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鬥牛 文 / 赤星行
「我一直都沒有變。」少月熙凝視著對方，含情脈脈地說出了這句話，像一個柔軟的海綿接住了她上竄下跳個不停的心。他們倆在冰冷的實驗室中互相凝視，一切，包括時間，彷彿都在此時靜止。
鬥牛比賽逐漸進入**部分，一隻短腿小個子公牛出場了，另一邊是看上去更黑更壯品種更優秀的牛中「高富帥」。這位「高個子」起初根本看不上這位「矮冬瓜」，連連向他發起進攻，但是「矮冬瓜」因為身子短小，腿腳靈活，面對對方的強勢攻擊，以柔克剛，順利躲避。
黎老五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比賽，手心直冒汗，這頭「矮冬瓜」便是他精心飼養的公牛，這「高富帥」的主人不是旁人，就是他三哥。這一輪的勝利者將直接晉級到冠亞軍的爭奪賽。
大家都看好黎老三的「高富帥」，幾輪猛攻下來，雙方都沒有佔到上風，僵持不下。誰料，這時「矮冬瓜」像充滿了電能，牛角對準對方開始發起進攻，「高富帥」也毫不示弱，兩頭牛的牛角互相頂撞在一起。
「矮冬瓜」的一個舉動，讓全場的觀眾都驚呆了，它的牛角把「高富帥」整個拎了起來，前面兩隻蹄子離地，就像舉重運動員雖然矮小，卻孔武有力。不一會兒，把「高富帥」摔了個四腳朝天。
「好！好！我的怪力神是最棒的！」黎老五連聲叫好，此舉更讓他覺得勝利在望。他不自覺地向黎老三的位置上望去，看到位置是空的，心想該不是三哥怕輸，先逃了吧？想到這裡，他更是飄飄然起來，開始幻想自己拿冠軍時的模樣。
場外觀眾也是噓聲、歡呼聲連連，大部分人都買「高富帥」贏，看到這個局面，他們依然不死心，咬牙為「高富帥」鼓氣，還有的人為「矮冬瓜」與「高富帥」的勝負吵個不停，場內場外都熱鬧無比。
雖然摔了個跟頭，全身黑得發亮的皮毛染上了塵土，「滿架葡萄」變成了「滿身灰土」，但就是這一摔，把它徹底激怒了。它要告訴對方，「高富帥」可不是好惹的，趁「矮冬瓜」不備，牛角直接頂了過去，把「矮冬瓜」的臉劃出了血，再一頂，「矮冬瓜」整個撞飛了起來，重重地跌在地上，爬不起來，由裁判把它牽出場外。
比賽宣佈結束，黎老五痛失第三名，老三與老四的牛殺入總決賽，爭奪冠軍之位。老四的牛俗稱「飛空旋」，腳底暗藏著旋，牛蹄快、準、狠，無論奔跑與進攻都十分迅猛。兩頭牛經過幾輪比賽下來，都已經傷痕纍纍，但是雙方的勢頭依然勇猛。幾個回合下來，勝負難分。
一個苗寨弟兄與黎老四竊竊私語，得知三哥重傷，他心裡並沒有呈現出一絲喜悅。相反，他有點替三哥擔心起來，這比賽的勝負已經不重要了，他躊躇著要不要去看看三哥，但又擔心對方會覺得自己是去落井下石的。想了一會兒，老四覺得還是找爹商量商量再說。
「你們看好誰？是『高富帥』還是『無影腳』？」阿荷看到精彩處，不禁發問。
「當然是『高富帥』，看它多麼強壯，簡直是銅牆鐵骨！『無影腳』肯定不是對手！」土豪嫻搶著回答，看到『高富帥』一路過關斬將幾乎沒輸過，自己也偷偷下注。
「我看不一定，說不定『無影腳』才是最後的贏家！」白白覺得『無影腳』善於進攻且奔跑速度快。
「我說你怎麼老愛跟我唱反調！」土豪嫻急了，小聲說道，「我可是下了血本的啊！」
「不是吧，你買了多少？」阿荷沒想到土豪嫻一下子就融入其中，她也僅僅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來的。
面對姐妹們的質疑，土豪嫻不好意思說，只祈求上天保佑冠軍是『高富帥』。
在比賽依然沒有進展的過程中，突然有兩個人被推進了鬥牛區，大家都在議論紛紛的時候，眼尖的阿荷發現那兩個人就是草鬼婆姐妹。果然，黎老大跟司倫的叔父述說了她們的種種惡狀，稱這是比賽附送的特別節目。
有的人不知緣由，閉著眼睛不敢直視；有的人，覺得殘忍直接憤然離場；還有的人，應該是絕大多數人，知道這是臭名遠揚的草鬼婆姐們，看到她們也有今天，都拍手叫好，懷揣著一副看好戲的心情。
草鬼婆姐妹的雙手被綁，幾天沒吃飯沒喝水，臉上略顯疲憊，剛才與黎老大交手，更是讓兩人精疲力竭，嘴巴干的裂開了多條血痕，翹起了皮。她們知道，被抓回來的下場肯定是死路一條，但是，這樣的死法，她們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阿荷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由地生出一絲憐憫，自言自語道，「她們這樣也太可憐了。」回憶起之前跟草鬼婆交手的場景，她還是心有餘悸，這樣的人如果被救，能改過自新嗎？
「阿荷，不要對這種人懷有慈悲之心，忘記了她當初怎麼害你的嗎？還有很多無辜的人，都葬送在她們手中。別覺得她們會感恩圖報，她們的狠毒已經深入骨髓，無藥可救了，就算是有真眼淚，也只是博取同情的手段而已。」白白覺得這樣的人，被千刀萬剮，被五馬分屍都是應該的。
「就是啊，這樣的人就應該惡有惡報！不過，不管她們是誰，也不能影響我的『高富帥』贏得這最後的勝利！」土豪嫻義憤填膺之後，還是離不開自己的錢包。
「生死有命，她們種下的因就必有結下的果，不過，我覺得還是應該走司法程序比較恰當，這樣實在是……。」瘋子一本正經地說著，還沒說完，就發現自己只是自說自話，大家都沒有在聽，而是各自交談著自己的看法。
「那個，我說你們……」瘋子提高了音量，正準備侃侃而談，這時，阿荷指著賽場說，「先別說了，它們朝草鬼婆姐妹進攻了，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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