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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3章 煙火 文 / 葬心未亡人

    生活的滋味,百千雜陳,生命的覺醒也就在於人情冷暖中啟迪,更在這世態炎涼中思考、平衡。

    或者理解為緩衝,化解煩惱的秩序、責任、餘地、從容。

    生活中的那些坎坷,還有那些不必要的枉自歎息,也都會成了生命的內涵,生命總是須要在困境中明朗覺醒,自強不息,可以這麼理解,自己的突破與創新,創造著自己與世界共處的善意的人情懷。

    人生路的寬窄,在於心地的內在認知,天地自遼闊,煙雲成故事,春秋悠長,忙者自忙。

    雪月本閒,障者自礙。

    生活的禪法,在於認識生命的核心責任,平靜,自在,尊重,理解,從容,善意,寬容。

    這也是生命的進行式的一種秩序,潮起潮落,自在恬淡。

    古語一句,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者。

    是對人生最客觀的提醒,歷史長河古到今,天地遼闊自平和,人生怎麼可以讓內心的狹隘,影響了生命的調節與從容呢,面對生活的塵埃紛擾,就全作是面對著水月煙霞而已。

    世間故事,紛擾百態。

    人生無常,盛衰循環,還有多少,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態度。

    人生總是在接受著生命的教化,不悲觀,不迴避,不浮躁。

    世事隨他滄桑,且存開朗情懷。

    生命不外一場歷練,平坦的情懷,溫和的點頭,讓幸福成為一種習慣,一種信念,一種生活方式。

    謝曉悠在為萬俟翼擋子彈的時候,她覺得萬俟翼就是她的幸福。

    可是當知道了萬俟翼庇護父親萬俟天,而讓她的父母暴露在危險下的時候,她知道自己的心裡落下了傷疤,而且是永遠不會消失的傷疤,她做不到寬容萬俟翼。

    可是她也做不到放下萬俟翼。

    於是,她選擇了一條可能會自己更加疲憊的路。

    用失憶的謝曉悠身份,重新和萬俟翼在一起,她要讓萬俟翼到死,都活在悔恨和自責中。

    事實上扮豬吃老虎的謝曉悠做到了。

    到謝曉悠死的那天,萬俟翼都不知道謝曉悠恢復了記憶,都不知道謝曉悠努力給她留下的所有美好回憶,都是為了讓她後悔當時護著父親,而失去她。

    「不用了。反正我不記得他們了。」謝曉悠看著手裡的粉色蠟燭的蓮花燈,說不出的落寞和悲傷。

    「走吧!我們去那邊,把蓮花燈擺好。」謝曉悠用手托著兩個蓮花燈,走了,萬俟翼也幫忙了拿了兩個蓮花燈,跟在謝曉悠身後。

    「今天有人在這裡求婚。」謝曉悠臉上滿是好奇。

    「是誰啊?」萬俟翼應聲。

    「是個平時悶悶的,為了求婚超浪漫的男人。」謝曉悠笑的壞壞的。

    「你認識的人?」萬俟翼看著謝曉悠的樣子,覺得那個人一定是謝曉悠認識的人,不然謝曉悠不會有那樣的表情。

    「對呀!」謝曉悠笑瞇瞇的。

    「快點,把蓮花燈放好,我要回房間換衣服。」謝曉悠好像一下想起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謝曉悠和萬俟翼來回了幾趟,將謝曉悠做的蓮花燈放在了香薰杯上。

    「美人兒,你在這裡等我下。」謝曉悠把萬俟翼領到了以前,自己總是喜歡畫畫的花圃。

    萬俟翼還來不及說什麼,謝曉悠已經風似風火似火的跑掉了。

    萬俟翼寵愛的笑了笑,謝曉悠就算失憶了,有些地方還是沒變。

    在玻璃花圃裡,萬俟翼四處走著,想知道謝曉悠跑去了哪裡。

    這裡的花雖然沒有什麼過於名貴的,卻沒有衰敗的跡象,爭奇鬥艷的綻放。

    在花圃的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裡,萬俟翼看到了一個花架,走近一看,那畫夾子裡畫了不少的素描。

    萬俟翼出於好奇,拿起了畫夾子,打開了。

    手一抖,畫夾子裡的厚厚的一沓素描圖,都散落在了地上。

    裡面所有的素描圖都是和萬俟翼以前與謝曉悠在一起的時候,生活日常。

    或是做飯的萬俟翼,或是烤蛋糕的萬俟翼,或是開車的萬俟翼,或是畫畫的萬俟翼……

    只是那上面的人都沒有臉。

    萬俟翼知道會畫這些的人,只有謝曉悠。

    她記不清那個人的模樣,一定是還能模糊記得和那個人一起生活的點滴。

    自己當初的選擇真的對嗎?

    假若當時自己對謝曉悠坦言,或許今天,謝曉悠還好好的在自己身邊,

    自己的父親不會有機會下手,這件事始終是自己處理不當,才會讓謝曉悠如此。

    「好了好了,我們走吧!」謝曉悠急忙忙的跑來出來,似乎沒看到萬俟翼在看什麼。

    「好。」萬俟翼應著。將畫撿起來收好,然後放到了原來的地方,跟著謝曉悠走了出去。

    萬俟翼不知道謝曉悠換好衣服,在隱蔽之處,站著看了她好一會了。

    這還是萬俟翼第一次看到謝曉悠穿紅

    色。

    哪怕是經典的紅色配黑,謝曉悠穿起來都有一番說不出的韻味。

    身著幹練利落的紅色襯衫搭配黑色小西褲,純牛皮裸靴,腕間佩戴恆動潛航者腕表,讓謝曉悠脫去剛剛的天真稚氣,已然成為帥氣得體的輕熟籹典範。

    「看,放煙花了!」謝曉悠拽著萬俟翼的胳膊,走到了君樂門花園中,仰頭看著天空綻放的七彩煙火,臉上滿滿的興奮。

    滿天的煙火,那麼璀璨而美好,可是就如曇花一現,太過短暫。

    這煙火像極了自己和萬俟翼的愛情,短暫卻誘人的靚麗,吸引人,卻又那麼淒美的哀傷。

    萬俟翼呆呆額看著笑得像個孩子的謝曉悠,心裡很不是滋味。

    不知不覺天都黑了嗎?

