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四章 ,荻花落,梧桐零,暗增神傷(3) 文 / 獨戀西江月
這幾日葉知風的氣色也漸漸好了不少,妖後見葉知風這幾日心思漸漸回歸朝堂,心中頗感快樂。那日在百花園會見月曉,自己豈能不知?只是這幾日也並未發現他思念之意,一切反而放的平衡的很,那日在刑場上和月曉的對話,也頗感詭異,這日正好問個究竟。
這日,葉知風正好在朝堂上批改奏章,妖後端上一碗人參湯走近:「難得看到我兒這麼勤奮,全部都將心思放到朝堂之上,可真是清秋國福氣。」
葉知風接過人參湯,一股腦兒就喝的透徹,絲毫不剩。
妖後心疼道:「你要是喜歡,我叫廚師再給你做就是。」
葉知風粗魯用衣袖擦嘴,「我瞧著定然是母后親自燉的,又哪裡肯剩餘?倘若有十個這麼多,我也毫不留情一一喝下。」
妖後頗感欣慰,心中暗喜,果真有了他父皇的模樣了。他的父親在執政也是這般體貼家人,關心百信,卻不料*之間轟然倒下,雖然直到今天還未找到兇手,但白骨化作灰燼,又何必在興師動眾,血流成河找出兇手?
「母后,不知你今日來有什麼事情嗎?」葉知風見她面色沉重,想必是有什麼事情要給自己說吧?
妖後微微一笑,奪過葉知風手中的碗,「難道母后有事才能來?不過還真有一點事情。」
葉知風「哦」了一聲,唯恐又是尋著月曉之事而來。從小她就不喜歡月曉的自由放任,以至於至今和月曉只能有緣無分。
妖後知道他心中所想,坦然道:「看你這樣子?我還以為這些日子你見不到月曉心也靜了下來,但聽我說有事,神色又如此沉重?莫非你還想著那個丫頭?」
葉知風搖搖頭,「還是你說吧,想想也不會是什麼大事。」
妖後道:「我看時日將近,慕容少主和月言的婚事,宜早不宜遲,早早了事讓他回東籬國去,畢竟他又不是我們的人質。」
葉知風默然,「前些天三哥還談過此事,說五月屬火,甘柴獵火,終要惹火燒身。還是推遲一段時間好!」
妖後大吃一驚,想不到什麼事情都要三皇子插上一腳?三皇子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可她母親可是一同進宮,一同被選妃的患難姐妹,其間相濡以沫,卻不想她母親為了葉知蕭能坐上太子,竟然不認這個姐妹。她母親可真悲哀,得罪一大群姐妹,還沒在兒子登上太子的時候就死去,為了不給三皇子增添麻煩,終於買通太醫診斷出自己兒子身患絕症,以至於逃過一劫。
妖後沉思:葉知蕭雖不是自己兒子,可也算得上的可親的,不念及她母親,也要看看這個孩子。
葉知風怕母后心底又在打什麼壞主意,連忙打斷,「若是母親覺得不妥,那我下旨下月就讓他們完婚就是?」
妖後倒也聽出兒子也有不願,其間緣由雖不知,可終是逃不過和月曉有關。
「我看此事就依從三皇子吧。只是時間只可推遲兩三天就可。我也是為了東籬國,要是慕容少主和楊皇后他們聯合我們的顯得勢單力薄了!」妖後能讓一點點步也已經不錯了。
老臣太多,皇帝都是遵從長幼之分,偏偏讓個乳臭未乾的五皇子做了皇帝。為此,前些日子追隨先帝的幾個老臣看不下去竟然辭官歸隱,對妖後也是重大威脅。
妖後冥想片刻,「那日在刑場,你和月曉的對話十分不解,你且給我說說。」
葉知風取過一口茶,緩慢而道:「此事不過是我和月曉的賭約,你不是經常說我缺心少肺嗎?我見月曉如此深愛三皇子,於是就和她大賭,若是三哥肯廢掉雙眼,我就不納月曉為妃子,想不到三哥為了月曉真自毀雙眼。母后不是說三哥留著是朝廷最大的威脅嗎?現在三哥失明,不也挺好?」
妖後喜不自勝,連連拍手,「我兒真聰明,料想月曉也不是絕對佳人,現在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先納幾個妃子在宮中養著也好!」
妖後這樣算,他納妃了,自然要把月曉放的輕了一些,日後自然會忘記。三皇子雖說看不見,但一輩子都衣食無憂,又有月曉陪伴。那才是神仙眷侶,也不會有人再打擾。豈不更好?
