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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7章 兩個並作一更 文 / 筆木花

    早上寬大的雙人床上,孫浩一手支著臉頰,一手攬著面對面貼在自己胸膛上的女朋友,他玩著她散在肩膀上半長的頭髮,她在他胸膛上寫寫畫畫,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孫浩耐不住胸口癢癢的,捉住了兩隻亂動的小手,固定在胸口,輕笑一聲道,「好了,我知道你寫的是什麼。孫浩是愛易維真的,獨自一人的時候一定會潔身自好。」

    「這還差不多。」易維真嘀咕了一句,又叮囑他,「馬上就要考試了,昨晚就算了,我不在的以後都要複習好,把握住衝刺的時間,等你考完試了,我回來給你慶祝。」

    「還有,替我跟姝怡表姐說一聲我去廈門了,回來給她帶特產。」

    「還有還有」

    今天傍晚六點的火車,即將分開,易維真像是得了話癆一樣,想到什麼都要說上一遍。

    孫浩看著她,安靜的聽女朋友扳著手指頭一條接著一條,時不時笑笑,等她停了下來,他咧嘴笑了,「小話癆說完了?」

    「嗯,說完了。」易維真點頭,「你有什麼要說的。」

    「嗯,我要說的呀。」孫浩捏著一撮頭髮輕掃她光滑的臉蛋,不夠,俯下身又親了親,就近貼在她耳邊到,「好好照顧自己,還有,我愛你。」

    易維真的眼眶瞬間紅了,撇頭,找到他的嘴唇,小聲道,「我也愛你。」說完,主動親了上去

    ——

    儘管行李和書本已經提前郵遞了過去,易維真還是拎了一個箱子,塞的滿滿的。孫浩完全不理解女朋友這種行為,「全快遞過去不就行了?」

    易維真將箱子遞給他拖,「哎呀,你不懂,就算我之前把這箱子東西也快遞過去了,今天我手裡還是會多出一個箱子,總之,就是有帶不完的東西。」

    孫浩無語了,伸手攔了計程車,讓她先坐進去,自己將箱子塞進後備箱。

    去實習地的路費是學校報銷的,學校是不可能大方到讓他們坐飛機的,能給他們每人買一張臥鋪就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了。目前只有一列普快到達廈門站,三十多個小時,慢的要死。

    同去廈門的四個人約好在火車站相聚,孫浩送女朋友到候車廳和其他三人會面了,才知道一同去的人裡居然有蔡家瑜。

    不管他是什麼鳥,反正在孫浩眼裡都不是好鳥,他可沒忘記,這個人半夜三更了還會發些騷.擾信息給他女朋友,儘管不是什麼直白的曖.昧話,但也夠惹人厭的。

    「我現在對你多了一條叮囑。」攬過女朋友的肩膀,孫浩低頭在她耳邊道,「去了那邊,千萬別給我發展出一個男閨蜜來。」

    易維真白他一眼,錘他胸膛,「那你也別給我發展出一個女閨蜜,不然我就給你戴綠帽子。」

    孫浩齜牙。

    易維真也朝他齜牙。

    「好了好了。」男朋友最先敗下陣來,「通知上車了,我送你進去。」

    一提到離別,易維真軟下來了,直到孫浩將她送上火車,幫她行李安置好,下了火車,她還在依依不捨。

    現在她有點明白很久以前的電視劇場景了,為什麼依萍要追著火車跑,書桓要將頭拱出車窗外向她誇張的招手,因為裡面/外面的那個人,是他們愛的人呀。

    「有男朋友的真好。」賈夢雷打趣她,「每次見到這樣,什麼男朋友送女朋友上火車呀,或者男朋友給女朋友打水拎水壺呀,再不然去超市買了兩大包東西之後,有男朋友在後面拎著。這些對於我們這樣的單身狗來說,可真夠刺激的呀~」