    君樂門裡面不管黑天還是白晝,都沒有分別,很容易讓人模糊了時間。

    萬俟翼站在謝曉悠的身邊,和謝曉悠一樣抬起頭,看著那漆黑的夜空,和閃閃放光的星星,爭奪光輝燦爛的各色煙火。

    呯呯碰碰的聲音,劃破了夜晚的平靜。

    紅紅的火球,在高空彭的一聲,綻放出奇花朵朵。接連不停的煙火,漫空都是五彩斑斕的煙火,讓人目不暇接。

    「小悠,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森不知何時站在了謝曉悠身後,將身上的黑色西裝上衣脫了下來,披在謝曉悠的肩膀上。

    謝曉悠自從自殺之後,身體一直就沒調養好,後來日理萬機的忙著萬俟集團的事情,然後又為萬俟翼擋了子彈,生死門前走一遭,身體虛著,可是謝曉悠孩子心性,就是不肯聽話,乖乖在床上躺著,進補,一時片刻都安靜不下來。

    風大了吹著,都會感冒,現在雖然是夏天,可是已經是晚上了,萬一著涼,勉不了又要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一邊哭鬧著,一邊吃藥打針。

    到時候艾倫心疼的抓狂,尼克要打要殺!

    君樂門又是一番熱鬧景象。

    「丫!森……」謝曉悠正聚精會神的看煙火,被忽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猛然的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換衣服啦!不好意思的一吐舌頭。

    「還不快去。」森疼愛的笑著,讓謝曉悠好好的把自己的西服穿好。

    「小的,這就去。」謝曉悠嘿嘿的笑著,順勢穿好森給自己穿上的西服,跑開了。完全忘記了萬俟翼的存在。

    見謝曉悠已經跑入了君樂門裡沒了影子。

    森臉上那大哥哥一樣關愛溫柔的笑容,逐漸冷卻。

    「小悠已經不記得了。放過她吧!」森點燃了一根煙,聲音裡帶著無奈。

    就算這個人謝曉悠忘不掉,但是也不能讓謝曉悠和她繼續在一起了。

    否則下次,謝曉悠就真的會死。

    「那應該由她自己來決定。」萬俟翼從自己的褲兜裡也摸出了一包煙,瀟灑的往外一磕,薄唇微啟,咬住了一根煙,點燃。

    看到過這樣單純的謝曉悠,萬俟翼更不願意放開謝曉悠的手。

    謝曉悠還活著,沒有了任何記憶的她,心裡滿滿的都還是自己。

    她怎麼捨得放手,又怎麼能放手。

    已經和謝曉悠錯過了太多,她不想錯過更多。

    「你很清楚她現在完全不能決定什麼。」晨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了出來。

    對於萬俟翼,晨安沒有好感。

    「你怎麼來了?」森將手裡的煙扔在地上踩滅。

    晨安不喜歡森抽煙。

    為了抽煙的事情,晨安可是沒少了不讓森睡·床·上。

    尤其是謝曉悠醒來之後,聞到煙的味道,就會噁心,所以凡是謝曉悠會出入的地方,都成了禁煙區。

    「想和萬俟總裁說幾句話。」晨安聲音沒有溫度,甚至帶著點挑釁。

    森知道自己抽煙被抓了現行,不敢繼續問下去。

    反正晨安來找萬俟翼,和自己應該是一個目的。

    「我不會放棄謝曉悠的。」萬俟翼抽了一口煙,眼神幽邃。是的她不會放棄的。她已經不想讓自己在後悔,沒有珍惜擁有的時候了。

    「你知道謝曉悠腦袋裡有腫瘤嗎?」晨安似乎早就料到了萬俟翼的反應,波瀾不驚的說。

    萬俟翼因為晨安的話,臉色變得格外難看,她的腦袋裡有腫瘤,可是不見她有什麼異樣啊!而且她從未說過。失憶和那個腫瘤有關係嗎?

    「她腦袋裡現在還有子彈的碎片。你知道嗎?」晨安唇角勾了勾。

    萬俟翼抽煙的手有些不穩的顫抖。

    為什麼她的腦袋裡有子彈的碎片,還有腫瘤,沒人和自己說過?

    自己手下的人都是做什麼的!

    「謝曉悠對你來說是個可有可無,隨時可以出賣背叛的女人而已。對我們弒神五人眾來說是親人,是朋友。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晨安說著,兩個眼睛裡閃著寒光。

    「現在想起來要帶小悠走了,早你做什麼去了?」凱恩聽說萬俟翼在君樂門,一路找了過來。

    「謝曉悠隨時

    會死你知道嗎?你不知道,謝曉悠醒來的時候有多痛苦,你知道嗎?你不知道。謝曉悠醒來的時候如同出生的嬰孩,連起碼的生活自理都做不到,你知道嗎?你不知道。」凱恩少見的咄咄逼人。

    謝曉悠為了萬俟翼犧牲的太多了,幾次連命都差點沒了。

    可仔細想想,萬俟翼為謝曉悠做過什麼!

    完全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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