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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回:銀絲希冀 文 / 忘記浮華

    庹薇薇在自己的閨房醒來,見自己的床榻之前跪著平日裡伺候自己的丫頭婆子,雙目訝異的瞧著他們。

    庹薇薇掙扎著準備起來,又「哎呀!」一聲躺下了,自己的頭不知何時竟這般疼痛。

    「小姐,你快些躺下吧,你已經昏迷一天了。」自己平日的貼身丫鬟說話了。

    「你們這是怎麼了,我不過是生病了而已,你們都跪在我面前幹嘛?」庹薇薇扶著腦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

    「小姐,你以後還是別闖禍了吧,你看你闖禍,老太太就得罰我們。」一個丫鬟哭著說道。

    庹薇薇一頭霧水,自己究竟闖什麼禍了。

    「我怎麼了?」庹薇薇勉強做起來,緊眉訝異道。

    一老媽子低垂著頭,小心翼翼的說道:「小姐,你瞧瞧這房間裡的窗戶,都被老太太封了,連門也鎖上了,老太太還吩咐,若是小姐不認錯,我們就得跪一輩子。」

    庹薇薇聽後,還是覺得一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翠屏,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庹薇薇的貼身丫鬟抬起頭,露出無辜的眼神,「小姐,我可說了,你千萬千萬不要生氣。」

    庹薇薇緊了緊自己身邊的被子,斜著頭:「好,你說,我就暫時不生氣。」

    翠屏瞪大一雙眼睛,移了移身子:「小姐那日在閨房寫了一沓……一沓……」

    「一沓什麼?」庹薇薇迫不及待。

    「寫了一沓紙的蒯俊傑,我想你,結果就發燒暈倒在書桌前,老太太進來瞧見了。」翠屏一字一頓的說道。

    「後來我們老太太就來問我們,你和蒯俊傑是怎麼認識的。」另一個丫鬟接著說道。

    張媽也跟著說了起來:「我們都不知道,就被老太太罰跪在這裡了。」

    庹薇薇聽後哈哈哈大笑起來,猛的又抬我左手摀住腦袋:「哎呀,疼死我了。」

    「小姐,你還笑。」翠屏委屈道。

    庹薇薇慢慢起身,面色全是笑意,「翠屏,快把桌子上的桂花糕拿給我,餓死我了。」

    翠屏聽後,搖搖頭:「老太太說了,小姐沒有承認錯誤之前,不許起來。」

    庹薇薇穿起鞋子,慢悠悠的踱步到桌子旁側坐下,雙手抓起碟子裡的桂花糕便啃了起來,一會兒便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翠屏是在是瞧不下去了,吃力的起身提起茶壺倒了半杯涼茶給庹薇薇:「小姐,你就先將就著喝點兒,門被老太太鎖了,我也不能給你沏茶去。」

    庹薇薇倒是覺著沒事,開懷的喝了起來。

    翠屏在一旁,瞧著一頭霧水,「小姐,老太太那麼生氣,你還這麼樂。」

    庹薇薇拍拍胸脯,嚥下一塊兒桂花糕,「這樣娘就不會把我許配給別人了,我就可以……」

    話還沒有說完,庹薇薇閨房裡的門便被打開了,翠屏見踱步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尹碧華,忙擱下手裡的茶壺,跪在地上:「老太太,翠屏不是偷懶,只是給小姐倒杯水而已。」

    尹碧華氣勢洶洶的踱步進來,眾丫頭婆子立即低垂著頭,不敢直視尹碧華。

    「薇薇,你可知錯。」尹碧華仰起頭,雙手拿著手帕,抱在腹部位置。

    庹薇薇猛烈的咳嗽:「娘,你都知道了,上次我都給你說了嘛,叫你別給我找婆家。」

    尹碧華一聽,雙目直勾勾的瞧著庹薇薇:「放肆。」

    「娘,我已經有心上人了,你……」

    「啪!」還沒等庹薇薇說完,尹碧華便一記耳光打上去。

    庹薇薇本就在病重,身子虛弱,哪能經得起尹碧華下如此重的手。趴在桌子上,腦袋一陣暈眩,嘴角斑斑駁駁滲出血來。

    「你打死我啊,來啊,我就是喜歡蒯俊傑了。」庹薇薇捂著臉,雙頰通紅,雙目已經有淚花在打旋兒。

    尹碧華瞧著庹薇薇嘴角的血跡,覺著自己下手是太狠了,心頭不禁又心疼了起來,「庹薇薇,你只要承認錯誤,跟娘保證再也不跟那人來往了,娘照樣疼你、寵你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庹薇薇一步一步上前,走到尹碧華跟前兒,雙目瞪得圓圓的:「我這輩子,只嫁給他蒯俊傑,其餘的男人無論是誰我都不要。」

    字字句句,尹碧華突地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和蒯華笙跪在古井旁:「我尹碧華發誓,我這輩子,只嫁給蒯華笙,其餘的男人,無論是誰我都不要。」

