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9一百年前的命案 文 / 也墨
巫蠱雲南結果他們的回答大出我的意料。
「小伙,咱們雲南每年出的古怪案件多了去了,我曾經參與過的好多案件背後都有一個神秘部分插手,並不是第一次。」老法醫波瀾不驚的說道。
「對啊,對啊。我們在警校的時候就聽老師說過咱們雲南的古怪案件多,進了局裡,師父和前輩們也和我們講過不少,今天算是碰到真的了。」兩個小警察頗有些興奮的說道。
原來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反倒是我庸人自擾。
既然話都說開了,我也就沒那麼多忌諱了。
「老先生,您也覺得這樁案古怪麼?」我想先問問老法醫的意見
法醫點了點頭,說:「我從事法醫這行二十來年,接手過的稀奇古怪的案件也不少了,但是今天這兩具實在是有些邪門,根本不像是人弄出來的。」
「誒,對了。小伙,這件案是今天凌晨發生的,你來的可挺快的。」老法醫忽然問道。
「哦,我來臨滄其實是為了調查另外一個案件,偏巧遇見這件事,懷疑之間有什麼關聯,所以來看看。」
「方便透露一下是什麼案麼?」老法醫繼續問道。
果真薑是老的辣,我還以為已經把他們糊弄過了呢,沒想到老法醫竟然還沒放下。
「嗯,是周力的案,再多我就不能說了。」我哪裡知道什麼案啊,只能搬出周力這個大毒梟的名頭了,反正他老兄犯過的事兒也不少,估計在雲南警界還是有些名氣的。
「嗯,那個團伙的事情我知道一些,確實透著那麼一股邪性。」老法醫鄭重的點了點頭。
「是啊,許專家,我們陳老師以前一直是在省局任職的,現在半隱退了,才申請調回家鄉的。」小警察在一旁附和道。
真看不出來這個老法醫還是個厲害角色,難怪這麼難對付。我嘴上說著失敬,心裡不免有些嘀咕。
不過這個姓陳的老法醫既然以前在省局裡任職,相信見識肯定不少,這下更加要多聽聽他的意見了。
我問陳法醫,之前有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案件。他抿嘴想了一會兒,說完全一樣的沒遇到過,但類似的倒確實碰到過一回。
陳法醫扶了扶自己的眼鏡,然後說事情還是好些年前,那時候他做的一次屍檢,屍體上的傷痕也不像是任何器具造成的,而像是什麼動物咬的,並且屍體全身的血液被吸乾,腹腔裡的內臟也被咬得一堆稀爛。
陳法醫把屍檢報告和自己的猜想上報之後,刑偵部門根據他的建議還特別請了位動物專家來瞧了瞧屍體。讓看動物的來看死人,是不是有點匪夷所思,結果這一看之下,還真就瞧出事兒來了。
根據那位動物專家的結論,傷口像是被某種鼬科動物咬出來的,而且這種吸血吞噬內臟的行為,也很像某種鼬類動物的作風,綜合起來,這事兒如果發生在雞鴨老鼠身上,那兇手十有*就是黃鼬了。但是發生在人身上,根據動物專家的估計,如果是黃鼬作案,那這條黃鼬的身長得在一米五到兩米之間,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黃鼬就是黃鼠狼,俗稱也有叫黃狼、黃皮的,我們老家叫它「馬頭高」,意思是說黃鼠狼比馬還高大。這是一種迷信的叫法,黃鼠狼是民間「五大仙兒」之中的黃大仙,據說能修煉成妖,民間叫它「馬頭高」是對它恭敬。
陳法醫說,因為死者是個農民,平時喜歡去山裡打點野味下酒,動物專家給出結論之後,警察們果然在死者家裡發現了好多張黃鼠狼的皮和一些沒吃完的肉。再之後的事情就超出了陳法醫的級別了,反正警察們私下裡傳得很邪門,說是成仙的黃鼠狼報復殺人,當然寫結案報告的時候採用了一個更科的解釋。
「估計真是黃仙兒作祟吧,媽呀,實在是有夠邪門的。」狗根聽了陳法醫的話後忍不住說道,他的說法立刻得到了兩個小警察的熱烈響應。
「我們應該相信科,但是這個世界上確實有許多科解釋不了的事情。」陳法醫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出了這句頗有深意的話。
我看過師父留給我的書,所以知道黃鼠狼修煉成妖確有其事,當然沒傳說中迷人勾魄那麼邪乎,但是靈識初開的孽畜因為怨恨而報復個把人,實在是可能不過的事情了。
「那老先生,你覺得這兩具屍體像是被什麼動物弄死的?」我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其實這話一問出嘴我就知道多餘,人家做法醫的又不是研究動物的,能瞧出不是人就已經不容易了,怎麼能指望他能瞧出來是什麼動物搞的鬼呢?
