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大戰後宮副本（三） 文 / 迎風佈陣
卡拉用手擋住陽光，稍微適應了一番，然後走出石門。石門在他出去的一瞬間又緩緩的關上了，他轉頭頗為欣賞的看了眼石門：「挺不錯的機關。」
「小玩意而已，能得到國師的稱讚真是榮幸。」離冰笑道。
卡拉打量著目的地，這是一個極為奢華的地方，與之前宮室古樸的風格完全不同，無論是材質還是細節都比之前上了很多檔次，用了很多心思。放眼整個宮室群，有資格擁有這樣奢華的地方恐怕不多，再算上那條連通溫泉宮的暗道，這裡肯定是個異常重要的地方。
果然，離冰介紹了：「這裡是瑤光殿，陛下的寢宮。」
卡拉的眉角挑了，大白天，來這地方幹什麼？
離冰看出卡拉的想法，忙解釋：「陛下這幾日連夜辛勞，只睡了一兩個時辰，太后怕他吃不消，嚴令我們督促陛下午睡。這會剛醒，正好國師你也剛泡完溫泉，就不麻煩跑去望舒殿了，直接在瑤光殿接見了。」
正好？我看是故意吧！卡拉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泡完溫泉，素娥可沒給他穿正裝，直接一身浴衣外頭披了件毛皮披風。要不是他挺耐寒的，早冷死了。
離冰尷尬的看著卡拉的衣服，忙解釋：「素娥肯定會錯意了，國師別在意！」
素娥會錯意？卡拉顯然不相信，結合之前得到的情報，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素鶯應該改名叫素鴉，烏鴉的鴉！
離冰看出卡拉的不相信，也不好隨便解釋，只好說：「國師見到陛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好吧！」卡拉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反正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後退是不可能了，那就往前看唄！
玄暉早已穿戴整齊在瑤光殿一角的休閒區等候卡拉。休閒區佈置得非常別緻，小巧玲瓏的一座水橋，僅供一人行走；橋下一米是寬人工溪，裡面養了些珍貴的觀賞魚。走過水橋是一座正方形的水亭，有欄無頂，有地基無柱子，裡面席地鋪有軟墊矮桌，矮桌上擺著幾盤東西，目測又是點心，卡拉默默的哀歎了下自己的胃，又要吃了，前頭的還沒消化呢。
玄暉在水橋邊迎接了卡拉，帶他入了座，離冰試機離開。玄暉指著桌上點心對卡拉道：「這是新做的，國師嘗嘗。」
卡拉努力的伸出了手，半天沒下手，最終揉揉了太陽穴，實話實說：「我不餓。」
玄暉的眉頭一皺，聽出出弦外之音了，道：「國師這是氣話！」
卡拉搖頭，頗為誠懇的說：「我說的是實話。」
玄暉顯然不信，卡拉也不想再解釋，之前多種信息結合在一起讓整件事有了多樣的發展，也演變出了難以預測的結局，這樣的情況下，讓對方先開口說話，更利於判斷。
兩人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玄暉先開了口：「國師的住所實在寒磣且不安全，我只是想為國師換個住所。」
「我確實沒想到謝碌住的地方那麼糟糕，換個地方確實需要。」卡拉點頭，玄暉的表情稍稍放鬆了點，卡拉緊接著又說，「但是換個住所不需要把我叫進內宮！還住寢宮！」
「我這麼做是考慮到國師和謝碌在宮外都沒認識的人，沒有誰可以提供地方讓你們住一晚，若是去住客棧，那安全問題就難以保證了。至於寢宮這個問題！」玄暉苦笑，「我大周這幾年國庫空虛，整個後宮只有我這裡和太后那裡勉強能住人。太后那邊女眷眾多不方便，就只能委屈國師住我這裡了。望舒殿邊上的屋舍眾多可供居住，清湘他們進宮的時候也是住那邊的。」
「你的解釋確實有條有理，但結果似乎不如你所願！」卡拉攤手亮了亮身上的衣服，還結了披風帶子，露出了裡頭的浴衣。浴衣裡面什麼都沒穿，白皙的皮膚精緻的鎖骨一覽無遺。
玄暉不自在的移開了眼，抱歉道：「這肯定是侍女們誤會了。」
「是麼？」卡拉沒繫上帶子，單手撐在地上，慵懶的反問。
玄暉看了一眼，立刻又移開視線，卡拉此時的這個造型太誘惑了。
卡拉見狀笑了，站起身，徐徐走到玄暉跟前，往矮桌上一坐，翹起二郎腿，彎腰低頭湊近玄暉，笑道：「怎麼不回答了？」
