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入股 文 / 葬心未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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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鞋，剛買的時候，蹭上一點灰，都要彎下來擦乾淨。
穿久之後，即使被人踩一腳，也很少低頭。
人大抵都是如此，不論對物，還是對情，最初，那個人皺一下眉，你都心疼，到後來，就是那個人心碎的掉眼淚，你也不大緊張了。
剛和謝曉悠在一起的齊若，從來不捨得讓謝曉悠累著，而後來的齊若沒有能力不讓謝曉悠辛苦，後來的齊若已經習慣了謝曉悠的付出……
萬俟翼以看好齊若和謝曉悠共同創辦的齊優書法藝術學校想要入股為名，約了齊若在謝曉悠和單珊珊見面攤牌的那家咖啡廳見面。
萬俟翼只是想找個借口見見這個讓謝曉悠交付了真心的人。
可是一見面，萬俟翼就失望了。
齊若是個身高一米七，帶著黑框的近視鏡，左耳朵帶著裝飾的黑色的耳釘，國字臉，眉輕，小眼睛，薄嘴唇，雖然五官並不出眾，不過很巧妙的在這張臉上的位置剛剛好，看起來雖然不帥氣，卻也算清秀，不過這人，一看就是個斤斤計較，善於算計，卻沒有什麼聰明頭腦的小人嘴臉。
不過是個愛慕虛榮的人，根本不配得到謝曉悠那麼淡定的女子。
估計是個能說會道，又很會打扮的人，雖然長得很普通，卻因為乾淨利落的短髮，和刻意打高的劉海，讓人看起來非常有精神。
深藍色的西服外套男生，搭配立領的同色襯衫在內裡，卡其黃的小腳休閒褲，腳上是淺褐色的鏤空拼接布洛克鞋，極具學院派的氣息。
在萬俟翼品著咖啡，打量著齊若的時候，齊若也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動作優，一看就是受過良好教育的萬俟翼。
標準的瓜子臉，細眉朗目，高挺的鼻樑，微微上翹的薄唇，容貌是一等一的出挑，鬢髮剃得比較短，頭頂的頭髮比較長，燙卷後用定型產品做出獨特的劉海像後飛起的造型，非常摩登而酷帥。
沒有領子的黑色皮衣，並且搭配也很特別，簡單的白色t恤加了灰色的馬甲，讓狂野的氣質中，又多了幾分層次感。下裝搭配的也依然是黑色的緊身牛仔褲，腳上是黑色馬丁短靴，翹著二郎腿，靴子上的金屬鏈在陽光下格外的刺眼。
齊若其實對這個忽然出現，說要入股齊優書法藝術學校的萬俟翼，很好奇。
這個萬俟翼看起來並不像是個商人，或者應該說更像個富家的少爺……
齊若比任何人都清楚，沒有了謝曉悠在外面跑生源的齊優書法藝術學校，只能維持現在的學生人數，而且學校的前景也並沒有好到，讓商人看好的地步。
那麼萬俟翼想要入股是為了上市股票，還是為了擴大學校規模，藉以讓萬俟翼自己落一個對教育事業積極有愛心的美名呢？
「你好，我是萬俟翼。」萬俟翼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點手把侍應生叫了過來，自己點了一杯牛奶，才示意侍應生去讓齊若點單。
齊若聽到萬俟翼點的東西是熱牛奶之後，愣了一下，很快恢復了平靜，自己點了一杯咖啡。
熱牛奶，小優像個奶娃娃，無論什麼場合，永遠飲品裡必不可少的就是熱牛奶。
不知道現在的她過的怎麼樣了！
不過看來喜歡熱牛奶的人還真多！
「你好，我是齊若。」齊若點好了咖啡，自我介紹。
「我是個搞藝術的人。所以想自己培養幾個得意的助手。助手嘛，還是自己從小培養放心。」萬俟翼說著，從自己皮包裡，拿出了自己的名片。
齊若接過了萬俟翼的那張寶石藍色的名片，一看到上面寫的字，齊若就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良久，才回神，不自然的笑著。
設計師羽田。
齊若知道這個人，那是謝曉悠最喜歡的一個設計師，據說設計的東西都是限量版發行的，沒有任何同樣的設計大批生產，每一個設計都是獨一無二。
看來這次這個入股的人還真的是個很有能力的人。
自己一定要用自己的三寸不爛舌，說服他，讓他入股。
「久仰久仰，原來你就大名鼎鼎的設計師羽田，真是聞名不如見面。」齊若回神的第一句話，讓萬俟翼微不可見的一皺眉。
齊若知道自己，大概是因為謝曉悠喜歡自己設計的東西，一直關注自己吧！
不過從來不在媒體公眾面前露面的自己，沒有太多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叫我萬俟就可以。我這次來是因為開到報道，你們這裡走了一位股東，我看了下你們學校還是個很新的學校，所以還是有發展前景的，才會走這一趟。」萬俟翼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公式化的說。
「確實我們學校是個新學校，建校兩年，不過正因為是新的學校，老師才比其他的學校要更用心。學校的考學質量也是百分之百的。」齊若總是覺得有哪裡不對，萬俟翼說的雖然滴水不漏，但是齊若就是覺得萬俟的重點不是在入股。
看到報道是看到自己發聲明，謝曉悠退出齊優書法藝術學校？
