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江南錢莊風暴起 文 / 璇與千千結
莫相思，你本就不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江湖女子，即便是身份被埋沒，被碾壓成泥，依舊無法掩埋你的香氣。命運為你安排了這樣的一場場奇遇，會不會本就是一種暗示，暗示著那個原本就不該平凡的你，注定破繭成蝶。——龍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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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萬兩畢竟不是小數目，王府管家說先付莫相思五十萬兩現銀，剩餘的只能給銀票，等莫相思什麼時候需要，自己去江南最大的錢莊關家錢莊去取，莫相思自然知道這關家便是關齊的關家。
莫相思沒有什麼異議，反而對於龍淵能這麼快便隨隨便便拿出一百萬兩銀子表示瞠目結舌。
莫相思只說了讓第二日將銀子送到方家錢莊，果不其然，第二日一大清早，首尾相連的銀車便載著莫相思要的銀兩，一路由相思門的人護送，開往方家錢莊。
一大清早等在方家錢莊門口打算砸了方家鋪子的商賈百姓，看著這一輛又一輛的銀車魚貫而入，也是傻了眼。
方家，果真有一位如此了不起的三老太爺嗎？
莫相思一大清早，推開大門，看著守在自家門前的衙役交錯攔在自己面前的刀，冷冷一笑，對著這下了十多日大雨終於放晴的天，伸了個懶腰，對身後的人方管家等人招了招手：「走吧。」
那些衙役依舊一個個凶神惡煞地等著莫相思，莫相思一笑。也不言語，從口袋裡掏出了一袋碎銀子，對著衙役們一笑。便朝著天上拋了出去，這銀子雨一下，那些衙役一個個眼睛都閃了光，爭先恐後地追著銀子去了。
莫相思滿意地一笑：「我們走。」
等莫相思一行人到了方家錢莊，只見那錢莊裡三層外三層圍得是人山人海，莫相思看著方忠，方忠也是對莫相思點頭一笑。心中也是終於有了底氣。
「方夫人到……」
只聽方忠喊了一聲，那騷動的人群終於忍不住讓也開了一條路出來。眾人都邊竊竊私語著邊看著莫相思一行人，就連方家錢莊的掌櫃也是又驚又喜地看著莫相思等人的到來，這一大清早就有人送了銀子來往方家的銀庫裡搬，而且還帶著方家管家的印信。這是看著這麼大批量的銀子，嚇得連掌櫃也如在夢中。
「這不可能！這都是裝著石頭的空箱子！」鄭騫含著。
莫相思對他冷然一笑：「打開！」
打開！
箱子一個接一個地打開，映著這半月來初生的朝陽，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周圍的百姓和商賈一個個都忍不住嚥了嚥口水。若不是相思門的人如今都個個佩劍將這銀錢團團圍住，他們真是恨不得撲上前去搶了回來。
方家，真的富足如此嗎？
鄭騫看著眼前的銀錢，這要有五十萬兩之多啊！
不可能！方家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昨晚，自己也回去和爹商議了，方家不可能有什麼三老太爺。不可能有什麼錢，否則方家前些年絕對不至於落魄成這麼個樣子。
一定是莫相思信口開河，可是如今。可是現在，銀子擺在眼前……
「不，這怎麼可能？」鄭騫皺著眉衝了上去，禹巖剛要攔住，卻被莫相思眼神制止了，只看著鄭騫衝了上去。翻動著那一箱箱銀子，他以為那一定是只有表面一層。下面一定是空的，卻不想便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一箱箱地向眾人印證了，這每一箱銀子下面都是銀子，滿滿的銀子！
剛剛還有所懷疑的眾人，此刻都完全放心了方家。
莫相思看都懶得看驚呆在那裡的鄭騫一眼，對著拿著銀票要來換銀子的眾人揚聲道：「昨天，我莫相思說的話依舊算話！今日起，方家錢莊，我莫相思做主多將利錢加到一分！但是！今天在我方家錢莊兌了銀子的人，方家今後，永遠不做你的生意！要兌銀子是嗎？好！銀子就在這裡，現票現兌！來吧！」
眾人開始了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手裡拿著銀票的人大多是百姓，他們原本也就是擔心方家的信譽問題，擔心方家沒了銀子，如今方家的銀子就擺在了這裡，而且還加到一分利，誰捨得退，自然是一個個的將銀票又都收了起來，樂呵呵地向周圍身邊的人炫耀著：「你看吧，還說我的銀票會賠本，你看看方家的財大氣粗，利錢提成一分啊！這天底下便沒有這麼好的錢莊票號！如今羨慕了吧，哈哈哈……」
周邊的百姓也是心動，想當年往錢莊裡存銀子是要給錢莊交保存費的，後來也是百十年前，方家的錢莊發展起來的時候，方家老太爺帶著江南商會破了這個例，從此再也不收保存的利錢了，到後來，江南商會的錢莊當鋪發展至今，為了競爭攬儲，由關家十數年前開始反而對存錢的百姓發利錢，不過也只是一兩厘，到如今，整個江南的錢莊存錢的利息也不過五厘，如今，方家竟然將存錢的利息提到了一分，已經與放貸的一分半利息相近了，這如何能不讓人眼紅？
