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幕間.大圖書館 文 / 風暴洋
穿過水一樣的邊界，在熱破的帶領下蘇秦終於進入租界區。
「新人，鋼之都－伏爾坎。」熱破自豪地向前一揮手，蘇秦發現眼前赫然出現一座由鋼鐵和機械所組成的巨大都市。天空中巨大的齒輪與轉軸相互咬合不斷發出大鐘般的轟鳴聲，遠處高聳的塔樓內不時噴出一陣夾雜著火星的煙霧。整座都市正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彷彿火神的鍛爐，充斥著金屬與火焰的氣息。
鋼之都內部比想像中更加寬闊，蘇秦暗自估算了一下便驚訝的發現內部空間居然超過外部那個巨大的金屬球體。這其中也許牽扯到一些特殊技術。
租界中間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大街，街道兩旁建有各式各樣的工坊與高聳的冶煉爐。熱破自來熟地變成跑車外形帶著蘇秦在租界內四處逛了逛，大致領略過這裡的景象後，這個熱情的賽博坦星人領著蘇秦來到寬闊的中央廣場。
這片圓形廣場中漂浮著數也數不清的門扉。這些沒有固定款式的大門在看不到頂的廣場內四處浮動。每當有當輪迴者進入廣場，屬於他的那扇門便會自動向其飛去。
「這些東西叫虛空門，據說連接著小世界的碎片。每個來到這的輪迴者都會找到屬於自己的虛空門，就算你轉移到其他樞紐世界也是一樣。第一次開門前你可以握住門把手想像自己想要的居住環境，執政官對其進行補正後就會將內部空間變成你想到的那樣。如何？這樣的員工福利不錯吧。」熱破閃了閃電子眼拿出外形酷似車庫門鑰匙的東西，按下按鈕後他面前那扇捲簾門外形的虛空門隨即自動向上捲起。這時一扇普通的木門也飄到蘇秦身前靜靜等待他去開啟。
「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就先走一步了。」熱破豎起兩根食指碰了碰額角示意道。
「謝啦，熱破，有機會我請你喝……呃」說到這蘇秦一下卡殼了，變形金剛平時都喝啥來著？
「93號汽油就可以啦，哈哈哈哈。」
熱破身上傳出車載電台勁爆的搖滾樂，高大的金屬身體流暢地變成跑車形態，內置揚聲器中同時傳出他爽朗的笑聲。沖蘇秦閃了閃前燈，跑車緩緩駛進給人感覺酷似私人車庫的虛空門中。
「想要的房間嗎……」握住門把手蘇秦開始思考構建自己想要的居住環境。他的記憶不斷翻滾，一座完全由各種知識與自身回憶組成的宮殿緩緩出現在腦海中。
在之前的任務中，尤米他們一直沒弄清蘇秦是如何在短短三個月內記下那麼多東西。其實，他用了一個小技巧。中學時期，蘇秦和許多學生一樣背負者沉重的課業壓力。雖然他學東西總是很快，但記憶力方面卻和常人沒有多大差異。後來他從一本書中瞭解到某種很有趣的記憶方法。
古羅馬時期的學者們因為沒有印刷術的緣故導致書籍數量很少，為了記住更多書他們發明了一種名為記憶宮殿的強化記憶法。簡單來說就是在自己腦海中構建一座虛構的建築物，然後把各種記憶化作具象化的存在放入其中。用多種記憶交織的方式來加深印象以起到增強記憶的效果。
而蘇秦從那時起便開始在自己腦中構建一座龐大的圖書館。因為經常在外旅行，平時寫旅行遊記和各種報道時很難及時找到需要調用的資料。於是平日無事時，他經常獨自一人前往圖書館記錄各種或許會用上的知識。
構思結束後，蘇秦發現自己面前的虛空門已經從默認的普通木門變成一扇雕繪著各種字跡古色古香的石質大門，就連上面門把手也變成叼在石雕怪獸口中的拉環。
穿過虛空門，蘇秦身後突然變得空無一物。隨即，他便感知到自己依舊能喚出那扇門扉。安下心來的蘇秦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被精美白玉圍欄所環繞的圓形平台，遠處與之相連的則是一座外表樸素的白色塔樓狀建築。塔樓建在海中央的孤獨島嶼上，周圍被鏡子般平整無波的寬闊海洋所包裹。
沒有任何聲音的環境讓整棟建築顯得格外寂靜。
