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珍貴的回憶 文 / 赤星行
她們從花房回到別墅客廳內,客廳內掛滿了各種奇特的『名家之作』,讓阿荷驚歎不已。其中有用植物標本拼湊而成的梵高的《鳶尾花》、《向日葵》,莫奈的《藍睡蓮》等,有用動物標本製作而成的齊白石的《墨蝦》、《蟹》等,還有的是植物與動物混搭而成的《荷塘翠鳥》,《仙鶴圖》,《重彩花鳥》等作品(這裡不寫畫家的名字,大家去猜吧,都是湖南的名畫家)。
最讓阿荷吃驚的是一副達芬奇的素描作品,是用骨骼拼湊而成的人體背部的脊柱,從頸部一直到骶骨,如果按照上面的邏輯,這個難道是用人骨拼成的?這時,樹羽從房間拿了一盒藥箱出來,讓阿荷先過來包紮,不能讓傷口感染了。
樹羽小心翼翼地處理她的傷口,生怕弄痛阿荷,阿荷心裡卻惦記著剛才那副畫作。
「你們家不僅是醫藥世家,還是藝術世家啊!這些作品太棒了,都是自己做的嗎?那幅達芬奇的素描作品,是用什麼骨拼湊而成的啊?」阿荷看著畫作太激動,一連串拋出好幾個問題。
「其實,也沒有什麼,這些都是我爹,我爺爺自己弄的。我說了你別害怕,達芬奇那幅作品是一個患絕症的病人自願讓爹取材的。」樹羽輕描淡寫地邊回答邊包紮,「好啦,包紮好了。」
「我就是好奇,這有什麼好害怕的!**有人骨念珠,捷克有人骨教堂,對於逝者來說,活著的人應該讓他們得到安息與尊重,而這些『聖物』更警醒世人要好好生活,勿忘初衷。」阿荷說著說著,輕輕抬起右手手臂,這包紮得比護士還精細,簡直一件藝術品。
她大讚樹羽的護理技術了得,真是做得了貼心小hushi,當得起萬能大醫師。對於前面這個比喻,樹羽卻不怎麼感冒。
「咦,怎麼不見李叔?他還沒起床?」阿荷看了看時間,時針與分針呈90度直角狀。
「他白天都睡覺,晚上才會出來。」樹羽脫口而出,一般他對事實都直言不諱,話剛說出口又覺得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啊!原來李叔是個夜貓子啊!哈哈,跟我們家小嫻有得一拼。」阿荷想起土豪嫻也常常睡到下午才醒,沒想到這個李叔比她更厲害,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
「哈哈哈,對啊,拿他沒辦法。」樹羽呼了一口氣,隨聲附和。
兩人聊了一會兒,就走到餐廳吃早飯,今天少了李叔,氣氛變得安靜多了,阿荷想樹羽應該常常一個人吃早餐吧,跟以前的自己狀態很相似,這種孤寂感久而久之會習慣,但一旦適應了人多的環境,再回到原來的狀態就會變得沒有胃口,甚至從厭食變成厭世。
「我從小父母就不在了,是姨媽把我養大的,小時候我總是希望能快點長大,並不是姨媽對我不好,姨媽對我跟親生女兒一樣,而是我不希望老是給別人添麻煩,工作以後就搬出去外面租房子住,吃飯也常常是一個人,這種感覺真的不好。直到認識到土豪嫻她們,我才感覺到老天爺並沒有討厭我,感謝他把她們帶到我的身邊。」阿荷扒了幾口飯,想起過去的事情,每次說到這些總是忍不住流下眼淚,這是幸福的眼淚。
樹羽看見對方哭了,手足無措,從櫃子裡遞了一條手絹給她。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用手絹,而且還是條繡花的手絹,阿荷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這個可是我媽繡的,別人我不輕易給的,手絹髒了洗洗還可以用,紙巾上很多粉塵對呼吸道不好而且還不環保。」聽樹羽解釋完,阿荷心裡暖暖的,收到對方的珍惜之物,比那些用錢買來的貴重物品都珍貴百倍。
「我媽她已經不在了,醫不自醫,我跟我爹都懊悔了好久,鳶尾花是我媽最喜歡的花,我們去過的花房也是為我媽建的,可惜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一向內斂的樹羽對阿荷說出了心裡話,這個傷疤又一次被揭開,看得出來,樹羽到現在都為母親的死深感自責,更不要說他爹了。
「不,你們這麼愛她,相信你媽離開的時候也是幸福的!她在天有靈,肯定知道你們為她做的一切。」阿荷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樹羽一把抱住了她,溫柔地說了聲,「謝謝你!」
「不……不客氣!」阿荷感受到了對方的溫暖,還有一種心跳加速地感覺,是以前上初中時第一次看到隔壁班班長的感覺。難道,我喜歡上……,又或者……或者對方喜歡我啦?哎呀,別胡思亂想了,一想自己表白被拒,阿荷對愛情提不起自信。
「我爹他應該快回來了,你再忍耐一會兒。有他在,你身上的奇毒肯定能排除乾淨。」樹羽的眼睛笑成一條線。
「這個我不擔心,你爹他是個怎樣的人啊?」對於阿荷的疑問,樹羽笑而不答,只說等到時見面就知道了。阿荷覺得樹羽這麼好相處,他爹肯定也不會難相處到哪裡去,而且還有個這麼搞怪的李叔,這家人的氛圍肯定是歡樂無比。
他倆各自回房休息,阿荷一覺睡到傍晚時分,她睡眼朦朧地看見李叔正趴在窗戶口前看著自己,嚇了一跳。等她揉了揉眼睛再看的時候,李叔連半個影子都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眼花?就算是眼花,也不應該看見李叔啊,難道我對李叔有什麼……不行,不行,人家一把年紀了,我都可以當他女兒了,難道我現在都到了找熟男才有安全感的地步了麼!不行,不行,還是樹羽好,樹羽多可愛啊。
當她下樓的時候,正好撞到李叔,感到他身上一陣涼意,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這不像是對他有意的感覺,反而是一種考試考不好被家長抓到的感覺。
「黃小姐,怎麼慌慌張張的?出了什麼事情嗎?」看到李叔一本正經的模樣,阿荷反而有些不習慣。
「沒,沒什麼!李叔,你剛才一直都在這裡嗎
嗎?還是說在別的什麼地方」阿荷試探性地詢問。
「我一直都在這裡啊!難道你看到了什麼?」李叔的雙眼直勾勾地望著阿荷,把她嚇得手心直冒汗。
「哈哈,我是在跟你開玩笑的,今晚老爺要回來了,我們一起等待我們的英雄登場吧!」說完,李叔像個天真的孩子兩眼放光,伸出雙手,看得出來樹羽他爹在李叔的心裡有多麼重要。
阿荷第一次看到他修長的雙手,指甲長得堪比清代貴族女子戴的指甲套,還塗上了黑色的指甲油,用現代的話說,李叔真是一個十足的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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