講得話一句也沒聽見。那天，在我誤會時，晨暮也是這樣拚命抓著我的肩，對我說一直愛我，但現在……

    看眼淚又要呼之欲出，我拿開他的手，匆匆說了句對不起，趕緊往家跑去。

    我心裡明白，他不是晨暮，給不了我想要的。如果我傷害了他，那我道歉，或者反過來他再傷害我一遍也可以，但現在，我實在沒什麼心情去談論這些。

    回到家，我把家裡尋了個遍，還是沒看見晨暮——他還沒回來。

    我放下還未來得及拿下的書包，跑進了廁所，拚命用冷水沖刷著臉。望向鏡裡的自己，那雙猩紅的眼格外明顯，自己沒了晨暮原來這麼不堪一擊。想到晨暮的眼神，對那女孩的溫柔，之前的種種在我腦間徘徊，我開始捂頭，往事帶給我的痛楚，只有我獨自默默承受。

    此時，我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我離不開晨暮，而晨暮卻又離開了我。

    我靠著牆，一步一步挪到臥室，趴在了晨暮的床上。床上滿是薄荷的清香，靠著它，就好像靠著晨暮溫暖的胸膛。鼻尖充斥的薄荷香告訴我，我一定要找個機會向晨暮道歉。可是，哪來的機會呢。現在晨暮一見到我就走，我又怎麼向他說話呢？

    被愛與迫切沖昏頭腦的我思考許久，終於有了辦法——死，總夠了吧。

    我開始翻箱倒櫃，終於在化妝盒裡翻到了一片修眉刀，望著那稜角分明的刀片，我緩緩走到浴室，放出了熱水。連衣服都沒脫，便窩了進去。溫柔的熱水包圍著我的全身上下，就好像晨暮的體溫。

    我拿出修眉刀，在手腕上狠狠割了一刀，痛楚與身體的血被抽離的感覺彷彿讓我墜進了無盡的地獄。我將手放回了浴缸裡，睡眠上頓時盛開了一朵血色的茶花，迷人卻又帶著悲傷。

    「晨暮……你快來啊……看見我這樣，你總……總不會躲了吧。」我喃喃著，努力睜著眼睛，卻在聽見鑰匙的開門聲後，墜入了無盡黑暗。

    在前一秒，我腦中仍徘徊著晨暮的聲音，那是他以前對我說的話：

    「曦曦，我愛的一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