    想到這裡,尹碧華覺得頭皮發麻,渾身顫抖,再瞧瞧庹薇薇堅定的眼神,這不就是當年的自己麼。

    「不,不,不,哪怕是你嫁給一個癡傻,也不能嫁給蒯家的人。」尹碧華幾近咆哮,渾身顫抖,香兒立即扶著尹碧華。

    「那我就削髮為尼去。」庹薇薇字字句句咬牙切齒。

    尹碧華雙目閃著火光般,眾丫頭婆子大氣都不敢出。

    「那我就鎖你一輩子。」尹碧華轉身決絕的踱步離去,香兒緊忙好生攙扶著,回頭瞧著同樣堅決的庹薇薇,搖了搖頭。

    窗外雨絲飛揚,苑兒裡柳枝搖搖擺擺,庹薇薇面頰上流淌著兩行清淚。

    墨婉日日服藥,逼著

    自己吃飯,總算是好些了。

    坐在窗戶邊兒,瞧著窗外紛紛揚揚的細雨和偶爾路過的行人,歎息聲不斷。

    「戀蝶,老爺可好。」墨婉雙目瞧著窗外,細聲問道。

    戀蝶緊忙找了一間稍微厚點的上衣為墨婉披上,「老爺這次倒是振作,聽少爺說是去找以前的老朋友去了。」

    「老爺這是想托他們之便,看能不能將這些銀絲蘇繡賣出去。」墨婉緊了緊自己身上的外衣,微微露出笑靨,但面色依舊憔悴至極。

    戀蝶忙著收拾著衣物,「小姐,繡莊裡的繡娘們都在,她們都還在等著小姐。」

    墨婉扭過頭,面頰上流出一行清淚,鼻尖通紅:「我知道,是我們蒯家對不起她們。」

    戀蝶瞧著墨婉哭了,緊忙擱下手中的活兒,上前從懷裡取出手帕擦拭著眼淚。

    「小姐,咱們蒯家不會就這般被擊垮的,一定會振作起來的。」戀蝶說著雙目也奪出了淚水。

    蒯俊傑不知何時進來了,瞧著墨婉這般傷懷,面色蠟黃,不敢靠近。

    但細心的戀蝶還是發現了他:「少爺!」

    蒯俊傑故作輕鬆的踱步走進來,「墨婉,真是苦了你,你且放心,蒯家還有我。」

    墨婉瞧著蒯俊傑溫和的面龐,突然大哭了起來。

    蒯俊傑緊眉,心如刀絞般疼痛,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心愛的女人,讓她跟著自己這般受罪。

    蒯俊傑走過去,單手摟著墨婉,墨婉撲在蒯俊傑懷裡放肆的哭了起來:「少爺,墨婉好累,好累!」

    蒯俊傑咬牙切齒的,「我不會放過庹家的每一個人。」

    「特別是那老妖怪。」戀蝶撅著嘴,高聲道。

    墨婉抽泣的哭著,「戀蝶,斷斷不可胡來。」

    蒯俊傑摟著墨婉,緊眉,心亂如麻,戀蝶在一旁也低聲啜泣。

    過了好一會兒墨婉才平復下來,面頰通紅,鼻尖滿是汗水,密卷的睫毛上還有些許晶瑩透亮的淚珠子。

    庹鶩寬正在窗戶外邊,屋裡發生的一切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庹鶩寬緊眉,他又想到了自己的母親,不知何時竟覺著這般陌生,自己的母親,竟然害的蒯家幾乎家破人亡,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

    蒯家繡莊旁側的碧海堂在風中搖搖欲墜,不是有一兩朵小花落在庹鶩寬的跟前兒,庹鶩寬彎下腰,拾起來拿到鼻子旁嗅了嗅:「這味兒,這般苦澀。」

    這幾日來,庹鶩寬日日前來蒯家繡莊的後窗口,他是在是放心不下墨婉。但是礙於自己的身份又不敢明目張膽的走進,自己是庹家大少爺,眼下是蒯家最恨的人,何言以對。

    庹鶩寬獨自撐著雨傘,站立了好一會兒屋內方才安靜了下來,想必墨婉的情緒已經平復了些許。

    庹鶩寬收了雨傘,躡手躡腳的走到窗戶邊側,偷偷的把拽在自己手裡多日的心扔了進去。

    「誰?」墨婉緊覺、慌亂。

    「小姐,發生了什麼事?」戀蝶放下手中的活,聞聲過來。

    墨婉正巧在窗戶旁,這信正巧落在墨婉懷裡。

    墨婉拿起信,起身,用力撐開半掩的窗戶,探出腦袋瞧了瞧,四下無人。

    「是一封信?」戀蝶疑惑道。

    墨婉慢慢坐下,打開信,一股熟悉的墨汁味兒撲鼻而來。

    「雖然我是庹家的少爺,但是你已經走進我的心,請相信我的真心,我已經在上海聯繫了買主。蒯家的銀絲蘇繡,可以轉賣給他,還望墨婉姑娘千萬珍重自己的身子。」墨婉小聲的念出聲來。

    「庹鶩闊!」信念完了,墨婉和戀蝶異口同聲道。

    「是他?」墨婉雙手捧著信,面頰緋紅,眼眸裡竟是笑意。

    戀蝶笑著說:「我就說嘛,庹家還是有好人的啊。」

    墨婉踱步走向外屋,推開窗戶,瞧見庹鶩闊正在西橋上畫畫,「定是他!」墨婉心裡暗自想到。

    庹鶩寬在窗外心裡萬分糾結,原來墨婉和自己的弟弟已經暗生情愫,自己做的這一切只不過是別人的替身,不過只要墨婉好起來,自己便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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