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天下入我相思門 文 / 璇與千千結
我要重建相思門,我莫相思的相思門!——莫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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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內裡種種,莫相思自然是都不知道,她只覺得這一日間發生的事情已經快將她逼瘋,此時此刻,莫相思才終於明白相思門的重要性,原來,沒有了相思門,自己一不值。
華山之上,自己風光無限,並不是因為她是莫相思,而是因為她是相思門的二師姐,或者說,是未來相思門的掌門人。可是如今,相思門一倒,她便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只能為人所嘲弄!
而龍淵,龍淵……莫相思捏著手裡的玉珮,最令她厭惡的便是龍淵,如果當初不是他讓自己去奪魔嬰劍,或許如今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他如今又給了自己這破勞什子,彷彿自己再也離不開他一樣!
每當看見這玉珮,莫相思總能想起他眉眼間黑狐狸般帶著嘲弄的笑意,讓人在他面前無地自容,只覺得自己卑微如螻蟻!
莫相思想著心中怒火頓起,將手裡龍淵的玉珮,狠狠地朝著西湖丟了出去,看著那精緻的玉珮,撲通一聲,沉入湖底。
「我莫相思再也不要靠他!那個該死的男人!」
莫相思看著眼前盛夏迷離中的煙花柳色,西湖美景如畫,卻解不了她心中的怒氣。
想起華山之上的萬人追捧,和如今的窮困潦倒,她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我要重建相思門,我莫相思的相思門!」
若是在她身側,任誰人也能看出她此時不過是被屈辱不甘沖昏了頭腦。
重建相思門,怎麼重建?
只見莫相思便風風火火地去扯了一面大旗,上面赤剌剌寫了五個大字——「入我相思門」。
她當真是恨極了,當真是沒有辦法了,竟然一個人便帶著怒氣來到了人最多的菜市場口,手裡拿著鑼,彷彿江湖賣藝一般在哪裡搖著大旗含著:「入我相思門!」
激怒之中,莫相思一個女子也不知法門,只是想起那些羞辱的話就頭腦發熱!她敲鑼打鼓在菜市口揮舞著大旗,想著重振本派威風,與其說是在招人,不如說是在洩憤。
只看那丫頭瘋了似的舉動,嚇得一旁賣豬肉的大媽手裡的殺豬刀也是一頓,四周前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裡三層外三層都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竟然還有一個書生搖頭晃腦地走到了莫相思面前,評頭品足道:「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拌人心,不如當初不相識…好詩好意,哎,這姑娘想必是相思成災,已然瘋了。」
莫相思怒氣攻心,一腳將其踹飛:「你丫才瘋了,你們全家都瘋了!」
就在這裡正吵吵鬧鬧不可開交之時,莫相思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輕笑,她抬頭,眼眸越過層層人群,落到了不遠處那個正立馬駐足的人身上。
莫相思看著那個彷彿千年一件紫袍的男子,驚得差點崴了腳,難不成自己這麼恨他,到哪兒都能眼花看到他那張令人生厭的臉?
莫相思揉了揉眼睛,卻見那人似笑非笑的容顏更添了幾分嘲弄:「蠢貨。」
言罷,那人打馬便繼續走了。
蠢貨?!
聽見這倆字,莫相思只覺得自己的胸都要氣炸了,奶奶的,莫相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奪過旁邊殺豬大媽的殺豬刀就朝著龍淵追了過去,眼看追不上,莫相思手裡的刀直接朝著龍淵的背影砸了過去,卻見馬上那人也不回身,手裡一錠金光燦燦的金子飛了出來,正中那柄暗器殺豬刀,莫相思看著滾到了自己腳邊的金子恨得牙根癢。
卻見那人忽然又勒住了馬,轉頭對莫相思笑道:「女人,創立一個門派可不是一件簡單事兒,你不僅要有高人,更要有你腳邊的那東西。」
說罷,也不再停留,打馬揚長而去。
莫相思撿起那錠金子,狠狠地攥緊了拳頭。
錢錢錢!不就是錢嗎?老娘才不會被它逼死!等著吧!等著老娘用銀子砸死你的那一天!
杭州府衙之中,如今也正因為知府之子的事情亂成一團,鄭陸正在鄭騫的房間裡邊聽著曹氏的哭訴,邊詢問著兒子的傷情,卻聽見外面小廝又來通傳說祝央再次來訪。
鄭陸也是詫異,這人剛走了一會兒怎麼又回來了,想是有急事,難不成是那些江湖人那邊不許和談?
鄭陸便也急匆匆地趕了出來,便見祝央此時卻是滿頭大汗,也沒來得及用茶便對鄭陸問道:「大人,您可知道琅襄王已經到了杭州了?」
這一言也是嚇得鄭陸不輕:「你說什麼?琅襄王的車馬明明還在百里之外要三五日才能到呢。」
祝央卻道:「我剛回去打算去安排那些江湖人之事,卻聽見下面的心腹道菜市口一帶剛剛發生了騷動,說是看見琅襄王和那叫莫相思的女子碰面了。」
「什麼?!」鄭陸也是一驚站起,忽而又換了猶豫的口吻,「那也說不好,王爺向來愛獨行,若說他策馬先行將儀仗留在後面也不是沒有可能,只不過如此說來,想安撫相思門的人是來不及了,她定然已經將這事情與琅襄王說了。」
祝央卻道:「也不一定。他們見面的時間極短,也可能還沒來得及說。」
鄭陸也是點頭道:「那先這樣,我先打聽一下王爺下榻的地方,探一下王爺的口風,再論接下來如何。」
祝央點頭道:「未免弄巧成拙,也只能先如此了。」
br/>莫相思在菜市場推開重重的人群,橫叫著:「看什麼看!都看什麼看!滾開!」
不過此時,她的怒氣倒是消減了幾分,前面的事情也算是翻了頁,不去想了。
可是,眼前的人還沒散盡的,莫相思抬頭邊看見了九師弟容雲滿臉焦急地找了來,容雲在人群裡看見她,說不出的驚喜還是焦急,急忙趕了過來帶著哭腔對莫相思說著:「師姐,五師兄不行了,他的腿已經完全壞了,又有炎症,高燒不退,可是我們沒有銀子了,那藥店老闆凶得很一點也不肯通融,可是如果再沒有醫藥,五師兄怕是凶多吉少了……」
莫相思一聽徐炎彬的病情惡化,又急又怒,把金子塞進他手裡,吼著道:「你哭什麼哭!回去告訴他,用最好的藥,要多少銀子,老娘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