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不餓是不可能的好嗎 文 / 千城闕
蔣奶奶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見紅袖直接嚴厲的將小寶一推，推到自己面前，嚴肅的對著小寶道：「小寶，大姐跟你不是一家的，所以大姐要回家了，不能帶走你，你以後跟你爹一起好好生活就成了，要是想見大姐和娘親了，等你長大了，可以到蔣家村去找我們，但是大姐今兒不能帶你走的，知道嗎？」
小寶嘴巴一癟：「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紅袖鬆手，快速退後兩步：「不知道也得知道，反正我是不會帶你走的，有能耐你就快點長大，自己去找我和娘。」
說著，直接轉身過去，蔣奶奶和蔣偉對視一眼，也只能跟上離開了。
小寶小腿一撒，邁著蘿蔔腿就朝著紅袖追，軟乎乎的包子臉又開始哭了起來。
張大福眼疾手快的抱住小寶，不讓他跟著，任由小寶的小拳頭都砸在他身上，然後一個今兒的哭。
遠遠地離開了之後，紅袖忍不住的狠狠的喘息了一口氣，也是眼角通紅的，說實話，若是可以的話，她也巴不得將小寶帶回家去的，但是不成，張大福就這麼一個兒子，就算不是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在這個傳承和香火十分重要的年代，兒子是多麼重要，紅袖不是不知道。
這會兒若是將小寶弄回去的話，不管是基於什麼理由，李氏甚至是整個張家都不會善罷甘休的，除非到時候蔣氏還帶著小寶回去，但是私心裡。紅袖更不願意看著蔣氏再回去。
「沒事兒吧？」孟離生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紅袖趕緊將眼角的痕跡擦去。
轉眼看著孟離生，紅袖扯起嘴角道：「沒事兒。就是那孩子哭得讓人有些難受，不過小孩子嘛，說是風就是雨的，一會兒就過去了，沒事兒的！」
孟離生深深的看著紅袖，自然都知道這是借口。
紅袖也不再說話了，似乎這樣的話說出來自己都覺得比較假。
沉默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暈開。紅袖忽然道：「孟大哥，今兒的事情謝謝你，你今天也累了。這會兒時間還早，我們走路就成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日沒有機會謝你了，等到有時間了。什麼時候再去我們家好好陪著我哥喝一杯吧。」
孟離生看了看後面氣氛同樣有些沉默的蔣奶奶和蔣偉。隨即點點頭道：「好，那我先回去了，不過還是別走路了，你能受得住，不見得你奶奶這麼大年紀也能受得住，還是讓孟遠送你們回去吧，馬車比較快，不怎麼費事兒的。」
紅袖心中注意力不在這上面。自然也不會太過在意，想到自己今兒欠著他的也多了。實在是不在意這麼一個，所以也就沒有推遲。
蔣奶奶和蔣偉走在後面，見前面紅袖和孟離生一直在低聲說話，頓時有些疑惑。
蔣奶奶沒有見過孟離生，自然也不知道孟離生是載著紅袖和蔣偉過來的人，更是不知道孟離生便是紅袖的僱主。
所以，這會兒見著紅袖身邊這麼一個少年，還是走的這麼近，頓時忍不住的皺眉，朝著蔣偉問道：「阿偉啊，這人是誰啊？咋和袖兒認識嗎？誰家的小子？」
蔣偉瞥了一眼，見孟離生和紅袖的背影，眼睛閃了閃，然後對著蔣奶奶說道：「哦，這就是孟離生，孟家的少爺，是之前袖兒那藥田的少東家，也住在這棗樹村，今兒就是他把娘救了送到咱們家的，還是他將我們帶過來找你的，他猜到你會過來這邊。」
蔣奶奶一聽，頓時眉宇之間的疑惑消失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對於孟離生的感謝，尤其是將蔣氏救了之後送到他們家的事兒，讓蔣奶奶格外的感謝。
最後，到了村口的時候，就見那孟遠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將馬車趕到這裡來了，孟離生轉身，對著蔣奶奶幾人告辭，知書達理、溫爾的樣子，讓蔣奶奶對於這個少年的好感瞬間倍增。
最後，孟離生吩咐了孟遠將人送到地方之後，這才離開。
三人坐在馬車裡之後，便是一陣沉默。
