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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 圍魏救趙利雙收 文 / 璇與千千結

    我當年經歷的,她都正在經歷著。——龍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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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時,龍淵正在璧月茶莊和鄭陸等江南達官宴飲,夜色漸濃,龍淵對於眼前的歌舞昇平漸覺乏味,漸漸的感到疲憊,窗外響起了嘩嘩的雨聲,窗開著,冷風吹著雨敲打著寒窗。

    他出門時穿的衣服不多,此時雖然喝了酒,可是還是漸漸感覺到冷了。

    他轉頭應酬著都喝的差不多的眾人,又舉杯飲下了一杯辛辣的酒。看著眼前推杯換盞的眾人,他的臉上還是笑著,可是心卻如窗外的風一般,冷得很。

    他想,此時若在這裡的是龍燁,怕是早就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了吧。可以不看眾人臉色,不賣任何人面子,高興了便來,厭煩了便走。可是他不是龍燁,他沒有龍燁的那一份瀟灑不羈,也沒有龍燁的那一份灑脫自在。

    他和龍燁不一樣,龍燁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生而為太子,皇帝寵愛,大臣追隨,甚至就連後宮的嬪妃也都爭相巴結討好,人前人後,都待他如掌上明珠,雖然不是真心,但是龍燁的吃穿用度一直堪比天子,而且,從來都不會有人敢違逆他的心意。

    所以,他可以留戀青、樓楚館,可以迷戀江湖武學,出入僕從萬千,講究衣食住行。他的清風明月,或許便是因為他從來什麼都不缺,所以對這個世界上的一切新鮮,有好奇卻從來都不執著。那便是所謂的灑脫。

    而龍淵,不一樣。

    夜風吹著雨,很涼很涼。

    他竟然在想莫相思。陳恩說,禹巖已經被王府裡的暗人控制住了。如今正暫時安置在王府裡,可是他激動得很,非要見龍淵。說,想求他去救莫相思。

    龍淵看著窗外的雨,這樣無助而絕望的雨夜裡,莫相思此時正在承受的。是不是便是自己當年的感觸?

    這個世界上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而除了自己。剩下的便都是要依靠自己的人。漸漸的,會一點點去習慣那些絕望的雨夜,從此變得不能哭,不能累。不能倒下。只能更強!更強!更強!

    所以,漸漸的,就習慣了一個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挨餓,一個人療傷。不想再和任何人有任何的瓜葛,就彷彿少了一分負擔,無論做什麼都不必畏首畏尾投鼠忌器。

    漸漸的。學會了將什麼都埋在心底,對世人虛偽地笑。偽裝一個完美的自己,有傲骨卻識大體,有皇室高傲的姿態,卻也絕不會像龍燁那般任性妄為。

    只是及其偶爾的,他也會累啊。

    酒宴不知道會延續到什麼時候,酒過三巡,大家彷彿喝得正酣,此時一個府衙的小廝滿面焦急地快步走了進來,俯身在鄭陸耳邊低語了什麼,鄭陸手裡握著的酒杯啪地一聲跌落,碎了滿地。

    眾人皆是詫異地朝鄭陸看了過來,鄭陸卻急忙掩飾了面上的惶恐,對眾人作了一揖,抱歉道:「王爺,下官家中出了點兒小事兒,看樣子還非要我回去一趟,下官斗膽先行告退了。」

    大家都是官場上的人,雖然鄭陸變臉變得快,可是只看他地上摔碎的酒杯,就知道怕是出大事了。

    龍淵端著酒杯,狹長的丹鳳眼似有醉意地瞥了一眼鄭陸,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無妨,鄭大人家中有急事,便快去吧。」

    鄭陸急忙謝恩告退,龍淵看著他倉皇而去的背影,唇角的笑意漸冷,放下了手裡的酒杯:「今兒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大家都散了吧,改日再聚。」

    「眾人見龍淵發話,自然是都應承著「好好好」「是是是」,一個個顧念著鄭陸的那件急事兒,簇擁著龍淵出門上了車輦,才各自散了。

    方忠在綢緞莊裡乍聽了莫相思被抓之事,驚得手裡的賬本都掉了,冒著大雨,急忙從綢緞莊趕了回來,可是一家人傷的傷哭的哭,都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還是莫相離強撐著,指揮著錦兒秀兒出去找大夫,一一安置家裡。而禹巖去了八王府,卻跟失蹤了一般,一夜未歸。

    莫相離熬到後半夜便也支持不住,急得腹痛了起來,徐炎彬一味安慰著她,讓她別再憂心,一面罵著不知所措的容雲,送莫相離回房休息。方金只是記得莫相思被帶走時那嚇人的場面,一直在放聲大哭,錦兒怎麼哄都不成。外面大雨傾盆,屋內的人心彷彿也跟著一場秋雨一場寒。

    這一夜,真的很難熬。

    可是難熬的,不僅僅只有方家,還有整個知府府衙。

    鄭陸坐在回去的轎子上,心急如焚地問著:「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跑了?!」

    一旁的獄卒冒著大雨在轎子旁邊邊快步跑著,邊道:「小的也不知道啊,那人是當初魔嬰劍那事兒的時候抓的江湖人,而且還是個雲翎國的人,身上力氣大得很,要不是當初他受傷太重,我們根本抓不到他,關進了獄裡之後,也是一直大鐵鏈子鎖著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竟然把鐵鏈子打開了,直接一腳踢開了牢門,還砍傷了三五個獄卒……」

    「你們都是飯桶嗎?沒去追嗎?!」鄭陸怒罵著,他現在可想起那個人是誰來了,當初在中州殺了那麼多人,那可是個飯了死刑秋後問斬的死囚啊!獄裡丟了死囚,他頭頂的烏紗帽也是不保啊!

