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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2章 K 文 / 楓葉蕭蕭

    在四把達摩克利斯之劍中,光潔清冷的冰藍色和搖搖欲墜的金紅色,是她在此之前就已經有幸見過的。

    而另外的兩把,即使沒見過,但根據顏色來看,猜也能猜出個大概。其中一把若隱若現,如蟬翼般通透的,應該是屬於無色之王沒錯。

    至於最後那個閃爍著金屬光澤的細劍……

    「第一王權者,白銀之王。」像是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草薙出雲開口解釋道:「無色之王佔據了他原本的身體,兩人的被靈魂調換了。」

    「怪不得明明味道一樣,靈魂卻不一樣了。」古屋花衣瞭然的點頭。

    「味道?靈魂?」他敏銳地抓住兩個關鍵詞。

    古屋花衣的心思完全不在這裡,隨口回道:「建議你以後隨身攜帶一本字典。」

    「……」

    「盲不可悲,可悲的是不求上進。」

    「……」

    擁有『不變』屬性的王權者,銀色長髮,再加上東歐人的身份,還有那個能自行選擇的德累斯頓石板。

    如果不是那個叫白銀之王並不需要飲血,她甚至以為對方會是她的同伴了英雄無敵之亡靈暴君全閱讀。

    ……同伴?真是個諷刺的詞彙。

    原來,即便是變成了異類,也依舊會有如此妄想的啊。

    只是,聽血滴子小姐的意思,吸血鬼們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存在。否則血滴子也不會在她每次提起這個話題的時候,總是用尖銳的措辭敷衍過去。

    在意的更深一層是介意,說實話,她還真想見識見識那幫『在意』到甚至『介意』她活著的……同類呢。

    不過,這都是她以後需要煩惱的事情。

    古屋花衣重新翻身跳出窗外:「該走的都走了,你們是不是也準備趕緊去避難?」

    「你呢?」

    「古屋桑呢?」

    櫛名安娜和草薙出雲同時開口。

    「我啊……」古屋花衣兩眼放空地望向遠方,隨即扭頭衝他們狡黠一笑:「當然是去收報酬了。」說完,她直接運起瞬步,消失在原地。

    「報酬?」

    草薙和茫然低低頭,和銀髮小蘿莉對視一眼,無奈地聳肩。

    他真的開始懷疑自己的理解能力了。

    ******

    頭頂的日頭已經開始偏西,古屋花衣一邊奔跑在石板小道上,一邊不停地抱怨。

    「為什麼學校裡還會有森林?」

    「為什麼森林裡不掃雪?」

    「不敬業的傢伙活該扣光你們的工資!!」

    「臥槽老娘的鞋子全濕了!」

    「……」

    「……」

    沒有人理她,但她依舊樂此不疲。反正她已經在天台上喝了一天的西北風,也不差這一點。

    等到血滴子小姐終於忍受不了她神經質般的自言自語,建議她如果緊張可以去雪堆裡涼快會兒的時候,眼前的小道上走來了一個人。

    ——一個穿著黑色制服,梳著馬尾辮的少年。

    雖然不認識,但古屋花衣明顯覺得他有點眼熟。

    在這裡需要強調一點的是,一般古屋少女覺得眼熟的,都是得罪過她的。

    權衡了一下利弊,她最終還是決定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來一個浪漫的擦肩而過。

    只可惜,對方不這麼想。

    「止步。」黑髮少年攔住她的去路。

    「有事?」古屋花衣難得乖乖聽話一次。

    事實上她只是想趕緊打發了他然後自己好該幹嘛幹嘛。

    「奉第一王權者之命,所有人撤離學院島。」後者好脾氣地將白銀之王的命令重複了一遍。

    「啊。」古屋花衣點頭:「我想起你是誰了。」

    「……哈?」少年茫然,他覺得對方的腦回路一定跟他不在同一個次元上天才特警玩官場最新章節。

    「就是你,用黏黏手的那個!」古屋花衣兀自順著自己的思路說道,怪不得自己覺得眼熟,原來就是他把那個帶著貓的少年從自己手裡搶走的。

    「……黏,黏黏手?!」對方怔了一下,然後居然也開始思考起自己能力的問題了。

    真的很像黏黏手嗎?

