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綁匪再現 文 / 貴人言慢
原陸時睡到半夜,被尖銳的電話鈴聲吵醒。他皺皺眉,將被子拉上來遮住頭,然而傅司柏低沉的聲音還是模模糊糊傳到他的耳朵裡。他將頭埋進柔軟的枕頭中,想要隔絕掉聲音,身旁的人似乎是發現了他的不悅,一邊朝電話裡低低地答了一聲,一邊掀開被子向外屋走去。
過了大約五六分鐘的時間,他朦朦朧朧感覺到傅司柏似乎是回到了房間,接著一陣輕微的悉悉索索穿衣服響聲。原陸時這時候清醒了一些,將頭從被子裡探出來瞇著眼睛問他:「幹什麼去?」
傅司柏低聲道:「軍部有緊急任務,我得出去一趟。」
原陸時這時候已經完全清醒過來,坐直身體,有點擔心地問:「有事?」
傅司柏一邊動作利落地將外套穿好,一邊撥冗回答他:「剛接到通知,說是有區域受到了攻擊,需要立刻到總部集合。」
原陸時頓了一下,有點擔心地叮囑道:「小心一些。」
這時候傅司柏已經穿好衣服,拿起床頭櫃上的鑰匙準備往外走。原陸時只瞧著他凝重的臉色就知道事態的嚴重性,不僅心生擔憂。
傅司柏看著他有點不安的神情,探身過去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低聲安慰道:「別擔心。」隨後便步履匆匆地朝外走去。
原陸時目送著他的背影離開許久,才躺回到床上。他翻來覆去地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卻一點睏意也沒有,腦海裡一直縈繞著傅司柏臨走前說的話,到底哪裡受到了攻擊?竟然急迫到需要通知他深夜遣返?
他就這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大半夜,一直到天際微微泛白,終於一掀被子坐了起來。他有些怔愣地出了會兒神,才站起身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在浴室裡沖了個澡之後,他的精神恢復了一些,雖然心裡還是擔心傅司柏那邊的情況,但怕他正在執行任務,也不好貿然去給他打電話。
這時候時間還早,臥室裡的陳保元和梅月還沒有起床,原陸時走到廚房,將之前晾好的橘紅取出來。橘紅是用新鮮福橘的橘皮剝掉,用刀削下外層紅色表皮,再晾曬乾製成的。將乾淨的橘紅切碎,配上一半份量的綠茶,用沸滾水沖泡,可以醒酒。昨晚陳保元喝了不少的酒,等一會起床後一定會頭疼,原陸時備好這醒酒茶,準備等他醒了就讓他喝。
將醒酒橘紅茶沖好後,他打開家裡的冰箱看了看,裡面各類果蔬肉類齊全,只是他的廚藝很一般,稍微有些難度的都不會。好在之前在傅家的時候他沒少和杜阿姨混,簡單的早餐還是會一點的。
他從冰箱裡取出幾個雞蛋,在空碗的碗沿敲碎,倒在碗裡。之後加清水,用打蛋器按照順時針的方向攪拌。攪雞蛋不難,關鍵在於要攪得勻,力道也要適中。原陸時一手扶著碗,一手勻速攪著碗裡的雞蛋,卻慢慢地出了神,滿腦子都是傅司柏與軍部的事情,等他反應過來時,發現那雞蛋被快被自己攪混了。
他停了手,在裡面倒上些食用油,然後將碗直接放到蒸鍋裡整。用這種方式蒸蛋羹不放鹽或是其他作料,只放少量的水,蒸出來的蛋羹只需要淋一點醬油或是豉油,十分鮮嫩可口,可以嘗到蛋液最原始的味道。
蒸蛋羹的時間也有講究,時間不能太長也不能太短,時間太長蛋羹嘗起來口感老,太短又會發腥,大概七八分鐘的時間剛剛好。
等原陸時將蛋羹蒸好,陳保元與梅月也正好起床了。陳保元宿醉後果然有些頭痛,按著太陽穴坐在床邊歇著。原陸時將沏好的醒酒茶給他端過來,讓他喝下去後,又開始準備早餐。
梅月和陳保元在餐桌旁坐下,她掃了一圈沒看到傅司柏,便問原陸時:「司柏那孩子還在睡覺嗎?」
原陸時將蛋羹擺到她面前,回答道:「他接到通知去軍部了。」
梅月很驚訝:「這麼早就去工作了?那他吃早餐了嗎?」
「沒有,他是半夜接到的通知。」
陳耀鋒正從廚房裡拿了餐具出來,順勢坐到原陸時身邊。陳保元這時候已經喝完了醒酒茶,精神也恢復了一些,順口問陳耀鋒:「小鋒,軍部沒通知你去嗎?」
陳耀鋒端起蒸蛋羹喝了一口,搖了搖頭:「沒有,我們所屬的系統不同。」
「哎呀,」梅月歎了口氣:「司柏這孩子可真辛苦,大半夜的還得出去執行任務。」
陳保元朝梅月咧嘴一笑:「我一天天在礦區也很辛苦啊,怎麼沒見你念叨我呢……」
梅月瞥了他一眼,叉了顆茶蛋放到他的碟子裡,敷衍道:「好,你辛苦,你辛苦,多吃點補補!」
陳耀鋒樂呵呵地看著兩個人大清早的在那裡秀恩愛,等轉過眼卻見原陸時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於是低聲朝他問道:「小時,你怎麼了?」
