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對簿公堂駁冤屈 文 / 璇與千千結
二師姐不愧是昨晚睡了一個好覺啊,精神抖擻啊!舌戰鄭陸絲毫不落下風啊!昨晚龍淵交代的事情,我還沒接上話呢,師姐一個人全干啦!尼瑪,不給配角留活路啊!——禹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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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所跪何人?」鄭陸冷眼看著莫相思。
他是第一次見莫相思,莫相思也是第一次見他:「方家主母莫相思。」
鄭陸看著她臉上輕佻得意的神色,便想起自己的兒子,真是恨不得立刻下令殺了她!可如今,不行,不行!
「棉綢可是你方家所造之物?」
莫相思朗聲道:「不錯!」
「你方家可賣過棉綢!」
莫相思依舊道:「自然賣過!」
「那你便是認罪了!」
莫相思挑眉笑著:「認什麼罪?」
「你這個狡詐奸商,還敢狡辯,你難道沒有以假亂真,坑害百姓!否則,你為何費盡心機織出這些布」
莫相思笑著道:「大人真是以什麼之心度我之腹了,我方家當初織就棉綢是為了降低絲綢之價,讓普通百姓,也能穿上絲綢!這是我方家當初做棉綢的目的,而且當初我方家棉綢開業上櫃的時候,在場的百姓若是去看的,我方家的夥計哪個不是在費心地跟大家講解什麼是棉綢,而且方家棉綢價格都是普通絲綢的一半!如果我方家是為了謀取私利,那麼為何要這麼煞費苦心地為棉綢造勢。為什麼要這麼費盡心思地跟大家講什麼是棉綢,我若想騙人銀錢不應該一聲不吭嗎?況且我方家棉綢至善至美,已經與普通絲綢無異。只要我不說,不是行家裡手,沒人能發覺,可是我們方家在做什麼!大人……」你是眼瞎了耳朵聾了嗎?!
莫相思惡狠狠地盯著鄭陸,鄭陸卻是反駁:「你不用在這裡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你當真以為本官不知道你們一開始打了什麼如意算盤嗎?你們方家不過是為了用便宜的絲綢壓低物價,讓所有的百姓都買你們方家的布。好逼得其他的綢緞莊走投無路罷了!無奸不商無商不奸!不過是後來你的如意算盤沒打響,所以你們才另謀出路了吧!」
莫相思冷笑:「大人可真比我想得長遠啊,我竟然還沒有發現這其中竟然還有這麼多彎彎繞。還真要謝謝大人開了小女的眼界呢!不過大人,您不知道嗎?我方家囤積的棉綢,早在一個月錢被我——莫相思一把火燒了!那場大火,方家整個綢緞莊上上下下幾百人親眼目睹。煙火繚繞。整個江南都看得見,還以為我們方家綢緞莊著了火!兵馬司總兵祝央祝大人還曾經親自帶人去查看!大人不信我方家人說的話,大可以去問問祝總兵!不都說官官相護,他的話您不該不聽吧!」
鄭陸盯著莫相思,好個伶牙俐齒的女人:「誰知道你們方家有多少棉綢,說不定便是由此來造勢,實際上燒了一小半,其餘的都用來坑害百姓了!」
莫相思笑了:「哦?是嗎?大人的心思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不過大人審了我這麼久,怎麼也沒見大人提審一下原告!讓我和他當堂對質。我倒要見識見識,我們方家沒做過的事情是怎麼扣到我們方家頭上來的!」
鄭陸看著莫相思也是氣怒,便派人宣了被告帶著布匹來:「好,我便看你如何狡辯!」
禹巖轉頭看了莫相思一眼,莫相思不愧是昨晚睡了一個好覺啊,精神抖擻啊!舌戰鄭陸絲毫不落下風啊,昨晚龍淵交代禹巖的事情,如今禹巖還沒接上話呢,莫相思一個人全干啦!禹巖打算默默養精蓄銳,關鍵時刻幫襯莫相思一下,他就安心地負責主攻後半場吧。
等了半晌,終於見那所謂的原告姍姍來遲,看衣著服飾也不過是尋常百姓,那人手裡緊緊抱著一匹布。不過天陰下雨,莫相思沒看得真切,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方家的布。
「堂下所跪何人?」每次都是一樣的開場白!
