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去看小寶 文 / 千城闕
這麼一想，蔣奶奶也覺得自己家裡實在是和他們不搭啊。
於是，蔣奶奶咂咂嘴，可惜道：「那還真是可惜了，不然的話，我還想著那孩子不錯，對袖兒也好，以後能成一家人呢。唉！到底想多了。」
紅袖暗自吐槽，可不就是想多了嘛。幹嘛一天到晚想著自己的混事兒啊，她才十歲，十歲呢，一個十歲的小孩子就要開始整天擔心自己的婚事，擔心自己嫁不出去，天啊，也真是夠了！
蔣氏見狀，朝蔣奶奶安慰道：「沒事兒，娘，好孩子哪兒都會有，咱們袖兒帶才，又不是嫁不出去，總會有好孩子的，這事兒不急，而且咱袖兒也說了，今年不說這個的。」
「唉！這我也知道，我就是想著，這女孩到底是不比男孩，阿偉也就算了，雖然跟那秦家的姑娘沒緣分，不過也不愁的，只是若是個姑娘到了這麼大年紀還沒有說親的話，就不好看了。」蔣奶奶歎息道。
估計也是想到蔣偉之前和秦家姑娘的事兒了。
提到這個，紅袖就出聲道：「對了，奶，昨個兒我看見秦家姑娘和他爹了，就在花婆子那兒，本來我是過去找你的，花婆子說你沒在哪兒，我就要回來了，結果花婆子忽然就問道，哥跟秦家姑娘是不是真的就這麼著了，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自然是就這麼著了，不然的話還能如何？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嗎？秦家姑娘咋又過來了？一個大姑娘的整日朝著媒婆家跑，也是不好看啊。」蔣奶奶一聽。頓時皺眉道。
蔣氏想了想，便問道：「對了，阿偉和那秦家姑娘說是退婚了。到底是咋回事兒啊？這不是一個鎮子上的，有些事兒也知道的不全乎，我就知道說是退親了，說是咱們這邊要退的親？」
蔣氏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比較晚，但是當時也只以為是流言，不過還是被嚇到了，只是沒有機會過來。而且後來又聽說有不少人都過來給蔣偉說媒呢，便也放下了心來，這會兒聽見蔣奶奶的話。頓時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於是，蔣奶奶便將之前的事兒告訴蔣氏。
蔣氏聽罷，唏噓不已：「真沒想到那秦家姑娘是這個樣兒的，不過照著這樣說的話。那親事還是非退不可了。」
「嗯。阿偉的態度很堅決，說是堅決不要這樣的女子。」蔣奶奶點點頭。
蔣氏又迫不及待的問道：「那後來呢？不是說後來也有人給阿偉說媒嗎，娘你給定了一個沒？」
蔣奶奶搖搖頭：「還沒呢，袖兒和阿偉都說緩緩再說，現在不著急，過了年開春，讓阿偉去學堂讀讀書，阿偉喜歡讀書。之前沒錢交束脩，這會兒能付得起了。也算是圓了他一個夢想，讀了書之後再說親事的事兒。」
「讀書啊？」蔣氏有些恍惚，不知道想起了啥，最後點點頭道：「讀書好，多讀點書沒啥壞處，那就讓阿偉去讀書吧，婚事不急。」
「嗯，我們也是這麼說的，讀了書之後的人那跟咱們莊稼人就不一樣了，就算是在咋樣，當個先生總是可以的，也不知道整日在土地裡刨食，到時候還愁沒有媳婦啊。」蔣奶奶手中針線飛快動作著，頭也不抬的說道。
紅袖嘴角上揚，果然，還是一家人在一起舒服。
眼睛微微的瞇了瞇，一家人啊！
要是小寶也在就好了。
可惜，他姓張，身後是一堆的麻煩。若非如此，紅袖一定帶他回來。
想到那個小包子哭的稀里嘩啦的臉，紅袖就忍不住的自責和煩悶，可若是再一次重來的話，估計自己的選擇和做法還是不會改變的。
紅袖心情悶悶的埋頭紮著針線，也不知道那孩子以後還會不會認自己這個大姐。而且張家人對於小寶的態度也不怎麼好，還是找個機會去看看小寶吧。
蔣氏回來住了這麼幾天，一直都沒有提起過要回去的事兒，而蔣奶奶似乎除了當天回來的時候和蔣氏談論到是不是回去張家的那個話題之後，就再也沒喲說過那邊的事兒，然後兩個人整日在一塊兒，洗衣做飯啥的，格外的和樂融融。
而且蔣氏也並非是那種柔弱的小姑娘，實際上還是很喜歡出去與人閒話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在棗樹村的時候成了一個說媒的了。