穿過蜿蜒的龍脊橋蘇秦緩步走進建築內部，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檀木書架特有的安詳氣味。建築內部已經被執政官的力量變成一座小巧的私人圖書館，從地面一直延伸到天花板的嵌入式書架遍佈整座建築物，木質扶手梯直通向同樣放滿書籍的二樓。屋內擺著來自世界各地的收藏品，這些都是蘇秦在旅行過程中印象深刻的物件。
物品的種類非常繁複，從昂貴的阿拉伯手織地毯到南美洲隨處可見的黑曜石紀念品。看著這些東西蘇秦才感到自己似乎真的已經去過許多地方。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滿足，因為最終執政官之前才向他展現了真正意義上無限的未知世界。
陷進柔軟的布藝沙發，蘇秦感慨地看著周圍的一切。旋轉樓梯旁擺放的那尊雕像似乎是歐洲某個博物館的藏品，牆上的畫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他在故宮遊覽時見過的國寶。天花板上掛著的巨型吊燈是某部歌劇二十五週年紀念演出時，參照原著按1:1比例製作的道具。
「三年前那個追求物質生活死要錢的我想要得就是這種生活吧。」拿起身旁模仿天鵝優外形製成的玻璃酒樽，蘇秦給自己倒上一杯寡淡的酒水。
「可惜那個淺薄的傢伙已經死在那天清晨了。」揮手調動執政官賦予自己的權能，蘇秦將那些奢華的裝飾與無意義的雕像全部去除只留下鋪天蓋地的書籍。
「人總是要往前看的。」陽光透過天花板正中央顏色燦爛的花窗玻璃將圖書館內部染上一片神秘燦爛的景象，躺在柔軟的臥榻上疲憊與孤獨很快便擊倒了蘇秦，他甚至沒發現自己手上多了一枚蠍型戒子。
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傍晚。
「休息結束，該努力了。」望著落地窗外暗紅色的夕陽，蘇秦生了個懶腰對自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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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蘇秦不解地確認接受消息。
一句嚴肅至極的告誡後，這條沒頭沒腦的信息也隨之戛然而止。蘇秦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暫時將這件事放在一邊。畢竟，現在他的實力遠遜於消息中提到的四星界限。
「原來那個鳥人說的是真的。」回想起艾爾塔羅斯說過的話語，蘇秦饒有興致的取出後半部分仍處於封印狀態的靈能典籍。
擺弄了片刻發現找不到什麼奇特之處，蘇秦打算離開個人空間外出查找一些數據。來的路上熱破就告訴過他，輪迴者租界內有著存放公共資料的大型圖書館。儘管那裡不會有那些高深強化的相關資料，但一些較為普及的書籍經典都已收納在其中。雖然蘇秦借助執政官的力量將自己的房間填滿了各種書籍，但這些書大多都來自他原本出身的世界，其中當然不會有超自然方面的書籍。
為了增加自己的存活率，他必須盡快提升自身實力同時增加對任務世界的瞭解。這方面最常見的方法就是多看學作品與影視作品。因為每個世界都會向虛空海輻射出具有自身特色的資訊碎片。而這些碎片通常會被其他世界中感知能力敏銳的智慧個體所捕獲，一般情況下他們會把這當成自己突然想到的靈感創作成各種藝術作品。
每個輪迴者在執政官那邊能獲得信息的多少也由他出身的世界決定。這似乎牽扯到諸世界間的咨詢錯亂問題，好在蘇秦發現自己出身的世界在這方面有著不小的優勢，他的信息偏差值近乎接近1.0。
當然，這也不是唯一瞭解任務世界的方法。在無限空間中有少數輪迴者擅長對時間軸或者說時間長河的觀察，他們通常能運用類似預言的方法得出下個任務世界模糊不清的消息。這些人組成了一個跨世界的聯合組織，大多時候他們都會以較為低廉的價格向其他輪迴者兜售預言。不過偶爾他們也會向前來索取預言的輪迴者免費提供深澀難懂的複雜預言，同時約定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向對方索要奇怪的回報。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如果沒必要的話蘇秦覺得自己最好不要和這些神神叨叨的傢伙扯上關係。
