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 三 那些過往的過往(郁子的場合) 文 / 宇佐見amp;amp;amp;amp;
不記得是第幾次摔倒,或許更準確的說法是被人惡意絆倒而成為笑點來娛樂大眾。
嘲笑聲總是像針一樣毫不留情地刺向自己,深深地扎進心裡,痛苦的活著……除此以外,似乎別無他法。
用這種愚蠢到不行的辦法來逃避痛苦的,也就只會有愚蠢的自己了吧?
「啊啦啦~怎麼?又摔倒了麼郁子?蹭破臉可怎麼辦呢?哈哈哈哈……」嘛,不就是你絆倒的麼?
地上的人影慢慢向自己接近,漆黑的人影,硬生生把略顯慘白的地面撕裂。
「無所謂吧,反正圓滾滾的郁子也不會在意的。」
再怎麼胡說自己不會在意別人也是不可能有人相信的吧,
我一點也不在意你們怎麼說,一點都不在意,我怎麼會在意你們怎麼評價我啊?
……反正,我就是這樣了。
死死地摳著地,指甲裡嵌滿了泥土,卻始終懶得爬起來,也始終不想把頭抬起來。
你們愛笑就笑吧。
反正過不了多久就會覺得無聊的,反正,會走的。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姐,姐……姐?」之介的聲音從遠處斷斷續續地傳來。
又是恰到好處的,在所有人走後才出現呢,說不是故意的也真是沒人信啊。
冷哼了一聲,撐住地站了起來,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卻始終是弄不乾淨。
「嘖。」
「……回去了嗎?」
「啊。」
背過身,快步向著那個還能被稱之為「家」的地方走去。
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雖然還沒有多久,卻真的已經讓人厭惡到不行了。
自從家裡多了同父異母的弟弟,自從那個沒責任到我懶於稱他為「父親」的男人死於任務,自從母親哭著離開這間房子,一切的一切都被打碎了。
家裡是冷清,門外是冷嘲熱諷。
是啊我就是那種沒人要的孩子啊,神討厭我。
要說恨,我早已沒了這種感覺,我還能去恨誰呢?那個已經死掉的男人嗎?拋棄我的母親?那些冷眼旁觀的大人?那些用各種辦法來取笑我的孩子們?還是說,現在這個一言不發深一腳淺一腳跟在我身後的弟弟?
只能說,被神遺忘了的我,在此苟延殘喘。
……我到底該怎樣?
「郁子啊,幾天不見你好像又增重成功了呢。」
……該怎樣?
「啊,啊啦啊啦,你的小跟班弟弟呢?」
……該怎樣才能獲得救贖?
「唔哈——果然是沒家教的孩子呢,居然用那種眼神看人啊?!」
……到底要我怎樣做啊?
「吶,趴在地上好玩麼?」不一樣的聲音,陌生的聲音。
抬頭,是血中浸透過的黑,在那之後,是過於刺眼的陽光。
勾著嘴角、五官都非常精緻的奇怪傢伙,似乎是很隨意地向趴在地上的自己伸出了手。
想去握住。
但那隻手的溫度也會是一樣的冰涼吧?
希望過後一定是絕望,絕對的。
搖了搖頭拒絕了,自己慢慢地爬了起來。
「哦呀~?意外呢……鳴人這丫頭和你一樣很強呢。」純粹的笑容,沒有任何嘲笑的成分。
鳴人?啊,那個奇怪的、不可以接近的傢伙嗎?
為什麼會有人和他呆在一起,而且還是……這樣的人?
如同時在白夜中行走一般,月光很涼,
「喂喂,我哪裡和她像了?!」
「誒~?你們兩個都很強嘛,死都不想讓別人幫忙。」
但是,很亮。
「八嘎!我可比她藝術多了!長相什麼的!」
「哦呀~藝術是指你驚天地泣鬼神的塗鴉麼?不要呢,梵高他老人家會哭的。話說女大十八變哦,她臉盤長得不錯啊,長大絕對是美女啦你個沒眼光的小白。」
「哈?影山你開什麼玩笑?話說梵高又是誰?!」
「哦呀~和你解釋你會明白麼~?」
「影山!!」
既然這麼亮的話,應該就不用擔心摔倒了吧。
隨意的少年,隨意的伸手,隨意的……
那一瞬間是有多想哭啊,但是卻依舊是面無表情。
所以,試著把劉海向上梳起來。
所以,也曾經去哪裡買過自己
己並不喜歡的甜食。
所以,看到他的名字那一瞬間高興得想哭。
所以啊,
所以,好像是因為太多次想哭都沒有哭,已經不記得要怎麼哭了啊。
單戀什麼的終究是個無果的東西啊……
如果說,我已經忘記那年夏天那個路口遇見的那個少年,
是否我現在就可以坦然地面對這個名叫「相川影山」的傢伙,握住她的手,
「我們,還是同伴,對吧?」那麼以後也會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