    易維真不好意思的笑了,「那你趕緊找個男朋友唄。」

    「哎呀,不想找,單身久了覺得也挺好。」賈夢雷擺擺手。

    「你確定你是因為不想找,還是人家看不上你?」李耀指著她笑。

    易維真囧了,沒想到這個李耀這麼直接。果然賈夢雷怒了,跟李耀對掐了起來,李耀連連討饒,賈夢雷胖揍了他一頓才解氣。

    易維真和蔡家瑜坐在一旁觀戰,邊看邊笑,蔡家瑜解釋給她聽,「他兩平時關係就好。」

    女孩大大咧咧,男孩缺根筋。

    ——

    火車票是蔡家瑜去買的,床鋪號都是連在一起的,考慮到女生上下不方便,兩位男生將他們的床鋪和生交換。時間還早,上了火車直接睡覺也睡不著,大家先坐著聊了會天,話題就圍繞去了廈門以後的安排上。

    「今天我打電話給那邊,我們的行李已經郵到了,先被存在了實習辦,後天我們帶上實習鑒定表去他們那,就有人負責幫安排宿舍,其實也挺簡單的,只是我們人生地不熟要多問問了。」蔡家瑜說。

    他們四個人裡,沒一個是福建人,蔡家瑜是哈爾濱的,賈夢雷是萍鄉的,李耀是蘭州的。

    儘管他們不是老鄉,卻是校友,原本在學校不是怎麼熟悉的,現在因為要出遠門,變得親切熱絡了起來。幾個人聊著天,說話間,李耀從行李箱裡掏出兩副撲克牌,「我們還是打牌吧,邊打牌邊聊天,多好。」

    大家都沒意見,把行李箱從床底下拖出來,兩個箱子疊加在一塊,高出底鋪許多,四個人兩兩坐對面,玩大家都會的斗地主。

    普快大大小小的站都會停靠,走走停停,加上火車晚點,原本三十二個小時的車程硬是被拖到三十

    十八個小時。

    下了火車,所有人都要暈了,見到什麼東西都是不停在行走的,尤其是易維真,她從來沒有坐過這麼長時間的火車,天旋地轉的感覺,她總算是體會到了。

    在火車站外面的kfc休息了一會,易維真給易爸還有孫浩分別打了個電話報平安。

    四個人四個箱子,考慮到坐公交不方便,三個投票坐計程車,三比一,最終去排隊等計程車。

    一路折騰,好容易到了廈大附院,賈夢雷的箱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壞掉了裡面塞的東西,爭前恐後的往外冒,等她完全拉開拉鏈,衣服什麼乾脆直接彈了出來。

    「我就說你的箱子怎麼這麼重,塞了這麼多東西,它能不壞麼!」李耀指著她埋怨,「快試試拉鏈還能不能拉上。」

    易維真蹲下幫她將東西往裡面塞,行李箱的邊口拉鏈全都炸開了,就算拉上拉鏈也沒用。

    「要不這樣,我們三個先幫她分散裝一些東西,然後剩下的東西就抱著過去。」易維真邊拉自己的箱子邊說。

    其他兩人都沒意見。

    賈夢雷欲哭無淚,「我特麼就知道這箱子早晚要壞事,丟了我一世英名!」

    ——

    找到實習辦,報道,搬行李,分配宿舍,等所有事弄好,易維真也不管床鋪上髒不髒了,直接癱倒了在上面。

    孫浩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過來的。

    易維真接起,有氣無力的喂了一聲。

    「東西弄好了沒有?」

    「嗯,差不多了。」

    孫浩笑了兩聲,將手裡的煙頭按在窗台上滅了,他望了望黑沉沉的天,好像要下雪了,透過窗戶看向外面車水馬龍的城市,到處都蒙上了一層慘淡的黑灰色,叫人看得不真切,他問易維真,「我這裡快要下雪了,你那裡呢。」

