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無法理解,不願理解 文 / 宇佐見amp;amp;amp;amp;
很多的事情發生的太快,以至於自己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時,卻發現自己已經在害怕得顫抖了。
「吶,典伊,我不是人類……是怪物對吧?」所以,當清楚認識到這點,當明白手上那個奇怪的圖案意味著什麼的時候,已經過去太久太久了。
她沒有回答,只感覺她猛地怔住了,但立刻,作為回應,輕輕地撫了撫我的頭。
該說她淡然還是我過於大驚小怪……啊,也是,這本來就是個充滿怪物的世界,不多自己一個。
自己只沒有按照劇情來的,才突然出現的一個小分支罷了。
一直以來是道路都太過平穩,讓自己忘卻了深藏於過去的痛苦。
回過神來,已無力招架,早已喪失了那樣的回擊的能力。一切早已注定,自己無力回天。
「不是怪物,不可能是怪物,那樣高貴的物種不能被稱之為怪物。」良久,典伊又慢慢地說到,極度隱忍著什麼的感覺。
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嘴角,想像平時那樣毫不費力地笑出來,反正……該習慣了。一直以來將整根舌頭浸在甜味裡,便是希望心情也能如此,每天說些好聽的話,隨意且輕鬆地與他人交往,不用擔心什麼。
然而現在,嘴裡全是濃濃的血腥味,不斷反覆,不會淡去。
無心又如何,當被告知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時,毫無畏懼,是啊,無心又如何,不會妨礙到自己。
天真,突然間想到panty是這樣說過的「世界可不是這樣甜(天真)的」。
無心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什麼會失去什麼……
已經,流不出眼淚了。
那個時候啊,看到他們倒在自己面前,為了自己而滿身是血的倒在自己面前……嘴上說著「明明不用管我的,像我這種人,被刺個一刀兩刀又不會死」,然後看著郁子慢慢倒下來,整個過程,一點想法都沒有。
明明該是淚流滿面的時候,卻一點想哭的**都沒有。
那二人,與我不相干。
完全沒有去在意他們,只是被鮮血刺激,跟著……虐殺。
再接著,一片漆黑。
自己明明就是個怪物,不僅不是人類,而且連最基本的感情都有缺失。
「唔——」明明,以前都一切正常啊。
「不是影洛的錯,不是影洛的錯,那是力量解放和記憶解封帶來的。」
「……什麼意思?」
「回憶到哪裡了?」沒有作答,而是直接提問。
「誒?」為什麼會知道?
「每一次因血腥味而感到亢奮,喪失理智,能力透支使用,都會對身體造成很大負擔,對影洛而言唯一值得的就是可以得到回憶。我知道的。」沒有平仄,一如自己以前的語調,卻不會讓自己感到害怕。
「那真的值得嗎……我可是一點都不希望想起那些東西。」直到現在只要稍微觸及,仍會戰顫慄不已。
為什麼會認為,得到那種東西是值得的?想起那種東西,對自己會有什麼好處?
「不行!必須要全部想起來!」典伊突然間把我從她的肩膀上推開,同時我的胳膊被死死地握住。
她死死地看著我,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那種,哀求的,又異常堅定的意味。
「……典伊?」說真的,我被這樣的典伊嚇到了。原本以為她是那種會拿枕頭砸自己,喜歡和自己開玩笑,抬槓的人,但是居然會露出這種神色。
「拜託您了,一定要繼續去回憶,無論多麼痛苦,都拜託您……一定要全部想起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如果做不到的話……
為什麼,要如此執著呢……
「我的過去,真的藏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那樣的話……典伊告訴我不就行了。」這樣簡單的事情,為什麼一定要我慢慢去回憶呢?長痛不如短痛啊——
一個是完全沒有明白自己處境的少女,一個是視主人為一切的忠誠僕從,
相似的面龐,不同的想法。
而兩人都未注意到的,是悄然跟隨在其身後躲在門外的少女。
什麼都未知曉,只是看到那個五官精緻的少年、那個曾經眾目睽睽和自己告白(求婚?)的少年、那個讓自己過分在意的少年,懷抱著他人,安撫著他人。
什麼都未開始,卻已經結束了。
於是,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