周邊的百姓哪裡能等，一個個轉身就走，要將家裡的銀子拿到方家錢莊來存著，更有甚者，已經打算回家和自家的婆娘商議，將在別家錢莊存著的錢拿來到方家錢莊存著。
而等在這裡的一眾商賈也是交頭接耳，原本都是聽了鄭騫的話，一定要將方家吃干抹淨的，可是如今看著方家這銀子，也是一個個猶豫不想撕破臉，畢竟眾人聽著莫相思的話，萬一以後方家起來，自己如今可不能一時意氣，斷了自己的後路。
「你是偷的？還是搶的？」鄭騫拉著莫相思問著，「現如今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的就只有關家錢莊！關齊！是你？是你幫她？」
鄭騫拉著關齊：「還是你們家的錢莊被偷了
了，快回去看！」
關齊看著莫相思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方家幾斤幾兩他是清楚的，而莫相思幾斤幾兩他更清楚，而且鄭騫的父親也已經從龍淵那裡證實了，莫相思和王爺沒有什麼交集，那麼，這錢是哪裡來的？
「你不要急，我這就讓家裡回去查她銀子的來處，肯定不是什麼正經來路！」關齊回著鄭騫，「不過現在，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看這天又要下雨了。」
鄭騫哪裡肯放下這口氣，看著關齊不行，便上前一一拉著那些商賈：「不是說了來兌銀子的嗎？你們都傻站著幹什麼？快！快去，將方家的銀子都兌光！這些銀子都是你們的！」
那些人都是唯利是圖的生意人，聽著莫相思得一分利，哪個會像這個富家公子一樣衝動生事，都一個個上前勸著鄭騫：「鄭公子不要急，我們且先看看。您看這天快要下雨了，不如我們回去從長計議？」
關齊也上來道：「是啊，鄭公子，您想，江南商會的錢莊票號利錢都是我關家定的，方家雖然沒落，可是卻還不曾從江南商會除名，莫相思今日竟然擅自提高錢莊的利錢，江南的錢莊票號定然會大亂，江南商會不會放過她！」
鄭騫看著如日中天的莫相思，看著一個個都從家裡取了錢來存到方家的無知百姓，看著莫相思忙前忙後指揮著眾人洋洋得意的模樣，鄭騫氣得咬牙切齒：「就讓你再多蹦躂兩天，終有一天，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關齊看著鄭騫退讓，便急忙拉著鄭騫在暴雨來臨之前上了馬車快步離去。
在鄭騫走了之後，其他的商賈也怕雨來，急忙上了車，可是卻都紛紛遮遮掩掩地讓自己家的管家掌櫃快些將自己家裡的銀子，還有存在其他票號的銀子都送到方家的錢莊。
「老爺，真的要將這麼多銀子都存到方家嗎？」
那些在江南商場裡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老狐狸一個個都笑得狡詐：「你看著吧，江南的票號錢莊馬上會因為這個方家掀起一場軒然大波！方家一分的利錢維持不了兩日，不過我們一定要趁著這幾日，狠狠地賺他方家一筆！方家，要是在江南商會處理不好今天的這件事，她這個提利一分，便是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掘井*，今天砸到方家裡的錢，能將這個方家活活壓死！我倒要看看，這丫頭，有幾分能耐！」
僻靜無人的弄巷，一輛華貴精緻的馬車靜靜地停在淅淅瀝瀝的雨裡，馬車上的人看著那個張羅著將銀子全部都抬進錢莊裡去，正忙前忙後的莫相思，緩緩地放下了簾子。
正在前面穿著蓑衣駕著馬車的老管家問了一句：「王爺，一百萬兩可不是小數目，為了區區一個國軒老人，值得嗎？」
龍淵看著眼前馬車內的四方之地，眸光卻漸漸散落飄遠：「能被雲翎國皇室通緝扣押之人，區區百萬銀錢算什麼？」
方悔，雲流宵……
龍淵的手又緩緩地撩起了簾子，看著大雨中打著傘來來往往忙碌的莫相思，唇角漸漸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莫相思，你還真有能耐，這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為何都能一個個與你扯上這樣的機緣巧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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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閨蜜形容我這篇的一個比喻：就好像你養了一個孩子，耗費了無數心血，好在他從小學到大學成績都很優秀，終於盼到它工作了可以掙錢了，卻發現是個賠錢貨。其悲憤絕望無以復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