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嫌棄 文 / 葬心未亡人
不要以為關心就是愛,很多人會關心你,因為他們都有對你佔有的**。
但這種關心,大多是口頭上說說的便宜話,不止是對你,或許還是群發。
真正的關心,是需要對方付出代價的。
不管是錢,是時間,是前途,只有真的犧牲自己為你好,那才是真愛。
愛是付出,佔便宜的都是口上說愛,其實並不愛你這個人,而是愛你可以給自己帶來的利益。
「放開了,讓你在踹我啊!」萬俟翼挑眉。
謝曉悠時而像個孩,時而像個滄桑的老人。
不過自己還是更喜歡她像個孩的時候。
「你放開我啦!我保證不踹你了。」謝曉悠就差發誓告饒了,萬俟翼才停了繼續□□謝曉悠腳的動作。
「你不嫌我髒啊?那是腳耶,穿了那麼久高跟鞋,就是我沒腳臭,腳也出汗了……」謝曉悠說著臉更紅了。
和齊若在一起的時候,自己有一次剛剛從外地做了十多個小時的火車,帶著剛剛招到的生回來,給生安頓好了,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沒有捨得錢打車回住的地方。
所以穿著高跟鞋,走了一個多小時回住的地方。
帶了齊若喜歡的肉鬆卷想給齊若當夜宵,但是自己回到家的時候,腳已經腫的連高跟鞋都很難脫下來了,無奈之下,自己坐在門口瓷磚的地面上,開始費力的脫鞋,那個時候還是晚秋,還沒有供熱,不抗凍的自己,早就凍得全身發木,手腳也冰冷的不聽使喚,坐在冰冷的刺骨的瓷磚上,屁股下又咯,又冷。
但是自己又不能穿著鞋進屋,只能繼續往下死命的拔鞋,從那之後,自己就沒買過那種沒有拉鏈的鞋了。
原本左邊的腳脖就有過舊傷,所以長時間的坐火車,又穿高跟鞋,腫的像個大麵包一樣,拖鞋格外的費勁。
可能自己回來的有聲響,吵醒了齊若,齊若出臥室出來一看,見自己坐在地上拖鞋,不耐煩的看了自己一眼。
「你坐地上做什麼?」齊若的眼神比外面的風更冷。
「我鞋脫不下來了。」無論過了多久,自己都記得自己當時有多尷尬。同樣也永遠記得當時齊若的眼神有多厭煩嫌棄。
走到臥室門口的齊若聽到自己這樣說,轉身又走了回來,在自己的身邊蹲了下來,雙手握住了自己左腳上穿著的高跟鞋的短靴,用力的往下一拔,高跟鞋短靴連著自己穿的棉襪一起被齊若從自己的腳上拔了下來。
沒錯是拔,不是脫,自己那腫的不成樣的腳在微弱而昏黃的燈光下暴·露齊若眼前,十幾個小時一直在鞋裡悶著的腳,有一股汗水和鞋的味道,齊若嫌憎的看了自己一眼,把她手裡拿著的自己的高跟鞋短靴放在門口的鞋架上,又憋了一口氣,蹲下來,要幫自己把自己右腳上的高跟鞋短靴拔掉。
「我自己脫,你睡吧!」自己實在受不了齊若那忍著性,一副厭棄的樣,施捨的神情。
自己也知道自己在鞋悶了一天多的腳有味道,但是齊若那嫌棄的表情實在是比用刀扎自己的心都讓自己難受。
左腳的腳脖因為齊若的粗魯的動作,而疼的失去了知覺,自己知道自己左腳的腳脖又脫臼了。
齊若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轉身去了去了廁所洗手,自己能聽到她放水不斷洗手的聲音。
坐在地上回身,正好能看到廁所沒有關門,齊若正在用洗面奶,一遍一遍的洗著手……
苦笑著,摸了摸自己左腳的腳脖,找了找自己骨頭的位置,把左腳的腳脖又托回了原位了,疼的一身汗,倒是不冷了。
齊若至始至終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左腳的腳脖有舊傷,很容易脫臼,陰天或者變天,自己的左腳腳脖都會疼的厲害。
著齊若的樣把右腳上的高跟鞋短靴也拔了下來。
光著腳找出脫鞋,從地上拿起本來打算給齊若當夜宵的肉鬆卷,放到了廚房,然後洗了把臉,換了衣服,就進被窩想睡了。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聽到門打開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齊若洗完手回來睡了,翻了個身,繼續睡。
連續兩天幾乎沒睡的自己,已經累癱了。
腳腫著,腿也腫著,整個人都脫力了。
什麼都不想管,只想睡覺。
哪知道齊若上了床,用胳膊肘撞了撞自己問「你洗腳了嗎?」
「沒有,沒有熱水,還要燒水,累死了,明天早晨起來洗澡。」自己含含糊糊的回答,往肩膀上拉了拉被,還想睡。
腦裡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那就用涼水洗。你看看你現在又臭又髒,以前的你哪裡去了?」齊若說著被從自己的身上拉了過去,往她自己的身上一卷,翻身睡了。
寒冷的空氣,讓困的睜不開眼睛的自己頭腦清醒了。
看了看只給自己留下後背的齊若,自己笑了。
自己現在又醜又髒嗎?
也是,在火車上煙熏火燎的,味道確實不可能好,可是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呢?