「啊?」原陸時愣了一下:「沒事。」
陳耀鋒給他添了勺粥:「最近很忙嗎?我看你怎麼瘦了?」
原陸時這段時間的確是瘦了一些,主要是之前的病剛好,又趕上原明俊挑事兒,等解決完原明俊,礦區又出現了問題。
他朝陳耀鋒笑了笑:「沒事。」
原陸時心不在焉地吃完這頓飯,之後便一直等傅司柏的消息。然而一直到了傍晚,傅司柏卻連個電話都沒有打來。原陸時心裡有些擔心,幾次摸出電話,最終還是放了回去。他就這樣一直等到晚上九點,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他連忙將手機拿起來,上面顯示的號碼卻是來自沈正。原陸時頓了一下,將電話接通,幾秒鐘後,熟悉而低沉的聲音傳
來:「陸時?」
原陸時一怔:「司柏?你怎麼用沈正的號碼?」
傅司柏的聲音有一點疲憊,語氣卻依舊如往常般平穩:「我的手機沒有電了,所以用沈正的打給你。」
聽到他平靜的聲音,原陸時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低聲問:「你那邊怎麼樣了?」
「我沒事,不用擔心,」電話那邊響聲吵雜,雜音十分大,傅司柏似乎是換了個稍微安靜些的地方,才接著道:「現在這邊有點亂,你沒有事情的話留在家裡不要出來,等我去接你。」
原陸時聽到他的話心裡一驚,想要問他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卻聽傅司柏又接著道:「我這邊還有事,等有時間了再打給你。」
隨即聽筒裡便傳來「嘟嘟」的占線音,原陸時舉著手機愣了一會兒,才將通話關掉扔到一旁。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傅司柏會囑咐他待在家裡不要出來?究竟是什麼區域受到了攻擊?受到了誰的攻擊?
他仰頭靠在床頭上,有些出神地盯著天花板,心裡的憂思卻更重了。
他就這樣在陳家待了整整三天,才接到了傅司柏的消息,說是事情已經暫時解決,晚一些會來接他。
一直到深夜,一陣門鈴聲響起,原陸時從床上蹦下來,幾步跑到門口打開門,傅司柏正站在門口。只短短三天時間,他卻比之前清瘦了不少,臉上倒沒有什麼疲色,衣著依舊一絲不苟,顯得很精神。
原陸時看著他,有點愣神,傅司柏卻忽然伸手攬住他的後頸,微微彎下頭在他唇上吻了下去。原陸時哪裡想到剛和自己見面,對方就放了個大招,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對於對方這種看上去高冷,卻總是出其不意耍流氓的個性十分招架不能。
「小時,是誰來了?」梅月的聲音遠遠傳來。
聽到梅月的聲音,原陸時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瞪著眼睛直朝客廳拐角的方向看。傅司柏卻依舊淡定地用手扣著他的後頸吻著他,直到梅月的身影險險在拐角出現,他才放開原陸時,朝走過來的梅月微微一笑,溫聲道:「伯母。」
梅月沒想到他會這個時間來,連忙快步走過來,關心地詢問道:「哎呀,司柏,怎麼這個時間過來?才忙完嗎?」一轉眼卻見原陸時在一旁漲紅了臉,便有點奇怪地問他:「小時,你怎麼了?」
原陸時憋了半天,才硬生生吐出幾個字:「沒怎麼。」
傅司柏又恢復了那副高冷而禮貌的面孔,對梅月道:「抱歉打擾您了,剛從軍部回來。」
梅月搓了搓手:「吃飯了嗎?我去給你熱點飯。」
「不用麻煩了。」
「這孩子,這有什麼可麻煩的!」梅月假裝嗔怪了一句,朝廚房走去:「小時你去陪司柏看看電視,一會兒就好了。」
原陸時沒應她的話茬,將傅司柏扔在身後直接朝客廳走去。傅司柏低低笑了笑,跟在他身後也走過去。
原陸時坐在沙發上裝模作樣地看了會電視,終究還是忍不住向傅司柏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怎麼去了這麼久?」
從那天接到通知開始,傅司柏的神經就一直緊繃著,直到這時候見到原陸時,他一直勒緊的神經才完全放鬆下來。他伸手將原陸時攬過來抱在懷裡,頭壓在他的肩窩上。
原陸時知道這是他壓力太大難以舒緩時的表現,所以並沒有掙動,而是靜靜地任由他抱著。傅司柏一直維持這個姿勢好一會兒,才慢慢放開他。又過了會兒,原陸時才聽傅司柏開口道:「那天接到軍部通知,有一夥綁匪襲擊了一所高校,並且趁夜將幾十個學生擄走了。」
原陸時不由得一滯,這個劇情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