蔣偉和紅袖自然是有些氣憤蔣奶奶今天的那句話，也讓他們瞭解了蔣奶奶心中的想法，所以這會兒實在是不知道該有什麼話題可以和蔣奶奶聊天的。
蔣奶奶估計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這會兒也沒有奢求兩人會說什麼話出來，但還是忍不住的開口道：「我知道你倆想什麼呢，不過這事兒可不光是你娘的事兒，那還有張家的那個孩子呢，更何況，更何況，這兩個人生活在一塊兒，哪有鍋碗不碰到鍋沿的，咋也不能吵架一次就和離了吧？反正不管咋樣，你倆有啥怨氣有啥想法的，回去跟你娘說說，我是覺著，這事兒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算了。」
「算了？奶咱們要是就這麼算了，到時候他們張家欺負起來我娘更是沒完沒了了，還以為我們真的好欺負呢，上一次我娘小月的時候咱們沒有出面，還讓張家把袖兒給趕了出來，這會兒咋地，直接看著不順眼對娘就是又打又罵的，那以後要是娘就這麼回去了，別說是張家，就是整個棗樹村的人咋看我娘？這還不得被那張家的老太婆給欺負死啊？」蔣偉一聽蔣奶奶的話，頓時皺眉對著蔣奶奶說道，聲音大的顯示出他心中的不滿。
紅袖也點點頭附和道：「奶，這事兒既然已經有了第一次，就不會沒有第二次，而且這次是他們在院子外面鬧得，所以外面有人拉架，這次沒出了事兒來，那要是下一次他們關上門了在院子裡打架了，到時候估計將我娘害死在院子裡咱們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你能忍心看著我娘這樣受苦嗎？」
蔣奶奶頓時皺眉道：「這、這咋能呢？」
「咋不能？那張大福的第一個媳婦是咋死的？那可是張家的老婆子給活活的虐待死的，張大福在
家裡說是一家之主，其實說的話那屁都不是，家裡當家的還是那老太婆，別看她之前都不跟張大福住一起，但那個時候都能當一半的家呢！奶，我可是在張家住了這麼長的時間呢，我還能不知道張家是個啥樣的嗎？」紅袖皺著鼻子朝著蔣奶奶煽動著。
蔣奶奶眼神一深，似乎在想著紅袖說的話，半晌，才終於忍不住的搖搖頭道：「算了，這事兒還是回去問問你娘的意思吧，到底、到底咱們也是不能做主的。」
紅袖和蔣偉眼神一黯，是啊，這事兒不還是要看蔣氏自己嗎？
當初改嫁，雖然是蔣奶奶鼓勵的，但是蔣氏若不願意的，如何能嫁了，當時沒能陪伴蔣偉的童年，對待蔣偉和紅袖，蔣氏都是有愧疚的，這會兒若是離開張家的話，那麼她將會對不起她的第三個孩子，小寶。
紅袖心中私下想著，也許，蔣氏還是不願意離開張家的呢。
心中微微的一歎，紅袖沒來由的煩悶，當初離開了張家的時候，覺得自己終於解脫了那種煩死人的生活，不用整日面對李氏嘰嘰喳喳整日在家裡叫喚的事兒，但是這會兒，才算是真正的認識到，自己和張家若是蔣氏不能和張家斷絕關係的話，那麼自己還這沒有安生的時候了。
馬車可能是考量到蔣奶奶的年紀的問題，所以走的有些慢，不像是之前來的時候這麼快，不過還是比尋常的牛車舒適快速的多，不多時就到了蔣家村了。
紅袖和蔣偉下車之後，將蔣奶奶也扶著下了車，紅袖交代了兩句，便和孟遠揮手告別了。
此時，天色微微擦黑的，許多人家的炊煙都已經升起來了。
「今兒算是對不起大家了，咱們這會兒還沒有回去做飯呢，也不知道現在那些人還在不在。」蔣奶奶想起來家裡還在蓋房子，可是今兒還沒有做飯呢，尋常這個時候那些工人都已經吃完飯準備回家了，今兒沒有等到飯菜，更是連人都找不到，就算是知道他們家是有些事兒，心中估計也會有些埋怨的。
紅袖便道：「沒事兒的奶，我讓蔣虎家嬸娘過去咱們家幫忙了，要是咱們回去晚了，她也會幫忙做飯的，不會餓到人家的，蓋房子那邊有三叔呢，我們過去找你的時候都交代好了。」
「嗯，這會兒估計都已經回去了，咱們也趕緊回去弄點吃的吧，上午我還吃了點東西，袖兒可是一天都沒咋吃東西了，這會兒該餓了吧？」蔣偉朝著紅袖問道。
紅袖一笑：「沒事兒，餓兩頓就當減肥了。」
「說啥啥話呢，你看看你現在瘦的跟個小樹似的，風一吹就連根拔起的，就這樣還減肥呢？」蔣奶奶白了紅袖一眼，直接開口訓斥道。
紅袖伸伸舌頭，低聲道：「開個玩笑嘛，行了行了，現在就趕緊回去做飯吃好不好，好餓了我。」
說著，快速兩步，直接走在兩人的前面。
話說，一天就早上的時候吃了一些粥，不餓是不可能的好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