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4章 堅持 文 / 葬心未亡人
「凱恩，我倒是沒看出來，你原來是個這麼漢的人。」謝曉悠嘲弄的一勾唇，看著剛剛和尼克聲色俱厲的凱恩。
「小悠，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和尼克在一起的？」凱恩看著蹲在地上哭的像個小孩一樣的尼克，也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有點重了。
「從你們在一起的時候。」謝曉悠將茶几下面的紙抽盒扔給了凱恩，衝著尼克的蹲著的方向仰了仰臉，凱恩猶豫了一下，拿著紙抽來此尼克對面也跟著蹲了下來。
「別哭了。這麼大的人了。」凱恩拽出一張紙巾給尼克擦著淚滴。
「凱恩，我不問你和萬俟鑫之間怎麼回事，但是……」謝曉悠說了一半，拉著長音看了看地上蹲著哭的尼克。
「君樂門你不用再回去了。那裡交給艾倫。還有，你知道的，我是絕對不會留下一點危險火苗存在的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個道理你不懂嗎？」謝曉悠從茶几下面拿出了平日裡頭疼一直在吃的止疼藥，吃了兩片，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萬俟鑫已經不是那個興風作浪的萬俟分家的人了。完全沒有危險了，你讓我帶他走吧！把他交給我，這些年我入股的錢都不要了，大家分了。讓我贖走他！」凱恩帶著乞求看著已經閉上了眼睛，完全不想再說話在理人的謝曉悠。
就是因為清楚謝曉悠是斬草必除根的人，凱恩才會一直保護著萬俟鑫。
「萬俟鑫原來那麼值錢……」謝曉悠的左手食指和中指抵著自己的陽穴，輕輕地揉著，聲音帶著一點沙啞和玩世不恭冰寒雪冷的味道。
「萬俟鑫綁了我母親，差點殺了我和萬俟翼，你不知道嗎？」謝曉悠說著，身上散發著凍人的寒冷，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凱恩的身後，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凱恩。
曾經同生共死的人，現在卻在為了一個險些害得自己和萬俟翼沒命的人，和自己求情。
「我知道，但是那都是過去了。他也已經有了應該得到的懲罰啊！他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放過他吧！」凱恩放下了驕傲，盡力的為萬俟鑫求情，雖然他知道謝曉悠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有改變的，想讓謝曉悠放過萬俟鑫，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無論怎麼傷害謝曉悠這個人，謝曉悠都不大會和你計較，但是一旦你傷害了她在乎的人，她有千種手段，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後悔自己還活著。
「凱恩，有些東西過去的是時間，而不是人心。身為男人，既然敢做，就要敢承擔。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你的命可以還給尼克？」謝曉悠的聲音裡放佛已經結冰。
凱恩點頭，沒有說話，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完全不應該說話，謝曉悠身上的冷然，就連哭著的尼克都抬起了滿是淚痕的臉。
「那你知道你欠了尼克幾條命嗎？」謝曉悠有冰涼的手指抽出一張紙巾，為尼克擦掉了剛剛滾落在臉頰的淚滴。
「小悠，你說這個作什麼？」尼克隱隱的察覺到了謝曉悠的用意。
「如果我沒記錯，你從弒神五人眾正式組成之後，就一直都是和尼克一起出任務的。」謝曉悠嘴角微微的向右上角揚起，一抹殘酷無情的冷笑悄然爬了上來。
「不，不，我只是說氣話，我不是真的要凱恩還我。」尼克慌了手腳。
和謝曉悠認識多年，共事多年，他聽得出謝曉悠話裡的意思，更看得出謝曉悠身上散發出的殺氣。
尼克的確氣凱恩一腳踏兩船，可是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他怎麼可能看著凱恩，因為自己花心，而丟了性命！
「讓我們來算算你欠了尼克多少條命嗎？你還得起嗎？」謝曉悠心疼的看了一眼尼克，冷哼了一聲，將凱恩拽入了衣帽間。
「尼克去做飯。」謝曉悠在衣帽間門的時候，冷聲對要追上來的尼克說。
尼克像霜打的茄般，沒了精神，低著腦袋去廚房做飯了。
尼克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逆了謝曉悠的意思，不然誰也不知道謝曉悠會做出什麼事情。
「你還得起嗎？」謝曉悠兩隻眼睛在燈光下，閃著銀色的光芒，緊緊地盯著凱恩，讓凱恩無處可逃的只能和心虛的看著牆角，避開謝曉悠那雙似乎看透自己心底事情的眼睛。
「為了一個利用你，時刻想要了你命的人，你傷害一個把你看的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人。凱恩，你也真是厲害了。」謝曉悠的聲音恢復如常，淡淡的透著冷嘲。
「我和萬俟鑫兩個人是真心的。」凱恩聽到謝曉悠如此說，十分激動的辯駁。
