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放長線釣大魚 文 / 貴人言慢
沈正當然沒有真的將他凌遲,因為在聽到他的威脅後,男人眼睛一翻,就直接暈過去了。
沈正搖搖頭,站起身朝他踢了一腳:「真不禁嚇。」
祁明經臉上露出一點明顯的厭惡,眉頭都蹙在了一起:「沈正你還有完沒完?趕緊帶回去得了。」男人腫脹的模樣以及滿屋子的血腥味弄得他十分反胃。
祁明經的話倒沒有錯,他這個模樣再待一會下去保不準就直接掛了。沈正摸出電話,給樓下撥了個號,不多時就有幾個人上來將他抬了下去。
等人出去之後,沈正轉頭問傅司柏:「怎麼處理?」
「先帶回去。」
沈正點頭:「行,回去就交給我吧,這種事還是我比較在行。」一方面這種審問犯人的事的確是他的長項,傅司柏從未經手過,而另一方面,傅司柏的個人情緒太強烈,他倒還真的怕他一激動就直接把人揍死了。
他的話還未說完,祁明經已經逕自朝外面走去了。「明經!」沈正朝他喊了一聲,也快步跟著走了出去。
一時間整個包房安靜下來,傅司柏緩和了一下情緒,盡量讓自己的表情不那麼可怕,才俯下身半蹲在原陸時面前。原陸時這時候已經恢復了不少,只是雙腿還是麻木不能動。
傅司柏抬手在他額頭上摸了摸,低聲道:「抱歉,陸時,我很抱歉。」
原陸時沒回答他的話,只是朝他伸了伸手指。傅司柏愣了一下,朝他俯近了些,然而下一刻,原陸時忽然伸手攬住他,仰頭在他唇上吻了下去。
他從傅司柏的眼神中就知道他十分愧疚痛苦,雖然這件事情並沒有他絲毫的責任,但顯然對方卻不是這樣認為的。原陸時知道傅司柏這個人冷淡又固執,無論自己怎樣說,他依舊會愧疚得厲害,於是索性走偏門來分散他的注意力。
然而事實總是和人們理想中的預估有一定的差距,他想像中的畫面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傅司柏整個人愣在那裡,根本連一毛錢的反應都沒留給他!果然臉長得不行連色|誘都成功不了嗎?這個看臉的世界還能不能讓普通人愉快地玩耍了!
原陸時被自己魅力值之低深深打擊到了,訕訕地鬆開了手,就在他轉過身臉對著沙發決定要獨自舔舐傷口的時候,一雙手卻伸過來抱住他的身體,將他翻轉過來。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傅司柏就朝他壓了過來。
他將原陸時按在沙發上,低頭朝他深深吻了下去。這個吻起先帶了點焦躁與憂慮,甚至還有一點由於無法無法掌控而帶來的挫敗感。然而隨著這個吻的一點點加深,原先的那一點不安疑慮被一點點瓦解,取而代之的是逐漸濃重的情|欲。到最後這個吻充滿了十足的佔有慾與掌控欲,原陸時皺了皺眉,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
他有點不適,輕微地掙動了一下,只這輕微的一下,傅司柏立刻停下了動作。他似乎有些情動,往日冷冰冰的臉上染了一點微醺的顏色,琥珀色的瞳仁變得幽深,一動不動地盯著原陸時,連胸口都在不自覺地起伏。
原陸時望著那張漂亮到奪目的臉,一時間有些頭腦空白。
傅司柏眼中幽暗的神色一點點消散,低下頭在他唇上輕輕地吻了下。原陸時的臉忽然又「騰」地一下紅起來,明明是他先去調戲別人,到最後反倒是像被調戲了。
因為藥力還沒有完全消解,原陸時想要走路還是很困難。於是傅司柏便用外套把他裹起來,將他整個人打橫抱起來。他剛要朝外走,原陸時卻忽然按住他的手臂:「等一下。」
傅司柏有點疑惑地看向他。
原陸時指了指桌子上的盒子:「把它帶上。」
傅司柏有點厭惡地朝那個盒子瞥了一眼,不明白原陸時為什麼要拿上這個,他只看一眼就覺得噁心。但還是先將他放到沙發上後,將東西遞給了他。
原陸時只從他臉上滿溢的厭惡之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目光隱晦不明地盯著緊攥在手裡的盒子,對傅司柏解釋道:「雖然我還不知道想要置我於死地的人是誰,只是他送我這樣一份大禮,我的回禮也不能太寒酸。」
原陸時只是中了烈性迷藥,身體並沒有大礙,但傅司柏還是擔心他的身體硬是讓他在家躺了三天。就在他多次反抗無效,正準備要揭竿起義的時候,沈正來傅家看望他了,與他同來的還有一直冷著張臉的祁明經。
經過這麼久的接觸,原陸時對祁明經也有了些瞭解,他這個人是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典範。雖然每次與他相處時嘴巴都毒得讓人想抽他,但心腸卻是不壞的。
就像那天如果他不出手干涉,哪怕晚幾分鐘出手,原陸時的後半生也就要被交待在那裡了。他雖然因為傅司柏的緣故看自己很不順眼,但在關鍵時刻卻還是施以了援手,對此原陸時是很感激他的。所以當祁明經全程擺出一副『你不要誤會,我來完全不是為了你,不過是看在傅司柏的面子上罷了』的樣子,原陸時也並不以為意。
沈正將手裡的花順手遞給一旁的傭人,隨後走到原陸時身邊朝他笑瞇瞇問道:「陸時,你有沒有好一點?」
原陸時朝他溫和一笑:「多謝你們,我很好。」
房間裡的溫度有點低,傅司柏怕原陸時著涼,動作自然地給他披了件外套,隨後才回過身問沈正:「怎麼樣?」
沈正自然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他端起傭人送來的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後道:「段有,男,30歲,之前在警署有過幾次不良記錄,但並沒有什麼嚴重的前科。我用了一點手段,但他並不肯供出幕後主使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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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雖然只輕描淡寫了『一點手段』四個字,但在場熟悉他的兩個人都知道那個叫段有的現在一定是很慘了。沈正這個人總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對任何人都彬彬有禮,但實際上卻是個極其心狠手辣的主兒,總是能夠笑著讓得罪到他的人生不如死。所以軍中知道他的人輕易不敢招惹他,能夠降得住他的一共就三個人,一個是傅老爺子,一個是傅司柏,還有一個就是祁明經。
那天傅司柏在逼問段有的時候就知道他在撒謊,審訊經驗要遠多於傅司柏的沈正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能讓段有吐出幕後主使卻是另一回事了。無論沈正用什麼方法,段有就算哭著求饒,甚至幾次昏厥,卻一直咬死了說不知道。
沈正手指在桌沿上敲了敲:「他的骨頭倒是挺硬的。」
「既然他不肯說,那就放了他吧!」在聽完沈正的話後,原陸時淡淡地開口道。
傅司柏明白原陸時的意思,是要放長線釣大魚。
沈正想了想,有點不大贊同:「估計前腳放了他,他後腳就出國避禍去了。」
「沒關係,」傅司柏看向他:「只要他有動作,就容易露出馬腳。況且你說他怎樣都不肯透露出幕後主使,那麼就說明他一定不是單純被錢收買,牽絆多,破綻也就多。」
沈正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嘖嘖」兩聲:「就這麼放了他太可惜了。」
「玩得差不多得了,」一直冷著臉沉默的祁明經終於開口:「你真將他弄殘了還怎麼找他背後的人。」
沈正無所謂地挑了挑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