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被堂叔打 文 / 筆木花
孫浩同學打著易維真非常友好男同學的旗號,在易家騙吃騙喝還有的玩,雖然沒有跟易爸跑長途,但遛狗巡山倒是玩了幾次。
要知道遛狗是件非常耗費體力的事,幾次下來,連易爸對孫浩都讚不絕口,說他反應快,耐力強,背著十幾斤重的電瓶還漫山遍野照跑不誤,甚至比易爸這種老江湖看起來還熟練。
易維真也跟著跑了一趟,她體力就明顯不行,老是跟在後面拖後腿,眼睜睜看著小舅子追著姐夫跑,她倒像個多餘的是為哪般啊!
直到孫浩的通知書下來了,他才意猶未盡的回了市區,臨走前還不忘對易爸說,「叔,我還想過來跟著你遛狗。」其實醉溫之意不在酒,是想跟人家女兒待一塊。
易爸樂呵呵的應下,「想什麼時候來都行,隨時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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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的時候,易維琳的通知書也領到了手,易堂叔傍晚串門串到易家,對易爺爺樂呵呵地說,「琳琳考上了,我準備請幾桌,到時候大伯伯母你們可得一塊都去,還有真真,你們都去。」
易爺爺抽了一口旱煙,不緊不慢的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們幫忙一下就行了,至於吃酒席,就算了吧。我們家真真不打算辦酒了,家裡人就不要請了,你就請些朋友或者琳琳外婆家的人吧。」
不要說因為李世坤的事鬧得兩家不愉快,就是平時和睦的時候,易家都不會去添禮錢的,要是易維真也請客了,那禮錢互相抵消就算了,現在易維真不請,琳琳請,易爺爺的意思就是不去吃酒席,也不會添禮錢。
易堂叔臉上的笑僵了下,又說,「那哪行啊,吃飯都一定要去,小孩她姑我也打電話讓她過來,都一起熱鬧熱鬧!」易堂叔口中的小孩她姑指的就是易姑姑。
提到易姑姑,易奶奶跟易堂叔說,「小孩她姑那天要上班,來不了,禮錢讓我幫她添下,這個你收下,小孩她姑的。」說著,易奶奶將五百塊錢給了易堂叔,易堂叔象徵性的推辭了兩下就收了。
「那什麼,嫂子,明天就麻煩你去幫個忙了,小誠真真都去啊。」易堂叔搓搓手說。
打從李世坤那件事起,易媽對易堂叔一直有氣,『嗯』了一聲表示自己會去,就將他晾在了一邊。
農村請客一般有兩種方式,一種圖省心的,在飯店搞幾桌,雇輛大巴車將親朋好友全拉到飯店吃一頓就結束。還有一種是想多掙點禮錢的,就自己在家燒幾桌。易堂叔就屬於後者,燒幾桌菜也是個大工程,要有人提前把需要用的菜計算好,再開車去買幾桌人吃的菜,然後請個大廚掌勺不說,還得讓村裡的鄰居什麼的過來幫忙洗菜切菜。
村裡就這點好,像結婚生子辦喪事之類的,沒有急事的街坊鄰里都會過來幫忙,當然也不是白幹的,為的就是以後自己家有事也能有人幫。
不過像易堂叔這樣的,大家都不太願意過來幫忙,因為易堂叔的老婆,也就是易小嬸,她就從來不去別人家幫忙,用易堂叔的話來說,他家都是知識分子,去幫人幹些洗菜切菜的活顯得掉價。
現在他有事的時候就知道去請別人幫忙了?別人也不是傻子,當然能推脫就推脫了,所以易維琳請酒的那天人手嚴重不足,連給桌上上菜的小伙子都沒有。
易堂叔急地團團轉,掃一眼幹活的人,發現易維真姐弟倆都沒來,心裡頓時就火了,直接奔到易家,見易維誠正在打遊戲,怒氣沖沖地說,「小誠,你怎麼回事?我不是說了要你今天過來幫忙得嗎?怎麼在這打遊戲,像話嗎?!」
