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帝光 文 / 依韻黎

    15：帝光

    「黃瀨君，麻煩帶我向黃瀨夫人問好。」

    赤司說道。

    他並沒有為黃瀨的失禮而生氣，反而還是神態自若的對話，再從是赤司的話來看，難道……赤司有求於黃瀨麼？

    這個念頭剛出現，綠間就否認了。

    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是綠間能感覺到一些，赤司自身的驕傲。

    「哈？」

    黃瀨本來以為會是綠間回答他的，誰知道居然是赤司答了他，「哦好。」

    他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那我們就告辭了，不打擾黃瀨君了。」

    赤司意有所指的看向黃瀨臉頰上的奶油。

    「嗯？」

    黃瀨不明白赤司在看什麼，他摸了摸臉上，感覺手指碰到了什麼粘糊糊的東西，把手伸到面前一看，是白色的，瀰漫著香甜氣息的奶油。

    才恍然大悟自己一直頂著一臉奶油和別人談話，黃瀨的臉龐一下變得火辣辣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

    轉身欲走的赤司停住了腳步，再次走到黃瀨面前。

    赤司從黑色的西裝的側口袋裡拿出一塊白色的手帕，邊角用紅線繡著akashi，材質一看就是不凡，製作也是上等，絕對是是精之作。

    就這樣一塊精手帕，被赤司用以擦去黃瀨臉上殘餘的奶油，以及黃瀨剛才沾到奶油的手指。

    他力道剛剛好，再加上手帕本身就很柔順，黃瀨沒有感覺到一絲不適，反而還很舒服。

    赤司突如其來的行為讓黃瀨愣住了，看著面前比自己稍微矮上一點點，卻有著成熟的姿態的赤司，黃瀨不自覺的配合和赤司的動作。

    在赤司說「手」的時候，他很聽話的把髒了的手伸出去，在一旁的綠間眼裡，這幅景象就像是主人在為頑皮的金毛犬清理毛髮。

    「好了。」

    因為並沒有多少地方，所以赤司很快就做完了。他把手帕反過來折疊，把髒的地方包在裡面，然後握在手上。

    「既然是外公的客人，作為孫我自是不能怠慢的。下次再見吧，黃瀨君，祝你玩得愉快。」

    赤司和黃瀨拉開距離，嘴角的弧微微提升。

    「……再見。」

    黃瀨心情複雜的道別。

    黃瀨好歹有個天才之名，從剛才赤司的話裡，他已經知道了赤司是宴會主人的孫，而自己之前的行為也許有些失禮了。

    儘管如此，但對方居然還是好心幫他擦掉污物……

    ——小赤司真是大好人！

    轉過身，黃瀨打算繼續吃自己剛辭啊沒吃完的蛋糕，可是卻發現……

    「誒！我的蛋糕呢？」

    黃瀨明明記得自己是隨手一放放在了身邊的桌上，但是，現在這桌不要說是他吃剩的蛋糕了，就連原本那些點心也通通消失不見了。

    他四處張望著，只看到幾個侍者端著什麼在場內走動，上面赫然是這桌上原本的食物。

    「等我啊！」

    考慮到自己的肚還處於飢餓狀態，黃瀨義無反顧的離開了偏僻的小角，鑽入了人流。

    「啊，是黃瀨君麼？我是……」

    「黃瀨家的少爺你好！我是……」

    「黃瀨少爺的面容怕是遺傳了您的母親吧？真是相像呢。」

    ……

    剛入人群的黃瀨就被一群人圍了起來，聽著耳邊那些恭維的話，黃瀨頓時一頭霧水。

    明明之前還是不屑一顧，為什麼……

    黃瀨覺得自己果然很難理解大人們的思維。

    不遠處，赤司和綠間靜靜的站著，看著黃瀨被接二連的搭訕，赤司意料之中的對綠間說道，

    「清淨些了不是麼？」

    「……啊。」

    綠間有些同情的看著黃瀨。

    現在圍著黃瀨的那些人大多都是之前試圖從他和赤司嘴中撬話但是失敗了的人，在這個宴會上，赤司和綠間的行為雖說不是上是一舉一動都被人注視著，但卻有不少人為了某種目的而關注著他們的動向。

    所以他們去黃瀨那裡的時候自然是被那些人看到了，在之後赤司又對黃瀨做出了那般親密的舉動之後，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黃瀨和赤司關係很好，再加上之前黃瀨和別人生澀僵硬的對話，黃瀨無疑成了眾人眼中可以撬到情報的小白兔。

