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北辰城 文 / 芥末如雪
身影靜靜盤坐於榻上，如若細看便會發現如螢火般圍繞在週身的光點，上下飛舞不定。
身影赫然便是凌莫，而螢火一般地光點就是天地間所產生的魂氣。
「呼——」凌莫深吸口氣，看著週身緩緩旋轉的光點，喃喃道：「為什麼這些魂氣吸收不進體內呢？」
「你這話是在問我還是在問你自己呢？」心神前，發女輕歎，道。「心神浮躁不寧，能引來這魂氣已是不易，如此狀態下去，談何吸收呢？」
「那現在怎麼辦呢？」凌莫問道，吸引這麼多魂氣就這樣浪費掉嗎？
「怎麼辦？」發女輕笑一聲，青色魂氣自凌莫眉心處湧出，將那螢火般的魂氣拍散開來，「修煉之事不在一朝一夕，以你這般狀態，強行吸收難保你不會走火入魔。至於現在？乖乖休息，等到子時。」
凌莫無奈依言躺下，凌曦的音容笑貌浮現在腦海，她的安危使他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
發女同樣能感受到後者的心情，一股極為柔和的魂氣將其心神包裹，而她也自凌莫眉心處湧出，扳過凌莫的頭讓他枕靠在她腿上。
「師父？」凌莫睜開雙眼，青絲長髮女子在他眼前。
「睡吧，什麼也不要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發女輕柔的聲音彷彿帶著魔力，另得那躁動不安的心神緩緩平靜下來。
玉手輕輕撫摸著凌莫臉頰，那般模樣極像一位溫柔的母親安撫著噩夢驚醒的孩子。
那指尖傳來的溫暖與長髮傳來的陣陣清香，竟另得凌莫很快入睡。
「小傢伙終於肯睡了啊。」瞧得枕在她腿上安穩入睡的少年，發女眼神透出一絲憐愛。
輕輕撫開凌莫緊皺的眉頭，發女輕歎，本該無憂無慮的年紀，卻要背負如此之多，如她十幾歲就要背負全族。他這般瘦弱的肩膀真能承受的了嗎？如此多疑謹慎的少年在相信她的那一刻起，發女就暗下決心，定要全力幫他，直到他能獨當一面，傲世群雄。
窗外天色逐漸變暗……
……
入夜，子時初到。
道道矯健如飛的身形向著不同方向掠出，無痕無聲，甚至連那棲息的飛禽走獸都未曾驚動。
雨神色平靜地看著一支支遠去的隊伍轉過身來，四名頭號殺手站立在身後。
「你們向北走，出了森林自然會有影組接應，他們會告訴你們具體位置。」雨掃過四人，最終在冷月身上定格。「冷月，那件事就拜託你了。去吧，注意不要有傷亡，那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雨統領放心，冷月定不辱使命。」冷月螓首輕點，道。
四人同時拱手，便是向那北方急掠而去。
雨抬頭望向夜空，夜色昏沉，今夜無月。
唰！唰！唰！唰！
四道身影急急掠過，帶起一陣微風。
冷月偏頭觀察著凌莫，後者緊抿嘴唇，臉色緊繃，那般模樣彷彿能隨時拚命一樣。
「我得看緊他一些。」冷月暗想，身形不由自主地向他拉近。雨果然擔心的沒錯，一關係到妹妹凌曦他那冷靜的模樣就蕩然無存。
……
林外
一黑影佇立，身後一輛黝黑馬車在夜中毫不起眼。
四人同時落地，那黑影立即上前，赫然便是那影組人員無二。
「四位大人請，具體事宜我們路上說便好。」黑影比了一個「請」的手勢，恭敬地說道。
「我們要去哪裡？」冷月語氣冰冷，上前一步，顯然已恢復那冰山美人的形象。
「回冷月大人，北方北辰城。」黑影好不在意，依然恭敬道。
冷月不再多言，隨著三人依次上車。那北辰城距離這裡也有不短的路程，也不便耽擱了。
「路上可能會有些顛簸，還請各位大人見諒。天明之前便能抵達，北方的影組已打理好一切，我們入城便是。」見四人坐好，黑影驅動起馬車，向北方疾馳而去。
「北辰城，有祭的蹤跡？」冷月看著車窗外倒飛的景象，問道。
「不止是蹤跡，據北方影組消息確定，兩天後那裡會有一場大型祭典，而祭典的主持，經確定正是那祭無二。」黑影架著馬車，答道。
「祭典？」沐兒挑挑眉，問道。「是陣法嗎？」
「極有可能，所以請各位動手時格外小心，那個祭，不簡單。」黑影提醒道，馬車速度如飛。