以前的那個愛乾淨,總是淡的自己,不用做火車都捨不得做軟臥,更不會為了省下二十幾塊錢的打車錢,而大晚上走回家,也不會腳脖腫的都變形了,都沒人關心一下
,問一句,更不會自己腳脖脫臼,都要自己把骨頭拖上去。
自己為了校像個公關小姐一樣,到處說好話,到處挖門口,攀關係,招生,招老師,自己做的這一切為了什麼?
真的為了創業嗎?
自己對教育事業完全無感的一個人,不是為了醉心教育事業的齊若,自己會和家裡張嘴要錢,和她一起創建齊優書法藝術校嗎?
說來說去,這校,說是自己和齊若合夥開的,其實齊若根本就沒拿了多少錢出來,說是一人一半拿錢,而齊若一共就拿了五萬塊錢出來。
五萬塊錢夠開個校,那根本就是個笑話啊!
自己前前後後和家裡拿了一萬五十七萬。
母親賀斌把所有的私房錢都給了自己,在自己最後一次和家裡打電話問家裡怎麼樣的時候,母親只是說別委屈了自己,而後和自己說這是她最後的私房錢。
電話這邊的自己哭了,母親知道自己打電話是因為自己需要用錢。
母親已經盡力幫自己了,母親是告訴自己,她以後再無法繼續幫自己了。
自己為了能幫齊若完成她的夢想,所以自己和家裡張嘴要錢創業,還為了她不顧家裡的攔阻,和她來到了風之港,齊若的家鄉。
可是齊若呢!
自己心疼她,把她捧在了高處,自己做低微的說客,讓她衣著靚麗的在校,為人師表受人尊重。
哪怕自己知道自己吃泡麵的時候,她回家吃飯,吃的很豐盛,但是自己安慰自己,只要齊若好就好,自己何必在意
裝作不知道,兩個人開開心心的就好了。
何況真的沒必要兩個人一起吃苦。
風之港是齊若的家鄉,齊若的父母親戚都在這座城市,她回家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齊若對自己不同的呢?
齊若以前從來不會挑自己的,也不會嫌棄自己什麼的。
可是現在會。
自己只要有一件事做的讓她不滿意,或者沒有按照她所想的去完成,齊若就會甩臉色給自己看。
齊若從和自己住,到幾乎一周就回來住兩天,再到齊若幾乎在公眾場合刻意的和自己保持距離……
自己不是完全沒有發覺,只是,自己不想,想明白,也不願意讓自己去想。
自己也知道齊若和自己都變了。
或者這樣的兩個人,才是真實的。
在艱苦困難的環境下,兩個人都露出了本來的樣。
自己一天到晚,馬不停蹄的各奔走,累到身體癱軟,早就不在乎自己一身的味道,更是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一身灰塵,只想休息,只想睡覺……
而齊若則和自己不同,自己是從一個層次掉了一個層次,齊若則是從一個層次,被自己捧高了一個層次。
外面所有的人都以為自己和齊若的合夥開的校,是一個人拿了一半的資金。
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齊若只拿了五萬出來。
每個人都覺得齊若是個白手起家的人,卻沒人知道齊若其實沒有做什麼,只是穿著各種名牌,站在校做個招牌。
而自己做牛做馬的,為她四處奔波。
在一個環境裡久了,人就會忘記自己本來是在什麼樣的人。
以前是自己總是說齊若去洗澡,沒想到,現在反過來了。
變成了齊若說自己。
齊若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環境,這樣的身份。
而自己也習慣什麼都優先考慮齊若的利益和感受。
完全忘記了,自己原來的樣。
那一夜,自己沒有睡,洗了澡,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點燃了齊若的煙,把齊若煙盒裡的十二根煙都抽了。
自己想了很多,自己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自己要做回自己。
齊若被屋裡的煙嗆醒的時候,看到坐在沙發上抽煙的自己,被自己嚇呆了。
齊若從來不知道謝曉悠會抽煙。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謝曉悠抽煙,煙霧繚繞中,她看到的不是那個為了她,完全變得沒有了自我的,盡心盡力照顧她的生活,幫助她事業的女人,而是又看到了生時代冰山女神。
淡然從容優而悲傷。
到腰的直髮散落,身上穿著豹紋寬鬆不規則假兩件套連衣裙坐在沙發上,交疊著雙腿,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煙,眼神冷艷。
那一夜,謝曉悠想明白了很多事。
之後,她依然為齊若到處招攬人才,招收生,同時也一樣會同時給幾個公司做會計,財務。
身上兼職很多個地方工作,掙的錢,卻不在都投在齊若身上。
而是開始買她自己喜歡的設計師羽田設計的衣服。
對齊若也是放牛吃草的政策,齊若回來,她還是細心體貼的照顧,齊若不回來,她也不會在打電話催,發信息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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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這樣的日一直持續著……
直到單珊珊出現才結束。
和齊若不同,萬俟翼卻一點沒有嫌棄謝曉悠,還貼心的為謝曉悠做按摩。
萬俟翼對謝曉悠好了,好的謝曉悠都害怕……
怕自己習慣了好像頭上都帶著光環的萬俟翼,忽然變了……
「傻瓜!我什麼時候嫌過你。我現在不會嫌你,以後也不會嫌你。更不會讓人嫌你。」萬俟翼看出了謝曉悠的窘迫,歎了口氣,心疼的笑了笑。
齊若以前到底是怎麼對她的,讓她會自卑的如此小心翼翼……
這樣的謝曉悠讓人看著就心裡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