那小民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被鄭陸的淫威嚇得發抖:「小人,小人劉淮安。」
「你狀告何人?」
那人頭埋得更低,渾身顫抖不敢抬頭:「小人,小人狀告方……方家,方家賣假布!」
「你說的可是方家綢緞莊?」
那人抖著:「是,是小人去買布,打算中秋節給孩子做身新衣服,好不容易讚了錢去買的,卻不想裁縫給做的時候,說是不是絲綢,是棉綢。」
鄭陸轉向莫相思:「你有何話說?」
莫相思道:「大人,能否讓我看看那匹他所謂的在我們方家綢緞莊買的布?」
鄭陸給一旁抱著布的衙役使了個眼色,他便給莫相思抱了過去,莫相思原本以為,這人是在別的地方買錯了布,所以來污蔑方家,卻不想一看之下,發現真的是方家綢緞莊的布,這布莫相思跟著織了一個月,都是自己的心血,莫相思認得出來。
如此,莫相思卻是皺起了眉頭。
「是你方家的布,沒錯吧!」鄭陸冷笑地看著莫相思。
莫相思眉頭緊皺,復又問那被叫做劉淮安的人:「你是是什麼時候五方家買的這匹布?」
那人見莫相思問他,先是抬頭看了鄭陸一眼,才小心翼翼地答著:「中秋之前,我記不太清了?」
莫相思繼續逼問:「你當真是在我方家綢緞莊買的這匹布嗎?」
劉淮安點頭道:「當然!一定是方家!」
「你八月十五便想給孩子做衣服,應該早就發現這布是假的,為什麼現在才來告?」」
那人看著莫相思,又看看鄭陸。鄭陸依舊冷著臉色看著他,劉淮安才繼續道:「我……我忙,現在才有時間!況且我想什麼時候告。就什麼時候告!」
「你!」莫相思氣怒,看著他和鄭陸頻頻交流的眼神,也知道他說的根本是假話,可是就是沒辦法證明!
禹巖此時卻終於開了口:「你說,你的布當真是在我們方家綢緞莊買的嗎?那你當時拿了多少銀子來買?這布,我們方家標了多少銀子,你給了多少銀子。又找你了多少銀子?」
劉淮安被禹巖這一通話問下來,也是蒙了,復又抬頭看鄭陸。
劉淮安剛想開口。禹巖卻笑著道:「怎麼不記得了嗎?」
莫相思冷笑道:「你頻頻看鄭大人是什麼意思,難道鄭大人會告訴你答案嗎?」
鄭陸也擰了眉對劉淮安道:「你只管照實說,本官會為你做主!」
劉淮安也是個伶俐的,否則。鄭陸也不會讓他來做這種事。此時有了鄭陸的撐腰,劉淮安也不怕了,扯唄:「我當然記得……」
劉淮安還沒等開始說話,禹巖又來了一句:「我方家的賬簿上每天每匹布的每一筆銀子進賬出賬都記得清清楚楚!你可要說得仔細,我回去便命人從八月十五往前,一筆筆地查。不記得日期總記得是上午還是下午,總記得那天天氣如何吧!」
劉淮安一聽這話也是慌了:「我……我……我記不清了,太久了!」
「記不清了嗎?不是剛剛還說記得的嗎?」禹巖道。復又轉向鄭陸道,「大人您怎麼看?」
鄭陸卻死死地盯著禹巖:「事情過去一個多月。經記不清楚也是人之常情!」
禹巖笑道:「哦,原來大人如此認為啊,那小人可否再問他一個問題。」
鄭陸也是看著劉淮安個慫樣,整個人氣憤:「他是原告!你本官要審問被告。你哪裡來得這麼多問題。」
禹巖卻對鄭陸拱拱手道:「大人忘了,此時大人審的可不是此人狀告方家莫相思一案,而是小人剛剛擊鼓鳴冤,狀告之人劉淮安!」
劉淮安一聽更是慌了神,他原本以為自己是來當原告的,怎麼就成了被告呢?
「小人只有這最後一個問題。還望大人開恩。」
鄭陸擰眉不語。
「劉淮安,你說是在我方家買的絲綢,那我問你,你可記得是方家的那個夥計賣給你的絲綢?」
「我……」劉淮安此時也不知道是該說記得好還是不記得好。
禹巖繼續道:「我方家的夥計都及其熱情,你買什麼布料,想做什麼,我們的夥計都會熱情地跟你聊上兩句,你不會連這個也忘了吧。你口口聲聲說是在我們方家買的布卻什麼也不記得,當真是惹人懷疑啊!」
劉淮安道:「我,我好像記得。」
禹巖道:「是嗎,那正好,我今天將我們方家的綢緞莊的夥計都叫了過來,你便看看也認認,那天賣給你布的到底是誰!」
劉淮安出了一身汗:「好!」
禹巖冷笑著:「大人,可否讓我們方家的夥計進來,讓此人認認。」
鄭陸想著,這也沒什麼,誰能記得誰啊,只要隨便指一個不就好了,如此也算是劉淮安的一個證據。
鄭陸點頭說:「讓人進來。」
不一會,五個穿著方家統一著裝的夥計進來了。在劉淮安面前站了一排
劉淮安心裡也是同鄭陸一樣的想法,仔仔細細地將人都看了一遍,才認真地對鄭陸道:「那天就是他!」
劉淮安指著站在最中間的那個人,堅定道:「就是他,他買給我的!」
禹巖擰著眉:「你確定!」
「我確定,就是他!」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記錯了?」
「就是他!」劉淮安道。
鄭陸點頭。
此時,莫相思竟然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鄭陸見莫相思笑,心中卻忽然有種隱隱的不安:「你笑什麼,膽敢褻瀆公堂?」
莫相思收斂了神色,等著禹巖道:「大人,這五人是剛剛我讓師弟從街上隨便找的五個人,穿上了我方家的衣服,卻根本不是我方家的夥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