    「話說回來,你叫什麼?」

    「夜刀神狗朗。」已經被古屋花衣繞暈的少年乖乖開口。

    「…………好名字。」抽搐了一下嘴角,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夜刀神君,謝謝你來通知我。」

    說完,繼續抬步繼續往前走。

    「……不客氣。」夜刀神狗朗茫然地應下之後,這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她耍了。

    於是一個閃身又擋在了她的面前,冷聲道:「這位小姐,陽奉陰違也請有個度。離開學院島的路,是另一個方向。」

    「你這不也沒走?」」古屋花衣一點都沒有被拆穿後的尷尬。

    「我要確保所有人都安全離開。」

    「好吧。」她點點頭。

    「……」

    見她如此配合,夜刀神狗朗忽然覺得自己剛剛的態度實在是過於嚴厲了。

    然而下一秒。

    「你先走,我斷後。」

    夜刀神:「……」

    嚴厲?他剛才應該直接堵上嘴拖走才對!

    這已經不僅僅是陽奉陰違的範疇了!

    「既然如此,那麼請恕在下無理了……」

    話音未落,早有準備的對方已經先一步出手:「縛道之四,這繩。」

    「……」

    屢試不爽的古屋花衣淡淡收回手:「用武是不對的,對著女孩子用武就更是不對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黑髮少年發現自己越是努力掙脫,身上的繩子就纏得越緊。

    「路人。」

    說著,她用手搭作涼棚狀眺望遠方,喃喃自語:「距離有點遠。」

    「什麼?」

    「第一次這麼用,力道拿捏得不准,希望你不會掉進河裡。」

    「……你想幹嘛?」

    質疑的話才剛脫口,就發現對方已經抬起手掌對著他,認真而嚴肅地開口:「破道之五十八,闐嵐。」

    「……」

    「祝你好運~」

    看著瞬間被狂風捲走的夜刀神狗朗,古屋花衣舔了舔嘴唇:「我真是個鬼道天才,朽木白哉那傢伙鐵定嫉妒死了……」

    聲音突兀地戛然而止,一抹苦笑爬上嘴角縱橫隋末的王牌特種兵。

    血滴子小姐適時地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古屋花衣怔了一下,隨即握緊腰間的斬魄刀

    ******

    不得不說,如果不是血滴子剛剛吼了那一嗓子,說不定她真的就什麼都趕不上了。

    等古屋花衣抵達目的地的時候,那個貌似原本是小花園的地方,此時已經變成了重災現場。

    宗像禮司和周防尊互相對立著分站兩邊,前者眼鏡沒了,後者的手燒爛了……

    總之一句話:聞者驚心,見者落淚,實在是慘不忍睹啊~

    至於橫插在兩人中間的那個跟她有著兩面之緣的白髮少年,古屋花衣這次清晰地從中感受到了兩股靈魂……而且是截然不同的靈魂。

    互相牽制,掙扎,誰也不服誰。

    「老師一定會感興趣的。」說到這,古屋花衣詭異地停頓了一下:「可惜他看不見。」

    她自言自語的聲音不算大,但足以引起三方的注意。

    「古屋桑?」宗像禮司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冷聲開口:「你是來幫忙,還是來阻止的?」

    他直接省略了賓語,因為古屋花衣在他眼裡,自始至終都是赤王一方的。

    「你猜錯了,都不是。」她搖搖頭,然後從腰間抽出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就再也沒出過鞘的斬魄刀,隨意地一甩,不偏不倚,直接□了周防身前的雪地裡。