    易維真望著窗外一樣烏沉的天空,撒謊道,「我們這裡天氣很好,廈門比北京空氣可要好多了,等休息過來,我準備和同學一塊出去玩玩。」

    「哦,那肯定是天氣預報出了問題。」孫浩笑著說,「我看廈門的天氣,晚上有雨,你蓋好被子,沒事不要亂出門。」

    小謊話被識破,易維真翻個身背對窗戶,叮囑他道,「天氣冷,不能要風度不要溫度,注意保暖別感冒,會影響你考試。」

    掛上電話,易維真居然不爭氣的流了眼淚,越流越多,怎麼辦,以前在一個城市的時候,她沒有這種感覺,明明上一次見面是不到兩天前呀,怎麼現在有種好多年沒見面的錯覺。

    好想他。

    賈夢雷見她掛上電話就默默抹眼淚了,遞給她一張紙巾,「別哭,想想牛郎和織女一年才見一次面,人家熬了千年萬年都還是恩愛如常,你們才分開一年而已,中間也可以見面呀。」

    易維真破涕而笑,擦擦眼淚,悶悶的說,「總歸是不能再一個星期見一次面了。」

    ——

    睡了一覺,再醒來,外面已是霓虹燈閃爍。衛生間傳來流水聲,易維真下床,抹黑將燈開了,這才認真打量了她們的宿舍來。

    憑良心說,這裡的住宿條件比學校宿舍好太多,和賓館標間的結構類似,有陽台,有電視,還有熱水器,只是床上的被子和床墊,她睡著不放心,從行李包裡翻出床單和被罩,將它們罩在被子外面,先將就一晚,明天就去超市重新買一套床上用品回來。

    易維真鋪床時,外面傳來敲門聲,李耀在外面喊她們一塊去吃晚飯。

    幾個人一塊下樓,去醫院食堂沖飯卡,先吃了一頓。

    食堂病人就餐區和醫務人員就餐區是分開的,實習辦的老師給他們每個人辦理了一張職工就餐卡,和院內職工的補貼一樣,三塊錢一頓自助。

    「天吶,好便宜。」賈夢雷感歎,「看來這裡比我們學校大方多了,至少吃飯還有個補貼。」說完,她夾了一口菜放在嘴裡,不住點頭,「恩恩,味道不錯,沒白來。」

    易維真不住點頭,是好便宜,現在三塊錢出了醫院能買到個什麼呀。

    「喂喂,你們得這樣想,別人實習都是有工資的,我們不但沒工資,學費還有一半是給醫院的,他再不給我們點補貼,像話麼。」李耀說

    吃完飯,幾個人就近去醫院超市去買了盆盆罐罐,一路拎著回宿舍,易維真問蔡家瑜,「這邊有上自習的地方嗎?」

    「這個我還不知道,不過聽上一屆的學長說好像就在我們宿舍的頂樓,有一間大自習室。」蔡家瑜指了指樓頂。

    「易維真你還要看什麼書啊。」賈夢雷說,「像你這種情況,你就等著學校給你保研就好了,根本不需要考試好麼。」

    易維真笑笑,沒說話。她上自習已經成了一種習慣,要是讓她三天都不碰書,她還會渾身難受,總覺得自己要成了一頭豬。當然,這話要是說給他們聽了,他們一准要說她是在裝逼,但事實就是如此。

    知識大爆炸的今天,易維真要是不看看書,等回去之後,不知道要落伍到什麼地步了。就算是可以保研,該看的還是得看。

    ——

    他們是十一月二號到的醫院,四號正式上崗,中間有一天的休息時間。賈夢雷提議出去玩玩,易維真沒意見,不論前世還是現在,她都沒來過廈門

    ,但對這個城市的印象還不錯。

    於是四個外地人,一路打聽一路摸索,先去了曾厝垵,曾厝垵給易維真的感覺就是藝術氣息好濃,同是南方,和她老家的風格就完全不同了。他們租了兩輛雙人自行車,在村口的環島路騎行,遇到好看的地方就停下來拍照。