通過租界內免費的輕軌列車，蘇秦很快來到標示為資料區的站台。看著眼前這個遠超自己想像真正意義上的圖書宮殿，他不由呆愣了片刻。
不遠處，一座外形酷似新天鵝堡的巨大西式城堡正靜靜地倒掛在天空中上下浮動。面對如此規模龐大的資料區蘇秦不由感到一陣無力。
這麼多資料他該從何找起？
想了半天，蘇秦決定用些超長手段。一路上，瞭解到資訊碎片這件事後他更加確定了之前的某個猜測。通過電梯來到閱覽室，蘇秦閉上眼睛靜靜開始感知與大祭司戰鬥時體悟到的那種新力量。
就在他即將找到竅門時，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被打斷的蘇秦不愉得睜開雙眼卻看到整個閱覽室的人都在看自己。這個時段閱覽室內雖然沒有太多讀者，但這還是讓他感到非常尷尬。
「你是新人嗎？閱覽室中不要隨意使用超自然能力，那樣會干擾到其他人。」站在他身邊的女士皺眉說道，她穿著一身波西米亞風格的紫色連衣裙，臉上還掛著同一色系用銀線繡出眼睛花紋的面紗。
「抱歉，我沒注意到。」蘇秦非常抱歉地小聲說道，同時起身打算離開閱覽室。
「特別是這種撥動命運之弦的行為……算了，到外面來我幫你查一下。」帶著面紗的女性輪迴者沒好氣地吹了吹面紗，飄起的紗巾下若隱若現地露出一張俏麗的淺褐色臉龐。她掏出一顆小巧的水晶球，走出閱覽室後小聲念誦了一段咒語。看了看被煙霧充斥著的水晶球這位陌生的女士突然皺起眉頭。
「無法被佔算，你是哪裡來的神裔或天命之人嗎？好吧，你要找哪方面的資料。好歹，我也算是這裡的圖書管理員之一。」上下打量了一番滿臉好奇的蘇秦她隨口問道：
「如果方便的話，請能告訴我哪裡有原力和靈能方面的書籍，最好還有檢測自身情況的方法。」
「第六書區的書全是和原力有關的，事先說一聲那邊大多是泛泛而談的介紹類書籍。真正和修煉有關的資料你最好去找武士團或巫師會的人購買。當然，你也可以直接加入他們。靈能的話你指哪方面的？叫這個的力量有很多種。最後那個問題你可以直接在自己房間內向主神咨詢。」這一長串信息量不小的話語讓蘇秦有些頭暈，他甚至聽無法辨別其中個別名詞的含義。
「武士團？巫師會？主神？」
「停！哎，新人果然一個個都是好奇寶寶。」面紗女士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揮手示意蘇秦等等。
「主神就是最終執政官，不同世界的人對祂有不同叫法。也有不要命的稱呼祂雞蛋或光球。武士團和巫師會都是研究原力的組織。好了，免費時間結束。還有問題的話就要收費了哦。」說到這，她突然來了性子，伸出食指與拇指在蘇秦面前快速磨蹭了幾下。
「呃，多謝了。我暫時沒什麼其他想問的問題。」考慮到自己剛剛才完成一個任務，蘇秦感覺在消費方面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
「切，真是小氣。圖書館內保持安靜，這點不用我再提醒了吧？對了，別用超自然能力。」發現沒有生意
可做，女圖書管理員撇了撇嘴，鄭重其事的叮囑一句後便轉身離開。
「雖然有點死要錢，不過似乎是個好人。第六書區……總之先去那看看吧。」
靠著隨處可見的指示牌，蘇秦很快便找到了所謂的第六書區。原本他還打算好好惡補一下空缺，但此處填滿幾十個書架的書籍總量卻讓人望而卻步。這麼多書要找到猴年去啊，主神可不會給輪迴者那麼多空閒時間。今天起來時他便看那到通告，得知自己將在半個月後開始首次正式任務。
就在蘇秦感到猶豫不決時，身後一位身穿棕色長袍的老者咳嗽幾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年輕人，你對原力之道感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