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栽心目的 文 / 瀟瑟大人(書坊)
片刻後,阿鳴笑嘻嘻的走出來,對莊初羽道:「六小姐,先生有請!」
「好的。」
隨之,踏進閣內來到了二樓,莊初羽還沒推開房門,耳畔便傳來一陣如翠鳥彈水,黃鶯吟鳴的琴吟。
她顯然一征,片刻後才收回神色,推門而進!
房內,暖暖的陽光從朱紅的木窗透射進來,零碎的撒在一把支起的古琴上。
穆遼神色安詳的端坐青檀案上,雙手輕輕的拂過琴弦。
彷彿是窗外一股清風拂香揚起了木色紗簾,參合案上陣陣裊裊升起香煙的香爐,捲裹紗簾,瀰漫房間!
穆遼一直低垂著眼臉,沉浸在他自己營造的世界裡。
他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輕佻,如若行雲流水般舞弄琴弦,在那長長睫毛下,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形成了誘惑的弧!
暮時,他雙耳一動,淡掃了一眼門前的倩影,只是他那雙眸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
「人隨心動,琴由心生,不愧是天月朝的人人讚譽的妙手琴師,今日一聞,果然名不虛傳!」
一曲終畢,莊初羽拍著手走到穆遼面前嫣然笑道,只是那堅定的步伐,和那凜然的笑意有些令人有所畏寒!
「你懂琴?」
穆遼同是含笑的看著她,不同的是,他那笑意在眼眸上直往心底。
莊初羽輕輕一哼,話轉鋒利:「琴我不懂,但我懂你,你說我該叫你穆大師還是穆大賊?」
「都不該。」
穆遼淡然一笑,不露聲色的對視莊初羽,可以說,這是他第二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她。
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如夜空璀璨的星辰,如黑耀石般的眼眸間逝殊璃,使他無端的心神蕩漾,心生接近。
穆遼被這想法一驚,看著一臉審視他的莊初羽,他暗暗壓下心中那浮動的情緒,藉著輕撩琴弦的十指收回目光。
「你該喊我穆師傅!」
「是嗎!」
莊初羽可沒錯過他眼中閃過的一抹慌亂,想來那是心虛時才有的表現,而且他也沒有否認,那這麼說,那晚的黑衣人就是他咯!
隨著一塊小令牌在她手上展開,莊初羽冷道:「穆大賊,還有話說!」
「呃…」
有那麼一秒,穆遼突然啞口無言!
原來令牌在她手上,怪不得自那晚之後,他就在也找不到,這倒可以解釋今早她看他之時,為何月射寒江!
「你應該把它拿到老爺那揭穿穆某…」
「如果是你,你會相信?」
「不會!」穆遼不可置信一笑,抬眼望向隨琴聲引在窗外的鳥兒,笑意加深。
「你是否想知道穆某為何扮黑衣人出現府上,或者說穆某呆在莊府的目的?」
穆遼的這話倒勾起莊初羽的好奇!
是的,她是想知他為何扮黑衣人,和呆在莊府的目的,而後又為何躲進她的院中。
其實以他在莊府的身份,便可光明正大的隨意走動,何需如此涉險?
不然還是說他別有栽心?
但好奇歸好奇,天踏下來還輪不到她去撐起,她實在是…
「沒興趣。」
「哦——」穆遼拖了很長的音,頓住了撩琴的雙手,「就像今早於你說的,對這些風花雪月不感興趣嗎?」
「沒錯。」
「那好,我們言歸正傳,不管你有沒有興趣,明天你都必須準時到居閣!」
「我說過我…」
「我會讓六小姐感興趣的!」
莊初羽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穆遼強行的打斷,觀他臉上透出認真帶著堅毅的表情,彷彿容不得她拒絕般!
莊初羽一愣,緊跟著嘴角上揚,直把雙眸瞇成一條縫,道:「你確定?」
「拭目以待如何。」
莊初羽沒有回答他,她瞥了眼古琴,隨即把小牌甩給他,悠然轉身!
「等等。」
話一出,穆遼不禁失神詫異,他並非有叫住她的本意,可心中一種不明的著急卻令他急忙開了口!
終是見那人兒頓住步伐,穆遼微扯起笑意道:「你的眼睛很漂亮。」
可惜回答他的只是一道轉身!
目送著那慢慢消失的倩影,穆遼心中若有所思,卻不明所以!
她還是那個莊家傳言的弱不禁風,不擅言語的六小姐嗎?
若不是那晚無意的接觸,到今日的試探,或許他還會對那些傳言信以為真。
只是聽她語間有條有絮,除了語氣偏過沉穩熟重,顯得與年紀有些不符,而她又怎麼可能和那傳言畫上勾?
那這傳言是空穴來風還是故意為之?
——出居閣後,莊初羽剛經過夫人們院外,便被兩個家丁說的話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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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聽說了嗎,城中的那條流雲湖撈上了幾具屍體,據今早目睹的人說啊,那屍體是被人煮熟後丟進湖裡的!」
「可不是嗎,今早我受陳老吩咐上城訂絲綢,剛好就過那,只當是看了幾具面目全非的屍體,和那散發著腐肉的味道,我遠遠揪了眼都想作嘔。」
著衣整潔的小家丁張大嘴巴:「你說,天底下怎麼會有喪盡天良之人!」
「我看,那死的屍體也非好東西。」
另個長相頗為粗糙的家丁不屑道:「看那死的屍體都穿著夜行衣,肯定是那種偷竊販賣,謀錢害命之徒,死了也算是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