    只是……他們注定是要失望的。

    並非是因為黃瀨的口風有多緊，而是黃瀨至始至終什麼都不知道，被眾人纏住問的暈頭轉向的他事後或許連赤司的名字都記不清了。

    不。

    綠間無奈的看著黃瀨在眾人的圍攻之中居然還滿臉高興的和他們打招呼。

    這個白癡，難道不知道這樣反而會被纏的更緊麼？

    就如同綠間猜測的一樣，在黃瀨打完招呼之後，那身

    邊的那些人像是得到了什麼驗證，更加致力於從黃瀨口中挖情報了。

    ***

    「誒，兩份申請。幫朋友交的麼？」

    男生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人。

    獨特的薔薇色紅髮，出眾的容貌，清澈的紅眸，不曾落下的敬語，藍色和白色組合的校服，人流中也不曾褶皺的衣領，非凡的氣質吸引認得目光。

    「赤司征十郎、紫原敦……你是是赤司君沒錯吧？」

    男生看了看手中兩份申請，都是出自一人的清秀字跡，但是他卻分出了面前之人。

    要說原因的話只能說是因為申請上填寫的的身高吧，兩份申請，一份身高比他都高，而另一份卻寫了158cm。

    「是的。」

    赤司輕輕點頭。

    ——原來有這麼矮麼？沒看出來啊。

    那男生暗自想到。

    赤司並不高，但是如果是在沒有參照物的情況下，誰都很難想到他的身高居然只有一五幾，畢竟，他的氣質給人的感覺就是高貴的人，怎麼也算摻了個高字。

    「好的，我知道了。」

    男生收起兩份申請，接著對赤司囑咐道，「按照我們籃球部的慣例，今天下午要對新部員做一個考核，考核結果將決定你是被分在一軍、二軍、還是軍，注意不要遲到了，不然是會被直接排到軍去的。

    啊，還有，如果不小心進了軍也別灰心，每個月都有升格測試，在測試中取得好成績依舊可以進入二軍。

    帝光是籃球豪門，考核向來是十分嚴格的，在每年的新生裡，只有一小部分會進入二軍，其餘的都是被分到軍……至於一軍，帝光還沒出現過剛開進入一軍的先例，不過相信在帝光籃球部嚴格的訓練下，你們都是有可能進入一軍的。」

    「非常感謝長的提醒。」

    赤司對於男生說的

    那些事情，並沒有說出什麼不服氣的話，也沒有做出什麼失落的表現，他的表情淡定，就像是已經知道了考核的結果一樣。

    沒錯，他就是知道了！無論是否擁有那段未來的記憶，結果永遠都不會改變，因為——他是赤司征十郎。

    「告辭了。」

    赤司從社團招新的攤前站起，然後沒入了人流。

    「嘀嘀，嘀——」

    赤司小心的避開人流，然後走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

    並沒有讓對方等多久，赤司接起了電話。

    「赤仔~好慢~」

    紫原慵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抱歉，敦。」

    赤司乾脆利落的道歉。

    「沒關係哦~因為是赤仔，所以沒關係的呢~」

    「好了，敦你現在在哪？」

    赤司早就料到了紫原會迷，他不等紫原自己提出，就熟練的問起紫原的方位來。

    「我也不知道呢……」

    紫原的話聽著有些敷衍，其實不然，捨讓他是個大癡呢。

    「敦身邊有什麼人麼？把手機給他……記得禮貌。」

    想起前幾次紫原的情況，赤司特地著重提醒。

    「我找找……」

    人並不是沒有，反倒是因為有不少，所以紫原開始挑剔起來。

    「……」

    赤司沒有催促只是靜靜的聽著手機那頭的那些嘈雜的聲音。

    「赤仔，我找到了哦~好小一隻，和赤仔一樣呢！」

    「把手機給他，我來和他說。」

    「恩恩……（吶，赤仔要和你講電話。）」

    「……」

    手機已被那人接住，但可能是還沒消化紫原的行為，那人靜默了一會兒才不確定的開口，

    「請問……是……」

    可能是紫原自始至終叫的都是仔]，並且什麼都沒和他說的緣故，剛開口的那人就卡在了稱呼上。

    赤司突然在電話這頭笑了，不過並沒有出聲，只是一個明顯的弧，很可惜，並沒有人看見。

    「你好，我是赤司征十郎。敦，也就是給你手機的那個男生，他叫紫原敦，他方向感不好，如果可以，能麻煩你告訴我你們的方位麼？」

    赤司主動解對方的了圍。

    「你好，赤司君。」

    手機那頭的語氣有點鬆了口氣的感覺，「我們在……」那人報了一個地址。

    「非常感謝，但我可以請你在那裡幫我看著敦麼？我怕他又走丟。五分鐘我就能趕到。」

    「沒問題。那我把手機還給紫原君了。」

    先是一陣雜音，接著手機回到了紫原手上，

    「赤仔為什麼要他看著我啊，我很乖的。」

    「嗯，我知道，你呆在那裡不要動，我馬上就來。」

    「要快一點哦~」

    掛了電話，赤司照著腦中之前記下來的帝光中地圖，向著紫原他們的方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