誰知道陳法醫竟然給出了他的猜測,他指了指屍體脖傷口的邊緣,說這裡沒有遭到撕咬,但是表皮組織也受到了傷害,像是被銼刀銼過一樣。
陳法醫說他家裡養過不少貓,而貓科動物的舌頭上有角質的倒刺,如果有人那麼大的貓或者直接就是老虎,應該會造成這樣的傷口。
貓或者老虎?這兩種動物都是有可能修煉成妖的,但是事實會是這樣麼?
我問那兩個小警察,那麼高檔的酒店應該會有監控錄像,那麼錄像裡沒有記錄到死者遇害時候的情形嗎?
小警察倒是不隱瞞,他們說保安死的時候監控攝像頭好像受到了什麼干擾,畫面突然變成了雪花,等到回復清楚的時候,人已經倒在地上了。
至於那個看停車場的老頭,值班室裡倒是有錄像,但是當時是老頭養的狗先受害,然後老頭走出門接著遇害,所以也沒拍到具體情形。
 
被他們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了,董老頭家裡那條狗好像也遇害了,俗話說貓狗見面要打架,難道佛牌招惹過來的真是條貓妖不成?
水牛壩的山鬼能活一二年,貓妖能活個一來年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吧。唯一的問題就是,它是怎麼跟著董老頭跋山涉水來回折騰了好幾千里的,妖不是鬼,是有實體的,不是隨意附在什麼東西上面就行的。
看來想查清楚佛牌背後的秘密,還得先從一年前查起,可是談何容易呢。
我問那兩個小警察,你們局裡能查到以前案的記錄嗎?
他們拍著胸口說沒問題,還說臨滄地區的建檔工作可是得到過省局表揚的。
那一年之前的呢?
小警察的臉立刻就垮了下來,他們說局裡的檔案只記案,不記歷史,想查這個得問物局的人。
物局就物局吧,現在好歹算是有了頭緒,總比我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的好。於是我和狗根又跟著兩個小警察去了市裡的物檔案所。
要說科技真能改變時間,我本來以為和狗根要在堆成山的古書裡忙到大半夜的呢,結果人家管理員在電腦裡辟里啪啦敲了一堆字之後,從一邊的儲物架上拿出一本檔案。
我拍了拍檔案袋上的灰塵,然後和狗根以及那兩個主動幫忙的小警察查找起來。
狗根說之前佛牌所在的喇嘛廟在鳳慶縣附近,於是我著重查了查鳳慶地方的記載,而狗根又說佛牌第一次出事大概在一年前,於是時間重點又放在了一年到一五十年之前。
人多力量大,沒花去兩個小時,我就找到了一條非常可疑的記錄。
這條記錄非常簡單,說是在1889年,鳳慶縣屬下高家坡,當地高姓漢族大戶與彝族少民發生衝突,死傷若干。後高家坡突發瘟疫,死亡若干。官府認為是少民投毒報仇,又殺了不少彝族人。
除了這條記載,前後十年,鳳慶地界上就沒再發生過什麼大的人員傷亡事故了,所以這個高家坡發生的事情非常可疑,地理位置和時間都很符合。
兩個小警察不明白其中的關節,所以不知道我為什麼緊盯著這條記錄不放。但是狗根是知道佛牌的事情的,他低聲的提醒我:「許哥,是彝族。」
我懂狗根的意思,當初在水牛壩的時候,師父跟我說苗歷史的時候提起過,現在的彝族可也是當年苗人的後裔。
又是苗,這事兒算是越來越複雜了。
謝絕了兩位小警察送我們回去的好意,我和狗根躲到了附近一個小飯店裡吃了晚飯,順帶商量了一下以後該怎麼辦。
事情牽扯到苗人,而且還是一多年前的事情,怎麼瞧也不是我能應付得了的事情。
可是已經答應了董老頭,現在回去一說辦不了又怕丟面,狗根更怕董老頭要退錢,在他認為,錢可比面重要多了。
「許哥,要不咱們先去鳳慶那摸摸底細?說不定不是一回事呢,就算是一回事,咱讓董老頭把佛牌送回到喇嘛廟裡,就說給他積陰德了,還能解決後患,他指定能同意,大不了咱不找那個老喇嘛要錢。這樣皆大歡喜多好。」狗根說的眉飛色舞,但是說了說去重點還在錢上。巫蠱雲南