    瞥了眼通體黝黑,流淌著詭異光澤的武士刀,周防尊挑眉:「什麼意思?」

    「我說過,別人欠我的,我喜歡親自拿回來。」古屋花衣衝他腳下努努嘴:「血滴子小姐算是我的半身,死神的武器借你用,別太感謝哦~」

    「……」

    「記得看準了再砍~血滴子小姐的傷害是可以只作用於靈魂。」她又狀似不放心地補上一句:「你說砍一個,她就絕對不會傷第二個。」

    話已說的如此明白,再白癡的人也明白了她想表達的意思。

    伊佐那社勉強露出一抹笑容:「給你添麻煩了……該死……我是王!你們不能殺我!」

    「……」

    什麼叫做表情瞬間扭曲,古屋花衣終於見識到了。

    血滴子小姐不滿的質問剛好響起,壓過了某人的歇斯底里。

    古屋花衣掏掏耳朵:「大度一點。」

    這四個字是古屋花衣直接說出來的,既是說給血滴子聽的,同樣也是給準備出手阻攔的宗像禮司說的。

    「你知道,這是他所希望的。」

    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伊佐那社的胸膛已經被覆蓋著明亮火焰的斬魄刀刺穿,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巔峰特種兵。

    至少無色之王是死了。

    古屋花衣默默將刀重新收進劍鞘,仰頭看向頭頂。

    ——因為,周防尊頭頂上的王者之劍,已經徹底碎裂了啊。

    「抱歉。」終於做到了這一步,周防尊也終於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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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明知道會如此,你為何……」宗像上前一步。

    他搖搖頭,沒有回答。

    而是直接看向古屋花衣:「我已經不是王了,屬於你的,來拿吧。」

    「……」

    古屋花衣咬過不少人,也殺過不少人。

    但心甘情願被她咬死的……周防尊是第一個,她卻也希望是最後一個。

    血液流入口中的感覺明明還是芬芳的,古屋花衣卻覺得口中越來越苦澀。

    她不敢看宗像的表情,甚至不敢去看頭頂已經開始逐漸落下的巨劍。

    「謝謝。」自己聽到他這麼說。

    想得太多會讓人變得矯情,她決定什麼都不去想,什麼也都不敢想。只有下意識地吞嚥,再吞嚥……

    直到對方的心跳停止,直到她喝到噁心,卻依舊不想放開,不想讓他變得像自己一般,沒有溫度。

    天空又開始飄起了雪花,一片一片,落在身上。

    自從變成吸血鬼後,她第一次感覺到了寒冷。瑟縮了一下後,她終於放開了手裡早已沒有氣息的赤王,捂著嘴開始乾咳。

    淚水早在不知不覺中肆意而出,流進嘴裡,和血腥糾纏著一起。乾咳變成乾嘔,只可惜,她什麼都吐不出來。

    半晌,她伸手將那枚屬於十束的耳釘從周防的耳朵上取下,沉默半晌,然後狠狠地紮在了自己左耳的相同位置上。

    「有煙嗎?」

    不知怎麼,望著已經重新戴上了眼鏡,沒有離去,卻也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的青王,從不抽煙的她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

    下一秒,一盒已經被蹂躪的基本看不出原型的煙盒出現在自己面前。

    她抬手抽出一根,笨拙地模仿著之前某人的樣子,顫抖著叼在嘴裡。

    宗像禮司手中的打火機還沒有遞過去,古屋花衣已經抬手打了個響指——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

    然而,當明亮的火苗在指尖跳躍的時候,無論是宗像還是花衣,都徹底愣住了。

    她突然想起母親曾經說過的那句話:生命總會延續的,無論用什麼方法。

    想要記住的,不遠忘懷的,哪怕只是一盞燭火,也總歸會在心底的某處角落裡,留下一片明亮。

    誰該感謝,誰該道歉,誰又成全了誰?

    沒有人能夠算的清。

    說白了,也只不過是每個人心底各自構築的枷鎖,和邁步過去的坎兒罷了。

    而她的前路還很漫長,絕對不會止步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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