    單反是易維真生日時,易維誠送給她的,平時都放在那裡睡大覺,現在總算派上了用場。易維真看到什麼有趣的都要拍上幾張,想著等回去就上傳到自己的空間裡給他們看看這裡的風景。

    十一月的廈門氣溫有點像北京的九月份,中午熱了完全可以穿短袖,他們走走停停,一直逛到傍晚,都餓了,打的去了中山路。他們向當地居民打聽,說中山路是這正廈門的老城區,那邊又地道的當地小吃,小吃在中山路的局口街附近。

    葉氏麻糍、八婆婆的燒仙草、姜母鴨好吃的太多了,易維真怕自己撐破肚皮,每份都買的少,好吃了再買。其中有個土筍凍,易維真吃著好吃,連著吃了好多,並且極力推薦她的同伴吃。

    然後大家就一塊吃了好多。

    「這個是什麼做的呀。」賈夢雷邊吃邊含糊不清道,「吃起來好美味。」

    「這還不簡單,我來查查。」蔡家瑜掏出手機向度娘詢問了一下。

    「臥槽」度娘給出的答案讓他欲哭無淚,「聽著,我來給你們念一遍它的組成啊。這個什麼土筍凍的主原料是一種蠕蟲,學名叫可口革囊星蟲,身長二、三寸。經過熬煮,蟲體所含膠質溶入水中,冷卻後即凝結成塊狀,其肉清,味美甘鮮,再配上醬油、永春醋、甜辣醬、芥辣、蒜蓉、海蜇及芫荽、白蘿蔔絲、辣椒絲、番茄片就是我們今天吃的這個了」

    賈夢雷嘴巴裡的還沒吃下去,吐了出來,「也就是說我們今天吃了很多蟲子?」

    李耀吃的面不改色,「有什麼,在我老家哈爾濱,大家還經常吃蠶蛹呢,炸出來香香脆脆的,老好吃了。」

    易維真攬著賈夢雷的肩膀笑,「就是就是,我們都能對著一堆人骨頭吃麵包了,吃點這個有什麼,好吃,我還要再來一點~」

    鼓浪嶼、南普陀什麼的,他們沒時間去,只能等著週末再出來了。

    ——

    第二天是週一,他們正式上崗,按照實習表,易維真去的第一個科室是內科icu,icu即是重症加強護理病房,它在內科大樓的四樓,獨佔一層樓。

    icu的格局和其他科的住院部不一樣,它有兩個門,一直是鎖上的,一扇門通向醫務人員辦公區,一扇門通向重症病人監護區。醫務人員進門必須刷卡進去,換拖鞋,穿無菌服,帶帽子和口罩,無菌概念特別強。

    和易維真一塊去報道的,除了她是外校的,其他四個實習生都是廈大醫學院的,大家互相認識了一下,然後一塊在住院總那裡簽到。

    在這裡,易維真深深感受到了作為外鄉人的不便,這邊還不像在北京,北方話本來就好懂,而且大家說的基本上都是普通話。這邊人交流多數用閩南話,就連交班用的也是方言。

    從頭至尾,易維真腦子裡放映的都是那首《愛拼才會贏》,聽不懂啊

    易維真來之前,科室裡的老師就知道新來的一批人裡有一個是從b大過來的,所謂白菜堆裡蘿蔔特顯眼,說的就是易維真了。

    易維真暈暈乎乎的聽完他們的交班後,主任象徵性講了幾句,說完總結之後,扭頭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易維真,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問她,「你聽得懂嗎?」