    「大人,他跑得太快,橫衝直撞地衝了出去,進了雨夜裡,就消失了。這大雨,也看不到腳印足跡什麼的……」

    「飯桶!飯桶!一個個的都是飯桶!哎呀,快點快點!都給我快點!」鄭陸一邊拍著轎子,一邊罵著轎夫。

    可是還沒等他們走到杭州大牢。便見鄭陸家裡的小廝提著防水的燈籠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攔住

    住了轎子:「老爺!您快回家一趟吧,夫人……夫人昏倒了!」

    鄭陸怒道:「她在這時候鬧什麼ど蛾子!」

    那一旁的獄吏急忙道:「老爺還不知道嗎?少爺被那兇徒砍掉了一隻手!」

    鄭陸一聽。急怒得差點昏過去:「什……什麼?快……快快……快!回府!」

    那轎夫急忙抬著轎子轉了個頭,朝著鄭陸的府邸飛奔而去,給這個瘋狂的雨夜,又多添了一絲焦躁的氣息。

    酒宴回來,龍淵當真是乏了,他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人,那人如今身上還帶著血氣和煞氣。姿態謙卑而剛硬:「王爺救我,以後阿諾的命是王爺的。」

    他的中說的並不好,聽起來很生硬而滑稽。

    龍淵緩緩地端起了茶。喝了太多的酒讓他頭痛:「雲翎國的武士不是從來都不屈從於任何中州人嗎?尤其是你這樣的皇家武士。」

    阿諾抬起頭來看著龍淵,眼神堅定:「中州人是仇人,但伊莎公主是主人,阿諾是公主的忠實奴僕。也是王爺的忠實奴僕。我可以保護你。像今天這樣,為你殺人!」

    龍淵緩緩地放下茶杯,看著腳下的那個人:「我不需要你為我殺人,也不需要你保護我,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辦法回到雲翎國?」

    阿諾驚喜地抬起頭看著龍淵:「你……去雲翎國?」

    龍淵平靜地看著他,卻並沒有答話。

    「我可以!只要船!」

    龍淵滿意地點頭,叫來陳恩,又對阿諾道:「在去雲翎國之前。你跟著他,一切聽他的。」

    阿諾對龍淵躬身行禮。堅定地點頭。

    龍淵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下去。

    那一行人剛剛離去,便有一個暗影閃了進來,手裡捧著厚厚的一摞東西。

    龍淵隨意地瞥了一眼,問:「人呢?」

    「都在外面。」那人的聲音低沉暗啞,有一種濃郁的夜的氣息,那是與活在光鮮下的人極不相同的另一幫人,他們永遠地活在黑暗裡,但是卻是心甘情願,只為一個人。

    龍淵道:「交給禹巖,下面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那人躬身領命,眼眸中是濃得化不開的暗流,他看著自己的主人忠實又敬仰,跟著他,宇瞻才漸漸學會,有的時候其實殺人,是不需要用刀的。將阿諾收為己用,再加上救莫相思,龍淵一舉兩得,而禹巖不過是王爺手中的一顆棋子,如果什麼事兒都等到他來求救,早就晚了。從鄭陸開始策劃這場方家的毀家鬧劇,龍淵的手便已經開始動了。宇瞻來去無聲,剎那間隱入了無邊的雨夜。

    龍淵看著墨色的黑暗中暴雨傾盆的天氣:「方悔,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鄭陸一回了自己的府邸,下了轎子推開那些磨磨蹭蹭給他打傘的下人,冒著雨往夫人的院子去,一進了內院,便看見裡面燈火通明,丫鬟小廝忙得團團轉,血水一碰有一盆地端出來,這樣的大雨也無法掩飾滿屋子的血腥氣……

    鄭陸的腳步有點晃,他顫顫巍巍地扶著門進去,看到大夫正在給昏過去的夫人人中上扎針,銀針緩緩插入,再猛地拔出,夫人曹氏才緩緩轉醒,她哭得滿面淚痕,朦朦朧朧中看著面前身上被雨水打濕的官服,聲音沙啞又虛弱:「老爺……您回來了……騫兒……騫兒他……老爺……」

    曹氏說不下去,剛醒過來又捧著手絹哭了起來,卻再也不似一開始得聲嘶力竭,她也是已經哭得虛脫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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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千千的生日,原本是打算和小夥伴們出去玩,無恥地打算斷更來著。可是又恰好趕上了自己宣示入黨的日子,感覺莫名收到這份黨給與的生日禮物也是蠻有意義的,想想更新還是補上了,雖然如今的成績不好,可是我們還是要各方面都發揚黨員精神,堅持不懈,努力進取是不是?哈哈,祝大家天天開心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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