「不過，此次前去，祭典的前一天會迎來北辰城那一年一次的拍賣會，各位若是有興趣，可以去看看，若是有中意的拍品，只管拜託給那裡的影組便是。」黑影又是提供了一條信息。
「拍賣會？」凌莫反問。
「一些奇珍異寶，或許有身法，或許有秘決，也不乏珍貴武器與稀有藥材，若有時間，去看看或許會有意外收穫。」赤離瞇著眼睛，依靠在血紅大刀，解釋道。
「是麼？」凌莫倒是起了興趣。
交談間，夜色不再加深，開始慢慢轉淡，一城池的輪廓緩緩在眾人眼裡清晰，放大。
北辰城，人界大陸五大主城之一。大陸上廣
為流傳的星河奇景，有著「北方有城，星辰如河，美輪美奐，曰為北辰」之佳句。
接近城池，上方刻有「北辰」二字，那城門也在微微晨曦中漸漸明瞭，高大異常。
黑影下車與守城士兵攀談。不多時，城側小門打開，馬車緩緩駛進城內。
「明日便是那祭典之日，各位大人暫且住在這裡，不過放心，這家客棧都是我們影組的成員。」黑影將馬車停在一家客棧前，對著四人說道。
「拍賣會於上午十一點進行，如若有興趣便可以與影組成員共同前往，希望給各位大人帶來好運。」向著門前身影點了下頭，將四人引入客棧。
「屬下任務到此完成，先行告退了。」黑影一抱拳，身形退下。
四人無心休息，沐兒提出出去轉轉，也好打探一些消息。
此時天色已慢慢明瞭，街上早點鋪也一家接一家地開張起來。
地上的一些縱橫交錯的墨線很快引起四人注意，這些墨線延伸過屋頂，甚至城牆也到處都是。
「大嬸，這些黑色的線是什麼呀？好奇怪哎。」沐兒向著一個早點鋪大嬸問道。
「小姑娘從外地來的吧？自然有所不知。」大嬸神秘一笑，繼續道，「這個是我們一年一次的祈福祭典，據說是一位非常厲害的大祭祀所為，被祈福的聖雨淋到都會有好運哦，你們運氣不錯，明天便是那祭典活動，去感受一下吧。」
「聽起來好像很不錯呢，謝謝大嬸。」沐兒報之甜甜一笑，從鋪上買回四份早點。
「有什麼不對勁嗎？」冷月見一旁盯著墨線沉思的赤離，問道。
「是有點古怪。」赤離身手點了一下墨線，放於鼻下深嗅。
「怎樣？」冷月問道。
「很詭異，似墨卻非墨，且有股淡淡血腥之氣。」赤離沉思，「這血腥之氣常人感知不到，我修煉的魂氣特別，所以絲毫血氣也難逃我察覺。只是很奇怪，怎樣的祈福祭典需要血腥做引呢？」
「這陣法果然詭異，報給影組，讓他們調查。」冷月說道，「明天切記小心行事。」
「不過我倒是對那拍賣會比較感興趣，不知各位意下如何？」赤離舔舔嘴唇，說道。
「無妨，去看看也好。」見眾人無異議，冷月決定道。
四人分散開來打聽著情報，待得將近十一點，在影組成員帶領下，前往拍賣行。
拍賣行異常高大，分有四層，上有一牌匾寫著龍飛鳳舞的大字：「米伽爾拍賣行」。
米伽爾拍賣行是除卻帝國的拍賣行之外最大的一家，尤其是那一年只開賣一次的機會幾乎讓商人擠破了腦袋，其中利潤可想而知。
「待會如果有需要的拍品，示意給我，我讓影組成員參與競拍，我們不方便露面。」冷月穿上那帶有兜帽的衣服，將那如銀河般亮眼的長髮盡數遮擋起來，其餘三人皆是如此裝扮。
在熙熙攘攘的嘈雜聲中，帷幕緩緩拉開，全場立刻鴉雀無聲，盯著拍賣師前的玻璃櫃。
四人安靜的坐在角落，並未引起他人注意。
「朋友們，本次將由我來執行本次拍賣會，希望大家可以公平競拍，米伽爾拍賣行所拍賣的東西，想必大家都知道，絕對是那萬中無一的寶物。」拍賣師說著，掀開第一件東西的紅布。
只見得那托盤上，躺著一條漂亮的項鏈。
全場嘩然，但接下來拍賣師的介紹，卻另得全場人驚訝無比，紛紛出價競拍。
「朋友們，這條項鏈看似普通，但玄機很大。」說罷，拍賣師脫下手中戒指，隨手向項鏈一拋，戒指消失，隨著拍賣師摸向項鏈，戒指又完好無損的回到手中，如同魔術。
「沒錯，此項鏈採用空間存儲，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必備之品。」拍賣師意味深長地一笑，道，「此項鏈，底價五萬金幣。」
凌莫微微一怔，正想示意冷月，卻被心神中一句話打消了念頭。
「一件破儲物項鏈就拍的如此價格，姐姐有更好的豈不是天價嘍？小傢伙，好東西都在後面，不急。」心神前發女狡黠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