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回:轉機緩和(下) 文 / 忘記浮華
「啊!莫非是……」香兒驚訝道。
「是,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庹老太太眉毛一挑,面露喜色,氣勢壓人。
老福用手擦了擦額前滲出來的汗珠,覺著背心一陣冰涼,腳下一陣踉蹌:「老太太真是高啊,老福佩服!」
庹老太太一聽老福的誇讚,越是變本加厲了起來,左手敲打著檀木案桌:「那是自然,要不我怎會坐在這庹家主位上呢!」
香兒站在庹老太太身後不語,只覺著背心發麻,自上次見到蒯俊傑後便覺得這人並不壞,但是庹老太太為何步步緊逼,非得置蒯家於死地呢。
上次蒯家的《陶春圖》失竊,對於蒯家來說已是重重之創,這次再是銀絲蘇繡,恐怕蒯家在無力還擊了吧!
蒯俊傑瞧著墨婉整日奔波,處處都親為,先是定制繡架,再是整日盯著染坊裡的姑娘們親自描染銀絲,心裡憐惜不已。
雖自小和顏墨婉一同長大,如同親兄妹般,但是墨婉早已是蒯俊傑心尖兒上的人了。
蒯老爺日日在床榻上休養,自上次《陶春圖》失竊,蒯老爺便大病了一場,現下又接了銀絲蘇繡,蒯老爺的病微微有了好轉。
今年風調雨順,等四月梅雨季節一過便要開始著手採茶了。
如今蒯家繡莊算是「順利」了,但是採茶的工人遲遲未招到,蒯俊傑在蒯家繡閣外瞧著墨婉正在轉眼花樣。
墨婉著一襲素衣,如瀑般的青絲隨意的挽起,在大朵大朵牡丹花樣的襯托下顯得越發的光彩奪目了。
蒯俊傑緊眉,心中默念道:「自己定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這般操勞了!」
蒯俊傑踱步離開繡閣,在院子裡轉悠,突地有了到外鄉去瞧瞧了念頭。
陽光明媚,蒯俊傑心情大好。
來到西橋,乘船離開信子鎮,碧青的水間不時有一隻水鳥叼魚躍起,寶藍色的翅膀在碧水連天間金光閃閃,若是蒯家清閒能帶墨婉初來一同划船嬉戲該多好。
在信子鎮周邊還有許多鎮,蒯俊傑想前思後,突然憶起自己有一位王媽媽,以前是蒯家的下人,專門浣洗衣物。幾年前年邁,蒯老爺便讓她回家養老去了,還像是在離信子鎮不遠的青霞鎮。
蒯俊傑想著想著便對船夫道:「去青霞鎮!」
碧水間,金光閃閃,原來蒯家是非,遠離信子鎮是這般的輕鬆自如。
「少爺,青霞鎮到了!」船夫靠岸了。
蒯俊傑瞧著眼前,樹郁蔥蔥,點點頭。
下了船,蒯俊傑踱步前去數百米,但是都未見著一個人,空氣間瀰漫這一股奇怪的味道。
遠處是村苑,一戶戶家門緊閉,死氣沉沉的,腳旁的河水渾濁不堪,死魚腐鳥順水飄遠。
蒯俊傑連忙摀住嘴臉,但是那一股子刺鼻的腥味兒依舊排山倒海而來。
總算是見著了一位老伯,「老人家,請問這青霞鎮有一位姓王的老人家嗎,前幾年才回家的,以前在信子鎮的蒯家當下人!」
蒯俊傑和顏悅色的問道,只見那男子歲數和蒯老爺一般大小,身著青色馬甲,搖搖手:「年輕人,你走吧,我們青霞鎮的村民們都染了瘟疫,你現在離去或許還有救!」
「瘟疫!」蒯俊傑輕聲念道,怪不得這裡湖水發黃還有一股子刺鼻的臭味,方圓十幾里都未見著一個人。
蒯俊傑瞧著那位老人家正欲離去,連忙探上前去攔著他:「老人家,這瘟疫從何而來!」
「我們青霞鎮旁側的蘇青河,上游是余家莊,前些日子余家莊在研製一種藥品,說是失敗了,便把藥全投入河中,毒死了好些魚和水鳥。余家莊把死了的家禽也仍裡邊,我們信子鎮就是喝了這水便染了瘟疫!」那老伯見蒯俊傑攔在自己面前便不耐煩的叨叨起來。
蒯俊傑突然想起自己小的時候信子鎮也鬧過瘟疫,父親說自己的生生母親便是在那場瘟疫之中西去的。
「老伯,或許我有辦法治好你們的瘟疫,但是請你務必答應我一個條件!」蒯俊傑面色和悅。
老伯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青霞鎮的醫生都在這場瘟疫之中死了!」
蒯俊傑瞧著老伯正準備離去,使勁攔著他:「相信我,反正你們是在等死,不如讓我試試!」
老伯猶豫了片刻終於點點頭:「若是你能治好青霞鎮的人,不管你是什麼條件,我都依你!」
蒯俊傑一聽甚是高興,「首先要改變水質,然後是把青霞鎮的村民們都移到地勢高的地方去,那裡比較乾燥且通風,然後就是服用我給你採的草藥。」
老伯有些懷疑,「這麼簡單!」
蒯俊傑但是有信心,「你先去通知大家到青霞鎮的西坡上去,那裡通風,然後我才了草藥立即過去!」
老伯點點頭,轉身疾步離去了,一會兒工夫蒯俊傑便瞧見了鎮子上的人都往西坡上去了。
蒯俊傑望了望青霞鎮的南面,那裡采光最好,樹木高大,該有雞骨草。
雞骨草專治清熱利濕,咳嗽瘟疫,尤其是退燒最管用。至於這渾濁的水嘛,把動物的屍體打撈出來,多採些半邊蓮投放其中便可。
蒯俊傑在南坡採了不少的雞骨草和牛筋草,便踱步前去西坡了。
「鄉親們,你們把這牛筋草和雞骨草一同打汁服下去,便無大礙了,至於河裡的渾濁的水嘛,你們稍息片刻,最多半個時辰,燒退了便把生禽屍體打撈出來,再投放些半邊蓮進去方可解毒,在下一場大雨便可飲水了!」蒯俊傑一邊擠枝葉的水一邊說道。
眾人一聽連忙幫忙打磨擠壓枝葉的水,紛紛一同服食下去,蒯俊傑瞧著眾人,不禁笑了。這是祖父傳下來的治癆病的偏方,沒想到今日自己還用著了。
太陽光刺目,眾人面色稍微有好轉,「哎呀,我兒子的燒退下去了!」
西坡上的村民們都紛紛驚歎起來,「哎呀,我的胸不悶了,感覺渾身都有力氣了!」
蒯俊傑瞧著遠方,樹木蔥蔥鬱郁,半邊蓮開的一片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