「真心？呵呵，你是不是在君樂門呆的久了，被灌多了藥？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萬俟鑫可是有兒有女的人，他會對你真心？你長沒長腦袋？你看看你自己哪裡有可以讓萬俟鑫為了你變成同·性·戀，被人壓的地方。除了可以利用你的手放了他，或者為他報仇之外。」謝曉悠閉了閉眼睛，有些頭暈的靠著門，慢慢的坐在了地板上。
「萬俟鑫，現在連你都想殺，你不是沒看到吧？如果不是你給他多的工具和自由，你會連自己都在危險中而不自知嗎？婊·無情，戲無義。你連這個都不懂，是我不該讓你去君樂門。和尼克去出任務吧！遇到個真心的人不容易，好好珍惜吧！如果你們累了，就退出吧！入股的錢，每年分紅也足夠你們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了。」謝曉悠摩挲著自己胳膊上不斷冒起了的雞皮嘎達，壓著怒氣和想給凱恩幾巴掌，將凱恩打醒的衝動，緩緩地說。
「小悠，你就成全了我和萬俟鑫吧！我保證我會帶他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的。」凱恩說著，趁著謝曉悠沒有提防，從腰間
拔出了手槍。
黑洞洞的槍口抵在謝曉悠的眉心中間。
謝曉悠因為凱恩的動作，笑了起來。
沒有笑意的笑容，眼睛閃著不容置疑的疲憊和傷感。
謝曉悠沒有說話，甚至連緊張的反應都沒有，只是揚著唇角，挑眉看著拿槍對著自己的凱恩。
萬俟家收攏人心的手段還真的是不容小視啊！
難道這個就是天性？
萬俟翼懂得收買人心，謝曉悠早就見識過，萬俟鑫，如何懂得得到人心，謝曉悠今天也算是親身感受到了。
萬俟鑫危險了！
說到底，還是自己的錯，是自己不夠小心，才會給了萬俟鑫可乘之機，讓他能在尼克和凱恩中間挑撥離間。
「開槍吧！就算你現在殺了我，我也不會放過萬俟鑫。」謝曉悠說著閉上了眼睛把臉一揚，安然自若的等死。
「小悠，你別逼我，我可以拿我所有的財產和你換萬俟鑫。萬俟鑫現在不過是君樂門的一個賣的而已，你何必緊緊相逼。」凱恩看著執拗的謝曉悠，將手裡的槍口又用力的頂了頂謝曉悠的額頭中間。
「你都知道那只是個賣的，根本不值，你還這樣做？凱恩，別讓我覺得你無一用，開槍吧。」謝曉悠忽然咳嗽了起來，但是說話的口氣全異常的強勢。
「你也說過，一個人
值不值，是在自己，不在別人。我覺得萬俟鑫值得，雖然在你們眼裡他不值。」凱恩因為謝曉悠的強硬，手裡的槍用力的頂在了謝曉悠的眉心，隨時會擦槍走火。
「尼克怎麼辦？你為了個要你命的人，不要拿你當命的人。毒死你都活該。不是為了尼克，我才不想管你。」謝曉悠臉上帶著冷漠左手揉著自己的陽穴，頭疼欲裂。
自己其實真的有一不想留凱恩了，一個心被人敵人左右的人，意念不堅定了。
可是想想尼克，謝曉悠還是心軟了。
那個蒼白的瘦弱的孩，雖然開始的時候，並不喜歡和謝曉悠說話，可是後來卻以真意待謝曉悠。
無數次守在謝曉悠下晚課回家的必經之，卻燈壞了很久都沒人修理的街巷，等著謝曉悠放過，然後沉默的跟在謝曉悠的身上，送謝曉悠回家。
無聲的陪伴，沉默的溫柔，是謝曉悠無法拒絕的等待。
謝曉悠還記得當初知道尼克和凱恩關係的時候，她和尼克走夜晚的街道走了幾個小時，最後她還是選擇了沉默。
謝曉悠不歧視同·性·戀，她相信感情和性別無關，只是遇到的對的人是剛好和自己一個性·別，或者是剛好是自己不同性·別而已。
但是一想到自己身邊的朋友是同·性·戀，她還是心理怪怪的。
並不是謝曉悠覺得同·性·相愛在一起不會幸福，只是在謝曉悠的潛意識裡認為，同一個性·別的人在一起，那是一條不歸，更是一條滿是艱難險阻的，那條上沒有希望，沒有光亮。
不久之後出任務的時候，尼克滿身血的被凱恩扛了回來，那時謝曉悠就知道，尼克把凱恩看的比他自己的命還重要。
可是謝曉悠還是選擇了假作不知，不想讓尼克覺得尷尬，更不想讓尼克覺得有什麼負擔。
尼克是個自卑而且敏感的人，如果讓他知道，人們知道他和凱恩的事情，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為不知道如何自處，而做傻事。
事到如今，凱恩的背·叛，自己而已不是一點責任都沒有，當初讓凱恩去管君樂門，自己也是有了私心，想借此讓凱恩和尼克分開一段時間，冷卻下他們之間的感情，但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做法，是讓兩個人的感情冷卻了，可是冷卻的只是凱恩的腦，凱恩放棄了尼克這個出生入死的戀人，而和讓他看管的萬俟鑫有了不可告人的事情。
「小悠，放了我們吧！求你。」凱恩手裡的槍依然頂在謝曉悠的眉頭中間，眼睛裡閃著掙扎和哀求。
拿著本來是應該保護朋友的武器，威·脅對方妥·協，這是凱恩心裡最難越過的坎。
「好。」謝曉悠覺得自己頭疼的像腦袋灌鉛了一樣，連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凱恩不會殺了她，因為她是謝曉悠。是為了保護弒神五人眾的人，連命都可以不要的謝曉悠。
「真的？」凱恩沒想到性冷硬的謝曉悠會真的點頭答應，驚喜的兩眼冒光看著謝曉悠。
「來生吧！」謝曉悠惡質的勾著唇笑了起來，因為笑的動作過大，眼前發黑。
「就算你今天殺了我，也沒用，我死了，艾倫，晨安，森也不會放過萬俟鑫。尼克或許為了你而不追究，但是另外個人會為我做好這件事的。」謝曉悠笑得格外自負，和她慘白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