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大盛軼聞錄 文 / 老黑兔
童小野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百花樓遭逢如此大劫,花廳裡遍地都是屍體,姑娘們都人心惶惶,誰也沒心思接客,連帶著客人都少了很多。
老|鴇香扒皮沒有辦法,只好讓大家停業休整,擇日重新開業。
童小野這幾日閒著無事,每天除了養傷就是不知疲倦的修煉,結果辛辛苦苦的煉了許久凌空步,除了逃跑時候快了一些,竟是一點兒收穫都沒有。
倒是殘了一條腿的寧遠,修煉起來如有神助,腿上的傷也好的極快,最近那傢伙一直神出鬼沒的,童小野都摸不到他的蹤跡。
她修煉到頭昏腦漲,無奈實在沒有天賦,又不想被寧遠打擊到死,只得內牛滿面的去了百花樓,打算安慰一下痛失經濟來源的雪荷,順便找找財路。
在百花樓後門居然碰到了王公子,童小野認得這人,他是牡丹閣杜美人的恩客之一,出手很闊綽,讓雪荷嫉妒不已,一直感歎自己怎麼沒抓到這麼捧場的冤大頭。
不過此時的王公子正偷偷摸摸的站在百花樓後門,不知道在觀望著什麼,童小野覺得這人肯定沒安好心,下意識的走遠了一點兒,沒想到依舊被喊住了:
「嘿,是小野吧?這兒有封信,你給牡丹閣的杜美人送一下。」
童小野撇撇嘴巴,本來不想理他,不過看到那傢伙手中的銀子,立馬走不動路了,登時乖乖的拿了信,邁開步子去了牡丹閣。
牡丹閣的廂房裡依然花香濃郁,杜美人正慵懶的倚在貴妃榻上,閒閒的繡著一幅鴛鴦戲水,看到童小野過來,眼睛輕微的一挑,很漫不經心的樣子。
然而她忽然握緊的繡花針已經洩露了她的激動,童小野自然不會錯過杜美人的小動作,察言觀色可是她們這行賺錢必須的。
童小野一樂,眼睛彎成月牙狀,笑嘻嘻的對杜美人說道:
「哎呀,昨天王公子見到姑娘繡的荷包可高興了,拿在手中是愛不釋手啊,那個激動啊,立馬就把舊荷包扔了換成您親手做的了,他特意讓我回了這封信給姑娘,還專門囑咐我一定要親手交給姑娘呢。」
童小野說著便掏出信來,杜美人這帶著笑意接過那封信,隨手把一朵洗的發白的絹花扔給童小野,嬌嗔道:
「小蹄子倒是會說話,沒少從王郎那拿到好處吧,這朵花就賞你了。」
童小野笑嘻嘻的接過花來,回了一句:「都是托了姑娘的福呢。」
見杜美人急著看信,童小野便乖巧的退下了。
剛出了牡丹閣,童小野就忍不住呸了一聲,切!
杜美人那個小氣鬼,虧得童小野為了討她開心,還專門給王公子那張紙條包了個好看的信封,我勒個去,這麼小氣,這朵破花還不知道有沒有我的信封值錢呢,怪不得王公子也就寫了一行字兒給丫的。
這麼想著,童小野還是仔細的把絹花揣進懷裡.
沒辦法,最近窮啊,能攢一點是一點。
荷花閣裡,雪荷正跟她心愛的嚴清寒做著愛做的事,童小野百無聊賴的等在外間,又抱起嚴清寒帶來的《大盛軼聞錄》翻閱起來。
《大盛軼聞錄》是童小野最愛的一本書,裡面記載著大盛朝的各種奇聞異事,童小野對這個世界的瞭解,幾乎都是得自這本厚厚的書籍。
大盛朝所在的這片大陸,北部草原上有凶悍的狼神部落,西邊是綿延無盡的礦山,極東之地還有神秘莫測的冰雪聖女,南部環繞著汪洋的大海。
童小野原以為這些都是個傳說,畢竟以凡人之力,終其一生也未必能去那些地方看一看,所謂神秘美貌的聖女,大概只是百姓對美好事物的夢想而已。
不過自從得到了齊胖子的記事本,她懷疑這一切都是真的。
這樣想來,這嚴清寒的身份似乎也沒那麼簡單。
至少這本《大盛軼聞錄》,她從未在市面上的任何書局見過,而且嚴清寒帶來的書籍,很多都是獨一無二的,像那本寫的神乎其神的《修真美人錄》,絕壁不是尋常小市民能看到的東西。
可是若說這嚴清寒也是個修真者,又實在是不怎麼靠譜!
她是雪荷的貼身丫鬟,自然知道嚴清寒跟雪荷是動了真槍的。
尼瑪!真的有這麼不講究的修真者麼?
這也太不挑了吧,這可是迎來送往的百花樓啊,裡面的姑娘們都閱人無數啊啊!大仙們不是揮揮手就有無數良家大閨女搶著上麼?
童小野百思不得其解,嚴清寒完事後照例迅速離開,雪荷還在門口癡癡的望著他的背影,童小野忍不住問道:「荷花兒,你不會真的喜歡上嚴清寒了吧?」
雪荷臉上一紅,趕忙摀住了她的嘴:「小野你說什麼呢,嚴公子那樣的人,豈是咱們可以肖想的!」
「切,他再高貴,還不是照樣來睡咱百花樓的妞,有錢他為什麼不去鳳棲樓?」
童小野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心裡也確實有些想不通。
鳳棲樓是京城裡最高的一座青|樓,裡面的姑娘們才貌俱是上品,是京城有名的公子哥兒雲集之地,而她們所在的這間百花樓,其實在盛京根本排不上號,來這兒的都是些普通的暴發戶,真正的才俊們絕不會來這裡。
百花樓,連名字都是如此俗氣,裡面姑娘們名字都是以花命名的,骨子裡透著低俗啊低俗!
 
「小野,你別這樣說,嚴公子是有苦衷的。」雪荷小聲為嚴清寒辯解,童小野當即來了興趣:「什麼苦衷,難道他還真有什麼大來頭?」
她努力的回憶著嚴清寒的種種,自言自語道:「說起來,嚴公子確實跟別人有些不同,他都是每隔一周來一次,不多不少從不缺席,辦完事兒就走,來這兒不像**作樂,倒像是完成某個任務。」
一問到嚴清寒的事兒,雪荷當即閉口不言,只是俏臉上卻是無法抑制的傷感。
她心裡愛慕著嚴清寒,嚴清寒卻始終不冷不淡,如果說他絕情,可他又從不去找別的女子,說他有情吧,除了在床上,他甚至都不願多說話。
其實在床上的時候,他的身體雖然狂熱,情緒也是始終保持平靜。
這樣的舉動確實有些詭異。
「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童小野知道問不出什麼東西來,感歎一聲,又低頭看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