還是看到齊優書法藝術學校建校兩年，連續兩年升學率百分百？
「才兩年而已。創業容易守業難。」萬俟翼說的似有所指。
齊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疑心，還是自己心虛，為什麼就是覺得萬俟翼的這句話是在說自己剛剛小有成績，就逼走了合作夥伴。
「教學我不懂，但是在商言商，我入股，是為了掙錢，沒有利益，我是不會把錢扔進打水漂的！」萬俟翼端起咖啡，並沒有喝，而是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教學交給我你就放心吧！齊優書法藝術學校擁有最好的師資，投資在教學事業，穩賺不賠的，現在哪個家長不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沒有比教育事業更賺錢的了。」齊若心裡暗暗嘲諷，有錢人就是這樣，假斯，死講究，咖啡不喝，聞什麼聞，裝斯。
「好。我就喜歡和你這樣的人做生意，好一句沒有比教育事業更賺錢的。」萬俟翼說的爽快。
這個時候，齊若才注意到對方沒有喉結，和自己一樣是個女人，不過顯然對方並沒有和自己一樣穿著束胸，對方胸前微微的凸起，證明萬俟翼裡面穿的是圍胸一類的。
雖然並不明顯，但是對這方面齊若要比其他的人來的敏感。
原因其實很簡單，齊若是個一心想當男人的t從懂事，就一直心裡上覺得自己應該是男人，可以和男人稱兄道弟，但是絕對無法和男人在一起，謝曉悠並不是齊若第一個女朋友，卻是齊若唯一的一個，除了親親，抱抱，一起依偎著睡覺，就沒有做過更近一步得到的女人。
齊若想過去做手術，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甚至也想去做切乳手術，可是都被謝曉悠否了。
一個原因是手術的價錢並不低，另外一個原因是謝曉悠說她喜歡的只是齊若這個人，如果齊若不在是齊若了，那麼就不是她喜歡的了。
齊若從小就是像個男孩子一樣走過來的，承受的壓力和別人的異樣眼神，也是人們所想像不到的。
齊若的女友很多，不過只有謝曉悠一個是直人，並不是因為喜歡女人才和自己在一起的，而是只是單純因為喜歡齊若，而齊若恰好是女人，才是les的。
對齊若而言，謝曉悠的感情太純粹，純粹的讓她開心，而又不知道應該如何回報。
齊若以前的女人很多都是因為齊若是女生，而且很會打扮，看起來很不錯，才和齊若在一起，而謝曉悠是相反的，只是因為是齊若，喜歡齊若的笑，才和齊若在一起。
和齊若在一起的日子，盡心盡力的照顧齊若，一個溫柔體貼的女人。
在最苦的創業階段，剛剛開會學做飯的謝曉悠，將僅剩的兩個雞蛋為齊若做了雞蛋羹，自己只是吃了搾菜和饅頭。
那個時候齊若是感動的，那碗雞蛋羹雖然並不好吃，可是那是齊若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
滿滿的都是謝曉悠對她的愛和心疼。
很多人可以和你共繁華，同富貴，但是沒有誰會在餓肚子的時候，寧可自己啃鹹菜吃冷饅頭，給你吃熱的雞蛋羹。
謝曉悠給了齊若太多的感動和真心，這也是齊若一直沒有拿走謝曉悠的第一次的主要原因。
齊若很清楚，自己很弱，自己沒有謝曉悠那麼堅強，所以不可能和謝曉悠一樣溫柔。
自己現在還給不了謝曉悠幸福，那麼自己就不能奪走屬於謝曉悠的幸福。
對於謝曉悠，齊若的心裡不是沒有罪惡感，也不是沒有愧疚，只是相對事業的成功誘惑更大。
只要自己認錯，謝曉悠就會原諒自己，會再一次回到自己的身邊，因為謝曉悠就是那樣一個對自己從來不會說拒絕的人。
如果這次萬俟翼入股了齊優書法藝術學校，那麼自己就可以接回謝曉悠了，不用和單珊珊繼續虛偽以蛇了。
「不過我要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學校的評估我已經做好了，如果你沒意見就在合同上簽字，即日生效，錢三日內到賬。」萬俟翼放下了咖啡杯，從皮包裡，拿出一個件件放在桌上，推到了齊若面前，繼續說。
齊若呆住了。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就是說自己和謝曉悠的股份加一起才在學校當家做主的權利了？
謝曉悠已經走了，現在學校是自己做主，就是說自己如果簽了這個合同，學校就是自己和萬俟翼一人一半的了……
好大的口氣？
有錢有勢的人說話真是財大氣粗！
獅子大張嘴，一張嘴就是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若是讓謝曉悠知道了自己把學校一半的股份，賣了出去，她是決計不會原諒自己的，更是不要說回到自己的身邊了。
但是如果沒有萬俟翼的入股，學校很快就會進入窘境的……
萬俟翼一點都不著急的看看齊若。
侍應生已經把萬俟翼的熱牛奶和齊若的咖啡送過來了。
萬俟翼沒有喝牛奶，而是學著謝曉悠雙手抱著牛奶杯的樣子，抱了下牛奶杯，好笑的搖頭，自己果然還是很介意那個娃娃臉的女人。
別人做起來在自己眼裡看起來很幼稚的舉動，在她的身上，自己都覺得可愛而有趣。
用手摩挲著熱牛奶的杯子，靜靜的等著齊若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