所以回來了這幾日，除了開始的兩天還不怎麼出去，後來有婦人到她們家裡來，與蔣氏減少了一些距離感之後，蔣氏也逐漸的和蔣奶奶一起出門跟那些婦人聚聚了。
紅袖和蔣偉樂見其成，巴不得蔣氏趕緊融入這個家裡，然後再也也不回去了呢。
不過，讓紅袖不理解的是張家那邊的態度，張大福那一日和蔣奶奶以及小寶、張翠雯在屋裡沒開門，紅袖後來聽蔣奶奶說，她到了那裡的好時候，張大福已經酒醒了，所以才會和李氏吵架，心中正懊悔著呢，蔣奶奶的到來，讓他一個勁兒的在對著蔣奶奶道歉，懺悔，表示以後會好好的對待蔣氏。
不過若是態度這麼好的話，如何到了現在都已經好幾日了，也不見張家過來人接蔣氏呢？
就算兄妹倆不想要讓蔣氏回去，但是張家那邊的如此態度，還是讓人很不爽。
更何況，一日沒有和離，蔣氏一日就還是他們張家的媳婦，紅袖和蔣偉自然的心理不舒服。
這一日，蔣奶奶和蔣氏出去了之後，家裡一側的廂房差不多也蓋好了，廚房這邊終於要開始推倒了，紅袖早早的對著蔣偉說要去棗樹村那邊看看情況，所以，等到蔣氏和蔣奶奶離開了之後，紅袖後腳就去了棗樹村。
紅袖過來的原因
，一個是想要見見小寶，一個就是想要看看張家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不管是休妻還是和離，總該有個章程，如此這樣的，可不就是耽誤兩個人嗎？
更何況，有些事兒還是早早的斷了的好，省得後面橫生枝節，再惹人誤會。
紅袖這一次是不行，自然不像之前兩次那樣走的是大路，而是選擇了自己平時走的山上的小道。
到了棗樹村之後，紅袖想了想，沒有去孟家，最後去了小豆芽家裡。
紅袖過去的時候，小豆芽和她娘都在屋裡，小豆芽的娘正在洗衣服，村裡的河流沒有延續到這邊，所以小豆芽娘這會兒坐在一個小凳子上，面前擺放著一個大木盆，就在那盆子裡洗衣裳。
紅袖看了一眼，眼神一閃，想起來小豆芽上一次說的事兒，因為她剛才在裡面似乎看見了一兩件男人的衣服。
雖然在這邊沒有錢的莊戶人家，一家大小的衣服可能就是那三尺毛青布做的，但到底男裝和女裝還是有些區別的，所以紅袖一眼便看得出來水盆裡有兩件不屬於小豆芽和她娘的衣服。
收斂了眼中的神色，紅袖帶著微笑朝著月嬸走過去道：「月嬸兒，洗衣服呢。」
月嬸抬眼，一看是紅袖，頓時笑了笑，站起身子裡，衝著紅袖道：「你這丫頭，可是好久沒見著了，快進來，快進來。上回小豆芽還說你來了一次，不過我當時沒在家，這會兒可算是見著你了。」
「嬸兒想見我還不容易嘛，直接說一聲，我隨叫隨到。」紅袖朝著月嬸兒笑著，跟著進了屋。
月嬸兒屋子裡是跟那茅草屋的外面很搭配的，除了一個有些老舊的床鋪之外，就是一個破舊的四方小桌子，連坐下的凳子和椅子都只有兩個。
不過，那是之前，紅袖記得上一次過來的時候，蔣氏不在家，但當時她進了屋子還見到屋裡的東西都沒有變化呢，不過這一次過來，卻見變化了不少呢。
雖然外表還是茅草屋，但是裡面的一應傢伙事兒卻不一樣了。
床鋪還是那個床鋪，可是尋常見到的放在床鋪上的稻草啥的沒了，反倒多了一層微微有些舊的鋪蓋，然後還有上面的棉被，看得出來，都是新的，家裡的長凳子也多了兩條，一個尋常放置農具的地方，一把嶄新的鋤頭放在哪兒，極其亮眼。
小豆芽正在屋裡縫衣服呢，見到紅袖先是驚訝，然後就是高興的拉著紅袖進來了。
「紅袖，你咋來了？我還以為你以後都不會來了呢。」小豆芽拉著紅袖坐下，直接開口道。
紅袖笑了：「咋能呢，我這不是來了嗎？」
「咋不能？人家都說你娘不會回來了，老太太也不讓福大伯去找人，還說要讓福大伯休妻呢。」小豆芽開口就是紅袖不知道的情況。
月嬸呵斥道：「小豆芽，說啥呢！」
「這本來就是事實，而且村裡的人都知道了，又不是啥秘密。」小豆芽噘嘴。
紅袖眼睛閃了閃：「沒事兒，這話說出來也不奇怪，不過我娘那天受了委屈，反正這張家我是不想讓我娘再呆下去了，休妻也好，和離也好，總要撇的清楚就成。而且這話從老太太嘴裡出來，也不奇怪，我瞭解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