在易堂叔心裡,他是長輩,說什麼都是對的,易維誠就是晚輩,就該聽他的話。
可易維誠從來就不是一個叫人『省心』的小孩,直接把易堂叔的話當耳旁風,易堂叔說他的,易維誠玩他自己的。
易堂叔簡直要噴火,又上二樓,發現易維真正在悠閒的打電話,氣得三兩步過去,一把將易維真電話拽過來掛掉,「你媽都在幹活呢,你怎麼也不去幫忙?你現在不去幫忙,以後小誠結婚辦酒席誰來你家幫你忙啊!」
易維真一把從易堂叔手裡拽回電話,面無表情的回他,「我家有沒有人幫忙不用你操心,我也請你明白,幫你忙不是義務,更不是責任,你遇到事的時候有多少人幫你恰恰就是你人品的體現。堂叔,你平時多會做人呀,怎麼今天人手還不夠用?你這麼會做人,幫你的人不應該會很多?」
易堂叔被易維真的『大逆不道』氣得火冒三丈,指著易維真的額頭罵道,「你爸平時到底是怎麼教你的,怎麼會學成這樣不上道?!你要是有琳琳一半懂事就成了!」
「放狗屁!」易維真最討厭別人拿手指她,更不允許別人說她爸。一把將易堂叔的手打過去,易維真指著門口,「這裡是我家,我不歡迎你,出門下樓,不送!」
被個小孩這樣說,易堂叔覺得他的尊嚴受到了大大的侮辱,想也不想就代替易爸教訓易維真,一巴掌就打到了易維真頭上,「我叫你不聽話!」
可憐易爸都不捨得打自己女兒,今天就被個外人打了。易維真也是被打懵了,她沒有想到易堂叔會沒有品到這種地步,頓時眼淚就刷刷流了下來,邊哭邊跑。
易維真一路跑到易堂叔家,跑到正在幹活的人群中,到那裡就哇地一聲,大聲哭了出來,「媽,剛才同學打電話找我有事,堂叔叫我過來幫忙,我準備接完電話就過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堂叔奪了我電話不說,罵我沒教養,爹媽沒管好,還兜頭給我一耳光。」既然要哭,易維真就是要在很多很多人面前哭,就是要在很多很多人面前說委屈,就是要讓打她的那個人臉面丟盡!
易維真這一嗓子
嚎的,村裡叔叔嬸嬸輩的全都聽見了,易媽當場臉色就不好看,自家孩子有錯,也歸自己家人管,一個外人上來就打算什麼?!
村裡年長的,易維真爺爺輩的人當即就說,「小孩她叔也是狗屁不通一個,洗菜切菜的活,誰家孩子過來干了?他自己家兒子怎麼就不幹!坐在那裡跟個老爺似的!」
另外一個嬸嬸撇撇嘴說,「人家兒子女兒都寶貴,你看哪個幹過活來著?」
又一個伯母不滿道,「小孩考上大學也要請酒,我還以為他家琳琳是考上個什麼好大學了,一個二本也請這麼多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家小孩牛氣沖天了呢!」這位伯母家的孩子都沒考上大學,自然沒有請酒一說了,今天添給易堂叔家的禮錢算是再也收不回來了。
嬸嬸又說,「就是!真真高考考這麼好,嫂子也沒請客,提都沒提這茬事,只有他家,臭顯擺!」說到這裡,嬸嬸像是怕事不夠多一樣,又說,「真真你不知道吧?你堂叔那天在背後怎麼說你的知道嗎?你是臨床,琳琳是護理,你堂叔是這樣跟我們說的,『我家琳琳呀,以後可是護士長,護士長你們知道嗎?就是能領著一群小護士查房的,可威風了,臨床算什麼?熬了多少年不就是個小醫生。』聽聽你堂叔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國家一把手都要他家女兒來做了!」
易維真聽著聽著就笑了,得了,也不要她來宣傳易堂叔有多丟臉,他自己已經宣傳出去了,真是丟人差點丟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