    易維真搖搖頭,實話實說,「基本不懂。」

    主任又問了其他四個實習生,「那你們呢?」

    他們一致點頭,表示沒問題。即便他們原本老家是外地的,在這邊也生活了四年,不一定會說,但聽得懂還是沒問題的。

    主任為人還算和藹,他做了一件讓易維真驚訝的事。這位年過半百的老帥哥,居然用自己不太標準的方言為易維真翻譯了一遍剛才交班的內容。

    在易維真極度受寵若驚中,他笑瞇瞇的說,「聽不懂的話就問你的帶教老師,閩南話很好懂的,聽一段時間就好了。」

    接著他又打趣道,「接下來這段時間,我們能說普通話就盡量說普通話。這位遠道而來的同學,我們得照顧她,不然人家學校要說我們欺負他們外地人啦。」

    易維真囧了,科室裡的人頓時笑開了。

    結束了交班,住院總先帶著他們參觀了一下整個科室,和其他科室不同,icu的病床並不多,平均下來,一個醫生也就管理三四張病床,除非緊急事件的發生,否則他們白日裡是相對清閒的。

    住院總帶著他們去了病區通往外面的那扇門,「平時我們上班是從另外一扇門進來,這扇門是病人家屬進來時經過的地方。」

    說著他看了他們一下,然後道,「你們剛來,我必須跟你們說下,如果在以後的日子裡,這裡發生什麼醫鬧,你們什麼都不要管,抱著病歷撒腿就往裡面跑,先保護好病歷要緊。」

    易維真被他的形容逗樂了,住院總看了她一下,也笑了,「你們不要笑,我說的是真的,只要病歷不被家屬搶去銷毀就行了,至於我們,就聽天由命吧。」

    熟悉了病區的情況,住院總讓易維真跟著他,然後讓她給幾個實習生排值班表,「一天要有兩個同學值班,一個上正班,一個上副班。」

    icu的突發狀況比較多,上正班的同學

    就是上三十二個小時,副班上十個小時。

    大家都不想在第一天就上正班,易維真看他們都推辭不願意上了,只好把自己安排在了第一天。

    傍晚,老總叫外賣時給她叫了一份,正在吃飯時,孫浩打電話過來了,他在電話裡問她第一天上班的感受。

    易維真躲在值班房裡,邊吃飯邊說電話,「還不錯,除了聽這裡的方言有些彆扭,你呢,吃飯了沒。」

    「剛吃了。」孫浩立在走廊窗口看著漸被夜色籠罩的城市說,「我看見你拍的照片了,比我去的時候還漂亮。」

    易維真嘿嘿笑,誘惑他,「那你考完試就過來呀。」

    「還用說麼,我已經把機票訂好了,考完試就過去。」說到這裡,孫浩的聲音低了下來,「又想你了,所以給你打電話。」

    ——

    過了夜半十二點,易維真合衣躺在值班房裡,剛有些睡意,就被睡在隔壁值副班的老師拍門叫醒了,說從呼吸科送來一位重症病人。

    易維真起床過去時,所有人都在有條不紊的做著自己分內的事,顯然大家已經見慣了這種事,並沒有什麼慌亂。

    「會抽股動脈血嗎?」老總問她。

    易維真點頭,「會的。」

    「那先去給患者做個動脈血氣分析。」

    所謂血氣分析,就是對血液中的酸鹼度、二氧化碳分壓和氧分壓等相關指標進行測定,醫院裡上常用做判斷機體是否存在酸鹼平衡失調以及缺氧和缺氧程度等的一種檢驗手段。

    抽的是股動脈血,股動脈就在大腿根部,做好抽血前準備,等值班護士脫了患者下.面的褲子,那根軟噠噠的東西就這麼闖入了易維真的視野中。

    她抿了嘴唇,默不作聲的繼續做自己的事。

    icu內有自己檢測動脈血的儀器,很快就檢測出來了,易維真看著從機器裡吐出的小長紙條,從上往下掃了一眼,然後對住院總說,「呼吸性酸中毒,低鉀,其他沒有異常。」

    住院總看了她一下,有點不放心她。

    易維真將報告拿給他看,「你自己看下。」

    住院總接過,掃了一眼,是她說的那樣。他頓了頓,而後補了一句,「你們剛上臨床,我是擔心出差錯,其他沒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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