葉知風連連擺頭,「我看此事還沒完,母后可知小妹葉蠱慈?」
妖後道,「昭月公主?」
「嗯!」葉知風道:「我小妹從小可是聰明活潑,又善解人意,自從小時丟失,再找回來。她的性情卻發生大變,事事都做的都不盡人意,難道此事背後沒有緣由?」
葉知風見妖後不言。
繼續道:「這次雖是我和月曉唱戲,可也增加不少戲外片子,我身中的箭竟然有毒,射手也換了別人,月曉被關的天牢,那日來的賴三也是局外人。我瞧我們宮中確實有鬼了!」
有鬼?妖後雙目恐懼,要麼說有鬼,那不就是女桑族鬼魂來了?
妖後又從鬼蜮油走的心放回來,一手輕撫葉知風,「你若想固定清秋國,那就從楊皇后中拿到三軍權利吧!」
突然忽覺頭昏厥不小,眼睛中佈滿血絲。
「我有些累了,改日母后再來看你!」
出去時,神色異常,腳步也空無力氣。看來其中陰謀還不淺!葉知風暗自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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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言,四皇子葉知雲。這些日子奔走各處,卻絲毫都不曾發現關於葉蠱慈的信息。更無從從女桑族中得知信息。縱然在皇家秘聞中曾經聽到過一兩句關於女桑族的話,可
可漸行漸遠,時日又久,曾經不明白,現在更不知曉。
這事情也頗感奇怪,皇家典籍中,總有一部分史事沒有板書出來,無論各種野史也沒一點有關女桑族的信息。
連日下來,又見到四月將盡,山寺桃花四起。曾今和月曉和諸位皇子出遊,四月總要上山寺住上幾晚上,賞上幾天的花。這年卻獨上山寺,踏破青苔,總不見鞋子過痕。連連玩上幾日,無趣,臨清流傷感而題,寥寥數語,驚恐山林奇鳥,無人問津,徒增傷感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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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回來了!」老遠婉清秋就報告給葉蠱慈。
此時堂上海多了幾個陌生人影,葉知雲從未見過。尷尬之時,幸得葉蠱慈介紹,方免去憂慮。
那個人竟然是東籬國安慶緒王,慕容安慶的親信。
那幾個親信早在東籬國也聽聞葉知雲劍術精湛的事情,想想這少公子果真一表人才,寒暄幾句。又見葉知雲氣色不好。少年煩惱還不是為女子所思成病?
「少公子年少卓越,今日為何事所煩惱?」使者慇勤問道。
葉知雲本待開口,斜眼瞟瞟葉蠱慈,見她怒氣衝天,自己哪裡還敢言?
佯裝痛苦狀:「我近日風寒,臉色固然難看。」又畏畏縮縮咳嗽幾聲。
葉蠱慈怕四皇子在這裡又要礙事,反正什麼事情他也做不了。
遂開口道:「風寒之事全權都是下人做的不好,我先扶你回房去。」一邊攙扶,一邊又吩咐下人多送上幾口香爐來。信使瞧著葉蠱慈那玲瓏流蘇衣再加上完美的婀娜身姿,還不令使者心驚肉跳?早就有食其人,娶其妻之意。
「果真天仙!」使者口無遮攔,又覺得失禮,轉移話題道:「不知太后娘娘意下如何?」
楊皇后現在雖然握住軍權,可是無論做什麼行動都要得到皇上授權方可,雖然拿著令箭,不也是形同雞毛?
現在難得又如此機會,哪裡能不答應?
楊皇后微笑點頭,「還得多多感謝安慶緒王的支柱,此事若成,我還不給使者替葉蠱慈開導開導?」
使者哪裡能不開心?瞧著四皇子和葉蠱慈也並非在真愛,連一個外人都看得懂。
「多謝太后娘娘厚愛,此事須得詳細周到,日後兩國聯姻之事還怕會少?」
楊皇后又寒暄幾句,「使者口否在飛雲閣多住上幾日?」
使者心所願,可人卻不敢,眼下事情剛剛談成,天子腳下,哪個公子沒有幾個耳目?若是被慕容霆雲撞見就什麼事情都不好辦?
「太后娘娘靜候佳音,待我向葉姑娘告辭。」說罷,轉身又星夜趕回東籬國。
葉蠱慈這才出來,「使者走了?」
楊皇后點頭道:「月曉果真是非凡女子,想不到還會狗急跳牆。三皇子現在眼睛瞎了也好!」
女桑族前前後後那些事情,那些血肉模糊,那些兵戈相見之事,可是在羊皮紙上寫的清清楚楚。每每夜晚雨夜,葉蠱慈何嘗不是痛側心扉?整夜整夜不得睡眠。
其間痛楚,又是隻字片言道清?
楊皇后急急而道:「此時時天大事情,萬萬不可告知他人,不知你有什麼辦法?「
葉蠱慈蹙眉而笑,「此事我自由安排,不必太后娘娘費心了。」
「我瞧那使者對你可也真心,雖不算是親王,可日後封侯也非他莫屬我瞧四皇子也沒什麼好的!」楊皇后牴觸而談。
葉蠱慈裝作生氣樣:「難道太后娘娘和使者還有別的什麼契約?」
楊皇后這才無語,不容多說,已經飛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