玄暉猛得一驚，下意識的躲避。
卡拉眨眨眼，摸著下巴，好稚嫩的反應，確定這傢伙真的好男色？卡拉擁有完美的容貌，在他的刻意挑/逗面前很少有人把持得住。
玄暉已經意識到對方是故意這麼做的，心中不由惱怒，沉了臉說道：「國師就這麼不相信我的話？要這樣試探！」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卡拉說道，絲毫沒有被對方的怒氣影響，「我看到的情形是早朝開得不錯，結尾卻被你的多此一舉給毀了。」
「哼！那是你認為不錯！」玄暉回答。
「那你認為呢？」卡拉問。
「在早朝上肆意的談論立後，你們有問過我的想法？顧及過我的享受？」玄暉質問。
果然跟他猜得一模一樣！卡拉扶額，這下就不好解釋了，再淺顯易懂的道理對方都不一定聽得進去。
玄暉見狀冷笑：「國師回答不出來了嗎？」
「不是回答不出來，是不知道你聽不聽得進？」卡拉實話實說。
「好！你說！」玄暉道。
「立後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王后關係到國之根本，國之延續，國之穩定，非常重要。不管你到底想不想成
成婚，成婚對象是不是你中意的，你都必須面對這個問題，而不是一意孤行的去抗拒它，這是沒有用的！」卡拉說道。
「然後？」玄暉說道，沒做任何的反駁和評論，不過說話語氣明顯的不爽。
「白天/朝堂上你也看到了，你的抗拒使得『立後』這件事成為了震耀手中的一枚棋子。因為你的抗拒，這枚棋子變得相當好用，可進可退，可制衡可堵截。長久下去，會使得你的施政道路越來越難走，尤其隨著你的年齡增長，這枚棋子使用得會更頻繁。與其將來處處受制於這枚棋子，你不如逐步消滅它，把它的影響力降到最低。」
「你所謂的降到最低，就是開出一大堆條件讓震耀去找人？」玄暉反問。
「這不好麼？這麼多條件足夠震耀找很久了，即便他能找出一個人來，你隨便挑個刺不又得重新找嗎？」卡拉說。
「呵！」玄暉冷哼，「還是那句話，這只是你的想法！你和震耀一樣都不會顧及我的想法。」
卡拉再次扶額，果然聽不進去！
「我根本就不想立後，也沒心思立後！」玄暉重申。
你是國君！這種事由不得你想不想！卡拉心想並沒有說出口，他知道此刻要說通道理已經行不通。既然這樣就不說這個，說其他的，於是道：「既然這是你的態度，那就早朝上所發生的事情，我向你鄭重的道歉，以後但凡遇到立後這個問題，我絕不摻和。」
玄暉剛才重申的時候口氣已經不太好，心中已經十分氣惱，誰知對方這麼一轉，玄暉的氣頓時洩了，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發愣。
卡拉見對方不說話，便站起身跪地，鄭重道：「道歉不夠的話，我可以請罪，可以去牢裡待幾天。」
「這不用！沒到這種程度。」玄暉說道。
卡拉依舊跪地，玄暉只好道：「我原諒你，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那好！」卡拉站起身，俯視玄暉，「我有個請求，你可否答應？」
「說！」
「我要離宮！現在、立刻、馬上！」卡拉道。
「為何？」玄暉問。
「你在立後問題上不肯妥協，直接的後果就是我被無辜殃及了。」卡拉指著衣服，「我只答應當你的國師，沒答應做其他事！」
玄暉瞬間明白了過來，解釋：「我說過，這是誤會！」
「對你來說是誤會，對宮裡宮外的人來說不會是誤會！流言只會越傳越離譜。」卡拉說。
「國師在乎那種不真實的流言？」
「我不相信沒有用！別人信！」
玄暉說：「既然問心無愧，何懼流言蜚語！」
「你這是自我安慰！這種流言可以輕鬆毀掉一個人！」卡拉道。
玄暉笑：「國師，你想多了，如果真這麼容易，清湘早就死過好幾回了。」
這傢伙知道清湘的事！太惡劣了！清湘之所以現在沒事，是因為震耀這些人沒有下手，要他死簡直是眨眼間的事，這傢伙居然還自恃清者自清！最要命的是還在立後問題上如此固執，一點回轉的餘地都沒有。這種行為再不徹底扭轉，主戰派名存實亡！
玄暉看卡拉久久沒有說話，知道對方沒有這麼快開解得了的，便不再浪費時間，留對方一個人靜思。
玄暉沒走幾步，卡拉說話了：「你這瑤光殿借我睡吧，穿成這樣，我不想出去被人圍觀。」
「隨便你！」玄暉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